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每個人都適合讀高中》
就像不是每一個人都適合讀大學一樣。
昨天和一位國中老師聊天,她說她看著她們班的孩子,覺得好可憐……
明明這階段應該是活潑青春的人生,一個個卻都被壓得喘不過氣來……「妳知道他們每週上多少老師的課嗎?每天考多少張考卷嗎?十九位老師,七八張考卷!改了課綱,不改會考制度,拼升學的觀念不改,孩子只會越來越可憐……」
她說:「台灣13歲到18歲的孩子,最慘白、最可悲……」
為了考上好高中、好大學,這些孩子已經失去了這年紀該有的活力,該有的夢想,失去了探索各種興趣的可能,失去了好多好多本該專屬於這年紀的青春。
我們只是尋常老百姓,無法改變這個如山堅固的制度,但是,孩子在國中三年,就清楚知道:我還要不要這樣每天讀書考試地再過三年?
如果孩子國中時,對台灣這種填鴨式的教育方式,已經非常反彈,請讓孩子走別條路,人生不是只有繼續升學讀高中這條路。
我覺得其實適合繼續讀高中讀大學的孩子,並非多數。只是大家都希望孩子大學畢業 。
為什麼?
以後找工作比較容易嗎?
倒也不一定。
有些工作一定要相關科系大學,甚至碩士畢業,才可以。例如:律師、醫師、心理師、藥師……,
但是,有許多工作並不需要。
有許多大學的科系畢業,反而不容易找到工作,不是嗎?
我永遠記得我一位做木工多年的朋友,告訴我的話:「我不知道你們這些父母在想什麼,也不管孩子愛不愛讀書,適不適合讀書,就一定要送孩子去讀大學,讀研究所,然後畢業再來找不到工作……為什麼不來跟我學木工?現在都機器在做,沒有什麼危險,也不必多艱深的技巧,只要耐得住不玩手機,每個月收入六萬以上啊……」
我只能在一旁傻笑。
我去紐西蘭。當地人告訴我,他們大部分都是中學畢業,然後就出來工作了,讀大學的是少數人……
我瞭解,那是紐西蘭,我們台灣不一樣。
「萬般皆下品,唯有讀書高」的觀念,已深入國人的骨髓,移動不了。
可憐的是這樣的觀念,從大人處也植入了孩子的骨髓。
即使他讀書讀得鬱卒痛苦,他仍然咬緊牙,說要考高中要考大學。
什麼時候,我們才能接受:會讀台灣這種書,會考台灣這種試的,沒有比較高尚;不愛或不會讀台灣這種書的,可能更聰明,更有用。
這樣的願望,不知道何時才能實現?
不適合 讀高中 在 彭樹君 Facebook 的最佳解答
有一位小學女老師在兩年前認識了一個男子,交往了一段時間,後來女老師覺得兩人之間並不適合,提出分手,男子雖然不捨,但女方去意甚堅,男方也只好忍痛放手。
過了一段日子,有一天女老師接到男子母親的求救電話,「請妳救救我可憐的兒子.......」老太太泣不成聲,女老師費了一番功夫才明白,原來是男子遭遇車禍,躺在醫院裡,昏迷不醒,成了植物人,醫生說如果有外部刺激,例如他心裡最愛的人來和他說話,是有可能喚醒他的。老太太知道兒子還愛著女老師,所以打了這個求救電話。
女老師到醫院探望前男友,雖然她對他的愛情消失了,但看到他不省人事地躺在病床上,她還是悲傷不忍,於是她天天到醫院陪伴他,對他說話:「加油!如果你醒來了,我們就結婚。」
沒想到在她的日日鼓勵之下,奇蹟出現了,男子真的醒來了。而且,女老師曾對昏迷中的他說的那些話,他都聽見了。事實上,正是因為她對他如此承諾,才讓先前如在大霧中的他憑藉著她聲音的帶領,走出昏迷的迷霧。
這下女老師心慌了,一方面她為了前男友脫離險境而欣慰,另一方面卻為了他竟然真的醒了過來而煩惱,因為她很清楚自己已經完全不愛這個男人了,可是對方卻是為了她的承諾掙扎求生而醒的,怎麼辦?她該履行她的承諾嫁給他,還是再傷他一次?但這兩個選擇她都不願意啊!
就在這個時候,女老師任教的小學徵求自願到山裡去任教的老師,她立刻就報名前去了,理由是:「山裡的孩子更需要我,兒女私情就暫放一邊吧!」從此遠走他鄉,也了斷了一切煩惱。
這是我聽來的故事,也讓我想起另一個有關承諾的故事。
*
男主角是我大學學弟,當年他暗戀外校的某個女生,苦於不知如何與佳人之間更近一步,於是想方設法先親近佳人的好友,姑且稱為小綠。他心裡打的算盤是若和小綠混熟了,再請小綠幫自己和佳人牽線。
某日,學弟舉辦了小型的吉他演唱會,是他自己作詞作曲的新歌發表,僅限於好友參加,他邀了小綠,並且暗示她可以帶她的好朋友一起來。其實,那幾首歌就是為他心中的佳人寫的,舉行這個個人演唱會,也是為了要唱給佳人聽,我們這些受邀的朋友不過是煙幕彈罷了。
但小綠並沒有找她的好友一起出席,而且還在前來的路上出了車禍。據目擊者說,她手裡捧的一束鮮紅玫瑰散落一地,讓人分不清花瓣和血跡,但這樣的畫面已徹底表達這個女孩愛慕學弟的心跡。
學弟到醫院去看小綠,她雙腿骨折,下半身裹著石膏躺在床上,臉色也和石膏一樣蒼白。一看到學弟,她就哭了起來。「如果我以後永遠不能走路了怎麼辦?那樣誰會喜歡我?我還有快樂嗎?還有幸福嗎?」
看著原本一個活潑愛笑的女孩斷了雙腿躺在病床上哭泣,學弟心中滿是自責歉疚,如果不是因為他,她也不會遇上這場車禍。在這個當下,他覺得鼓勵她不要放棄希望是自己的責任,於是就說了:「其實我早就想告訴妳,我喜歡妳。我會一直陪著妳,直到妳再站起來。」
小綠淚眼婆娑地望著他。「那我站起來之後呢?你就不再陪我了嗎?」
他心裡掙扎了一會兒,然後說出那個沒有餘地的承諾:「不,妳站起來,然後永遠陪著我,好嗎?」
小綠流淚不語,只是默默點頭。學弟融入自我造設的情境之中,被自己的承諾感動了,他抱著吉他唱了那些自己作詞作曲的歌,在她的病床前為她舉行了他的個人演唱會。不僅如此,承諾還繼續加碼。「這些都是我為妳寫的歌。從今以後,妳的快樂與幸福,就是我的責任。」
從此學弟天天到醫院陪小綠,她出院後也繼續陪她做復建,小綠在愛的鼓勵之下,復元良好。可喜的是,如此朝夕相處,呵護備至,學弟對這個依賴自己的女孩也真的漸漸產生了愛的感覺,不必在她又能行走之後考慮是否該遁逃到深山裡。於是這件事有了喜劇的結尾,多年後學弟與小綠結婚的時候,當年他曾一度暗戀的佳人還是婚禮的伴娘。
*
但我另外一個朋友心心的故事,就是另一種結局了。
心心當年在讀高中的時候情竇出開,對象是她的數學家教,某大學二年級的男生。當心心再也掩藏不住滿心傾慕之後,這個大學男生就在壓力之下辭職了,卻給了她一個承諾,或者說托詞:「我們現在不適合,等妳考上了我的學校,成了我的學妹,再來當我的女朋友吧。」
為了這句話,心心焚膏繼晷,認真投入大學考試,本來並不出色的成績突飛猛進,如願進入那所學校。沒想到新生報到的第一天,她才知道那個男生竟然為了追求另一個女生降轉到別校去了。心心受了打擊,對愛情心灰意冷,把所有時間精力用來好好讀書,真的讀出了心得和興趣,四年下來累積了一筆獎學金,後來再拿這筆獎學金到美國完成碩士學位,目前又回到台灣來,在大學母校任教。
多年之後的現在,我問心心是否還對當年的傷心往事耿耿於懷,她說,當然不會。
「我還要感謝他,不是嗎?如果不是他,我也不會有今天。」然後她燦然一笑,又說:「而且當我書讀多了,眼界開了,就知道他不過是很平凡無奇的男性罷了。他當年沒有信守承諾,也算是放了我一條生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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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所知道的另一個關於承諾的故事,我一直想把它寫成小說,卻遲遲沒有動筆,或許就一併寫在這裡吧。
故事的女主角是我的朋友,美麗溫柔,多年來卻彷彿被愛神邱比特忘了,始終沒有任何情緣發生。某日她整理舊物,翻開自己十九歲那年的日記,想起一段記憶。
那是她去參加某個文藝營,那天夜裡她睡不著,自己一人走到海邊,坐在沙灘上想著若有似無的少女心事,而不遠處有個人影也在那裡看星星,是她同營的另一個男孩,一個與她同年、和她一樣感性、也和她一樣有些靦腆的大一學生。但在星夜與浪花的湧動下,某些矜持與距離融解了,她第一次發現自己竟然能和一個異性暢所欲言談自己的夢想,她說她想當一個畫家,想要有自己的花園小屋,還想到歐洲去實地走訪所有的藝術重鎮。他則說他想成為一個作家,想在25歲以前出第一本書,還想以自己的雙腳走遍天涯海角。
某種火花正在發生,某種感覺悄悄盪漾,她心裡哼著徐志摩的那首〈偶然〉:我是天空裡的一片雲,偶爾投影在你的波心,你不必訝異,無須歡欣,在轉瞬間消滅了蹤影。你我相逢在黑夜的海上,你有你的,我有我的方向,你記得也好,最好你忘掉,在這交會時互放的光亮.....
這也只是一場偶然嗎?她心裡有些憂傷了,於是她在某種朦朧的期待之下,提出了一個含意深遠的要求:
「如果十年之後你還記得我,我也還記得你,那麼十年後的今天晚上此時,」她看著手上的腕表,「嗯,也就是十點二十分,我們在藝大利翡冷翠的米開朗基羅廣場一起看月亮好嗎?」
話一說出口她就後悔了,這是什麼提議呀,對方一定覺得她舞台劇看多了,才會說出這種做作的台詞吧。沒想到,她卻聽到他說:
「好,十年後的今天晚上十點二十分,翡冷翠的米開朗基羅廣場,我們都不要缺席。」
我的朋友捧著少女時代的日記,再度沉浸在當年那個夜晚的心動之中。其實經過這麼多年,她早已忘了那個男生的模樣,也想不起後來為什麼沒再聯絡,但是,那個夜晚的承諾此刻深深觸動了她,因為就這麼巧,下個月就是十年後的同一天了,而且她正好要去義大利出差,雖然預定地是米蘭,但稍改一下行程轉去翡冷翠,並不是什麼難題。
天啊,她想,這絕不是偶然與巧合!這一定是宇宙的安排!否則為什麼她會在這個關鍵時刻翻開舊時日記,想起當年的約定?
她非赴這個約不可!或許就是因為當年的許諾,才讓她這麼多年來一直單身一人,如此才能沒有阻礙地去赴這個約定啊。
我的朋友十年後沒有成為畫家,但她成為了畫廊經紀人,也沒有擁有花園小屋,但她有個小露台,種滿了花花草草。那麼他呢?他是否已經成為一個作家,並如願在25歲以前出了自己的第一本書?當她真的站在翡冷翠的米開朗基羅廣場,眺望著燈火閃爍的夜景時,心中的澎湃令她眼中湧起熱淚,其實她並不敢期待他真的會出現,她不過是來赴自己許下的約定罷了。
事實上,她根本記不得十年前他的模樣,就算他來了,她又如何能在影影綽綽的異鄉夜晚認出他呢?
遠方午夜的鐘聲響起,今日即將過去,她還是一個人孤伶伶地站在廣場上。
他不會來的,他早就忘了,她黯然地想,自己也該走了。
卻是在這個時候,一隻小手抓住了她肩上的包包,扯了就跑。她愣了一下,幾秒鐘之後才反應過來,自己是遇上傳說中的吉普賽小搶匪了。這些居無定所的孩子散落義大利各大城市,專門對觀光客下手。
她眼睜睜地看著那個孩子的背影溶進夜色裡,想起包包裡的護照、信用卡、金錢、證件和旅館鑰匙,心裡涼到底。也是在這個時候,有另一個身影抓住了那個小搶匪,奪回了她的包包,然後朝她走過來。
有那麼一瞬間,她以為走過來的是當年那個海邊的男生,但其實不是,而是一個介於青年與中年之間的亞裔男子,他把包包遞還給她,說他剛才早就注意到那個小孩準備對她下手,也果然這麼做了。他勸她一定要小心,這些小賊神出鬼沒,不是好惹的。她緊緊抱著自己失而復得的包包,對他無限感激。當他知道她來自台灣,就與她聊起了中山北路上的幾幢建築,原來他是個日本建築師,目前正旅居翡冷翠,研究文藝復興時期的建築。
那天晚上,他送她回下榻的旅館。第二天,他下午帶她逛了烏菲茲美術館,晚上送她去機場。一個月後,他飛到台北來找她。一年後,他們在東京舉行了婚禮。
婚禮過後,她寄了幾張照片給我,她和新婚丈夫依偎的模樣看起來好甜蜜。信封裡還附了一張短箋,那上面寫著:
「愛是上天與人們之間的承諾。我終於明白,只要往前走就會遇見幸福,因為宇宙早已把一切都安排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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標題:承諾
專欄:聽樹君說故事
作者: 彭樹君
刊於 皇冠雜誌751期‧2016九月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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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樹君
#聽樹君說故事
不適合 讀高中 在 李佳燕醫師 Facebook 的最讚貼文
高中會考吵成一團,我也開始好奇了,請教開補習班的小嬸,經專家做最快速的說明,我稍微懂了這高中會考的記分方式,原來是分三部份。在高雄,會考只佔30%,填志願序也佔30%,多元項目佔了40%!所謂的多元項目包括:當幹部啦,參加競賽啦,當志工啦,英檢啦(初級初試過就5分,複試過得10分...),體適能啦.....。這多元項目難怪會被詬病,因為如果沒有家長"用心"幫忙的孩子,可能競賽,志工,英檢,甚至幹部..都無法拿分啊!政府美意是要孩子往多元發展,不要只拼命讀書,可是,學校本身無法提供多元發展的機會,必須仰賴個人家庭的本事,這就沒道理了!家裡沒有什麼資源的怎麼辦?還有,要想想,一個愛讀各類書,喜歡思考,但是運動神經不佳,也不愛競賽的孩子,他適不適合讀高中?在這樣的評比中,有沒有可能會被淘汰?我真是不懂,既然是免試升學,既然高談多元發展,為何不開放像當年初中變國中時,真的是免試升學,搞到現在,還是有"辦法"的家庭,才能如願上高中!難怪有人要懷念起以前的聯考制度了!多麼簡單清楚,沒有補習,沒有才藝,沒有什麼資源,只要你頭腦適合,又用功,就能上所謂的好學校,唉~我想起當年考初中,是要考體育的,考一堆奇怪的項目,像翻跟斗,踢毽子...。我小學時,看大姐為了考初中,勤練這些項目時,嚇呆了,跟我醫學系五年級見習時,第一次看到自然生產的"嚇呆度"有比!想到我將要考初中,也要考這些項目,我這跑不動,跳不高,翻不過,手腳不協調的人,打死我也考不過!幸好,隔年九年國教了,我大大鬆了一口氣。初中變國中,大家通通不必考試,第一、二年,原來的第一女中和第一男中,還是一堆人擠著要讀,可是,之後榮景不再,我讀的國中,就是本來的第一女中,我讀的是第五屆國中,班數越來越少,,因為附近的"名校"-五福國中崛起.....而第一男中-前金國中下場也差不多……。唉!讀什麼學校,真的沒有這麼重要,但是,制度要公平,不能讓弱勢者吃虧,是最基本的要求,我看我們的升學制度,是離公平越來越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