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旦第一天,早晨睡醒,舍監覺得二小孩都有點輕微咳嗽,想要帶去看醫生,希望能在放假三天好好休養生息快快恢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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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散步到住家附近的診所,途中經過早餐店,打算坐下來吃個蛋餅豆漿,因為真的只是輕微咳嗽,不確定是天氣太冷還是感冒,我們坐在騎樓的位子,柚子在路上走的時候,撫著肚子跟我說,我肚子餓得咕咕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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舍監點了六份蛋餅,沒錯,家裡的男孩胃口已開,隨便都要六份十份起跳,柚子卻一口不吃,說他不餓,只是喝豆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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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我跟他說,吃一口吧,不要挑食,剛剛你還說餓到肚子在叫了,就幫他把蛋餅捲成一小捲,他放到嘴裡,露出作嘔的神情,每次只要吃青菜就會這樣,我跟他說,吃東西要吃好,不要假鬼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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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嚥下不到二秒,豆漿噴泉就這麼噴出來,我趕緊拿著豆漿杯去接,我跟舍監二人都瞬間嚇傻了,我還蹲下把地板的豆漿都擦乾淨,只要跟小孩外出吃飯,小孩弄滿地,我都會把地板善後,因為我很怕被店家討厭,造成別人的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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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一收我們趕緊到診所去,醫生說都是很輕微的感冒,多喝熱水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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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得舍監出國讀書那年的元旦,我和金門的朋友約了到總統府參加元旦升旗,在台大醫院捷運站跟對方會合後,他說他是搭到西門站,因為第一天就到醫院實在不吉利,想起這段故事,我心想,二小孩都第一天帶去診所,媽媽的命運多舛是不分年初年尾的,但也安慰自己,那一年運勢其實都不錯,今年同理可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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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約是悲慘的事情都在第一天發生完,整年運氣就都會好。晚上洗過澡,我和阿福在床上玩鬧,其實他真的好可愛,我都會忍不住抓住他的手腳,拼命親他臉頰,接著還抓住他的手,強迫他抱住我,說我是他的小寶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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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不防舍監從背後偷偷刺了我屁股一下,我嚇了一跳從床上跌下來,一個側摔,手腕跟咖桃忽就撞在冰冷的地上,趴在地上起不來,痛到哭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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舍監大概沒想到他的惡作劇會導致這麼嚴重的結果,從背後抱住我拼命道歉,我哭得滿臉眼淚,跟他說不要這樣玩,因為我們已經有年紀了(?)經不起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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哭完後,我跟他說,要我原諒你可以,除非你賠錢,內心還想著沒陪個幾千塊不要原諒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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柚子聽了馬上幫腔,爸爸,你很過分,賠錢給媽媽,我們就原諒你,你賠媽媽....一百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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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聽到又哭了起來,我只值一百塊嗎,接著馬上聽到舍監笑著說,沒問題,沒問題,我馬上給,為了表示道歉,我還可以學媽媽剛剛跌倒滾一圈的樣子。(如果他打家暴專線也不會被受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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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後來他也自食惡果,小孩睡了以後,他說,今天很累,我們早點睡吧,來蓋同一條被子抱抱。說到一半,聽到阿福的咳嗽聲,他說,他該不會要吐了吧,我衝過去,抱住阿福,他吐了出來,吐滿我的雙掌,我轉頭叫舍監快拿垃圾桶來,免得吐到床上,卻聽到身後另一個嘔吐聲抱著垃圾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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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對小孩嘔吐很沒有抵抗,每次清理時就會大吐,可當下阿福還在大吐特吐,因為他吃很多,足足是我雙掌捧著的量三次,邊吐還邊叫著;我不要,試圖把食物吞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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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單頭髮都是,我當機立斷馬上把他抱去廁所清洗,舍監包了二包嘔吐物(他跟阿福的),我為了避免災情擴大,就把阿福原本躺的小床床單抽掉,舍監在陽台邊清又邊吐得稀裡嘩啦,但他說不能不清,他就是一個不需要讓我煩惱的人,知道自己什麼時候該做什麼,該作的不逃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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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房間換好床單,舍監說他累極了,問我能不能跟他一起把大床推回去,上面有二個小孩熟睡加重了重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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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他說,我剛剛嘗試過這樣做,但我晚上摔到手腕後,完全沒辦法出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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