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是看法白才知道：西台灣是中華民國神聖不可分割的一部分嗎
昨天我們提到，「中華民國應該在台灣嗎？」的台灣主權未定論。
就像我們一直講的，中華民國之於台灣，是一個難以忍受的曖昧關係。而這個問題如果放大，就是「中華民國到底要在哪裡」。
憲哥去年曾經開示「中華民國憲法明明白白寫出，中國大陸是台灣的一部分」。
也就是說，在憲哥的宇宙觀裡，中國可以簡稱內地（X）西台灣（O）。
真的是這樣嗎？憲哥名字有個憲，所以真的有比我們懂憲法嗎？就像前國民黨立委呂學樟，當過憲兵所以是憲法專家一樣。
可愛😘
既然都提到憲法，那我們就來看一下，憲哥是不是真的比我們懂憲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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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華民國憲法
憲法本文裡面，關於領土的規定，只有第 4 條：
「中華民國領土，依其固有之疆域，非經國民大會之決議，不得變更之。」
你覺得有明明白白的感覺嗎？恐怕是沒有。
憲法這樣寫，其實有寫跟沒寫一樣。中華民國到底有多大、中國大陸是不是台灣的一部分？
沒人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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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華民國憲法增修條文
憲法沒寫，我們來看看增修條文。
《中華民國憲法增修條文》完全沒有提到領土範圍有多大，最接近的描述只有前言寫道：「為因應國家統一前之需要⋯⋯」。
然而「憲法前言」效力，比較像是一種政治宣示，也就是說國家統一只是喊喊而已。
也因此，憲哥所說的：「中華民國憲法明明白白寫著中國大陸是台灣的一部份」，根本就不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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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華民國有多大
這個爭議，有一種說法是 1912 年的《中華民國臨時約法》，裡面有提到：「中華民國領土為二十二行省、內外蒙古、西藏、青海。」但臨時約法也沒有明文規定範圍。
1914 年《中華民國約法》規定：「中華民國之領土依從前帝國所有之疆域。」 這邊的帝國，其實有許多人認為是承接大清帝國的概念。
1923 年《曹錕憲法》規定：「中華民國國土依其固有之疆域。國土及其區劃非以法律不得變更之。」但這其實有些跟沒寫一樣，畢竟被中華民國推翻的清朝，和鄰國 的領土也沒有很明確的界線。
還有一個問題，上面提到的三個憲法性的規定，制定時台灣和澎湖仍然是日本的領土，這樣也能算在「固有疆域」內嗎？必須打上一個問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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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36 年公布的「五五憲草」規定：「中華民國領土，非經國民大會議决不得變更。」
而現在的《中華民國憲法》則是在 1946 年通過、1947 年實施。
但是，1945 年 10 月，外蒙古脫離中華民國獨立成「蒙古人民共和國」，中華民國在 1946 年承認蒙古。
1945 年，中華民國開始統治台灣和澎湖。
這兩個「領土變更」，完全沒有經過國民大會決議。
不過說決議也是有爭議啦，畢竟「五五憲草」還不是正式實施的憲法，效力也有問題。
如果《中華民國憲法》的「固有疆域」來自「五五憲草」，那麼蒙古獨立出去的
「領土變更」並沒有經過國民大會同意，這樣中華民國的固有疆域還包含蒙古嗎？
如果《中華民國憲法》的「固有疆域」和「五五憲草」不一樣，1945 年日本放棄台灣和澎湖、中華民國接去統治時，也沒有經過國民大會同意，這樣還算是「固有疆域」嗎？
不過這些問題，礙於政治現實的影響，並沒有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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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949 後
1949 年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後，中國的領土也發生很多的變動，像是長白山天池有一部分歸朝鮮領土，「中華民國國民大會」並沒有同意這樣的變動。
這代表著，所謂的「中華民國疆域」，不只模糊，還有非常大的爭議。就像幽靈一樣，你覺得他好像存在，卻只有特殊體質的人能感受到他存在。中華民國的疆域，恐怕也只有特殊體質的人能感受到。
回歸現實世界，目前最大的問題是，中華民國的「疆域」，紛紛「淪陷」，因此在政治現實上，現在只佔據「台澎金馬」的「中華民國」管不到。
有沒有發現，這似乎是一個嚴重的憲法問題。
那麼，遇到憲法問題要找誰？
絕對不是憲哥或呂學樟。
曾經有人拿這個去聲請釋憲，要大法官交代一下中華民國的疆域。大法官怎麼說呢？
改天再跟你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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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律白話文運動
中華民國領土釋憲 在 [假設] 中華民國憲法本文制定時明文列舉領土範圍 - 批踢踢實業坊 的推薦與評價
中華民國憲法第4條：「中華民國領土，依其固有之疆域，非經國民大會之決議，不得變更之。」
中華民國憲法因為歷史原因，不列舉領土範圍，而以「固有疆域」稱之；同樣地，憲法也沒有明定首都位置。
這樣的敘述，雖然讓國人對中國大陸是否為中華民國領土有所爭議，讓憲法解釋機關宣告領土問題為政治問題而不予解釋（釋字328號參照），各級法院迄今對大陸地區是否該適用中華民國刑法此一問題仍有所歧見。
然而，此種模糊的敘述方式卻也提供詮釋上的彈性，讓國家認同有所分歧的臺灣人間，至少能對「中華民國」有所共識。
法規上模糊的敘述，一方面讓法律實務人員在適用法律上產生困惑；但另一方面卻能縫合臺灣當前的國家認同差異，令人不得不感嘆憲法制定的奇妙之處。
令人好奇假如當初憲法把一切都説死了，會怎麼樣。
假設1946年制定中華民國憲法時：
A. 以列舉方式將當時政府轄下各省名稱列入憲法第4條；且，
B.以國民政府已於1946年1月5日承認外蒙古獨立（見國民政府公報35渝951：https://reurl.cc/akaGpY）為由，外蒙古部分不列入憲法；且
C.明定中華民國以南京為首都。
除上述變動外，其他條件不變，中國國民黨政權所主導的中華民國政府仍於1949年來臺。
請問：
臺灣之後的政局發展會因上述差異而有什麼不同嗎？
臺灣人民是否會因為缺乏對領土的詮釋空間，而提早意識中華民國憲政體制與現實落差，導致臺灣主體意識提早形成？
又或者正好相反，由於無法將中華民國詮釋為臺灣，政治人物至少表面上要尊重憲法有關規定，因而導致臺灣主體意識延後形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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