< PPU, HAP, APO, DIC, Septic Shock, ?rupture bladder >
復活節的深夜。
4:40am,我一個人坐在茶水間裡,終於打開了合味道雜錦味杯面。
我不禁在想,為什麼那些要工作的夜晚,自己總是那麼忙碌呢...
那個晚上,小護負責的病人,發生了太多事。
終於有時間可以沉澱下來,細想一下那夜遇上的每個人和每件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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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多歲,看起來很可愛的豬婆婆,過往健康良好,無重大病痛。因為消化道潰瘍穿孔 (Perforated peptic ulcer, PPU),她在外科病房留醫,並完成了內窺鏡及切除手術。術後第六天,她開始出現敗血性休克和呼吸衰竭,插喉後轉入深切治療部作進一部治療。
豬婆婆在深切治療部留醫其間,曾兩次嘗試拔管,可惜均告失敗,需要重新插喉。因為需長期使用呼吸機,外科醫生原本計劃於數天後,為她進行氣管造口術 (Tracheostomy)。
小護真的覺得豬婆婆她一舉一動都很可愛 --- 記得她早前戴著無創式呼吸機時,總會頑皮地把面上那吹著強風的面罩撥開。(好吧我知道其實這一點也不可愛... 只是我偏心婆婆而已 😝)到後來她被插回氣管內管,說不了話的她也總是愛鬧彆扭,連探熱時也會不停的搖頭呢。(婆婆你好可愛呀~~~ <3 )
明白事理又溫文爾雅的豬婆婆家人,常常對小護說「唔該晒你姑娘/慢慢黎呀唔洗急/辛苦你啦姑娘 :)」每天的探病時間,他們總會準時到達。豬婆婆看見她心愛的兒子,即使口裡含著氣管內管,嘴角也總是會泛起微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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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豬婆婆在深切治療部的第二十七天。
一週前她開始出現瀰漫性血管內凝血 (Disseminated Intravascular Coagulation, DIC),曾出現腸胃道出血、血尿等等症狀,並開始血液透析和膀胱灌洗 (bladder irrigation) 。雖然進度有點緩慢,但她的情況其實在慢慢地好轉中 --- 腸胃道出血的問題已經解決,只剩下血尿和呼吸的問題呢。
連續三天,小護也是豬婆婆的主責護士。大概是血尿形成了一些小血塊,她的導尿管老是常阻塞。我們需要常常為她沖洗導尿管並抽出血塊,好讓尿液能夠流出。
相安無事地過了一個下午和另一個早上的工作,把豬婆婆的情況交予值班的同事繼續跟進,小護回家休息準備晚上再上班。
記得出門前,我把未完成的功課帶出門,希望晚上能抽出空餘時間趕一下進度。誰料到豬婆婆的病況,就在一個下午之間迅速轉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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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慘啦你,今晚一定好唔得閒 😏」
「吓點解呀😭 豬豬佢發生左咩事😭」
回到病房,同事在交代另一叔叔的病況前,向小護說。
看見本來照顧豬婆婆的另一同事忙得不可開交,豬婆婆床邊的超聲波機和強心藥,和那些準備「行街」的物品;我大概也能猜到,這不會是個平安的晚上...
(註:「行街」指護送病人離開病房,到其他部門進行檢查或治療。)
原來小護下班後,負責同事看見導尿管似乎再次阻塞,嘗試沖洗但失敗。她只能在導尿管注入生理鹽水,卻抽不了出來。當值深切治療部醫生故緊急諮詢泌尿科醫生。
泌尿科醫生 J 重新插入導尿管,然後在豬婆婆的膀胱沖洗出大量血塊;另外,超聲波檢查亦發現她腹腔中有大量積液。這個下午,她的血壓不斷下跌,心跳越來越快,需要給予強心藥;呼吸亦愈見困難,血氧飽和度不斷向下滑,需要一直加大呼吸機的設定。
經商討後,醫生決定為豬婆婆進行電腦掃描,找出讓她情況迅速轉差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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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護和同事交接、然後為這夜照顧的兩位病人極速完成初步檢查後,便立即準備前往腹部電腦掃描。
聽著放射技師的電話、準備好強心藥和鎮靜劑、測試靜脈留置針 (peripheral IV access) 是否通順、打電話請當值醫生一同護送病人、應對著再次來看病人的泌尿科醫生、請兩位醫生簽上同意書。這一切一切,好像在一年間,由極度害怕,好像已經開始變得變得習以為常......
記得一年前,剛剛可以獨立照顧病人的時候,每次和危殆病人「行街」也會很害怕。擔心自己遺漏了東西、擔心病人在途中會突然轉差,每次聽見「行街」這兩個字也會莫名其妙地變得神經繃緊呢。
到後來我發現,原來根本沒有什麼要害怕的 --- 不僅因為慢慢累積的經驗,我也知道我從不是孤單一人呀。在病房,善良的同事總會隨時獻上幫助;即使在外頭,我也有一起護送的小夥伴醫生和外面的同事,萬事總有辦法解決。現在看起來比初出茅廬時冷靜得多,但偶爾心裡還是會有點害怕... 不過一想到大家的力量,和自己說聲 “ Aal izz well ” 便勇敢地出發了 :P
就這樣,我和當值深切治療部醫生 E 便開始遊走放射部之旅。
我本來以為這只會是個很短的旅程;出乎意料地,這竟然是個大長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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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你幾時靜悄悄地出現左架?!」
「我一直都係度... 我擔心個 patient,所以跟埋你地一齊 escort 幫下手,又可以快啲睇片 :)」
大概太專注在豬婆婆身上,我沒有發覺 J 醫生尾隨著我們走入電梯。看見他時,小護被嚇了一驚呢。
護送豬婆婆前往電腦掃描,並非 J 作為當值泌尿科醫生的責任 --- 他大可以安坐於病房或休息室,待我們完成後再請他來看掃描結果;但愛惜病人的他,選擇了前來幫忙,希望盡早找出婆婆問題所在。
於是,像幼苗一樣的小護、很有經驗的深切治療部同事 E 醫生、和初次見面的泌尿科 J 醫生,就在那一瞬間組成了小小的團隊,一起奮戰了大半個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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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問小護,護送過程中最怕的是甚麼;我一定會不加思索地回答,一定是過床。
雖然我們會盡量減少攜同外出的物品,但像豬婆婆這樣危殆的病人,我們必需連上呼吸機、心臟監察儀 (cardiac monitor)、帶備連上強心藥的輸液泵、或是其他需要的藥物等等,缺一不可。
當我們把所有儀器、藥物、點滴放在病人腿間,和病人一併移動到掃描機器那窄小的床上,所有的線路總會混亂地交叉糾纏在一起。然後,你便要整理好那堆混亂不堪的線,確保呼吸機和強心藥的管道暢順,監察儀器的電線也沒有從病人身上脫落下來,以防檢查途中有意外發生。
由 E 醫生保護著婆婆的氣管內管、並發號施令指示著大家過床後,小護差一點便要瘋掉 --- 看著緊緊糾纏在一起的電線和藥物、不停在響的便攜式呼吸機和心臟監察儀、一直在下跌的血壓、快用完的強心藥,讓小護變得很煩躁呢... 幸運有大家的幫忙,我們處理好病人後,終於可以正式開始檢查。
才剛走入後面的小房間,還有很多未做完的事情,隨行的助理卻不停催促小護,說「我仲有兩個字要收工啦,你快啲搵人落黎換我走啦 !!!!」
(心諗:你同事都未夠鐘返工,我邊度變個人出黎比你呀... 我都係打份工者,病人又未settle好,你迫我都無用架... 幾時連呀姐收工都要我管埋架...)
已經很急躁的小護唯有沉住氣,打內線電話回病房,請資深護師幫忙,請夜更的助理儘快下來幫忙。
甫放下電話,放射技師便問我:「姑娘你識唔識駁呀?」
「駁咩呀?」
「Foley(導尿管)呀,我地一陣要落 contrast(造影劑)做 cystogram(膀胱造影)!我地唔係成日做,所以唔識駁...」
「咩 cystogram 呀 😱 我地唔係淨係做 CT(A+P) 架咋咩?!」小護大驚。
「你 MO 話要做喎...」
「Okok… 」
原諒小護不學無術,我忘記了膀胱造影該準備和做些甚麼。記得上一次看見 “cystogram” 這字,好像已經是護校三年級那年,泌尿科講義中某一小段文字呢... 在完全沒有心理和事前準備之下,唯有請放射技師為我張羅所需物品,再隨機應變吧。所謂「動動腦,轉轉彎,會快快解決了問題」,幸好問題終於都迎刃而解,可以把顯影劑慢慢注入病人體內呢。
我們在小房間等候顯影劑慢慢注入膀胱期間,那個看起來很像多啦A夢的放射科醫生、E醫生、J醫生一邊看著已完成的腹部電腦掃描結果,展開了激烈的討論。
「Newly onset pneumoperitonium, haemoperitonium, 仲有 haemopericardium!!!呢個 patient 差左好多。。。之前啲片無架!!個 bladder 全部都係氣同 blood clot,雖然睇得唔清楚,不過 most likely 都係 ruptured bladder 架啦。我幫到你盡架啦,咩view都做晒咁滯... Formal CT report 我會盡快出比你。」
放射科醫生 S 說,從掃描影片可見,豬婆婆的腹腔和膀胱出現不少氣體和血液,另外亦出現心包積血,疑似膀胱穿破。
J 醫生見情況不妙,立即打電話請示上司。
輾轉兩小時後,終於完成了這次大長征。我們仨在回程的路上不斷討論,決定分工如下:泌尿科 J 醫生負責找他上司和當值外科醫生,共同評估病人及討論下一步計劃;深切治療部 E 醫生和小護繼續提供器官支持,並由小護通知家人儘快來到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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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請問係咪豬婆婆屋企人?XX醫院深切治療部姑娘呀,豬婆婆佢情況差左好多,醫生想請你地儘快過黎傾一傾...」
不得不承認,每次拿起電話,說病人情況危殆請家屬盡快趕來的時候,心裡也會有點掙扎。把壞消息說出口,從來不是容易的事。尤其在半夜時分呢....
忙忙碌碌地為豬婆婆抽血化驗、滴著一支又一支的抗生素、注射降鉀質的藥物、準備協助 J 醫生再次沖洗膀胱、另一病人的檢查和藥物、還有太多太多尚待完成的事... 感恩有很好很好的資深同事,即使自己也分身不暇,還是不停為小護獻上幫助,讓我知道我從來也不是一個人在打仗呢。
泌尿科副顧問醫生、兩位外科當值醫生,也陸續來到病房。多位醫生在護士站,看著電腦上的掃描影片,討論了良久還未有定論。一方面在討論,進行緊急手術,到底是否真的能夠幫助豬婆婆;另一方面也在想,以豬婆婆的心肺功能,是否能承受全身麻醉 - 以現時的情況來看,如勉強進行手術,有機會會在手術途中心跳停頓甚至死亡呢。小護站在他們背後,聽著他們的計劃,以便隨時作好準備。
「da li da la~ di li da da da...」
突然,護士站電腦上的警報響起。閃爍著的紅色燈光*,象徵著病房的某個病人,化驗報告需要我們立即注意。小護在電腦前一邊輸入密碼,一邊在想是不是豬婆婆的血液報告。
「哇好酸呀,blood gas pH 得 7.09...」
小護向身旁的醫生們說。
那果然是她的報告呢。化驗結果顯示,豬婆婆呈現著嚴重的代謝性酸中毒 (metabolic acidosis)。
(*註:Critical Result Alert System (CRAS),連接著實驗室化驗結果和病房的電腦系統。CRAS會在有需要響起,提醒醫護人員有需要立即注意的化驗報告,以便盡早識別病人情況轉差,立即開始治療。)
豬婆婆的兒子和媳婦也在這時候到達。由於眾人還未有定論,小護請他們先陪伴著豬婆婆。
深切治療部 E 醫生也加入了討論。午夜一時的病房,竟然比日間更要來得熱鬧 --- 一共六位醫生一位護士,就在那狹小的護士站討論著下一步計劃。
「唔係我地唔想做呀... 而係個病人咁差,sepsis(敗血症)又 control 唔到,bladder perforation 似乎都係 secondary to DIC,做黎有意思咩?真係幫到佢有返生活質素咩?夾硬做手術我驚佢會 die on table...」
泌尿科副顧問醫生無奈地說著。Die on table,對每個外科醫生來說,大概是像禁忌一樣的詞語 --- 意指病人在手術途中死亡。
豬婆婆兒子在我們討論其間,不停來回踱步,偷偷看著在護士站的我們。看著他浮躁不安的面容,我想,他的心情大概是很忐忑吧 --- 在午夜接到護士的緊急來電,請他立即來到病房;看著小護不停在婆婆床邊弄這弄那;一大群醫生圍在一起討論媽媽的情況;還有那些響個不停的警號聲;等候良久還未有醫生向他解釋病況....
經一輪討論後,深切治療部、泌尿科、外科三方終於取得共識:不進行手術、不作心肺復甦法、由深切治療部繼續保守治療及提供器官支持。
我們一起面見豬婆婆家人,向他們詳細解釋現時狀況,進行手術所涉及的高風險;也告訴了他們豬婆婆的情況其實已不能逆轉,並會繼續轉差。出乎意料地,他和她並沒有太激動,只簡單問了數條問題,了解清楚手術的利弊。他們亦同意,如果豬婆婆心跳停頓,我們不需要作心肺復甦法進行搶救。
「唔該晒醫生姑娘,辛苦你地啦,咁夜都仲有咁多人一齊幫我媽媽...」
「哦唔緊要,我地成日當值捱慣夜辛苦慣架啦,最緊要幫到病人...」J 醫生道。
J 醫生請他們在病房門外稍候片刻,並請小護協助他再次進行膀胱沖洗。
「唔好意思呀婆婆,幫你再洗一洗膀胱,等你無咁辛苦呀,會有啲痛呀唔好意思...」J 醫生向豬婆婆說著。
看著她痛苦的表情,小護按著輸液泵上的按鈕,給她多一點嗎啡止痛。
回頭看著 J 醫生那認真的面孔,我在想,要有多愛病人,才會在深夜不眠不休,不停為她奔波、甚至單純為了她的舒適做更多?
「唔該晒,今晚辛苦你啦... 我走先啦,你繼續加油啦 :)」J 醫生離開病房前向小護說。
- - -
走出病房,再請豬婆婆家人進來時,門外已來了一大群家屬。
他們穿上黃色的保護衣、戴上口罩和手套,圍在婆婆的床邊。
「嫲嫲,我黎左啦 :)」孫兒輕輕撫摸著她的額頭。
小護在旁為另一病人注射藥物時,聽見他們傳來的陣陣笑聲 --- 本以為是愁雲滿佈的最後道別,卻比我想像中來得平安和快樂。他們一群人的笑聲,讓空氣滿載著無窮的溫馨。其實像一個簡單的家庭聚會呢。
「你睇下,佢笑呀!」兒子說。
小護回頭一看,看見口中含著氣管內管的豬婆婆,面上再次泛起了微笑。
我想,豬婆婆聽到我和醫生們整夜的對話,看見深夜床邊全都是她所愛的,大概也能猜到自己大限將至。
看著清醒、微笑著卻說不了話的豬婆婆,小護有點百感交雜。
在這裡工作一年多,看過不少死亡,大多也是昏迷不醒地離開。
但看著一個清醒的人,生命在以小時為單位慢慢倒數,其實不多。
生命走到盡頭,雖然承受了不少痛楚,但在最後可以微笑著看他和她最後一面;
我猜,她是幸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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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唔洗幫你去買支野飲呀,我驚你餓到 hypoglycemia... 🙈 」
還在一邊弄這弄那的時候,剛完成接收新病人的善良 senior,來到還未吃東西的小護身旁問道。
肚子餓得鼓鼓作響的小護,本來打算婉拒,讓同事不用為我走來走去;
但她再三說「真係無所謂喎,我驚你頂唔順 😂」,小護也快樂地一邊繼續忙碌、一邊接受senior的好意了 :P
輸了血、整理好牌板、把所有東西全部輸入好,抬頭看看時鐘,原來已經深夜四時半。
走入茶水間快速吃個杯面,再繼續進行其他病房日常,終於看見日出....
臨下班前,我在病房的小白板,在豬婆婆的床號旁,貼上象徵「不作心肺復甦法」的 "D" 字磁石。
看著一直照顧的病人情況轉差,小護當然覺得婉惜。但,我不覺得自己整夜的努力都白費了呀。
只是在這裡的日與夜,讓我明白,「何時要緊握拳頭,何時要輕輕放手」(Dr. Ray Leung, 2017)。
只要無愧於心,無愧於生命,就夠。
(後記:翌日早上,醫生同事決定不再加大強心藥份量,並提供彈性探望時間,允許家人陪伴在豬婆婆身旁,一起渡過最後的時光。豬婆婆於翌日晚上安詳離世。謹把此文獻給在天家的豬婆婆,願你沒有牽掛遠飛。也謝謝那夜遇上過的每一位她和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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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上不負責任翻譯由google大神提供,如有錯誤請見諒 :P)
(諗唔到用咩heading,所以用 diagnosis 就算...)
#toolongdidntread
#邊有surgeon咁好架床都幫你過埋
#醫生仲多過姑娘 #ICU有愛
#誰說我們留下來都是為了錢
#為錢一早走左啦
同時也有2部Youtube影片,追蹤數超過17萬的網紅NHG:中の人げぇみんぐ【実銃解説】,也在其Youtube影片中提到,ある意味ゲームのキャラよりも強いとも言えるけど… 参照サイト 銃創・爆傷患者診療指針 http://2020ac.com/documents/ac/04/2/1/2020AC_JAST_gun01_20180920.pdf 至近距離より発射された散弾銃による腹部銃創の 1 例 https://ww...
「shock diagnosis」的推薦目錄:
shock diagnosis 在 臨床筆記 Facebook 的精選貼文
27歲男性運動後失去反應,給予DC Shock,到了急診,ECG 變化如下:
圖A: Af (Atrial fibrillation) 變成 VF (Ventricular fibrillation.
圖B: 又由 VF 變成 Af, 再給予DC shock & Amiodarone,
圖C: Af 變成 sinus rhythm.
#Af #VF #ECG
A 27-year-old man was found unresponsive after exercise. CPR was initiated and EMS performed a rhythm strip (panel A) with a repeat after DC cardioversion (panel B) and restoration of sinus rhythm after multiple DC shocks and amiodarone (panel C). What is the diagnosis? http://goo.gl/Z50CpP #BestOf2015
shock diagnosis 在 臨床筆記 Facebook 的最讚貼文
ARDS
Do we need ARDS? This is a good question, isn’t it?
by Jean-Louis Vincent, Carlos Santacruz
After all, once we’ve made a diagnosis of ARDS (acute respiratory distress syndrome), what do we actually do with it? Does it really change the way we treat these patients? In Berlin, we revisited the criteria for ARDS diagnosis [1], but was this a major advance? Some years ago, one would have claimed that a diagnosis of ARDS indicated that a protective ventilation strategy using small tidal volumes was needed. However, we have now learned that this strategy is also of use in patients at risk of ARDS, and, even more, that it should be used in all ventilated patients, even for short periods of time during surgery [2]. Hence, because we also need to apply some positive end-expiratory pressure (PEEP) in severe hypoxemia, identification of ARDS does not mean different ventilator settings. Profound sedation, even with muscle relaxants, may be needed in all forms of severe respiratory failure, to improve tolerance to extreme respiratory conditions. Likewise, we have not been able to develop any specific pharmacologic intervention for ARDS. Admittedly, one could argue that the label ‘ARDS’ is merely a marker of severity, highlighting a need for special care and attention, but this is also the case for other causes of severe hypoxemia.
A key issue is the notoriously heterogeneous nature of ARDS, as a result of the variety of associated diseases and also the underlying pathological alterations. Autopsy studies have revealed that many patients do not have the typical diffuse alveolar damage (DAD) pattern; in our experience, only 50 % of patients with a clinical diagnosis of ARDS who underwent autopsy had DAD [3]. In a very recent autopsy study, Lorente et al. [4] reported that DAD was associated with greater degrees of respiratory and general disease severity, and with a greater likelihood of death from shock. Kao et al. [5] reported that only 56 % of 101 patients with a clinical diagnosis of ARDS who underwent open lung biopsy had DAD; a pathological finding of DAD was associated with increased hospital mortality in these patients. Likewise, in 83 patients with ARDS who underwent open lung biopsy, Guerin et al. [6] reported that DAD, present in 58 % of these patients, was associated with more severe ARDS.
The risk is that, once a diagnosis of ARDS is made and the label attached, we may focus our attention on fine tuning mechanical ventilation and perhaps using prone positioning in severe cases (when practically feasible). We may think we have a diagnosis, so that the search for an underlying cause is neglected. Yet ARDS is not a specific disease and control of the cause is of paramount importance to maximize a patient’s chances of survival.
According to the standard criteria [1], a diagnosis of ARDS requires the presence of an identified risk factor. However, there are cases where the clinical presentation is identical, although there is no identified risk factor. Common causes of such ‘pseudo-ARDS’ cases were recently reviewed by Guerin et al. [7]. In a recent article in Intensive Care Medicine, Gibelin and colleagues [8] reviewed their experience at two large centers in Paris and found that 50 (7.5 %) of 665 patients labeled as ARDS in fact had ‘pseudo-ARDS’, because they did not have an identified risk factor. These patients in general had less severe acute illness and a slower progression of their respiratory failure. As expected, cancer, pulmonary fibrosis and vasculitis represented the majority of these cases, and this may explain the generally higher mortality rates in these patients. Importantly, some of these ‘pseudo-ARDS’ cases had potentially reversible conditions, and the use of corticosteroids may have been beneficial. Indeed, one could consider that corticosteroids were indicated in most, if not all, these patients, and were actually administered in 17/17 survivors and 25/33 non-survivors. The authors propose that this strategy should be studied prospectively, but we contend that the evidence in support of such an approach is already strong enough. In any case, a prospective study of these rare cases would hardly be feasible.
The key message is that we must always try to find a cause for severe acute respiratory failure. Indeed, this is a concept that can be generalized to any severe disease, and is also true for other syndromes, like sepsis, shock or coma. Even brain death needs to have a defined cause. Finding the underlying cause of the severe respiratory failure can not only help guide treatment but may also lead to earlier discontinuation of life support if a non-reversible, terminal condition is identified.
http://bit.ly/1SlGYx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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ある意味ゲームのキャラよりも強いとも言えるけど…
参照サイト
銃創・爆傷患者診療指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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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血性ショッ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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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血性ショック Hemorrhagic Shock N Engl J Med 2018;378:370‐9.
http://himeji.jrc.or.jp/category/diagnosis/naika/kanzo/pdf/20180208.pdf
外傷性気胸
https://www.msdmanuals.com/ja-jp/%E3%83%97%E3%83%AD%E3%83%95%E3%82%A7%E3%83%83%E3%82%B7%E3%83%A7%E3%83%8A%E3%83%AB/22-%E5%A4%96%E5%82%B7%E3%81%A8%E4%B8%AD%E6%AF%92/%E8%83%B8%E9%83%A8%E5%A4%96%E5%82%B7/%E6%B0%97%E8%83%B8-%E5%A4%96%E5%82%B7%E6%80%A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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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hock diagnosis 在 一二三渡辺 Youtube 的精選貼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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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attery sealing up type maintenance free battery 12V 12amp/h
Quarts headlight twin halogen H7 high beam: 55w low beam: 55W meters
(It is ..*.. ..translucent.. color ....) Speed meter, tachometer, ..meters.. odometer, dual trip meters, high beam lamps, neutral lamps, hurricane lanterns, fuel warning lights, winker lamps, engine self-diagnosis warning lights, and clock body color body color translucent hero blues (*), and translucent cherry bomb red (*) wheel color translucent hero blue and reds of the translucent cherry bom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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