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年女優/魏海敏》
訪談進行到一半,魏海敏似乎被我們拋出來的某個問題難倒了,她沉吟片刻,斟酌該如何回答,雙手捧著白瓷杯,緩緩地轉動著。搭在杯子上的手指,修長而白皙,如同一株花草。她的手指在戲台上確實能幻化成一朵蘭花。蘭花指能捻針穿線,補綴苦守寒窯的寂寞時光;也能舉杯澆愁,傾訴貴妃醉酒的心聲。一屈一伸,一動一指,能說千言萬語,故而絕世名伶端坐在眼前,即便面有難色,手指也是這樣充滿美感。
其實都已洩題,訪綱早在訪前便已寄交受訪者,所謂訪問,無非照著紙張上的題目行禮如儀走過一遍,但受訪者回應字字斟酌,句句鏗鏘,所有答案打磨得閃閃發亮,宛如唱詞。都說青衣扮演的乃戲曲中最典雅端莊的女性,笑不露齒,行不見足,63歲的魏海敏作為台灣一代青衣,被制約成美的化身,舉手投足必得能定格成照片,專訪過後大半月,她為新戲《千年舞臺,我卻沒怎麼活過》辦記者會,與隔離中的新加坡導演王景生聯訪,未輪到她說話之時,但見她眼觀鼻,鼻觀心,腰桿挺得直直的,若捻一朵花在手上,便是蓮座上的觀音了。
訪問本該在去年進行,未料新戲因疫情耽擱至今,但她卻說大疫之年比往常還忙碌。去年下半年《四郎探母》《王熙鳳大鬧寧國府》《樓蘭女》3齣戲巡演結束已是今歲初春,接著是4月的《千年舞臺》,下半年還有國光劇團的新戲銜接,「我覺得疫情帶給我的衝擊好像是一切都停下來,但反而可以讓大家回頭看自己是誰,難道我們還是像過去一樣,庸庸碌碌過下去嗎?」對她而言,2020年是人生的回顧和再出發,這一次與王景生合作的紀錄劇場《千年舞臺》,重現往年六個經典角色,何嘗不是一次新歌加精選?
80年代中期,她與京劇名家吳興國將一系列外國名著改編成京劇,《樓蘭女》即脫胎自希臘悲劇《米蒂亞》。1991年,她拜中國戲曲藝術大師梅蘭芳之子梅葆玖為師,《穆桂英掛帥》《太真外傳》2齣梅派折子戲,是她做「梅派大師姐」的成果驗收。《曹七巧》《孟小冬》為2000年後,她與國光劇團王安祈合作的新里程碑,前者是她對張愛玲解讀,後者是對京劇老生皇帝致敬。2008年,她與劇場大神羅伯.威爾森跨界改編吳爾芙《歐蘭朵》,舞台上2個小時的獨角戲已然是經典。
戲台上,她用京腔翻唱希臘悲劇、莎士比亞或張愛玲,唱念做打俱佳、文武崑亂不擋,然而此番登《千年舞臺》,除上述角色,她還要在戲台上扮演自己,「千年舞臺,我卻沒怎麼活過」,那個「我」,是魏海敏,習慣粉墨登場的名伶在舞台上自報家門,追憶女兒心事,與素顏無異,心情忐忑是必然的,否則我們訪問中,那個問題怎會將她難倒了?「早年父母離異,母親在您成長過程的缺席,讓您少了許多與年長女性互動的經驗,這個缺憾會讓您在理解角色造成困難嗎?」
一代青衣本名魏敏,出生於台北縣(現新北市)鶯歌,三姊妹中排行最小。魏父軍人出身,1949年隨國民政府來台,雖有大學學歷,卻懷才不遇,早年便從軍隊退下,與妻離異,四處打零工。有志難伸的男人偶爾在夜裡拉著胡琴,哼唱京劇排遣悲懷,興之所致,也教女兒唱戲,魏敏才4歲,便懂得尖著嗓子高唱「蘇三離了洪桐縣」討好父親。魏敏10歲那年,魏父在嘉義謀得某一工廠廠長職缺,一家人南遷,眼看就要過上好日子,豈知2位姊姊又將負笈北上,中年男人拿即將青春期的幼女不知如何是好,又見這小女娃活潑好動不愛讀書,遂狠下心腸送她到高雄左營海軍附設的海光劇校,劇校將她的名字嵌入海光的「海」字,魏敏成了魏海敏。
進劇校第一天就得學倒立,天地乾坤顛倒看,有了新境界,「第一次懇親,爸爸姊姊們都來了,大夥兒高高興興吃著零食,但對話客客氣氣的,從此一切都不同了。」她說電影《霸王別姬》演的都是真的,劇校坐科7年,每天晨起練功,吊嗓子、拉山膀、跑圓場,四功五法稍有差錯,老師一棒子就打下來。但她個頭好,嗓子好,一下子就挑大梁演出。13歲,她擔綱演《穆柯寨》,父親歡歡喜喜來看她演出,那是父親第一次看她演戲,但也是最後一次—那一年,魏父癌症病逝。她嘆,這一次等於跟原生家庭斷裂了,「我之前參加一個電視節目談眷村文化,講到爸爸媽媽,哭得稀哩嘩啦,因為他們是誰?愛吃什麼?老家在哪裡?家裡有沒有兄弟姊妹?我都不知道。父母是我最熟悉的陌生人吶。」
其時,軍隊劇校常有巡迴勞軍,某次北上公演,她得空與姊姊見面吃飯,姊姊帶來陌生女子赴會,她只道是戲迷,未料姊姊卻說「小敏,這是我們的媽媽」,她臉色登時一變,「我當初覺得媽媽欠我一個道歉,我如果離開女兒,我一定會跟她道歉,但媽媽沒有,我對她不大諒解。」一代青衣說起往事,雲淡風輕,說當日情形已不復記憶,只道吃完飯,恍惚回宿舍,見桌上一串葡萄,二話不說就往嘴巴塞,愈吃葡萄,心中愈亂,半夜裡,全嘔了出來,定睛一看,全是一顆顆完整的葡萄,「後來我才明白母親當年離婚是要帶走我的,但父親不許,說要走就得一個人走。最後母女是相認了,但很多關係錯過就是錯過了,兩個人就維持著一個客氣的距離。這個缺憾讓我不知如何跟女性單獨相處,尤其跟女性長輩在一塊,會莫名奇妙地手足無措。」
相較之下,她和叔叔伯伯們在一塊自在多了,無論是父親、劇校老師,或稍後提攜她的學者俞大綱,她在父執輩中恰如其分扮演受寵的小女兒。
1976年,她從海光劇校畢業,入海光劇團。想當年,京劇受黨國扶植,最紅旦角是顧正秋、徐露、郭小莊,中山堂和國軍文藝活動中心公演往往冠蓋雲集。她雖是後起之秀,但連連得獎,前程遠大,然而她卻在此時嫁給大她9歲的香港商人,「當年才21歲,但我想反正早晚要結婚,就結了吧!這輩子就屬那時期最感寂寞,每到放假又特別愁煩,姊姊們有自己的家,媽媽早已另嫁,更不方便去找她,我就孤家一人,沒地方可去。坐科時有個專心的目標,一畢業整個人好像突然架空了,大好人生似乎正要開始,但其實我也不知道自己真正追求的是什麼?只是徬徨無依,好想有個家…」
80年代初期嫁與商人,港台兩地跑,是1982年吧,她說那時在香港待產,得知北京、上海京劇院一票名角南下大匯演,她慕名而去,節目單上的《鳳還巢》《別姬》她早已唱得爛熟,但台上的梅葆玖舉手投足、落腔、咬字,其氣度前所未見,她頂著8個月的孕肚坐在觀眾席,感受的不是胎動,而是藝術的震動。
然而時代氣氛悄悄改變了,她去勞軍時,發現阿兵哥更迷戀的是鄧麗君、鳳飛飛,有了時不我予的危機感。解嚴前一年,她與吳興國將莎士比亞《馬克白》改編成京劇《慾望城國》,「京劇手段很多,但這些手段我不一定都會,潑辣旦、壞女人的角色我沒演過,但我不想一直演我的大青衣角色,於是我重新打造馬克白夫人,打造她的心境、手勢,跟懷胎生子也沒兩樣。」她驕傲地說那個轉折是她從照本宣科的伶人,脫胎換骨成了獨立思考的藝術創作者。
1991年,她如願拜梅葆玖為師,在北京前門飯店下跪行禮,袁世海、張君秋、葉少蘭一票北京名角都到場觀禮。拜師宴上,等到客人都走了,她對梅葆玖說:「老師,《霸王別姬》我都學會了,但舞劍看不清楚。」但見梅葆玖起身,拿起桌上筷子,嘴裡嗆嗆嗆數著節奏,腳上啷啷啷走了一個過場,她跟著演一遍,師徒如此授課。1996年,她以《貴妃醉酒》和《宇宙鋒》得梅花獎,是為京劇藝人最高榮譽。
她來到事業的巔峰,但疏於家庭,婚姻以離異告終。與此同時,台灣本土意識抬頭,京戲式微,三軍下轄劇團宣告解散,原本熱門滿檔的她竟也無戲可演,無論感情或事業,都只剩自己了。但她不喪志,加盟國光劇團,兼顧老戲新戲,扮王熙鳳、曹七巧,好戲一齣接一齣,又拿國家文藝獎,無疑是絕處逢生。13歲登台,唱戲至今五十載,戲台上演盡了才子佳人千古風流,戲台下卻嘆這一生似乎交了白卷,好像沒怎麼活過。
於是我們不免要問:「生為女性創作者,難道家庭、事業只能二選一嗎?」「是啊,當媽媽是經驗,當太太也是經驗,但那些經驗都是階段性任務,唯有完成了那些任務,我才能專心在藝術創作上。」可是您的梨園大前輩孟小冬晚年來到台灣,最後一人一狗孤老終身,同為女人,同為伶人,您難道不會有兔死狐悲的傷感?她很篤定地回答:「不,她真的把藝術發展到極致,我認為她這一生是沒有遺憾的。」
絕代名伶很篤定她這輩子的角色必然先是藝術創作者,其次才是種種做女人的責任,當媽媽的責任、當女兒的責任。她與媽媽前後走向離婚一途,提及晚近母女相處,她嘆道:「繼父後來也去世了,我怎麼可以不照顧她?她晚年跟我住在一起,後來其實有點失智,不大認人了,跟我們沒什麼交談的意願了,但她審美眼光很好,看到我會說妳頭髮好漂亮喔,給她倒杯茶,她會道聲謝謝,教養很好。」4年前,母親九旬高齡壽終正寢,恩恩怨怨也該全數泯滅了,她得出結論:「我對她的恨,都是我自己的問題。」母喪後某一天,她在大雨的天氣開車出門,車子爆胎,她停在路畔等待救援,想起喪父喪母,從此是一個人,於是趴在方向盤上失聲痛哭。
或者她也不算一個人,孤獨的人還有心愛的藝術,4月仲春,她登《千年舞臺》,好戲開鑼前,一張素靜的臉在後台撲粉描紅,她往鏡子前一站,魏海敏變成了穆桂英。那是13歲初試啼聲的角色,50年後還扮同一個人物,以往自己常常夢見在臺上忘詞的噩夢,但她現在不會了,她自認嗓音依舊青春豐盈,甚至比年輕時唱得更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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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片 兩廳院提供 周佳慧攝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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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論 #水災
一場水災,多少政壇照妖鏡
豪雨去了又來,南台灣多個縣市再於度陷於淹水的恐懼。連續措不及防的水患,也映照出台灣政壇的各種怪現象。讓人憤怒的,不只是各地誇口多麼「成功」的治水成績卻證明不堪一擊;更讓人瞠目結舌的,是傲慢失言的閣揆、乘裝甲車勘災的總統、趁災出遊的副總統、自以為仍是發言人的內政部長,以及釀災之後方才成立的中央防災應變中心,在在令人不忍卒睹。
人們看到的,不僅是以特別預算砸下千億的治水工程未能發揮功能,更看到中央和地方的防災救災體系之指揮及分工多麼散漫脫序、反應遲緩,軟硬體皆告失靈。尤其,在府院高層權力一把抓的情況下,並未加速救災的效率,反而使權責界線愈顯混淆。官員缺乏同理心的表現,也激起更多政治口水及民怨。
但禍不單行,災後四天,蔡英文特別指派總統府秘書長陳菊留守南台,坐鎮指揮,又引起「越權」之議。根據《中華民國總統府組織法》,秘書長職責是「承總統之命,綜理總統府事務,指揮監督所屬職員」。簡言之,坐鎮指揮調度地方災情,絕不在秘書長職掌範圍之內;陳菊去指揮南台災情,便侵犯了行政院長賴清德的職權。學者譏稱,這樣的調度等於讓「太監拿尚方寶劍」,蔡英文破壞了體制綱常。
更別忘了,這次台南和高雄的災害應變遲緩,主要原因是兩個城市目前都是「代理市長」領導;原本的民選市長——賴清德和陳菊,先後到中央當官去了。代理市長一則經驗不足,二則只是過渡的棋子,任事當然無法與「正牌」市長相比。但如此一來,陳菊受命坐鎮高雄救災儘管「越權」,事實上這項工作原本即是她的職掌,只是她未盡完對市民的承諾即半途棄逃。花了三百億元治水,卻讓高雄市民慘淹,她也該趁此好好反省一下自己的治水「政績」。
進一步看,賴清德和陳菊皆因地方執政成績耀眼,因而被拔擢到中央任官;但不過一場大雨,他們當初夸夸其談的治水「神話」立刻被打回原形,這是多麼諷刺的事。民眾勢必產生幾點疑問:第一,以賴清德和陳菊被「膨風」的地方執政經驗,真的足以勝任中央治理的大任嗎?第二,他們為自己的仕途高升,輕易拋棄對地方選民的託付,蔡政府這樣的拔擢模式對選民公平嗎?第三,從賴揆面對水災的高調姿態看,面對質疑絲毫無意誠懇回應,這樣的態度如何用專業的行政領導來服務人民?
蔡總統那天搭乘雲豹裝甲車去視察災情,受到了災民的指責,也留下惡劣的觀瞻。當天頗有選舉造勢意味的突梯場景,也許錯在幕僚的安排失當;但也不難看出,蔡英文已失掉了主見,才會任由左右擺布。包括府方幕僚後來放話,稱總統之所以南下巡災,是為了彌補前日賴清德發言不當之失;這樣的操作,更暴露蔡、賴兩人的心結。無論如何,蔡英文之事必躬親,以及黨政事務差來遣去都是陳菊等少數親信,皆可看出其執政團隊的運作日漸蹇促,已缺乏外拓和解決能力。
唯其如此,正當蔡政府的威信受水圍困之際,竟又傳出副總統陳建仁在「八二三泡戰」期間闔家赴金門旅遊的爭議。九年前的八八水災,前行政院秘書長薛香川因陪岳父吃飯慶祝父親節,當時的民進黨主席蔡英文罵說「氣到想砸電視」。而今全國忙著救災,副總統卻全家出遊,還要大批維安人員全程戒護,用縣府車輛當遊覽車。試問,老百姓作何感想?更可議的是,蔡總統缺席的八二三砲戰六十周年紀念,如果陳建仁提早一天前往金門,或許即可代蔡英文出席向金門致意;而陳建仁偏偏避開當天,這真是令人難以明白的心態。
一場水災,映照了多少政壇怪現象。因應遲緩的政府,傲慢和散漫的高官,虛胖的治水和紊亂的體制,一一現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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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玉峰律師 Melody:
不知道現在是否還是說這些事的時候?Anyway.
在黃浩銘和朱凱迪計劃要爬入西九高鐵地盤前一夜,我正在執行李,翌日飛瑞典。黃浩銘卻在接近凌晨來電,問我如何辦理遺囑。
我雖然認為人人都應早早辦定平安囑書,但半夜收到這種電話也不禁問他:「做咩,你驚自己今晚會跌死?」
他心平氣和說,要摸黑爬天秤,晚上地盤工地又危機四伏,有意外也難免,做個平安紙的話,「自己有咩事,方便家人安排」。雖然我和他都認為發生意外機會很微,他還是鄭重地把家人女友的名字和身份證號碼,交我代辦。我收到傳來的名字,夜裡心頭很重:這個人,就算自己今晚要去死了,也先想到要方便活著的人可以辦事。且他是靜靜地辦,並非「未流血、先留名」,沒把自己當革命烈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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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年頭立會要過高鐵196億超支撥款。表決那天立會內外劍拔弩張,網上吹晒雞叫市民聚集。我在公司,心情少許焦急卻是因為,我正等待黃浩銘發給我,一條有關李柱銘的稿件,讓我們正在編輯的一本書可以如期付印。我還想,死啦,今日立法會打晒仗,阿銘一定好忙,邊度得閑理呢D濕濕碎碎的文件。
誰知下午三點多,我等到了他的電郵,說李柱銘已看過最終稿,確認沒有問題,可以付印。我覺出奇,吓?你今日喺立法會唔係好忙咩,樓下打緊仗喎,仲send email比我?
餘下的事大家都知道了:財委會突然在不記名投票下,由議員舉手,強行通過撥款,示威者激動不已衝入立會,毛孟靜當場落淚,黃浩銘上前安慰,有人拍下了這張拭淚的照片。
事情過後我問他,咁神奇?你仲得閑做其他野?
阿銘卻說:「我驚一陣衝擊,我被人拉左的話,係差館要搞成日,咁你條稿咪要拖到後日?我咪整埋比你,先落去被人拉。」
我完全無言。其實那天下午我還心忖,好啦,如果阿銘被人拉左,我放工就去警署睇佢。但他不擔心自己被捕,卻怕被捕會影響我們工作日程。相比起那近200億的超支撥款,我們的書是否能如期付印,簡直微不足道。他卻把自己的pride放到最低,把要做的事、先做完了,才去做衝擊。很多人以為他年青衝動,但你萬萬想不到他跑到樓下立法會,與示威者一同參與衝突之前,有過這樣冷靜的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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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持續參與不同的社會運動,與很多人共同工作。有時參與者的秩序之壞,嚇到我碌落地:有人試過把求助工友呈上的重要文件弄丟了、有人曾來叫我監誓,但文件內容明顯是假的(真係講都唔信,衰過民建聯)、有一位我打了大半年電話請他去簽文件,他一次都沒覆,最終令案件不了了之……對這些事,我是很生氣:市民來求助,代表著對你的信任,如果你連工人的信件都弄丟了,市民為什麼要搵你幫?工聯會都唔會做到咁。
黃浩銘不是這樣。他認真仔細,不論是上庭前準備,還是討論政策,他都是最肯睇paper那人。有時我把參考資料發出去,原沒旨望收件人會打開來讀的;或者不少人來問一些案例,往往得了判決入面對他最有利那一句便算了,偏偏黃浩銘是會認真看待,把整個案都讀完。
有泛民議員助理曾和我慨嘆,議會工作實在是爭分奪秒。尤其是泛民人數上不及建制,能在議會把關,必要靠技術擊倒。因此議員的為人,必須要可靠、有效率。遲了兩秒入會議室會流會、錯過了入修正案的日子便無法拉布、在九萬個議案中禁錯表決掣,也會變成被恥笑的傻仔。
我覺得候選人把自己的政綱講到天花龍鳳,或者表現得有多型格出眾和獨特,也是無用。最重要還是有紀律和執行力,功夫紮實。有些候選人的政綱的確非常吸引,但當中有多少是隨波逐流,「流行個樣講個樣」,乘時而興去討好選民?長年累月關心政治及社會運動的人,心裡雪亮。
年輕人很易想「走精面」,因為做錯了也易得人寬恕,一句「我不懂」、「我會慢慢學」,確可以打發很多質疑。尤其在網絡世代,埋頭苦幹多年,也不及在鏡頭前寸人一句,或者拍到一條好的宣傳片。但黃浩銘雖是未滿30歲的年青人,卻是逆潮流而行。
他的能力是有目共睹,打官司的話,連陳志海SC都叫他轉行做大律師;做節目的話,連李慧玲小姐也叫做去轉行做傳媒的。伍展邦律師一寫了支持銘的文章,樓下一大堆幫他打過官司的大律師,都紛紛留言說阿銘確是表現出眾。這些人都不是口輕輕、說輕薄說話的人,阿銘卻做邊飯都有人讚。
現時各區的候選名單,有極為吸引的素人,也有不少從社會運動冒起。我曾和當中不少人一起工作過,或參與各種項目,對他們工作能力有一定的親身理解。但我仍然認為,在眾人之中,論工作倫理、可靠度、執行力、決心、義氣、親和力和實力,確是以黃浩銘為首。我向新界西的選民,推薦11號黃浩銘、陳偉業名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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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年立法會選舉新界西⑪候選人
選舉廣告 社會民主連線自行製作 日期:2016/9/3 數量: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