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源潮 ◎宋冬野
你說你知道他們的世界
悲歌三首買一切
買崑崙落腳 蓬萊放思想
買人們的爭執釀酒湯
買公主墳的烏鴉
事發之木和東窗之麻
買胭脂河裡船行漁歌
黃金世界中萬物法則
你我都一樣 將被遺忘 郭源潮
你的病也和我的一樣
風月難扯 離合不騷
層樓終究誤少年 自由早晚亂餘生
你我山前沒相見 山後別相逢
買石灰街車站的海鷗
山水禽獸和年少一夢
買太平湖底沉年水墨
哥本哈根的童年傳說
其實 你我都一樣
終將被遺忘 郭源潮
你的病也和我的一樣
風月難扯 離合不騷
層樓終究誤少年 自由早晚亂餘生
你我山前沒相見 山後別相逢
其實 你我都一樣 終將被遺忘 郭源潮
你的病也和我一樣
風月難扯 離合不騷
層樓終究誤少年 自由早晚亂餘生
你我山前沒相見 山後別相逢
你我山前沒相見 山後別相逢
你我山前沒相見 山後別相逢
--
◎作者簡介
宋冬野，1987年11月10日出生於中國北京，是著名的中國民謠歌手，音樂創作人，代表作品包括〈董小姐〉、〈安和橋〉等。
--
◎小編 R Shu／@poem4life 賞析
這是中國詞曲創作歌手宋冬野在 2017 年發行的作品，宋冬野也憑這首歌詞，獲得第 29 屆金曲獎最佳作詞人獎。
關於這首歌詞的含義，宋冬野本人在 2018 年 5 月時，在微博上給出了一種說明，但他也說，「一首歌其實被怎麼解釋都是對的⋯⋯聽歌的人和寫歌的人是平等的」。而今天，透過這首歌詞，我想跟大家聊聊，寫作時常常使用的、讓文字產生詩意的一種方法：陌生化。
「陌生化」簡單來說就是「不直說」或是「不用日常的語言說」，以中文為母語的人，稍微讀一讀歌詞應該就能感受到郭源潮的歌詞的確「不日常」。
以下我用 4 句歌詞，來說明它們到底陌生在哪。也試著用大家國中讀過的修辭來輔助解釋，說明〈郭源潮〉為何能產生詩意：
▌買崑崙落腳 蓬萊放思想 ▌
｜借代｜
這兩句話中，最為陌生的，就是「崑崙」與「蓬萊」，在中國傳統神話《山海經》中，崑崙山是西王母所在的仙境，蓬萊山也是八仙所在的神山。
回到歌詞中，宋冬野就是透過「崑崙」與「蓬萊」這兩個陌生化的傳統詞彙，代指仙境。整句歌詞來看，就是指：用悲歌三首，買到仙境般的生活，在其中落腳生活、暢談思想。
▌事發之木和東窗之麻 ▌
｜調換順序、引用｜
根據宋冬野自己的解釋，「事發之木和東窗之麻」引用自中國民謠歌手萬曉利的歌曲〈陀螺〉，歌中把人比喻為陀螺，並說人「在慾望裡轉／在掙扎裡轉／在東窗事發的麻木裡轉」，「事發之木和東窗之麻」就改寫自「在東窗事發的麻木裡轉」。
這段改寫之所以成功，不只因為他把一般人習慣的詞語「東窗事發」和「麻木」拆開，變為令人有點熟悉又帶些陌生的文字，更厲害的是，「東窗事發的麻木」被他拆成「事發之木」和「東窗之麻」後，有了新的意思。
「事發」延續上一句的政治意義，可以指任何重大事件的發生，而「樹木」在文學中，也是相對「高大、壯盛」的意象，符合「大事發生」的急迫感、嚴重感；而「東窗之麻」如果按照字面的意思解釋，則有「從東邊的窗戶看見外面麻之類的植物」，窗戶的開闊意象，加上麻相對「柔軟、矮小」的特質，讓整句頗有陶淵明「悠然見南山」的悠閒感。
因此，這句就有了兩種意思：
(1)東窗事發的麻木
(2)重大事件的緊張＋觀看自然的悠閒
而且兩種意思，放在歌詞中，都非常通順。這就是將常用的詞，拆解重組成陌生的句子，進而讓它「一詞多義」，歌詞因此容易打動不同族群的人。
▌風月難扯 離合不騷 ▌
｜婉曲、借代｜
想要解釋 「風月難扯」、「離合不騷」，我們可以先將句子拆開，變成「風月」、「難扯」、「離合」、「不騷」。
首先聊聊「難扯」， 扯是牽動、拉動、使某個事物改變位置的意思，難扯， 因此也可以解釋成「難以改變」。像這樣需要延伸、聯想，委婉的談論一件事，在修辭學上，稱為婉曲。
接下來，要理解「風月」，則需要用前面提過的借代。「風月」有兩種解釋，第一是「風花雪月」的簡稱，代指情感慾望之類的事。
另外一種解釋則是，風、月都是容易隨時間變動的事務，中國古典文學中，也很常以「月」來形容時間的流逝。因此，整句話翻譯起來就是「即使歲月的流轉也，難以改變」，當然，也有人會翻譯成「情感慾望之類的事情，已經難以扯動我的心緒」
而「不騷」這句話中，騷是憂愁、憂慮的意思，不騷就是指「不憂愁、不憂慮」。
「離合」則再一次用到借代。字面上來說，「離」是指「分離」，「合」是指人「相聚」，但這句話要說的當然不只分離和相聚，「離合」是「悲歡離合」的代稱，意思就是人際之間的各種紛擾，「離合不騷」則是「我已經不會再為人際之間的悲歡離合感到憂愁」。
無論採用哪種說法， 「風月難扯，離合不騷」兩句話呈現的都是一個人看盡世事滄桑，對於人世一切已經麻木，因此即使歲月的流轉，也難以改變這個人的想法，就算歷經人事的悲歡離合，這個人也已經心如止水。
▌層樓終究誤少年 自由早晚亂餘生 ▌
｜引用、轉品｜
這段歌詞中，宋冬野使用了古典的詞彙：「層樓」、「餘生」，並用古雅的詞句，「誤⋯⋯」代表「耽誤了誰」，另外也把形容詞轉品為動次，寫出「亂餘生」這樣的句子。從詞彙到句式都很陌生。
而「層樓」與「少年」的句子，引用自南宋詞人辛棄疾的〈醜奴兒〉：「少年不識愁滋味，愛上層樓，愛上層樓。為賦新詞強說愁」。〈郭源潮〉融合了這闋詞的意義，「層樓終究誤少年」就是指：年少時，為了寫出憂愁的詩詞，耽誤了許多大好時光。
不過，即使不知道辛棄疾的詞，這句話也有另一種別具風味的解釋：層樓本身就是高樓的意思，同時也是人仰望的目標。在現代社會中，高樓不免令人想起都市、浮華夜景或資本主義。
因此這句話也可以解釋成，少年時追求榮華富貴，或者從家鄉來到都市追逐理想，卻因此耽誤大好時光。但這似乎是許多人逃脫不了的業障，詞句中用了「終究」這個詞，加深了這句話無可違抗的命定感：一代代的年輕人，即使聽過上一被追逐理想失敗的故事，作為少年，總是會情不自禁，被理想的光芒吸引，卻因此耽誤了年少的時光。
然而，如果能夠拋下理想的執著與桎梏，卻可能面臨另一種煩惱：過度自由，可能讓心靈飄零無依。若年少的理想與找工作、賺大錢合流，那麼老後的飄零無依，就不僅是心靈，也可能是沒錢買房、無法養老的、經濟上漂泊與凋零。
兩句話合起來看，世界彷彿注定殘酷，追逐夢想使人耽誤年少時光，但如果選擇自由，也同時要承擔漂泊的痛苦。在「不日常」的陌生化詞句中，宋冬野兩句話就說盡人世的無奈。
歌詞之所以動人，可能包含幾個層次：文辭優美、故事動人、視野／意境遠闊。今天談的只是最基礎的「文辭優美」，如果想知道整首詞的故事和意境，下面附上幾個連結，有興趣都歡迎點進去，看看對這首詞深入的解析。
►宋冬野自己曾在微博上解釋這首詞，現在已經找不到，這裡有人備份他的微博全文：
為什麼有人說宋冬野的《郭源潮》是他寫過的最好的歌曲呢？
https://bit.ly/38CDNC2
► 這篇文章提到，為什麼〈郭源潮〉可以感動中國音樂界
大麻的民謠啟蒙《宋冬野》北京民謠當代傳奇
https://bit.ly/3yGrrTI
--
美術設計和攝影來源：李昱賢，IG：https://www.instagram.com/ahhsien_/
--
https://cendalirit.blogspot.com/2021/09/blog-post_11.html
#每天為你讀一首詩 #當代詞選 #宋冬野 #郭源潮
你在煩惱什麼 歌詞 意思 在 [音樂] 遲到五年的《你在煩惱什麼》專輯心得- 看板Sodagreen 的推薦與評價
一如往前，因為自己住太遠，看到現場心得文心癢癢，
便寫寫相關的專輯心得，假裝自己有跟大家一起參與上
半場那樣XDDD 也順便慢慢補交一些以前因為自己遲到
千年而錯過的功課 =)
一、入坑記
《你在煩惱什麼》雖然不是那張讓我入坑的專輯（嚴格
來說《秋：故事》才是），卻是帶領我通往這個名喚
「蘇打綠」的坑洞的專輯無疑。
2011年底高中畢業，畢業典禮辦在《你在煩惱什麼》正
式發行的前一週，這半年內也完全不曉得這張專輯的存
在。讓我重新注意蘇打綠的，是2012年《當我們一起走
過》這個巡迴演唱會名稱，覺得很有意思，於是乎便找
了同名歌曲來聽。雖然並沒有因〈當我們一起走過〉這
一首歌入坑，不過本是涵迷的我剛好差不多同時期遇上
《有形的翅膀》專輯發行，發現自己很喜歡的〈有形的
翅膀〉詞曲是一位叫「吳青峰」的包辦，於是開始對青
峰產生興趣（喂不是那種！）。沒錯，我居
然在2012年底才知道吳青峰是蘇打綠的主唱（掩面）。
我與蘇打綠的緣份，是這樣開始的。
此後便開始細細品味蘇打綠的各種歌曲。一開始對青峰
的文筆有很大的挫折感，連〈你被寫在我的歌裡〉的詞
也覺得好難懂。這個菜鳥階段的我，只看得懂〈頻率〉
〈當我們一起走過〉〈你在煩惱什麼〉這類不能更簡單
的歌詞。畢竟在這之前芭樂歌聽得有點太多~~
這一年期間一直到《秋：故事》發行，我都在細細咀嚼
青峰的各個作品。一年內漸漸熟悉青峰的文筆，自己的
中文造詣也因此漸漸獲得提升，驚覺青峰很多歌詞看似
婉轉，內容卻比很多人稱敘述直接的歌詞還要赤裸。最
後因緣際會以〈你心裡最後一個〉正式入坑，終於這樣
終結了為期長達20年的荒謬人生。
後來大部分的故事，我想板上幾乎都找得到XDDD
（你想多了，沒有人對你有興趣）
二、歌曲
〈片刻永恆〉
感覺很像某種結尾的前奏響起，當作整張專輯的開頭。
鋼琴聲像輕聲細語，像碎碎唸，也像生命的碎形。弦樂
後來才加入演奏，像是把這些碎形漸漸拼湊起來，像是
點形成了線，線形成了面……
接著弦樂越來越澎湃，漸漸呈現一種立體感，但這種澎
湃的立體感似乎也只維持了片刻。越來越激動的弦樂很
快又消失了，只剩下鋼琴繼續彈著零零落落的音符，再
次回到了前奏。
這感覺像是人說的「開始即結尾，結尾即開始」。最美
好的或許不長久，但是永恆回歸不斷，或許，我們曾經
享受的片刻能得以循環重現；又或者，會有更美麗的片
刻等著我們去享受。是片刻組成永恆，而永恆也產生許
多片刻。
那我們又會經歷哪些片刻？若是不曾走過，又怎麼懂？
〈幸福額度〉
印象中最深刻的依然是MV結尾那句「幸福是不因為去追
求過多的幸福而感到不幸福」，既勵志又發人深省。
但是這不是歌詞。
回歸歌曲本身，疑問當開始，也是深夜思考的開始，思
考著何謂幸福，思考著想要怎樣的生活，思考著歌詞裡
提出的問題。有的問題我有了答案，有的依然沒有。我
也算是剛出社會，雖然自己想要的不算模糊，但是因為
一些社會外在因素，以及自己喜歡的事情是否能夠養活
自己諸如此類的考量，讓我有點渺茫。達不到我要的，
又是否該扔？我會不會因此沉淪？我有點害怕。
這首歌沒有告訴我們幸福額度到底是多少。
這首歌不是設問也不是反問，是一些實實在在的，值得
我夜裡疊高枕頭深思的問號。有時覺得，每當自己遇到
一些瓶頸又不曉得該怎麼樣盤問自己時，很適合把這首
歌搬出來好好問問自己。
〈你被寫在我的歌裡〉
達不到我要的，我怎麼捨得扔。既然不忍心拋棄，只好
深藏在心，埋在最深處，不忍也不敢觸碰。當歡活成為
折磨，憂傷變成調味，我知道，我的人生可能亮起了紅
燈，需要有人來急救。
我或許知道也或許不知道，哪個人，讓我不再害怕去想
那些內心躲避慣的渴望，讓我往前去張望內心夾岸群花
在盛放。幸好有青峰，幫我把這個我可能還沒發現的人
寫進歌裡。目前為止，既然是蘇打綠的歌在激勵我陪伴
我度過種種難關，那麼蘇打綠，也被寫在我的歌裡了。
有些事情，我們不需要害怕去幻想。=)
〈如果凝結就是愛〉
本來對這首歌感覺不是很強烈，但是在欣賞阿龔其他的
創作後，以及最近偶爾會找一些古典樂來聽後，漸漸開
始懂得欣賞這樣的歌曲。因緣際會不小心聽到了蘇打蓋
裡的弦樂演奏版，發現原來這旋律再管弦樂的詮釋下竟
可以如此澎湃，與專輯裡的版本有點反差。阿龔不愧是
管弦樂編寫高手XDD
阿龔的創作中似乎常常跟景色描寫有關，其中〈如果凝
結就是愛〉和〈我們不懂〉的詞曲都跟「水」和「星
辰」有關。若〈我們不懂〉給我的畫面是「躺在河中，
潺潺流水漸漸沒頂」，〈如果凝結就是愛〉就像將近
靜止的溪水溫柔拍打著岩石，或是雨水打在自己身上的
感覺。我生性愛水，只要在四周有大片水域的地方就渾
身自在，也享受水以任何方式淋濕自己。能夠享受被水
珠紛擾到蒸發的這趟旅程真幸福，好像浸泡在滿滿的溫
柔與關愛中，被呵護的感覺。
而這份「愛」，也不一定是愛情。
水珠在皮膚上的凝結與觸覺，形成一個虛構的空間，讓
我們去幻想我們想幻象的。哪怕是胡思亂想最後搞得烏
雲密布，誰知道會不會有一些光芒萬丈的謎之音出現。
記得「別怕去幻想 想那內心躲避慣的渴望」哦。
〈喜歡寂寞〉
其實這首歌在我心目中不叫〈喜歡寂寞〉。我私下給這
首歌取名〈回憶綻放〉。因為語句唱腔編曲對我而言，
更像一種淡淡的思念。這是一場看似簡單卻意義深遠的
記敘。
總有一些激起自己某些回憶的時刻：或許是灰塵下一些
因不忍觸碰擱置已久的信物，或許是一些舊照片，或許
是一些自己或別人留下的文字。想念的，或許是一些
人，或許是與這些人曾經一起做過的荒謬事。種種回憶
如河流般，有時泉湧般來，有時拍打著岩石但最後還是
順流而至。
但我面對這些回憶，既不哀傷也不興奮，反而很珍惜。
我想起的是，當初是如何奮不顧身，如何衝動去做了這
些事，想起的是當時習慣成了生活的畫面。接著想到的
是，這些回憶裡的故事究竟如何成就了現在的我（歡迎
播放〈現在的我〉）。若我不曾經歷這些，我還會是現
在的我嗎？若不是，又會是怎樣？若是不曾走過，怎麼
懂？
丞琳〈年輪說〉裡也說到「經歷這個你，活成這個我，
細數自己」，不也是同樣的寫照嗎。=)
我是學會了享受寂寞，但這似乎不是重點 XDDD
〈燕窩〉
目前〈燕窩〉是專輯中我的最愛。
〈燕窩〉對我而言有「學會一種生活方式」的作用，讓
有時鬼打牆作繭自縛的我，找到了一種能讓自己做回自
己的方法。我性格孤僻內向，又是個大悶騷，常常覺得
自己與這個社會格格不入，先前在憤世嫉俗的同時偶爾
還會產生一種莫名的自我優越感。對像我這種人而言，
能在感嘆自己無法融入社會的同時，依然不迷失自己，
依然自在地做自己，是多麼幸福。
燕子就算知道自己的巢最後會被取走，但燕子不會因此
放棄築巢。好比我們所堅持的信念，所做過的事，寫過
的文字，是不是也可以不顧旁人白眼，繼續堅持，繼續
做，繼續寫。我不要刻意討好，但若冥冥之中有那麼幾
個人珍惜我的這些事，我已滿足。眾人一致曰儍，但我
不在乎~~
青峰說這是他身為一位創作者，一位歌者的心聲。不過
我又要私心解讀成任何行業的真心人，他們的心聲或許
也類似吧，特別是服務業者。例如：我想我若決定踏入
教育界準備誤人子弟，我的心聲亦會是如此。或許我的
老師們也是這麼想的。大家或許都一樣，希望自己留在
這世上的，不是名聲，而是埋成未來的根的養分。
所以當青峰說以後有一天自己離開人世後，希望我們忘
了他，我猜可能是這樣的意思。這也正是為什麼我在現
場聽到這番話的當下，想到的是「我要唱呀唱進你的心
房，看我飛呀飛得飛到了天堂，不如將我遺忘。若你曾
經感傷，值得。」
（沒有臆測的意思，只是分享自己聯想到的）
〈繭〉
從作繭自縛，自虐皮肉長繭，到破繭而出。青峰說這是
創作時掏空挖空自己，勇於面對最真實的自己，過程中
的自虐。我想我不能同意更多。我曾經嘗試創作，除了
發現自己詞庫真的不是很大之外，也發現若不掏空自
己，不敢面對最真實的自己，既無法找到題材，也無法
找到最適合形容自己的詞彙。
不過我想藉這首歌，偷偷說，其實我聽著蘇打綠的音樂
發人深省，反覆思考後再寫成心得的過程，或多或少也
有類似的感想。
蘇打綠很多歌我都無法只聽一次就聽懂，至少得重複聆
聽數次才能聽出所以然，要聽懂更的多細節，至少要數
十甚至數百遍以上。有的詞曲甚至需要我去做些功課才
能明白。腦中心中有了一些感想後，將雜亂的思緒轉換
成文字（即心得文）的過程，也是一種自虐。我個人把
寫作（不限歌曲心得）當成一個好好整理自己錯綜複雜
的思緒的一種訓練。有的人說我幹嘛這麼認真，我也承
認這是一種作繭自縛的行為，但我樂於晃蕩沉澱，因為
我享受能夠破繭而出的樂趣。
還有些其他的執著堅持也常常被說是作繭自縛，但是我
相信只要努力蛻變，最後還是可以破繭成蛾，成為一雙
不怕貘，不懂生死的翅膀，飛舞在最美的風景間。
我也喜歡這首歌使用比較安靜的編曲，因為真的很適合
靜靜聆聽，聆聽那靜靜的河流過眉眼。貝斯隱隱約約，
幾乎完全與鋼琴的主旋律重疊，似乎意味著著在繭裡磨
厚疲倦的掙扎，不是人人都聽得見。
〈當我們一起走過〉
因為同名巡迴演唱會主題名稱認識這首歌，那一段時間
也有很多學校拿來當畢業歌曲，有些生活營也拿來當營
歌。個人覺得是一首特別容易唱進人心的歌。只要曾經
離鄉背井到外地留學認識的朋友群，或者是一起做過大
大小小的project，都能在這首歌裡找到共鳴。
離鄉背井，是實實在在的「在曠野漂流」；共事時遇到
瓶頸，迷失方向，也像是在曠野漂流。而我們最後都熬
到了最後，看到了心的寄託，好幸福。
開始有溫柔傾訴的感覺，編曲也從簡，似乎在等待我們
腦海裡產生拿些回憶的畫面，鋪陳著第二段開始加入鼓
和電吉他，像是大家達成了共識，一起歌頌那些曾經一
起經歷的。
我有時會幻想，若這首歌改編成對唱歌曲，應該也可以
一樣感人 =)
〈浪漫派〉
我依然必須承認，自己尚未敢自稱聽懂這首歌，目前依
然無法征服。只是知道這首歌寫的是肉體上的歡愉碰上
缺乏感情、凋謝的靈魂，最後只能淪為彼此最醜陋的裝
飾品的鬱悶，甚至無奈。也只能通過爬文看看前輩們的
解析，並奉上粗糙至極，或許錯誤連綿的解讀。
劇情大概就是男子性慾來臨時的焦慮與追求，接著尋找
對象，似乎說什麼話都是無關緊要，房事要緊，或舞蹈
或勞動或漠然地令人著迷。這些肉體上的歡愉，似乎是
種金色狂烈，似乎為了錢不惜身體取悅出賣靈魂。雖然
鬱悶，卻悶不吭聲，比一位魚更啞更聾。
最後一段給我的畫面像是古裝劇中的青樓女子，或者是
民間女孩身體取悅了哪個男人後對其念念不忘，因此成
為一段「以真以假的愛戀」。
有人說尖物比喻男性，凹物比喻女性。
是不是沒看過三級片就沒辦法解釋這首歌啊 QQ
第一次為了解讀歌曲滿腦子西斯 冏
〈控制狂〉
這首歌給我一種正在苦中作樂，將計就計的形象。
有人說控制狂是媒體，是政府，或者是任何欲把自己的
觀念強加於他人身上的思想暴力者。這首歌裡面對控制
狂的方法，似乎就是一個「大丈夫能屈能伸，小星星能
署能涼」的路線。你要控制我要強迫我，好吧，沒關係
都理解的，我一切配合你，盲目的手撫慰自己擦傷的同
時，順便研究一下你這個控制狂有多無聊。甚至有一種
為了推翻，所以想要知己知彼的氛圍。
最後的「就控制你這個控制狂」有種欲圖反客為主的味
道。
〈你在煩惱什麼〉
最淺白的歌詞，夾帶著最深遠的意義，同時也回歸了最
原本的主題，即「片刻永恆」。
走過的路是一陣魔術，除了把所有的好的壞的變成自己
的之外，也終於領悟到不管好的壞的，在廣義上都只有
片刻，意指好花不常開，好事壞事都不常在。好與壞輪
迴交替，總會遇到。我們過得再不好，煩惱抱怨都沒
用，因為時間從來不會答，生命從來不喧嘩。既然確定
沒用，那還要煩惱什麼。
「你在煩惱什麼」這句話的說服力，都是仰仗「片刻永
恆」的概念支撐。聽說專輯曾經考慮用《片刻永恆》取
名，個人還滿喜歡的。因為片刻組成永恆，永恆回歸不
斷，既然永恆由片刻組成，那就好好享受好好充實生命
中的每個片刻吧 =)
--
懂得太多的人，被心眼絆倒，
在計較間迷走打轉；
而那不怕貘，不懂生死的翅膀，
正飛舞在最美的風景間。
--
※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cc), 來自: 61.6.79.217
※ 文章網址: https://www.ptt.cc/bbs/Sodagreen/M.1475184381.A.571.html
※ 編輯: ryanangch (61.6.79.217), 09/30/2016 05:27:23
我是千真萬確的男生啊，Ryan也是我的本名無誤
哈哈沒想到有人出來幫本人解答原po性別，好神奇的感覺哈哈
之前打〈浪漫派〉心得時滿腦西斯，還覺得〈控制狂〉似乎像〈浪漫派〉的一種續集XDD
當然也有像你們說的，可愛的撒嬌，心甘情願沉迷其中的感覺
謝謝你們，給我一點時間去補充你們這個角度 =)
修1：
修正誤導性成語「破繭成蝶」，只有「破繭成蛾」或「破蛹成蝶」
謝謝昆蟲系的專業板友指正。這很重要！ =)
※ 編輯: ryanangch (61.6.79.217), 09/30/2016 16:42:25
... <看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