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她告訴我,這篇專訪刊出之後,她決定休息一下,空了幾個月,推掉幾個工作。「因為忽然發現自己停在那個樣子很久了。」她說。我聽了覺得很愧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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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她最近傳來的訊息說,她這陣子又開始爆忙。於是,我又沒那麼愧疚了。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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週末要在高雄與她對談。想到兩年前,〈無病呻吟〉的 MV 剛出來的時候,我在網誌上做筆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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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淵源可能是那一年媒體造謠 Kurt 因為吸毒過量而半身不遂,為了嘲諷,Kurt 在巡迴演唱會上坐著輪椅出場,吊著點滴,在歌迷歡呼中猛地站起來開始表演。〈把所有煩都燒了讓它變成煙〉裡 Leo 王也坐著輪椅,無論是不是用了 Kurt 的典故,裝病似乎是被亂貼邊緣標籤的人對所謂『正常』的反擊:你說我病我就病給你看了吧。故意對號入座,只是這個座是輪椅。社會給某一群人的位子永遠是輪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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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他的歌詞開始會提到才華焦慮,不知道是誰,是什麼事讓他必須如此拮抗。身為同樣開始覺得自己才華不夠用又不願示弱的路人,聽歌時竟然會可悲地見獵心喜。那天聽完歌做了筆記:『什麼是才華焦慮呢?其實就是別人的才華。我們總是先看見別人的才華、然後才看見自己的才華。如果這個世上只有一個人,那個人就是世上最有才華的人了。但要是那樣,他根本就不會曉得才華是什麼東西、是用來幹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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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是和佩萱,所以我不斷說服自己:是對談、是對談,所以我沒有打破自己不辦講座的誓言。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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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現在很緊張,因為她太有才華了。而且這個世界有好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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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名女子,就只有她,站在台北某一條路邊哭。那是 2010 年,剛從高雄北上的郭佩萱 18 歲,不知道自己在哪裡。「真的,我那時候就真的哭出來,想說台北到底是怎樣,為什麼公車那麼多?根本看不懂要去哪裡。在高雄,我們家附近只有一班公車,只有一個號碼。我只需要坐那個號碼、去它會到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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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時,輔大旁還沒有捷運站,郭佩萱手上也還沒有智慧型手機、沒有 Google Maps。但這些並不是當時的她時常迷路的全部理由。爸媽都是老師,高中大學都上第一志願的哥哥受到的管教還稍微鬆一些,郭佩萱卻連去離家最近的 7-11 次數都用手指就數得出來。她數學不好,考高中時分數剛好在雄女門檻,但單科沒達標,進了高師大附中;填大學志願時,文組的她順著父母的意,把政大每一個系都填上了。心想:好,志願表前半部就讓給你們,但政大以下要是我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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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她終究沒有鐵了心。說是自己想要,手仍默默照著學校分數高低把眼前的岔路排了順序。想走藝文、傳播相關科系,而輔大分數「對家長而言還是比世新高」,因著這樣一份隱隱願意降順上一代期望的念頭,郭佩萱進了輔大影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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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憶起來,彷彿一直都不是她選路,而是路選她。但,無論高師大附中還是輔大影傳,都用意想不到的方式結束了郭佩萱的階段性迷路——進高中第一天,她看見如今是大象體操吉他手的學長張凱翔坐在樓梯間大彈大唱,覺得這個人是瘋了嗎?然後又覺得,這樣很帥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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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因為他才決定加入熱音社的。那時候入社還要筆試加面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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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長張凱翔出給學弟妹的其中一個題目是:你覺得音樂可以改變世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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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那時候覺得,如果要說可以拯救世界的,就是像他這種人。」28 歲的郭佩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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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是張凱翔,她人生看的第一場演出可能不會是滅火器加馬猴的不插電。從小學古典鋼琴的她,可能也不會成為社內的吉他教學,和現在大象體操的鼓手涂嘉欽組團;沒有這份和音樂的聯繫,說不定兩年後成為她高中學弟的 Leo 王與她便少了一些話題。要是 Leo 王與她因此稍微疏遠一點,郭佩萱的 MV 導演之路就不會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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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上台北就在路上哭,也不是突然。讀過高師大附中/師大附中者,或許會懂得附中病的滋味,何況郭佩萱的附中經驗是和將來的大象體操一起度過的。高師大附中校園就在高師大內,高中部脫掉制服走出校園也不會有人管,大學部搞什麼事、高中部也都看在眼裡。等上了大學,許多附中人發現同學瘋的事情自己早就瘋過,難免曾經滄海難為水,其他新生對大學生活滿是新鮮與過份積極的表情,讓見怪不怪的附中生反而顯得是異類了,「他們到底在 high 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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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人看附中病離群索居,其實那症狀本質只是物以類聚。「我會說自己在系上很邊緣,但我說的邊緣,是不覺得有人跟我興趣很像。所以我一直往外跑。」大一大二,她到遠在輔大 12 公里外的早秋咖啡打工,只因為覺得和自己有連結的是早秋的人。「就逃去那個地方。比較不想待在學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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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三年,因為作品,她被冠上「怪奇」「鬼才」「kiang」的標籤。她自己卻後知後覺,大概因為習慣了這種遠。2017 年和鄭宜農到紐約拍片,脖子掛著相機,嘴上抽著草,迎面兩個男人走過來邀請她到一座陸橋上幫他們拍照。她不疑有他,沒想到一上橋就觸動警鈴,NYPD 圍上來,若非她一臉無辜觀光客,就被帶走了。「怪人怪事吸引機」,郭佩萱那陣子在 IG 貼文上這樣自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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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那時以為紐約就是這樣的一個地方,結果宜農說,沒有,她之前在那邊,完全沒有發生這種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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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最近,她才開始懷疑怪事聚攏和自己有關,「我就問凱翔說,會這樣,是不是因為我自己也很奇怪啊?凱翔就說,咦妳是現在才發現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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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起來,這倒是附中病識感中迷人的一塊了:我並不奇怪,我只是做自己,結果讓別人覺得我奇怪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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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認為每個人的本質都很怪,差別只在有沒有表現出來。我真的有很怪嗎?我覺得大家說我怪的時候,都還是把怪當成某種『潮』;但真正的怪,比如說在公園對著樹打拳的阿伯,那種怪是沒有人理解的。當一個人很真誠地表現自己,他就有可能『被當成怪的』,那對我而言不是真正的怪。」真正的怪,是和盤托出之後仍不被理解;自我風格的展現,在郭佩萱的尺度裡算不上離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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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她的風格何來?其中一支脈絡仍與離家有關。自稱高中畢業之前在家中「像照著課本過活」,北上就學獨居脫離管教,郭佩萱一口氣大解放:「我想要看這個世上所有負面的東西,看 B 級片、變態的片;網路上列的什麼十大禁片,我全部都要找到、我就是要看。從書上找那種最黑暗的東西⋯⋯」除了打工,她就窩在沒有對外窗的租屋看片,分不出白天夜晚。作家言叔夏在散文裡寫過看電影到日日不見天日,反正我很閒鍾佳播談他那醒來看片睡著做夢的大半年,竟與郭佩萱的大學生活不約而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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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個脈絡,則是自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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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地交通各有潛規,郭佩萱摸不透市民大道和忠孝東到底哪邊不能騎機車,傻傻騎著騎著,好幾次被警察攔下。偶爾上錯橋,機車下不來,一人一車在陣中不知所措,卻又不能停下,因為停下來更蠢,更危險。安全帽下表情淡定,是不得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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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台北騎士經驗既是真正發生的處境,也是處事的隱喻。「在台北會有某種自卑感,某天發現潮流不是自己想的那樣,發現我的 fashion、設計感,根本和別人不同。猛一回頭,發現自己 sông sông 的。一開始,我會覺得很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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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不能停,停了更蠢,「後來在 MV 創作上,我知道要創造精緻的美感要有很強的美術,但隨便一個設計科系的人都可以做出比我漂亮的 MV,那我的 MV 到底好在哪?我需要的並不一定是把自己變得和別人一樣。我需要的,反而是誠實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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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怪的,爛爛的,但又好像沒有完全那麼粗糙。想著:算了啦,就這樣啦,雖然很爛但照樣弄出來⋯⋯到了某個程度,反而覺得,欸,好像那個東西打到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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團還是有在聽,但影傳系學生畢竟要拍片。原想繼續玩團的郭佩萱沒有足夠的時間,在大學中後期以拍攝短片為重心。以為會與音樂漸行漸遠,高中學弟 Leo 王這時正好從巨大的轟鳴轉戰饒舌,找上她拍影像作品〈唐伯虎點秋香〉,場景就在郭佩萱住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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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成本新台幣 32 元,用來購買兩大張綠色的紙,貼在她房間牆上當綠幕,燈光用家裡的檯燈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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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那時候就想說,好,沒錢,要爛我們就要爛到超屌,把爛東西全部弄上去。那不能單純說是裝作嚴肅或刻意幽默,主要還是那份真誠。如果你有一點點意圖精緻、做作的感覺就會滲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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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北人生哲學,也是導演心法,騎錯橋也要騎下去的覺悟,仍能從郭佩萱如今的作品中見得。在她的 MV 裡,雖然會採用實景,但在美術或取鏡上,畫面往往並不極端寫實,留有刻意讓觀眾感受到非寫實空間的破綻,例如〈你朝我的方向走來〉中半實半虛的電影院票口,例如〈Hotel〉中亦真亦假的日式庭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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演員的演出,也被調整在類似的狀態,一方面在早期案子經費不多,讓素人或音樂人親自演出能有效壓低預算,另一方面,素人演出的不協調感,與上述郭佩萱的影像美學確實相得益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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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點,也影響她撰寫拍攝腳本的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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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方說,希望在某個地方有幽默感,但我們知道素人一定沒有足夠的演技去表達劇本上寫的『幽默感』,所以我很習慣腳本寫得很清楚、很簡單,簡單到會告訴演員『這個地方你要用某某動作拿水起來喝幾口』這種地步;這種情況下,演員並不需要知道太多情緒,我會來掌控所有動作銜接起來的效果。反而如果是有經驗的演員,他們對腳本上的動作和情緒都有自己的想法⋯⋯這時如果他們的演技沒有到最佳,很容易兩面都顧不好:既沒有素人做不到動作時那種可愛的不知所措,也沒辦法表達腳本要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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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樂手來演戲,現場可能會尷尬,所以那個東西才好笑,因為那是真的,不是演出來的,」郭佩萱說,「但硬要演尷尬卻演不好的時候,後期再怎麼剪,都不會好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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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常常對大家說,拍演員最可怕的,就是卡在中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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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佩萱式的爛到極端,成了她的招牌。最近找上她的業主,不少指定要這樣的風格。今年中,Leo 王發布的其中一支新曲〈時間的奶昔〉,郭佩萱第一次玩 3D 動畫,就挑戰將動畫中的破圖和失真玩到最底。製作時,她站在動畫師螢幕旁,下的指示是「做爛一點!再爛一點!那邊太精美了,爛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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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是郭佩萱的「草口未工作室」圓夢之年:拍到了偶像斑斑(林以樂)的作品〈假期〉,也因黃子軒與山平快〈Hotel〉的機緣請到另一個偶像拍謝少年當演員,還讓拍謝的薑薑穿上女裝。七八月有時間受訪,是郭佩萱刻意拍出空閒給自己。上半年實在太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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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曾在路邊大哭的少女,如今成了為了找工作室空間守在電腦前、凌晨三點一看到房訊馬上傳訊息、隔天直接衝到房東面前簽約的行動派。草口未現址落在中山區與大同區交界、獨立書店與五金修繕共存的巷弄裡,一整層樓的老公寓。陌生人來訪,第一句話總是問:這是妳家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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熟人才知道,她是真的少回她真正的家了,有事回高雄時甚至會借住朋友的住處;與家庭的連結淺,郭佩萱的情感支持多半來自友人。自嘲人生會變成這樣都是因為小時候看太多王道漫畫,被灌輸了「在偉大航道上就是要有伙伴」的價值觀。她仍維持著附中人的風骨,縱然被當成異類也要持續尋找同類,除她以外,草口未兩位成員劉政瑋、徐廉傑都是她的大學同學,她開玩笑說是她們是系上唯一有電影夢的人;長期合作的服裝余冠儀是她的高中死黨,也是她少數交好的女性朋友。今年一忙,郭佩萱三番幾次想過擴編,但一想到需要適應不熟悉的對象,又決定再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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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多數案子,是朋友牽的線;偶爾拍到原本不熟悉的樂團,拍攝前就盡量他們聊天,也是為了先把他們變成朋友。「越熟悉的人,我拍得越好。真的就是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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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人生就是由朋友構成的啊。」被外界想像為特立獨行女子的她這樣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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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 MV 導演,不能不說是受同溫層影響。朋友都在做音樂,所以她拍 MV。從她的職業足跡來看,自然會意外 2017 年受訪時,她說自己的目標依然是拍個人創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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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熱愛自己的工作,但,「在 MV 裡,我不是唯一作者,我跟音樂人是一半一半的。我自己不喜歡在 MV 裡把我放得非常重,影像導演太過支配一切、蓋過音樂,MV 就無法感動人。因為這樣,MV 裡我只有一半而已。還是想要建造自己的世界,表達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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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並非一開始就曉得表達的方法。回到 2008 年的高師大附中。校園裡,熱音社的男同學常常「捉弄」郭佩萱,一個人架著她,另一個騷她癢。說是捉弄,郭佩萱是真不舒服,卻只懂得埋頭逃跑,連老師看到都忍不住對她說:我教妳防身術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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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後來覺得,這應該是因為當時的我不會表達我的心情。大家看我平常好好的,其實我對於人之間很細微的事情很敏感——如果今天他跟我玩,我生氣了,導致他尷尬的話,我看著他尷尬會比我自己尷尬還難受。而我沒辦法不看到別人因為我而產生的情緒反應,所以我乾脆不表達自己的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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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實中的內隱的情緒,只好反饋回虛構。「我認知到現實生活沒有辦法實現我的想像⋯⋯我想像的世界跟現實是不一樣的。然後,我就會覺得,唯一可以實現我想像中世界的,好像只有電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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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V 是她回應同類的方式,而電影讓她往更深、或許連身在同類之中都不被理解的部份邁去。想起她的譬喻裡那位對著公園的樹打拳的阿伯。郭佩萱真正的怪,還沒有顯露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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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份執著,讓她即使忙到連續工作四個月,空閒時仍在想本。也是這份執著,讓原本想成為攝影的她改當導演到如今,「在業界,女生當攝影,意見會很不被看重;還有一些很現實的事,比方男生可以兩個沙包,妳只能扛一個,那沒有攝影師會找妳去當助理,妳就沒有管道可以摸索這個領域。我居然也做過造型欸!因為我是女的,大家找我幫忙,就是問我要不要做造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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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在當導演與剪接時,她不會感覺自己被身體或身體所被附加的印象限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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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導演這個身份,讓我覺得我在想什麼有被重視。這一點還對我來說還滿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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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起她的作品中那些注視女性時的微妙視角:MV 裡,女性角色現身時常被郭佩萱給予慢動作、近距離特寫;同時,她會刻意展示女性身體帶有性魅力的細節或動作,例如〈無病呻吟〉裡演員穿著護士裝甩點滴管、〈我朝你的方向走來〉中 9m88 以指節騷後腰、淺堤〈陷眠〉中冒汗的依玲啜飲紅茶冰的唇形,是性感,也帶點過份誇張化雄性凝視的惡趣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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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她,在作品中放入這些,也和身為生理女性有關嗎?她卻說道,其實她曾經恐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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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不太知道怎麼跟女生相處。國中時有點懷疑自己喜歡女生,但後來知道不是⋯⋯可是,反而是因為確認自己是異女這件事,讓我開始懂得去欣賞女性。因為有太多事情是生理男無法理解的。當我發現男性無法理解這些事之後,這一點又反饋到我以前恐女時那種『為什麼我不能當男生』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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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不是說我想變性,或變成 T 什麼的,不是這樣。是我一直想要擁有很多男生會有的那種中二眼光。那種眼光是因為沒有體驗過社會上女生的遭遇才能保有的。我的作品很多中二視角,應該是一種彌補心態吧?我當不了中二的男生,但是我可以去重現我想像中的那種還沒有被破壞的、看世界的眼中,應該是什麼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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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希望自己的眼光不要這麼敏銳,卻反而捕捉到了最微小的地方。許多地方,身為直男的攝影師沒什麼特別感覺,是郭佩萱在攝影機旁喊:「你要拍那個脖子!那裡男生會覺得很好看!你是性冷感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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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時說笑,偶爾被當成哥兒們,想過最多以後,看起來反而像沒想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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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我是一個很嚴肅的人。在我人生最低潮的時候,我真的是會跟人家說我想死的那麼低潮。可是到了最底,我想到最負面的事的時候,我發現我的身體反而是笑出來的。聽起來很荒謬,但或許是一種自我防衛機制吧?然後我才發現笑這件事對我來說好重要喔,笑的時候我好像別人,像一個旁觀者,看所有痛苦都是鬧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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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掘真實的途徑可以是誇張與虛幻。她說,她最喜歡的創作者都是能將現實和虛幻結合得非常好的人。「純粹的虛幻,是你腦中想什麼就是什麼;可是,真實是需要發現的。當對事物的了解深到一定程度,才有辦法將兩者結合在一起,讓人從腦子想的東西裡發掘出真實來。我還是想要保留我的想像世界,但建立在現實的基礎上。這是我現在想要創作出來的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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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她通過張凱翔的考驗,進了熱音社,是這一切的開始。音樂能不能改變世界?16 歲的郭佩萱對著景仰的學長回答:「人們所有戰爭、衝突,都是人類思想的發表。而音樂,也包含了人類的思想。如果說戰爭可以改變世界的話,那麼,音樂也可以改變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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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她又試著逗我笑:我只有自己回答得好的事情,才會記得這麼久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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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啦,就這樣啦 ——
專訪導演郭佩萱:那邊太精美了,麻煩再爛一點
https://bit.ly/3l0DZ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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採訪撰稿_ 蕭詒徽
攝影_ 洪以樺 Chair Hong
責任編輯_ 溫若涵、李姿穎 Abby Le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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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IOS monthl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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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的南方 —— 以百年之名:文學沙龍系列對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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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雄文學館二樓:高雄市前金區民生二路 39 號
自由入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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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0.11.28 SA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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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0 - 12:00
楊佳嫻 VS. 騷夏:從身體出發由詩抵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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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00 - 15:00
鄭秉泓 VS. 鄭烱明、曾貴海、陳坤崙、彭瑞金、鍾鐵英、鍾鐵鈞、鍾舜文等:點亮臺灣文學的火炬,我們眼中的葉石濤、鍾理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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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00 - 18:00
凌性傑 VS. 楊子霈 VS.沈信宏:你家與我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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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00 - 21:00
鄭聿 VS. 徐珮芬,林達陽主持:痛並快樂著,廢且慢活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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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0.11.29 SU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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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0 - 12:00
蕭詒徽 VS. 郭佩萱:尋找最理想的誤解:文字/影像作為現實的兩種譯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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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00 - 15:00
陳雋弘 VS. 任明信,林達陽主持:寫詩的我與不寫詩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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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00 - 18:00
林達陽 VS. 張嘉真:青春書寫的半衰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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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00 - 21:00
鄭哲涵 VS. 林雅雯,林達陽主持:給文學愛好者的迷因時代生活指南
別問很可怕單依純歌詞 在 臨床心理師的腦中小劇場 Facebook 的精選貼文
【腦中小劇場 《記憶拼圖》 這可能是你最後一次看到神作】
整個七月下旬因私務忙到無法發文,身為粉專經營者實在汗顏,先向讀者們致歉。但這篇不同,我跟自己說一定要在8月5號之前發文,不然就來不及了!
《記憶拼圖》(Memento)是導演諾蘭(Christopher Edward Nolan)的第二部作品,這是一部關於兇案的電影。在戲裡,嫌犯在第一顆鏡頭就被主角處決了,在戲外,這部電影也被處決了,兇手不是別人,正是當時的台灣片商,因此我得趕在它被二度處決前發出這篇文!
整齣戲的梗概非常簡單,男主的妻子被人謀殺,他必須找出兇手。不幸的是,因兇案造成的頭部創傷,導致他出現了失憶症狀,因此他必須把每一條線索全都寫在自己身上,否則十五分鐘之後,他就會忘記眼前的一切,記憶重新歸零。
找回記憶,正是這部片的核心。
失憶症(Amnesia)的分支眾多,若以「成因」區分,可分為心理與生理因素。譬如「解離型失憶症」(Dissociative amnesia),這類失憶症係因心理防衛機制而起,目的多為逃避創傷,故又稱心因性失憶。
與之相對的,則是因腦傷或大腦皮質退化等生理因素引起的「認知障礙症」(Major Neurocognitive Disorder),部分患者可能會惡化為失智症。
此外,在生理因素引起的失憶症當中,若以「遺忘路徑」區分,又可分為「順向失憶症(Anterograde amnesia)」與「逆向失憶症」(Retrograde amnesia)。幾年前我在北醫教授普通心理學時,學生很容易被這兩個名詞迷惑,其實他們的區分方式非常簡單,若以腦部創傷事件為中心點,區分如下:
● 順向失憶症:只記得創傷前發生的事,創傷後的記憶非常容易遺忘
事件前 → 創傷事件 → 事後記憶消失
它的遺忘路徑是順著事發時序,遺忘後半段,因此稱為順向失憶,本片男主即為此類型。
● 逆向失憶症:只記得創傷後發生的事,創傷前的記憶很難想得起來
事前記憶消失 ← 創傷事件 → 事件後
它的遺忘路徑是遺忘前半段,有時必須靠著後半段的記憶才能想起先前發生的事,路徑逆轉,因此稱為逆向失憶。
以失憶為主題的影視作品不勝沒舉,大多以「逆向失憶症」為主,先不講鄉土劇有多少奸角因墜崖沒死,重返人間後靠著失憶洗白變好人的萬年哏。最有名的例子,當屬賭神高進,同樣是墜崖(好啦,其實是山坡),人家發哥就墜得意氣風發,即便失去先前的記憶,即便對手跟巴拿馬總統還有點交情,照樣在結尾扳回一城幹掉對手。
但順向失憶的就不一樣了,就戲劇性而言,它不像逆向失憶,主角可藉由蒐集周邊線索來尋找回憶,製造解謎的高潮,而是得用各種方式不斷保留記憶。因此這類故事雖然有看頭,但似乎不會有盡頭,無法製造戲劇衝突,而臨床上最有名的案例,就是一個叫H.M的倒霉鬼。
H.M本名為亨利莫萊森(Henry Gustav Molaison,1926-2008),是個癲癇患者,7歲發病,長期飽受頑固型癲癇所苦,因此在27歲那年接受了「前顳葉切除術」。在那個年代,搞不定就切掉是很正常的事,於是當醫師手起刀落之後,他就跟自己的海馬迴、杏仁核以及部分大腦皮層說再見了。
幸運的是,他跟癲癇說了再見。
糟糕的是,他也跟鏡中的自己說了再見。
因為他罹患了順向失憶症。他記得的永遠是那個年輕的自己,因此當一天天年華老去之後,他看著鏡中的自己,頭上浮現的是「搞屁啊這老猴是誰」之類的黑人問號,然後再由看護人員教他重新認識自己,每天都來這套,於是我們可以說,從那天之後,他被困在同一天裡了。
但實情也沒那麼絕望,他雖然不太能使用外界線索去記住新事物,但還是擁有程序記憶(知道一件事該怎麼做的記憶),能夠學會新的動作技能。只是學習技能這件事對他而言,就像被洪七公傳授內功一樣,他完全忘記自己是怎麼學會的。
回到電影本身,《記憶拼圖》正是一部描述順向失憶的電影,但我們剛剛提過,這類症狀要是寫成劇本,註定沒有盡頭。於是天才屬性的導演想到,既然順著寫劇情很無聊,同樣都要解謎,觀眾也想知道主角在事件前發生的事,那不如就 —
沒錯,倒著演!
所謂倒著演,其實就是倒著剪輯。意思就是這部片先演結局,然後再依照時間軸,一幕幕接回先前的兇案開頭,因此製造出一種觀眾先知道後果,卻想知道前因的懸疑感。這概念雖然很威,但若真的這樣搞,則會出現一個嚴重的問題,那就是「觀眾不知道主角的來歷」!畢竟這是一部關於找兇手的電影,若觀眾不了解事件起因,便難以對主角的追兇行徑產生共鳴。順著講劇情很重要,倒著剪很酷炫,既然瀨尿蝦和牛肉都重要,因此諾蘭導演決定,那就摻在一起做瀨尿牛丸吧!
而這個決定,讓一部影史奇片橫空出世。
若把劇情時間軸切成10等份,這部片不是採完全順敘的1 → 2 → 3 → 4..→ 9 →10,也不是採完全倒敘的10 → 9 → 8 → 7..→ 2 → 1,而是採正反敘事折衷,變成以下的剪輯法:
10 → 1 → 9 → 2 → 8 → 3 → 7 → 4 → 6 → 5
先演結尾,再演開頭,一線倒著演(片段10-6),一線順著演(片段1-5),雙線交錯,分進合擊,影片最後停在第5部分,也就是兇案發生的真相。以時間軸來看,這是在整起事件的中段,卻是最重要的轉折點,拿來當成結局簡直破格又有創意。這樣做一方面顧及了懸疑性,一方面也能讓觀眾從事件起頭了解主角背景,以及他如何失去記憶。
由於影片採順敘與倒敘結合,為了區分順敘與倒敘片段,順敘部分(片段1-5),導演特地採用黑白攝影,讓觀眾明白這是男主的過往歷史,倒敘部分(片段10-6)則是彩色攝影,讓觀眾陪主角回推劇情,看兇手如何謀殺妻子。直到最後一刻,正反敘事交會之際,劇情急轉直下,所有假設都被推翻,爽度霎時破表,觀影快感不言而喻!
畢竟在二十年前,這種設定可說是前無古人,還記得當時唸大三的我,走出戲院後馬上就有一股二刷的衝動,震撼之深莫之為甚,只能慶幸此生能觀此奇片!也由於剪輯手法與劇本(改變自諾南老弟的未出版小說)的巧思,讓本片順利入圍了奧斯卡最佳剪輯與最佳改編劇本,諾蘭則朝大師之門叩關。
然而可怕的事,卻是發生在電影下檔之後。
本片發行的台版DVD,在封面打了五個大字,「導演剪輯版」,內容則是將原本的劇情時間軸更改為完全順敘,也就是1 → 2 → 3 → 4..→ 9 →10。
但事實是,根本沒有什麼導演剪輯版!
這個順敘版原本是美版限量DVD裡的附贈花絮,起因是美國片商擔心觀眾看不懂而附錄的內容,但它後來卻成了台灣的官方DVD版本!我相信台灣片商有著同樣的憂心,但再怎樣也該要對台灣觀眾的邏輯有點信心啊,好歹把這個順敘版放在花絮當成補課項目就好。結果咧,直接拿來當官方版本,根本就是踢諾蘭一腳,而且還是面目全非腳,這樣入圍奧斯卡最佳剪輯還有意義嗎?
無怪乎我當初推薦給學生時,沒有人露出神作的表情,只有露出這是神馬的表情!害我後來只能去秋海棠訂原版片。
所幸,這部片後來陸續在各類影展(包括金馬奇幻影展)短暫露出真容,倘若大家不想再被舊版DVD荼毒(當時的片商澄清說這是美方給的版本,無論真相為何,這種搞法等於肢解了這部神作,經讀者指正,采昌已在2017年發行原版藍光),請把握兩天後的大螢幕重映。
曾有幾家片商找我參加電影試映,但都被我婉拒了,不是因為我很有個性,而是我要上夜班無法配合(嗚...)。因此本文無關片商,純粹是基於我個人對諾蘭的忠誠,以及對原版DVD的哀悼。二十年過去,諾蘭成了大師,這個起點卻沒被大家認識,對影迷而言,是最為遺憾的一件事。
看完本片,你會發現所謂的記憶,說到底就是一種篩選過程。一段回憶,究竟是現實的參照,還是創作的素材?它是為了幫我們還原堙沒的歷史,還是建構不存在的理想世界?面對現實,抑或逃避創傷?記憶或創憶,終究取決於我們。
青峰在《線的記憶》填進了很棒的歌詞,即便沒受金曲青睞,我還是想把最後一句拿來結尾:
記憶被人在意 才能稱為回憶
#失憶症
#順向失憶症
#逆向失憶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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孰非偶像
欣賞林宥嘉,源於從佢身上,見到每個人都可以有各自進路,去成就自己想要嘅人生,只要一直努力不懈,對自己有要求。上年年尾喺台灣睇完台北場嘅《IDOL》之後,感受到林宥嘉以音樂呈現出自己經歷過嘅痛楚,努力過嘅痕跡,見證到大多數一直努力做人嘅人最終都會得出相近感慨同覺悟,然後因殊途同歸而心靈互通,於是欣慰。
十二年前,我睇林宥嘉參賽,當時大眾嘅焦點都係落喺楊宗緯身上,而蕭敬騰嘅橫空出世,更加令有如陪跑炮灰嘅林宥嘉顯得平平無奇。當時佢雖然已經有迷幻王子之稱,唱法有異於其他人,亦有廣為傳唱嘅翻唱作品,但歌唱技巧同對音樂嘅諗法都好普通。之後,佢嘅定位就係主流中嘅非主流,第一隻唱片《神秘嘉賓》,唱嘅都係唱片公司安排嘅歌,市場計算一目瞭然,路向得以確立。然而,雖然呢隻碟我到而家都播緊,但回頭去聽,每隻歌嘅表達,其實都只係不過不失,叫做冇失禮到旋律,冇毀壞到份詞,完全未至於後來嘅驚艷。然後,佢出咗《感官世界》,度身訂造嘅作品,令大眾對林宥嘉點睇自己又有咗更準確嘅了解——唱片首先點明〈關於我〉,形容自己係〈解high人〉,以〈看見甚麼吃甚麼〉帶出自己因為尚未入局而樂於體驗未知嘅好奇同謙虛,以〈說謊〉同〈心酸〉講出戀情不順,再以〈歇斯底里〉吶喊出自己嘅無所適從(解high人竟然會唱出「情緒high到最高點」),最後以〈另一個自己〉同〈感同身受〉收結,消化悲傷。聽眾見到佢對自己嘅音樂開始有權發表意見,而更重要嘅係,佢努力表現出真實嘅自己,率性而勇敢。
訴說初出茅廬嘅經歷之後,林宥嘉轉而思考自己想要點樣嘅生活。人嘅思想隨經歷累積而流動,前提係有用心體會每一次經歷,然後吸收教訓,借助失去理解如何獲得,最後理解得失其實並非最重要。《美妙生活》顧名思義,理應係講佢心目中嘅理想狀態,但〈美妙生活〉所傳遞嘅,並唔係單純樂在其中,而係反思只求逃避寂寞而將自己生活塞滿日程同刺激,未必係真正嘅美妙生活。寂寞同人生並存,每個人都必然要面對,只有學識面對,至會有化解嘅一日,因此正因為〈想自由〉,〈我總是一個人在練習一個人〉就更加係必須完成嘅課業。〈不換〉提及嘅「青春只有用遺憾才能夠證明不遺憾/愛總要被愛才可以好像不悲哀」正係代表林宥嘉明白到一切相遇都係不枉此行,因此所謂〈擁有〉亦毋須以伴侶關係一齊,因為「讓我分享妳的苦/帶走妳的憂愁/我只求這樣/把妳擁有」嘅苦情陪伴已經足以畀雙方各取所需。終於,何謂想念,亦以〈想念〉重新定義,「笑聲眼淚/擁抱離別/那麼熱烈/但只能想念/想念/從前從前/已經遙遠/我真感謝/有妳能想念/想念」再次點出生活美妙之處正正在於與人相知相遇分歧分離,然後保留遺物,翻檢遺產。唱片以〈Fly Away〉作結,若然自由飛翔即美妙生活,咁「飛向自己的highway」就係當時嘅林宥嘉所掌握到嘅啟示。
到咗《大小說家》,林宥嘉嘅音樂天賦已經更加出眾,而之所以以小說家自居,就係因為佢喺探索自我之時,發現自己開始有講述故事嘅能力。後來林宥嘉所展現出嘅隨性自如,以至擔任歌唱導師嘅認真專業,可以話係喺呢隻碟初見端倪。小說嘅價值,在於我地可以繞過切膚之痛,感受世界,而呢隻碟顯得偏離主流,正在於人喺了解完自己之後,會開始意識到要理解他人,至可以同他人共存,喺世界立足。〈思凡〉借外星人角度提問,「我一定要盡快調查明白/這落後星球魅力何在」,其中「莫非生命就是要很短暫/才能明白時間多實在」直接道出存在意義嘅思考關鍵。〈Runaway Mama〉探討少女點解選擇走入家庭,思考身分轉換嘅意義;〈越反越愛〉探討情侶點解決心對抗世界,思考愛得轟烈嘅原因;〈週末夜驚魂〉從病者視角描述心理壓力,刻劃病者退無可退,求救無門;〈傻子〉承接〈4號病房〉想要成為瘋子嘅意願,唱出「有時清醒/才是錯誤的開始」,又提供一種alternative way of living。生命既然荒謬,而自願放棄又無法成真,要生活,就要〈拾荒〉,因此主動收拾荒謬,更勝消極躲避。當世人發覺到為人子女只係勉強幸福,工作只係為大公司賣命,相戀只係滿足他人快感,「我的完整/全賴別人的荒唐/我的燦爛/竟然跟自己無關」,虛無瞬間入侵,世人就措手不及,跌得一蹶不振。聆聽他人故事唔等於會即刻搵到自己嘅處世之道,但至少可以因理解世態如是而稍為寬心。
撇開《Jazz Channel》,佢嘅接續之作就係《今日營業中》,換句話說,就係活在當下,每日都努力經營。世界毀滅並唔可怕,只要有生存意志,一切燒成灰燼,生命亦會重臨,正係〈讓世界毀滅〉亦無有恐懼嘅解讀。有人「狠狠把我一夜之間變成了大人」確實痛苦,但痛苦過後,至可能有重生。明白到世事難有完美,天真之中難免有邪,〈壞與更壞〉點出,外在再壞,都唔等於要安於腐壞,「你別任人指派」。了解自己,了解他人,然後再去思考自己同他人以及世界嘅關係,明白到「這個世界/不缺偉大和成功/而我的世界/也不怕失敗者/何不讓我追求/我的快樂」,就衍生出〈飛〉嘅輕盈,因為「收起翅膀/會更遺憾」。想飛就飛,隨心隨意,天色再晚,熱血長存,所以就可以〈Still Open After 10p.m.〉,隨時可以面對困難。〈白晝之月〉係我個人百聽不厭嘅歌,因為佢有日式搖滾嘅衝勁,而歌詞之中嘅堅定意志,全因浴火重生——「我們在人海中/飄飄蕩蕩/尋找相同眼光/投射在彼此眼中的映像/是同一種希望」,他人係自己嘅投射鏡像,而已經成長嘅同伴就係前行嘅力量來源,因為大家都知道「這是曾受過的傷/不能掩蓋不能遺忘/這是堅持的信仰/往最初的方向」,受過傷,代表存在過,一次又一次嘅處理舊患,都係為未來默默磨刀。「我們的心閃耀/如同白晝之月」,係因為光芒由自體散發,能量源源不絕,不但毋須再依賴他人,更可以輸出溫暖,照顧更多他人。
因此,每個人都可以成為自己嘅偶像,亦應該以成為自己嘅偶像為目標,並唔係狂妄之語,而係學識愛惜自己至會講得出嘅信仰。睇住林宥嘉不停發掘自身特色,實踐出我一直強調嘅精進自身,最後發光發熱,以演唱會宣告佢嘅人生進程終於行到自我崇拜呢個階段,我坐喺舞台之下,忽然就有種無名感觸油然而生。或者,每次睇佢重新演繹舊作,例如〈眼色〉呢種曾經唱得平淡無味,就係一再見證緊佢係繼續向前,而非原地踏步,就如同我對於自我嘅鞭策——「投射在彼此眼中的映像/是同一種希望」,見到他人嘅努力都有回報,自己又會更想加快腳步,迎頭追趕。裝備好自己,我地就可以輕裝上路,然後等待〈寵兒〉裡面所唱嘅嗰種相愛降臨——「開始發覺/不一樣了/全不一樣了/不是錯覺」,因為我地都已經背負滿身血汗,回歸純粹。
坊間有間出處不明嘅金句,「你必須非常努力,才能顯得毫不費力」,我一直都無法理解。奮鬥在乎過程,而結果必然反映過程,既有努力,顯示出確曾努力嘅姿態,份屬平常。尋覓適合自己嘅路向,志在精進自身,喺他人眼中顯得費力與否,唔應該係奮鬥之時需要顧慮嘅事,而就算顯得狼狽,亦係因為挑戰過,認真過。只要最後做到收放自如,過去任何曾經出現嘅窘態都會真正成為過去,即使再次提及,再次回想,都只會對挫折心懷感謝,一切雲淡風輕。有過努力,有過奮鬥,孰非偶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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