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也許是最暖的一款改邪歸正】
看過歐·亨利短篇作品的朋友,肯定都知道他的故事最愛在結尾來個反轉,我們往往也都會期待他如何製造最後的反轉。
但這篇應該是少數,小編看到一半就很擔心結尾會反轉的故事。一個關於改邪歸正的故事。
來看看這部有趣的短篇作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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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新做人 / 歐·亨利
看守來到監獄制鞋工廠,吉米·瓦倫汀正在那裡勤勤懇懇地縫著鞋幫。看守把他領到前樓辦公室。典獄長把當天早晨州長簽署的赦免狀結了吉米。吉米接過來時有幾分厭煩的神氣。他被判四年徒刑,蹲了將近十個月。他原以為最多三個月就能恢復自由。像吉米·瓦倫汀這樣在外面有許多朋友的人,進了監獄連頭髮都不必剃光。
「喂,瓦倫汀,」典獄長說,「你明天早晨可以出去啦。振作起來,重新做人。你心眼並不壞。以後別砸保險箱了,老老實實地過日子吧。」
「我嗎?」吉米詫異地說。「哎,我生平沒有砸過一個保險箱。」
「哦,沒有嗎,」典獄長笑了,「當然沒有。現在讓我們來看看。你是怎麼由於斯普林菲爾德的那件案子給送進來的?是不是因為你怕牽連某一個社會地位很高的人,故意不提出當時不在出事現場的證據?還是僅僅因為不仗義的陪審團虧待了你?你們這些自稱清白的罪犯總是要找藉口的。」
「我嗎?」吉米還是露出無辜的樣子斬釘截鐵地說。「哎,典獄長,我生平沒有到過斯普林菲爾德!」
「帶他回去吧,克羅寧,」典獄長微笑著說,「替他準備好出去的衣服。明天早晨七點鐘放他出去,讓他先到大房間裡來。你最好多考慮考慮我的勸告,瓦倫汀。」
第二天早晨七點一刻,吉米已經站在典獄長的大辦公室裡。他穿著一套極不稱身的現成衣服和一雙不舒服的吱吱發響的皮鞋,那身打扮是政府釋放強行挽留的客人時免費供給的。
辦事員給他一張火車票和一張五元的鈔票,法律指望他靠這筆錢來重新做人,成為安分守己的好公民。典獄長請他抽了一支雪茄,同他握手告別。瓦倫汀,九七六二號,檔案上注明「州長赦免」。詹姆斯·瓦倫汀先生走進了外面陽光燦爛的世界。
吉米不去理會鳥兒的歌唱,綠樹的婆婆和花草的芬芳,徑直朝一家飯館走去。在那裡,他嘗到了久違的自由的歡樂,吃了一隻烤雞,喝了一瓶白酒;最後再來一支比典獄長給他的要高出一檔的雪茄。他從飯館出來,悠閒地走向車站。他扔了一枚兩毛五分的銀幣給一個坐在門口,捧著帽子行乞的盲人,然後上了火車。三小時後,火車把他帶到州境附近的一個小鎮上。他到了麥克·多蘭的咖啡館,同麥克握了手。當時只有麥克一個人在酒吧後面。
「真對不起,吉米老弟,我們沒有把這件事早些辦妥。」麥克說。「我們要對付斯普林菲爾德提出的反對,州長幾乎撒手不幹了。你好嗎?」
「很好。」吉米說。「我的鑰匙還在嗎?」
他拿了鑰匙,上樓打開後房的房門。一切都同他離開時一樣。當他們用武力逮捕他時,那位著名的偵探本·普賴斯的襯衫上給扯下了一顆鈕扣,如今鈕扣還在地板上。
吉米把貼牆的折床放下來,推開牆壁上一塊暗板,取出一個蒙著灰塵的手提箱。他打開箱子,喜愛地望著那套東部最好的盜竊工具。那是一套樣式俱全,用特種硬鋼製造的,最新式的工具,有鑽頭、沖孔器、搖鑽、螺絲鑽和兩三件吉米自己設計,並引以自豪的新玩意兒。這是他花了九百多元在一個專門打造這類東西的地方訂做的。
過了半小時,吉米下樓來,穿過咖啡館。他已經換了一套雅致稱身的衣服,手裡提著那個抹拭乾淨的箱子。
「有苗頭嗎?」麥克·多蘭親切地問道。
「我嗎?」吉米用困惑的聲調說。「我不明白。我現在是紐約餅乾麥片聯合公司的推銷員。」
這句話叫麥克聽了非常高興,以至吉米不得不留下來喝一杯牛奶蘇打。他從不碰烈性飲料。
在瓦倫汀——九七六二號釋放了一星期之後,印第安那州裡上發生了一件保險箱盜竊案,案子做得乾淨俐落,毫無線索可循。一共失竊了為數不多的八百元。兩星期後,洛根斯波特有一個新式防盜保險箱給輕而易舉地打開了,失竊一千五百元現款,證券和銀器沒有損失。警局開始注意了。接著,傑斐遜城一個老式銀行保險箱出了毛病,損失了五千元現款。如今失竊的數字相當高了,本·普賴斯不得不插手干預。經過比較,他發現盜竊的方法驚人地相似。本·普賴斯調查了失竊現場,宣佈說:「那是『花花公子』吉米·瓦倫汀的手法。他又恢復營業了。瞧那個暗碼盤,像潮濕天氣的蘿蔔那般輕易地拔了出來。只有他的鉗子才幹得了。再瞧這些發條給削得多麼俐落!吉米一向只鑽一個洞就行了。哎,我想我得逮住瓦倫汀先生。下次可不能有什麼減刑或者赦免的蠢事,他得蹲滿刑期才行。」
本·普賴斯瞭解吉米的習慣。他經手處理斯普林菲爾德那件案子時就摸熟了吉米的脾氣。跑得遠,脫身快,不找搭檔,喜歡交上流社會的朋友;這些情況讓瓦倫汀贏得了難得失風的名聲。本·普賴斯將已在追蹤這個開保險箱好手的消息透露了出去,有防盜保險箱的人比較安心一些了。
一天下午,吉米·瓦倫江帶著他的手提箱搭了郵車來到艾爾摩爾。艾爾摩爾是阿肯色州黑槲地帶的一個小鎮,離鐵路線有五英里。吉米活像是一個從學校回家來的結實年輕的大學四年級學生,他在寬闊的人行道上向旅館走去。
一位年輕姑娘穿過街道,在拐角那裡打他身邊經過,走進一詞掛著「艾爾摩爾銀行」招牌的門。吉米·瓦倫汀直勾勾地瞅著她,忘了自己是誰,仿佛成了另一個人。她垂下眼睛,臉上泛起一陣紅暈。有吉米這種氣質和外表的年輕人在艾爾摩爾是不多見的。
銀行門口臺階上有個男孩,仿佛是股東老闆似地在遊蕩,吉米便纏住他,開始打聽這個小鎮的情況,不時給他幾枚銀幣。沒多久,那位姑娘出來了,裝著根本沒有見到這個提箱子的年輕人,大模大樣地自顧自走路。
「那位年輕姑娘是不是波利·辛普森小姐?」吉米裝得老實,其實很狡黠地問道。
「不。」小孩說。「她是安娜貝爾·亞當斯。這家銀行就是她爸爸開的。你到艾爾摩爾來幹嗎?那錶鏈是不是金的?我就要有一條叭兒狗了。還有銀角子嗎?」
吉米到了農場主旅館,用拉爾夫·迪·斯潘塞的姓名登了記,租了一個房間。他靠在櫃檯上,把自己的來意告訴了那個旅館職員。他說他來艾爾摩爾是想找個地方做些買賣。這個小鎮做鞋子行業怎麼樣?他想到了鞋子行業。有沒有機會?
旅館職員被吉米的衣著和風度打動了。他本人也可以算是文爾摩爾那些還不夠格的時髦青年之一,但是現在看到了已明白差距。他一面揣摩吉米的領結是怎麼打的,一面懇切地提供了情況。
是啊,鞋子行業應該有很好的機會。當地沒有專門的鞋店,綢緞和百貨商店兼做鞋子生意。各行各業的買賣都相當好。希望斯潘塞先生能打定主意在艾爾摩爾安頓下來。他將發現住在這個小鎮上是很愉快的,居民都很好客。
斯潘塞先生認為不妨在鎮上逗留幾天,看看情形再說。不,不必叫小廝了。他自己把手提箱帶上去:箱子相當沉。
一陣突如其來的愛情之火把吉米·瓦倫汀燒成了灰燼,從灰燼中重生的鳳凰拉爾夫·斯潘塞先生在艾爾摩爾安頓下來,一帆風順。他開了一家鞋店,買賣很興隆。
在社交上,他也獲得了成功,交了許多朋友。他的願望也達到了。他結識了安娜貝爾·亞當斯小姐,越來越為她的魅力所傾倒。
一年後,拉爾夫·斯潘塞先生的情況是這樣的:他贏得了當地人士的尊敬,他的鞋店很發達,他和安娜貝爾已經決定在兩星期後結婚。亞當斯先生是個典型的、勤懇的鄉間銀行家,他很器重斯潘塞。安娜貝爾非但愛他,並且為他驕傲。他在亞當斯一家和安娜貝爾的已經出嫁的姊姊家裡都很受歡迎,仿佛他已是他們家的成員了。
一天,吉米坐在他的房間裡寫了如下的一封信,寄往他在聖路易斯的一個老朋友的可靠的位址。
親愛的老朋友:
我希望你在下星期三晚上九點鐘到小石城沙利文那裡去。我請你幫我料理一些小事。同時我想把我那套工具送給你。我知道你一定樂於接受的;複製一套的話,花一千元都不夠.喂,比利,我已經不幹那一行啦;一年前歇手的。我開了一家很好的店鋪。如今我老老實實地過活,兩星期後,我將同世界上最好的姑娘結婚。這才是生活,比利,正直的生活。現在即使給我一百萬,我也不會去碰人家的一塊錢了。結婚後,我打算把鋪子盤掉,到西部去,那裡被翻舊帳的危險比較少。我告訴你,比利,她簡直是個天使。她相信我;我怎麼也不會再幹不光明的事了。千萬到沙利文那裡去,我非見你不可,工具我隨身帶去。
你的老朋友
吉米
吉米發出這封信之後的星期一晚上,本·普賴斯乘了一輛租來的馬車悄悄到了艾爾摩爾。他不聲不響地在鎮上閒逛,終於打聽到他要知道的事情。他在斯潘塞鞋店對面的藥房裡看清了拉爾夫·迪·斯潘塞。
「你快同銀行老闆的女兒結婚了嗎,吉米?」本輕輕地自言自語說。「嘿,我還不知道呢!」
第二天早晨,吉米在亞當斯家裡吃早飯。他那天要到小石城去訂購結婚禮服,再替安娜貝爾買些好東西。那是他到艾爾摩爾後的第一次出門。自從他幹了那些專業「工作」以來,已經過去一年多了,他認為出門一次不會有什麼問題。
早飯後,家裡的人浩浩蕩蕩地一起到商業區去;亞當斯先生、安娜貝爾、吉米、安娜貝爾已出嫁的姊姊和她的兩個女兒,一個五歲,一個九歲。他們路過吉米仍舊寄住的旅館,吉米上樓到他的房間裡去拿手提箱。之後他們便去銀行。吉米的馬車停在那裡,等一會兒由多爾夫吉布森趕車送他去火車站。
大夥走進銀行營業室的雕花橡木的高柵欄裡;吉米也進去了,因為亞當斯未來的女婿是到處都受歡迎的。職員們都樂於接近那位將同安娜貝爾小姐結婚的,漂亮可親的年輕人。吉米放下手提箱。安娜貝爾充滿了幸福感和青春活潑,她戴上吉米的帽子,拎起手提箱。「我像不像一個旅行推銷員?」安娜貝爾說。「哎呀!拉爾夫,多麼沉呀!裡面好像裝滿了金磚。」
「裝著許多包鎳的鞋楦,」吉米淡淡地說,「我準備還給別人,我自己帶著,可以省掉行李費。我近來太節儉了。」
艾爾摩爾銀行最近安裝了一個新保險庫。亞當斯先生非常得意,堅持要大家見識見識。保險庫不大,但是有一扇新式的門。門上裝有一個定時鎖和三道用一個把手同時開關的鋼閂。亞當斯先生得意揚揚地把它的構造解釋給斯潘塞先生聽,斯潘塞彬彬有禮地聽著,但好像不很感興趣。那兩個小女孩,梅和愛葛莎,見了閃閃發亮的金屬以及古怪的時鐘裝置和把手,非常高興。
這時候,本·普賴斯逛了進來,胳臂肘支在櫃檯上,有意無意地向柵欄裡瞥去。他對出納員說他不要什麼,只是等一個熟人。
突然間,女人當中發出了一聲尖叫,亂成一團。在大人們沒有注意的時候,九歲的梅好奇地把愛葛莎關進保險庫,學著亞當斯先生的樣子,關上了鋼閂,扭動了暗碼盤。
老銀行家跳上前去,扳動著把手。「門打不開了。」他呻喚著說。「定時鎖沒有上,暗碼也沒有對準。」
愛葛莎的母親又歇斯底里地尖叫起來。
「噓!」亞當斯先生舉起發抖的手說,「大夥都靜一會兒。愛葛莎!」他儘量大聲地嚷道。「聽我說。」靜下來的時候,他們隱隱約約可以聽到那孩子關在漆黑的保險庫裡嚇得狂叫的聲音。
——「我的小寶貝!」她母親哀叫道。「她會嚇死的!開門!哦,把它打開!你們這些男人不能想些辦法嗎?」
「小石城才有人能打開這扇門。」亞當斯先生聲音顫抖地說。「——老天!斯潘塞,我們該怎麼辦?那孩子,她在裡面待不了多久。裡面空氣不夠,何況她要嚇壞的。」
愛葛莎的母親發瘋似地用手捶打著保險庫的門。有人甚至提議用炸藥。安娜貝爾轉向吉米,她那雙大眼睛裡充滿了焦急,但並沒有絕望的神色。對一個女人來說,她所崇拜的男人彷彿是無所不能的。
「你能想些辦法嗎,拉爾夫。試試看,好嗎?」
他瞅著她,嘴唇上和急切的眼睛裡露出一抹古怪的柔和的笑容。
「安娜貝爾,」他說,「把你戴的那朵玫瑰給我,好不好?」
她以為自己聽錯了他的話,但還是從胸襟上取下那朵玫瑰,交到他手裡。吉米把它塞進坎肩口袋,脫去上衣,捲起袖子。這一來,拉爾夫·迪·斯潘塞消失了,代替他的是吉米·瓦倫汀。
「大家從門口閃開。」他簡單地命令說。
他把手提箱往桌子上一放,打了開來。從那一刻開始,他就仿佛沒有意識到周圍的人了。他敏捷而井井有條地把那些閃亮古怪的工具擺出來,一面照他平時幹活的脾氣輕輕地吹著口哨。周圍的人屏聲靜息,一動不動地看著他,似乎都著了魔。
不出一分鐘,吉米的小鋼鑽已經順利地鑽進了鋼門。十分鐘後打破了他自己的盜竊紀錄,他打開鋼閂,拉開了門。
愛葛莎幾乎嚇癱了,但沒有任何損傷,被摟進她媽媽懷裡。
吉米·瓦倫汀穿好上衣,到柵欄外面,向前門走去。半路上,他模模糊糊聽到一個耳熟的聲音喊了一聲「拉爾夫!」但他沒有停下腳步。
門口有一個高大的人幾乎擋住了他的去路。
「喂,本!」吉米說道,臉上還帶著那種古怪的笑容。「你終於來了,是嗎?好吧,我們走。我想現在也無所謂了。」
本·普賴斯的舉動有些古怪。
「你認錯了人吧,斯潘塞先生。」他說。「別以為我認識你。那輛馬車還在等著你呢,不是嗎?」
本·普賴斯轉過身,朝街上走去。
同時也有1部Youtube影片,追蹤數超過4萬的網紅Dd tai,也在其Youtube影片中提到,女兒城特別活動為期6天,每天上午10:30,開城儀式隆重上演。重現苗族人鼓舞迎賓、土司王朝舉行佇列儀式的歷史氛圍,融合了苗族錦雞舞、踩鼓舞、蘆笙等元素,祭奠上神、土司宣告、尚武儀仗等內容。場面宏大,氣場強大!被譽為“東方情人節”的土家“女兒會”,保存著古代巴人原始婚俗的遺風,是偏僻的土家山寨中與封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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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希臘情緣」一氣呵成版
開page 五年多
很多朋友因飲食、時裝的分享
而認識我
亦有很多朋友
因為這個愛情故事對我加深了解
我會久不久post 一次
因為希望新mozzarella fans 有機會
看看這不一樣的愛情故事
很多朋友跟我說
從來沒有一口氣在Facebook
看這麼多字
今次打破紀錄
2019 年在港出了人生第一本書
名為「意料之外」
除了分享意大利飲食文化外
亦分享了我一些故事
希望為自己
出一本「人情味濃」的作品
感恩這本書
可以在香港其中23間圖書館的書單名上
住了意大利超過20年
一向很少執筆寫中文
這五年跟大家分享
全部用「一陽指」慢慢寫
中文進步了不少
雖然不是文采了得
但有自己的風格
「我手寫我心」
這希臘情緣全是真人真事
(除了人物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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移居意國20年:我的希臘情緣
本身很少說私事,但收到好多粉絲的要求想我分享跟丈夫由相識的故事,其實自己一直很想找個地方記錄下來,當作給自己和兒子作個紀念,然而總提不起勁。多得你們的推動,我才鼓起決心執筆,藉出書這個機會順道分享我和丈夫的故事吧。
回想起來,我跟丈夫的相識回憶仍是記憶猶新。我曾是一位空姐,所以很多人都猜想我跟丈夫是在飛機上相遇的,其實不是。
「希臘的偶然相遇」
1994年9月5日零時45分,我跟同事Jenny拖著疲乏的身驅,在雅典一碼頭登上前往希臘小島Mykonos的船,船程大概五小時,到達時目的地時差不多天亮。雖然我倆由香港到希臘已經有四十多小時沒有安睡,但當快看到期待已久的藍天白屋,以及浪漫的愛琴海時,所有倦意都一掃而空。
因正值旅遊淡季,船上只有零星的乘客,我跟Jenny隨便找個位置便坐下。我們後面是一對年輕夫婦,男的是香港人,女的來自馬來西亞。而斜對面坐著三個「不羈浪子」,大約20多歲吧,但看不出其國籍。他們穿上撕去手袖的襯衫,踏著已磨成拖鞋般的白布鞋。他們正準備用毯子鋪在甲板上睡覺,旁邊還有三人的「旅伴」木結他和大背包。當我正準備到洗手間梳洗時,其中一個浪子目瞪口呆站在我面前,嘴巴張得大大的,那眼神好像要對我說些什麼。當時我心想:「糟糕了!這艘船這麼大,又沒有什麼人,若果他對我有什麼不軌的企圖,該怎麼辦?」但當時的我筋疲力盡,梳洗後就沒再理會他,回到座位便呼呼大睡。
我跟Jenny在船上總算安然度過了一晚。到達Mykonos港口時,太陽剛剛升起,我們不禁嘩的一聲大叫出來,眼前是一幅超級美麗風景,我們迎著晨曦走向一直嚮往的希臘小島!
到達酒店後,我們沒有休息就馬上外出逛逛,島上的風景真是太吸引了,不停拍照留念。而很多酒吧日間關門,到晚上才會營業。到了黃昏,我跟Jenny的體力差不多用盡,於是便回酒店休息。後來得知船上那三個「不羈浪子」在晚上到處找我們,以為我們會先休息,待晚上才外出。
Mykonos島上有兩大景點,一個是Paradise Beach,另一個是Super Paradise Beach,在海灘上隨處可見享受「天體浴」的人,而Super Paradise Beach比較多同性伴侶。我跟Jenny第二天的行程就是到Paradise Beach大開眼界,當然我倆都沒有膽量,也沒有身材赤裸裸地展露。相反地,為避免曬出雀斑,我像印度西施般用紅白大圍巾把自己的頭包著,只露出一雙眼睛。當我在海灘四出捕捉「有特色」的畫面時,不知怎地將鏡頭蓋丟了,唯有在猛烈的陽光下苦惱地搜索,不停用腳踢動幼沙,看看蓋子是否被埋了。突然,昨晚在船上目瞪口呆看著我的「他」出現在我眼前。
由於海灘有很多人,我當然沒有在船上那樣驚慌。他向我走近,示意想知道我在做什麼,我指著相機鏡頭,用英文跟他說我掉了鏡頭蓋,正在苦惱地找。從他的眼神,我感覺到他明白我的意思,溝通了一會才知道他來自意大利,因為不太懂說英文,只會說「OK」、「Understand」、「Hong Kong」,而我就只會說「Cappuccino」、「Pizza」、「Spaghetti」、「Oh My God」,我倆就是用這些簡單句子溝通。他努力幫我找了很久還是找不到,最後唯有放棄。
之後我們到海邊的小餐廳一邊吃西瓜,一邊用盡方法溝通,簡單的英文、身體語言、寫字等等。他叫Andrea,是拿坡里人,他也知道我來自香港。從他問我的問題便知道他對我有意思,因為他問我有沒有男朋友。在我們的空姐生涯中,跟大部份乘客只會相遇一次,所以當時我覺得跟Andrea也是一樣,所以回答他的問題時,都有所保留,況且我也不清楚他究竟是一個怎樣的人,沒有必要跟他說太多。
我們與Jenny會合,又再遇到船上那對年輕夫婦,他們跟我說看得出身旁這個意大利年輕人對我真的很有興趣。我說我知道,但沒有可能發展的,一來我對Andrea一點感覺也沒有,二來真的溝通不來,三來是異地戀,真的不用想吧!
Andrea介紹了另外兩位好朋友給我們認識,Francesco是典型意大利人,留著長長的頭髮,Matteo則是短髪,擁有一雙粗粗濃眉,頗能吸引異性。他們的英語比Andrea好點,至少可以用短句子對話。原來他們三個是從拿坡里駕電單車向南行,再乘大船到希臘雅典,然後轉乘船隻來到小島。誰知他們的電單車陸續在途中壞了,還錯失了前一班到Mykonos的船,最後才跟我們搭同一班船,這可能就是緣份吧。他們住在Paradise Beach營地附近的青年旅館,打算停留十天,而我的假期剛巧只有十天,但打算在島上玩兩三天,然後回雅典觀光,行程相當緊密。
當時沒那麼多溝通工具,我們拍過照後便交換地址、電話及傳真。後來得知,原來當日是Francesco先看到包得像印度西施的我,然後立即告訴正在全身赤裸打沙灘網球的Andrea,於是他馬上穿上沙灘褲來找我,免得初次見面就這麼唐突!
第二天,我跟Jenny到另一大景點Super Paradise天體海灘大開眼界。我沒有誇張,海灘最少有200多個男同性戀者,全身赤裸地跟伴侶在享受日光浴!有些還旁若無人地用腳磨擦著另一半的大腿,我實在不知我的眼應該望哪個方向,而他們大部份還要超級帥!半祼及全裸的女泳客亦有很多,還有全裸男士在打沙灘網球,你們可想像到當時的畫面有多震撼。下午3時左右,我跟Jenny已經看夠,正煩惱下站去哪裏才好,我便提議不如回去找那三個「不羈浪子」Happy Hour吧。
當我只見到Francesco及Matteo的時候,不知道怎地竟然有點失落,我便問他們Andrea在哪,他們說Andrea跟幾位剛認識的女性朋友去了超級市場,原來Andrea廚藝非常了得,所以由他負責煮飯。我們一邊喝啤酒和聊天,一邊等Andrea回來。Andrea終於回來,他一見到我的第一反應竟是瘋狂吻我的臉額和嘴。意大利人跟朋友見面時,無論男女一般都碰碰臉頰,先右後左,亦也有人會親嘴的,但不是像Andrea那樣瘋狂地吻。在毫無準備下,我當下真的不知所措,身旁的Jenny也看不過眼,把他推開。
晚餐時我們繼續用簡單英文聊天,意大利人尤其是南部人說話時,總是手舞足蹈,如果把他們雙手綑起來,恐怕就不懂說話了。吃飽後,我跟Andrea在島上隨意走走逛逛,走過藍色的小屋,踏過白色的梯階,便隨意坐下來聊天,聊一些自己的過去。第二天我與Jenny返回雅典繼續行程。
「早了一個月的生日禮物」
回到香港不久,大概在9月底,突然收到速遞公司送來的包裹,感到有點驚訝,究竟是誰寄給我的?包裹是從意大利寄來的,打開後原來是意大利當時流行的品牌出品的一條黑色燈芯絨背心連身裙,前面開胸有鈕扣的,是我喜歡的款式。是誰送的呢?當然就是Andrea。
在希臘的島上,我們交換了電話號碼,我曾致電找Andrea,但最初兩次都找不到他,聽電話的人又不懂英文,想留言也不行。後來終於找到了他,經過一輪艱難的溝通後,才知道他誤會了我的生日日期,其實是10月底。無論如何,我還是很感謝他的心意。之後的兩個月,我們維持簡單的電話問候,也收到Andrea的信,全是用英文寫的,還有詩,我可是從沒收過朋友為自己寫的詩!然而生活在步伐急促的城市,我真的不太會欣賞詩中的情懷。
Andrea寄來的每封信,我都有好好收藏,後來發現原來他寫的詩原來是由意大利文翻譯成英文,後來要求他寫一些「現代人」的文字表達方式,如「How have you been doing...?」,而不是「You are the red light, crossing into the sky...coming into my dream」。信中有時附有他和朋友組成的業餘地下樂隊演出的照片, 他是負責彈低音結他的, 全臉塗成白色,加上黑黑的眼眉, 紅紅的嘴巴,頭髮用噴髪膠都竪起的造型,那時候我想,原來外國人真的這麼「前衞」和「另類」。
Andrea常常說會來香港找我,而我卻以為他是隨便說說的。有一天,他忽然告訴我12月會來香港公幹一個月!原來他不像我在工作上遇到的乘客,一生只能遇上一次……
「種在香港的情愫」
原本抱著懷疑,直到收到Andrea從香港打出的電話我才相信。他住在尖沙咀的酒店,我們約在大堂的咖啡店享用下午茶。他比我先到,一見到他我忍不住笑了,穿上西裝戴上太陽眼鏡的他,正喝檸檬茶,跟之前在船上及天體海灘的他,形象簡直是天淵之別!但令我最驚訝的是,他竟可以用流利的英語跟我對話!原來他回到拿坡里後,找了私人英語補習老師,每天2小時,學了兩個月英語。這一切都是為了跟我溝通!後來我也明白Andrea為何可以寫到這麼多英文信給我,他媽媽告訴我,Andrea在學校一點英語也學不到,然而為了我卻一下子便學會了。
我坐下跟他聊天,歡迎他第一次來到香港,或應該說是第一次到亞洲吧。也問及他的行程,原以為他真的來公幹,雖然他也有跟一些工作上的伙伴見面,但其實也用不上一個月。當發現他是為了我而來香港,心裏頓時感到有點壓力,Andrea媽媽後來又跟我說,有一天Andrea跟她說自己可能找到生命中重要的女人,所以他要到香港一趟,看看他的感覺是否真確。這真的是非「常人」的想法。但如果他真的是常人的話,或許我們永遠不可能在一起。
Andrea人生路不熟,留在香港一個月可以做什麼?我沒可辦法天天陪著他,唯有找到一位精通西班牙語的泰國同事照顧他。基本上,西班牙人跟意大利人用他們本身的語言也可以溝通。
某天晚餐後,走在酒店附近時,我跟他說:「你不如回意大利吧!你在香港這麼久幹什麼?又沒有朋友,我也不可能天天陪你!」他很無奈且失望回答:「讓我想想吧!」看到他那失落的樣子,我有點怪責自己,心想他從這麼遠的地方來找我,我最少盡盡地主之誼,帶他參觀一些名勝景點,回意大利的事還是遲些才決定吧。我便跟他說會安排一些香港的觀光行程,而第一站便是大嶼山看大佛。
我們約好早上出發,時值繁忙時間,街上滿是上班一族,Andrea跟我說,為何街上的人來來往往只有兩個方向?他們的行動工整有序,但眼神空洞,就像 吸血殭屍一樣。他真的不明白,香港生活壓力很大,要我們常常面帶笑容是談何容易?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他說他不會習慣這裏的生活,可見我們之間中的文化差距,這也是可以理解的事。
走在街上時,他常常想拖著我的手,我便找了一個連自己也覺得荒謬的藉口跟他說,香港是個華人社會,我們是不可以拖著手的,實行「拖」字訣。有一件小事,我記得非常清楚,且有一刻被他深深感動。遊大佛那天,天朗氣清,陽光普照,在烈日底下,我們走到了大佛的頂部,我的太陽眼鏡突然斷了,螺絲也鬆了。刺眼的太陽把我眼睛照得睜不開,那時Andrea馬上去買一罐汽水,利用拉蓋的尖角弄成小螺絲批,埋頭苦幹、汗流浹背幫我修理,那時候我心想,為什麼Andrea會對我那麼貼心?
從很多細節可見Andrea真的很喜歡我、關心我,慢慢地我也對他沒有那麼抗拒,甚至開始對他有了一點感覺……當他再想拖著我的手時,就乾脆讓他拖著吧!我性格比較爽直,不是那些愛玩把戲的人,當然亦承認我已經接受他。
在餘下的日子,我帶他四處逛逛,去山頂坐纜車看夜景、去女人街逛街、去廟街吃炒蜆,還吃得滿口是沙,最記得我向老闆投訴為什麼蜆有這麼多沙的時候,他竟說:「小姐,無沙不是蜆。」我真的給他氣死了,香港大排檔及洗手間的衞生環境,Andrea有點不習慣,但為了融入我的世界,唯有就遷就一下吧。然而現在叫他去的話,應該打死也不去!
有天晚上,我們在尖沙咀加連威老道附近逛街時,他忽然跟我說:「不如我們結婚吧?」我立即被他嚇一跳!結婚?我們在希臘只見了兩天,你在香港只有兩星期,從認識第一天到現在,只不過過了三個月就結婚?不要跟我開玩笑吧!但是他說:「我是認真的!」我當然覺得沒有可能,便說:「慢慢來吧,我們還年輕,待感情加深瞭解透徹了才談吧!」
可能因為水土不服,Andrea有幾天病了,他還叫我幫他買白飯和一個檸檬!說他拉肚子時,都會吃意大利彈牙有口感那種的白米飯,加點橄欖油及鮮檸檬汁,吃上數天便可清腸胃。這跟我們吃白粥清腸胃的方法差不多,每個地方都有自己的一套,頗有趣的。
開心的日子過得特別快,我們在中環某間餐廳慶祝聖誕節。但對我來說,最難忘的是除夕晚餐。他所住的酒店地庫是一間頗高質的意大利餐,我們就選了那裏來慶祝我們的第一個新年。還記得那時候,我常常叫鮮橙汁當餐飲,總被Andrea取笑,因為意大利人一般只會喝白或酒、紅酒、有汽水或無汽水來用餐,絕不像我們有雜式飲料。意大利人小朋友只會喝水或汽水,但絕不會喝牛奶或朱古力奶用餐。還有Cappuccino只在早餐時享用,不像我們24小時都喝。每當我在下午或晚上叫Cappuccino時,他便幽我一默說,要加個牛角包嗎?
除夕那晚接近倒數時,餐廳內所有員工都暫時工作,各人拿著不同的鍋及廚具互相敲擊,發出「兵兵嘭嘭」的聲音,大家圍著整個餐廳走,很多客人見狀,亦一起湊熱鬧,一個跟一個加入排伍,當晚氣氛濃厚,大家都過了一個很難忘的除夕夜。隨後我們出外走走,尖東海旁人山人海,水洩不通,走累了,我便坐在花叢的石壆上休息。就在那時,Andrea忽然除下了他那枚在旺角小販攤檔買的戒指放在掌心上,非常認真對著我說「This is marriage!Not a game! Take it!」而不是「Will You Marry Me?」他問的方式是令你感到他的肯定及真誠,不讓你拒絕。我看著他,然後便説:「好,我答應你!」
沒想到他馬上問我附近哪裏有教堂,香港不是意大利,教堂不是隨處可見。我説:「你找教堂做什麼?」Andrea説:「我們可以馬上找個神父行簡單婚禮儀式!」我心想,意大利人的效率沒可能比我們香港人高!我回答:「不用吧!現在這麼晚……」沒想到Andrea竟説今晚是除夕,可能有子夜彌撒。救命!這樣他也想到!他不斷叫我告訴教堂在哪裏,我覺得他的想法肯定行不通,好吧!就陪他走一趟。
印象中在漆咸道近紅磡火車站有一間小教堂,他拖著我的手,步伐急速。我們終於找到了,他按大閘門鈴,沒有人回應,他不停按也沒有人回應,我說:「走吧!這麼晚了,沒有人會在這裏了!」他唯有失望地說好吧,那我們再安排。幸好那次之後,他沒有再叫我找教堂,但從那時開始,我們之間已經有了某種默契和承諾。
「為了愛情初到拿坡里」
一個月的時間轉眼間便過去,Andrea要返回拿坡里了。別離儘管是痛,但痛源於愛。
幸好我一年前已經申請了假期,打算1月中到拿坡里探望Andrea及他的家人,雖然依依不捨,但知道我們很快便見面,心裏便沒有那麼難受!拿坡里,我來了!
我大約早上7時抵達羅馬,Andrea跟Matteo來接機,由於到機場的車程需要大概2.5小時,他們凌晨4時已經從拿坡里岀發。Andrea的家竟然是傳統日式裝修,原來他媽媽十分欣賞及喜愛東方文化,書架上放著她多年前到紐約旅遊時,在一間中國餐館拿的餐牌作紀念。我也帶了一些中國特色的小禮物給Andrea的家人,還送了一幅畫有老虎的國畫給他爸爸。當我拿出了一條珍珠頸鏈給他的媽媽時,她便給我一張意大利里拉紙幣作回禮。原來拿坡里人認為珍珠形是眼淚,代表悲傷,所以她給我一點錢算是扯平!當地還有其他習俗,例如不要把鑰匙放在床上、不要送人家紫色的禮物、17號是不吉祥的號碼等等,真是各處鄉村各處例,原來迷信不只是中國人專有!
雖然那時我不諳意大利文,又不能用英語跟他們溝通,但仍感覺他們一家的熱情,尤其是Andrea的媽媽。我跟她感情深厚,什麼都分享,感恩有這麼的一個好奶奶!由第一天認識,我便跟Andrea一樣叫她做媽媽,對於過埠新娘來說,丈夫家人的支持與關懷非常重要,我常開玩笑跟丈夫說,若你不是有一個這麼好的媽媽,可能我一早就走了。那兩星期的假期,Andrea介紹了他幾位好朋友給我認識,其中一位是他在17歲時的前度女友Andrea後來跟我說,她來的主要原因,是看看我究竟是怎樣的人。餘下的日子,Andrea盡地主之誼帶我參觀拿坡里,意大利有句諺語「vedi Napoli e poi muori」,中文意指「見到Napoli後才可以死!」拿坡里太漂亮,離開人世前一定要看看當地海灣——世界三大最美海景之一。
我還參觀了2000多年前,維蘇威火山爆發時被完全摧毀的龐貝古城,以及一些有名的旅遊景點,如風景很美的波西塔諾(Positano)。由於拿坡里是Pizza的起源地,當然不可以錯過,海鮮種類繁多,水牛奶芝士超新鮮,還有數之不盡的美食。
又到離別的時候。今次感覺真的難受,不知下次什麼時候才能見面。回香港後,我可以做的,就是努力跟其他同事調換航班,由於我當時在頭等機艙工作,前往羅馬的航班是用空中巴士340,12個頭等客人常常全院滿座。加上4個駕駛室機組人員,只有2個艙務員負責服待,而我職級較低,當然負責最辛苦的工作。頭等的銀餐具又重,服務又繁複,簡直像地獄一樣!所以不難找到人願意跟我調換。後來我升了職,成為商務及經濟艙的section leader,換到羅馬航班的機會大減,因為沒有人願意讓出。
為了爭取更多機會跟Andrea見面,其他什麼歐洲航班我都嘗試爭取,很多時候要讓出極受歡迎的航線,來換取一些歐洲航班,很多認識我的同事給我起了一個別號叫「歐洲之后」,這是拜我發瘋地換歐洲航班所賜,愛情魔力真的偉大!
「離鄉背井的抉擇」
維持這段異地戀4年多,幸運的話我們平均每個月見面一次,地點包括巴黎、倫敦、法蘭克福、阿姆斯特丹、羅馬、拿坡里及米蘭,每次見面只有1、2天,所以我們都十分珍惜。有時我飛去意大利找他,有時他飛來香港找我,這份堅持真的不是容易。遇到身心疲累時,我也曾想過放棄。每次到拿坡里,晚上跟Andrea的朋友吃飯,他們都説我在晚餐中都差不多睡著,他們並不知道我已經30多小時沒有好好睡過。記得有一次我從倫敦飛到米蘭後發高燒,相聚2天就要趕回工作崗位回港。每年2次的假期,我和Andrea都會安排一起到其他國家旅遊,最深刻的一次是到日本多個城市觀光,在長崎得到一個日本同事的爸媽熱情款待,留下很多開心及難忘回憶,他們後來亦有出席我跟Andrea在香港的婚宴。
由於當時沒現在那麼多網絡通訊設備,只可以寫信、打電話或傳真,每次收到電話帳單時都不敢看,簡直是為電話公司打工一樣!那些手寫信和已褪色的傳真我仍保留至今,人與人之間的溝通變得愈來愈方便,但我懷念以前等待信件來臨的感覺,還有打開信件的那份衝動,看到愛人筆跡的震撼!
幾年後,我倆真的很累,覺得這種戀愛方式不可以長此下去,要不就分手,要不就走在一起建立家庭。經過再三考慮,我們終於決定在1998年11月結婚,在香港舉行婚禮,我跟Andrea也有「斟茶」給雙方父母及長輩。
1999年3月10日最後一次穿上空姐制服,做過了最後一班洛杉磯至香港的航班後,我依依不捨地結束了差不多9年的機艙服務員生涯,離開香港、家人、朋友,去意大利生活。雖然這是一個非常難取捨的決定,但我終於有抉擇了,朋友們都說我有超乎常人的勇氣。老實說,年輕時沒有像現在那麼思前顧後,只想跟我愛的人在一起 !
由於意大利政府在教育方面不太著重外語,不懂當地語言是不可以「生存」及融入社會,而意大利文文法比英文複雜得多,所以最好先上一些基本課程打好基礎。剛巧那時Andrea的父母在米蘭生活,所以我在香港已經報讀米蘭一所語言學校為期的3個月的密集課程,這樣我下課回家後,便可以跟他們繼續用意大利文溝通。
4月剛剛到意大利時,先到米蘭上學,周末或假期Andrea便會來探我,完成課程後才搬到拿坡里居住,再上3個月的意大利文課程,然後慢慢融入社會,結果我們在拿坡里住了差不多9年,最後再搬到羅馬。所以意大利的三大城市,我全部居住過 。
「寫在20年後的今天」
意大利情緣故事就來到這裏,能夠跟你們分享這個故事是緣份!這一次回顧,令很多漸漸褪色的畫面再次湧現。由當日連載第一集到完結篇,看著你們的留言,大部份的人都説我和丈夫的故事很浪漫,就像童話故事。但是想深一層,人生不會是一部童話,甜酸苦辣、起起落落,跌倒再爬起來,各人的故事不同,我們不需要跟人家比較,凡事盡力而為,重點是要珍惜所擁有的一切。
我跟丈夫的相遇真的不平凡,也不只是巧合,而是上天的安排!但我倆要付出及犧牲很多才能走出一起。在意大利生活20年,一點也不容易,當中的起起落落,滿佈荊棘!可以説,比香港更加艱難,雖然17歲那年我也曾獨自到美國德州當交換生,但那時只用了數月便可以慢慢適應,不用理會家庭生活上的各種困難,只用專心上學!跟意大利的婚姻生活實在是截然不同。
記得剛到拿坡里的時候,在街上被途人指指點點:「中國人呀!」我心想,我可不是從火星來的!而要面對的問題很多,第一是語言障礙,第二是文化差異,第三是沒親人朋友在旁,第四是要重新建立自己的生活圈子,並慢慢融入社會。我當然沒有奢望可以找到像香港的真心知己朋友,但結識一些新朋友,閒時聊天或聚會,放鬆一下心情,分享生活點滴,也是十分重要。照顧家庭之外,總要有自己的一點空間。
一向慣於獨立及走遍半個地球的我,在意大利定居的首幾年真的遇到很多挫折及困難,那時候,亦沒有現在的網絡通訊科技,可以免費跟家人和朋友溝通。我亦跟你們一樣,要承受極大家庭及工作的壓力,幸好性格外向,人緣甚佳,加上能屈能伸,漸漸適應這裏的生活環境,憑著做人及工作態度,也「賺到」很多尊重與信任。期間認識了其他從香港嫁過來的過埠新娘,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故事。香港跟意大利生活完全不同,最重要是用正面思考去解決問題,因為我們不可能改變意大利人的生活方式及步伐來迎合我們,唯有調整一下自己去適應,我們不能只想這裏的不好,沒有人及地方是完美,只能取長棄短吧!人需要成長,而有承擔才會變得成熟。
我不會為了炫耀而把外國生活包裝得100%完美幸福,因為這根本不是事實,有苦自己知,我只想做回自己,做自己喜歡的事,見自己喜歡見的人,今次這個故事,亦希望把浪漫背後的代價帶給大家,也帶岀「犧牲與付出」、「各有前因莫羨人」。
幸運的是嫁了一個廚藝了得的老公,他從小受到他祖父母的影響,跟他們學了很多技巧及秘訣!跟著他傳授了給我,待我可以跟大家分享!意大利很多男士都愛做菜,而且很棒!他們在周末一邊喝酒,一邊跟家人朋友談天說地,一邊做菜,真是賞心樂事!現在兒子亦受我們感染,愛上了做菜。未來的日子,我會繼續努力為大家分享意大利的一切及鮮為人知的一面。衷心感謝你們的支持與鼓勵。
我很開心你們喜歡意大利,這一切也令我非常有滿足感,很多「隊員」因為我的分享,而要來意大利旅遊,特別是我丈夫「老家」拿坡里,要享受美食一定要來!
意大利不是完美但神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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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料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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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禮胸花誰要戴 在 李澤言不是我的菜,是我的肉 Facebook 的精選貼文
《沙漠玫瑰》
#李澤言x妳
#R18
#覺得大家抽卡會歐爆
#所以早餐吃肉肉
#先慶祝起來放著
不知道我為什麼這麼堅持( ºÄº )
但,就剛寫完
先睡一覺再起來校稿XD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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艷陽之下,腳下沙土都似乎冒著熱氣。
妳倚在木樁上,頭頂上稍嫌殘破的篷布遮掩不了刺眼的日光將妳白皙的肌膚曬得通紅。而妳並不甚在意,一雙如獵鷹般銳利的眼光直勾勾地落在朝市集走來的人群上。
摩挲了下手腕上的金鐲子,依序撫過那鑲在上頭的玫瑰紋紅寶石,妳嘴角揚起的弧度便隨著指尖下的寶石尺寸逐漸加深。
那是在湧泉之洲極具盛名的商賈隊伍,浩浩湯湯有數十人之多。除去幾位面帶笑容、得意洋洋的領頭者,其餘便都是受到奴役的平民。
妳將目光移到駱駝群上,牠們背著的麻布袋看上去沉甸甸的,再回望自己周圍席地而坐的小販們各個骨瘦如柴,因商隊經過而揚起的黃沙毫不留情地迷了他們眼,髒了他們所販賣之物……
斂了眸,妳揚著泉水般湛藍的面紗靠近其中一名穿著華貴、早已注意著妳的商人,朝他眨了眨眼,寶石般剔透的雙眸柔情似水。而另一手、悄然以匕首划過身旁的麻布袋。
在他那雙沾滿銅臭的雙手搭上妳的腰之前,妳翩然轉身,惹得那人心癢地隨著妳的步伐跟上前,而妳揚手 、俐落切斷街旁的栓馬繩並奮力朝馬尾一拍,受到驚嚇的馬兒驀然衝破商隊,眾人無不驚慌四散。
帶隊的駱駝被馬兒一竄也躁動了起來,方被妳劃破的麻袋隨即裂出一大口子,撒了滿地的金幣。
見狀,周圍的窮困貧民一擁而上,爭先恐後地搶奪滿地的金幣,隨後更是多了銀幣及各種珠寶……
妳看著商賈們氣急敗壞又無奈地的模樣很是滿意,揚著笑顏、順手摸走幾顆寶石。
不料,一個轉身便立刻被捉住了手。
妳回望、一對上那雙紫色眼眸看清了來人,隨即抓著藏在大腿外側的匕首朝來人刺去——
可這男人像看準了妳心思般,輕易地偏頭閃過,更躲過妳接下來的數招襲擊,而這過程中偏還能保持著一張冷臉。
這讓妳有些惱,反手握好匕首,再次朝男人襲去便是處處針對要害,若不是讓他擋下,幾乎是刀刀斃命了。
妳的毫不留情終於讓男人蹙眉,不再只是防守地一擊打掉妳的匕首。
隨著匕首落地,純金撞擊石頭的聲音響起,妳索性抬腿朝他那從容的臉踢去,沒想到卻被一把擒住腳踝。妳霎時沒反應過來地單腳跳了跳,而男人竟沒有要鬆手的跡象,以致妳終於難忍地怒斥:「你、你放手——」
這回,他聽話地放了手,妳當然是隨即重心不穩跌坐在地,揚起一陣沙土……
「李澤言!」
-
「拿出來。」
身為手下敗將,妳不情不願卻不得不順從地交出剛到手的藍寶石,滿滿一把。
「還有。」
瞄了李澤言面帶些許凌厲,妳努努鼻子,將腰間藏的兩顆大寶石跟一只純銀鐲子一併交到他手中。
換過手,他再次向妳伸出手,得來妳沒好氣的怒視。
「真的沒了!」
「手。」
妳忿忿盯著李澤言寫滿無奈的雙眼,不領情地自己起了身,拍拍屁股、捏捏手臂,掌心移至手腕時順勢脫下一直戴著的手鐲,隨意放進他手裡便轉身離去。
「都給你!」
牽走他的馬,妳留下一片狼藉的市集,和盯著妳背影輕嘆的李澤言。
-
月光下,枝椏上的花朵顯得剔透雪白,夜裡才會散發出的清香隨著李澤言經過被拂入空氣之中。
讓守衛開了厚重的木門後便退下,他獨自進了房。
偌大的房內並無牆面阻隔,使得他一入門便能看到不遠處浴池中、妳被圓柱掩去一半的身影。
濃郁馨香在周身飄散,熱氣氤氳。妳自鋪滿紅玫瑰花瓣的池水中起身,朝著李澤言走來。
透過淡藍色薄紗帳,妳能看清李澤言等待著妳靠近的姿態,從容且優雅。而他,自然也能看見妳勻稱姣好的體態,未著任何衣物也不減妳的自信,些許沾在身上的鮮紅花瓣,倒是為妳凝脂般雪白的肌膚增添了絢麗色彩。
隔著薄紗對視,誰也沒急著揭開那層阻礙。
「生氣了?」
李澤言淡淡地說道,褪去了領主大人的威嚴,他輕蹙起眉大概只是想問妳:為了一件小事連晚餐都不吃嗎?
顯得妳像個任性的孩子似的。
妳卻沒有回答,只是上前一步,墊起腳尖親吻了李澤言。
妳探出舌尖去描繪他的唇形,隔著細軟薄紗,彼此的氣息依然交融,卻無法更進一步地讓唇齒斯磨……
雙手覆上李澤言緊實的腰間,妳睜眼,舌尖還在他唇畔流連,雙手卻已然扣緊他腰側,腿一抬便是瞄準他好看的側臉。
然而這一記襲擊依然被李澤言逮住,可惜了師出於他,卻未能勝於藍。他隨即扯掉紗帳、抓著妳雙手,使妳轉了個圈便將整個人綑得嚴實。
妳只能被他牢牢扣在懷裡。
「李澤言、你犯規!」
「偷襲就不算犯規?」
他挑眉,對於妳的指控不以為意。
「我這哪算偷襲——」頂多算色誘?
「就妳理由多。」
語落,李澤言抱起妳轉過身直接往床上扔,而妳一碰到床便隨即翻滾了兩圈,讓束縛自己的薄紗鬆開了些,直至剩餘最後兩層便又被李澤言攔住。
他欺身上來,雙手搭在妳身側,將妳困於雙臂之間,讓妳眼裡、呼吸裡都只有他……
「鬧夠了?」
「哼!」
別過頭去,妳想起李澤言在市集上要妳將偷取的寶物交出來時,那隱隱帶著責備的眼神。賭氣了一整晚的憤怒,在他此刻沉默的注視下逐漸轉化為一陣委屈。
「那群商賈賺的本就是不義之財,勾結官員自私圖利、使得貧富懸殊就算了,盛行奴隸買賣更非人道之舉。」
輕拾起掩在妳睫毛上的髮絲,李澤言的舉動輕柔,卻堅定得像是不允許任何擋去妳眼中的光芒。
「我們就要結婚了,妳不該再以這種方式插手湧泉之洲的事。」
畢竟他是沙漠之洲的領主,無論身份或立場,都不應干涉他人領地之事。
「就那麼一點東西,修道院旁的婆婆和孩子們已經沒有糧食吃了。」
妳說的是被李澤言要回去的那把寶石,他明白,也知道妳是為這事跟他鬧了一天的彆扭,卻只能輕嘆。
「那支商隊的最後幾匹駱駝背的不是珠寶,是武器。」
聞言,妳終於抬眼與李澤言對視,他才接著說。
「寶石都是要進貢給湧泉之洲領主的,若商賈一時情急且握有武器,那麼後果將不堪設想。」
所以在妳走後,他讓自己帶著的便衣軍隊控制住了混亂的局面,這才避免了一次人民傷亡。而妳頓時明白了李澤言的用意,除了妳,他同時也保護了那些窮困的平民。
這才知道差點釀成大錯的妳,不得不服軟,「我知道……錯了……」
其實妳並非不懂,自己這些小伎倆的確是解決不了問題根本,單憑一己之力欲救濟貧民也非長久之計……
「你說吧,要怎麼罰我、我都接受。」
語落,妳瞇起眼,一副慷慨赴義的模樣讓李澤言啼笑皆非,只得抬手朝妳額頭彈了一記。
「唔!」
妳疼得隨即睜眼,卻只能忿忿地望著李澤言,自知有錯在先,再痛也不敢吱聲。不知是否因為這乖巧模樣深得他心,此刻還熱熱的眉心在下一秒得到安慰……
李澤言吻了妳額上紅得不甚明顯的痕跡,短短幾秒,讓妳決定蹙起眉嘀咕,「還疼……」
見妳得了便宜還賣乖,李澤言先是遲疑了半刻,卻還是挾著眼底淡淡笑意,再次吻了妳的唇畔。
「你還讓我跌倒了,屁、屁股也疼……」
隨著妳話語聲漸小,李澤言的眉倒是越挑得明顯,彷彿在等著妳還能說出多不害臊的話。
「還討價還價?」
這話問得妳只敢偷偷瞄李澤言一眼,倒是全忘了今日幾次與他拳腳相向膽子得有多大。可隨著語落,他卻還是將吻落在妳鎖骨、落在妳渾圓之上……
落在妳隔著一層薄紗,卻顯得挺立瑰紅的蓓蕾之上。
妳輕聲驚呼,不自覺收緊了雙拳,隱忍著如電流竄過周身的輕顫。可隨著李澤言將細碎的吻落在妳的腰側、小腹上,濡溼了薄紗帶來的絲滑讓妳越發敏感,直至輕柔的嚙咬落在妳大腿內側,難忍的嚶嚀終是自妳緊咬的貝齒與唇瓣之間溢出。
扯開薄紗,纖白的雙腿少了束縛,便在他擺弄下呈現了撩人的姿態,讓妳能清楚看見李澤言將吻落在那尚含羞的嬌嫩之處。
-
「唔、李澤言,不要……」
「現在知道害羞了?」
是了、知道了,儘管方才的確是妳自己一絲不掛地「投懷送抱」。
不過細想,大概也不是害羞。自李澤言將妳從湧泉之洲的街邊撿回來至今數年,你們已有過無數次歡愛,浴池裡、天台上,而妳未曾有過虛假的矜持。
有別於這國度中一般人家的女孩,在李澤言面前,妳可以熱情、可以奔放,可以隨心所欲地追求興趣與知識,可以在有限的約束下自由馳騁。
只是,某些時候還是不得不受制於他的,如同此刻——
「李澤言、唔……」
雙手被與身體捆縛在一起,他在含苞的花心上細細舔拭帶來的歡愉讓妳只能蜷曲起腳趾,難忍地將身子拱成柔美的弧線卻遲遲等不到將妳吞噬的情潮。
相較於妳被撩撥得有些急躁,李澤言卻是一貫地從容優雅,甚至似是樂於欣賞著妳如此動情的模樣。他的指尖在妳的腿上摩挲著,感受妳的每個細微反應,搔癢般讓妳越發敏感的身子輕顫不已。
汨汨蜜液晶瑩地訴說著妳的渴望,一個深深的吻落在嬌嫩的花心上,堆疊而上的情欲已然懸在讓妳失控的邊緣……
李澤言自然是清楚,遂將妳翻過身,取過一顆枕頭墊在妳腹部之下,卻仍然沒打算解開妳的身上的束縛,就這麼慢悠悠的讓指尖在妳軟嫩的臀上遊走。
「妳說哪裡也疼,嗯?」
妳渴望著李澤言,渴望他立刻狠狠地佔有妳無庸置疑,可在他如此、淡淡詢問妳之後,妳卻是沉默。
李澤言的嗓音並非響亮非凡,卻如月色清冷,餘韻悠然。
「怎麼不說話?」
因為想讓你再問一句,落在耳畔。
「嗯?妳說,哪裡也疼。」
「全身都疼。所以……快點,我想要了、李澤言,很想……」
妳毫不掩飾地說出自己的渴望,一貫如此。
所以圓潤的臀上又得到一個吻,妳感覺不出來是安慰或是調情的那種。可在這敏感之處、在這盛著滿滿渴望的地方,他似吻似舔的溫熱讓妳著實心癢難耐……
「嗯。」
極淺的一聲應和,他的炙熱總算是與妳的柔嫩摩挲著、溫存著。期待著的,總算是在李澤言深深地佔有妳之時得到滿足——
妳難忍地發出一聲難以分辨是愉悅或是痛苦的吟哦,掩過身後的一聲悶哼。繃起的身子與緊緊包覆著李澤言的花徑都如此輕易顯露妳的歡愉……
妳微啟雙唇不住喘息,雙腿顫得要李澤言一次次地撫摸、輕捏。妳並不羞於他一進入便讓妳迎來高潮,這只是說明了你們如此契合,身體、心靈,或許連靈魂深處都緊密交織著!
「啊……」
情潮尚未褪去的身子敏感不已,李澤言的每一次挺進都讓妳掩不住嬌吟出聲,露在紗帳之外的雙手緊握了數次。有別於方才的暢快激昂,餘韻之中的挺進似乎沒有盡頭,只能不斷承受在高峰之上跌宕不休。
李澤言低下身來,一手撐在妳身側,一手橫到妳胸前,將妳攬進懷中。感受妳喘息與哽咽的交融都呼應著柔嫩的花徑每一次緊密包覆他的炙熱,也呼應著他幾近失控的歡愉……
與妳的吟哦交織,那一聲聲低啞的喘息佔了滿夜的時光,直至月色當空,蟲鳴皆隱去聲息。
-
妳無力地看著月光透進窗櫺,淡雅的玫瑰花香早已掩在濃烈的歡愛氣息之後。
想起方才,妳幾乎跪坐在李澤言雙腿之間,雙手勉強撐著床板盛著他有力的挺進,直至在他箝制般的緊擁之下一起達到巔峰。
不知怎麼的地,妳總將這些相擁的時刻記得特別清楚。
或許是,妳從未想過自己能從髒亂的市集走入這華貴的宮殿之中;從街邊一個髒兮兮的小女孩變成像公主般的存在。
幸福又虛幻,像夢似的。
「又在傻笑什麼?」
熟悉的嗓音帶著一絲無奈,伴隨淡淡奶油香而至。
想著妳方才無力地癱在他懷中,講的第一句話竟是:「我好餓好餓啊……」著實讓李澤言失笑,遂輕捏捏妳的臉唸叨了兩字:「活該。」
妳努努嘴,沒打算告訴李澤言自己想著,還好當時聰明,流浪到宮殿之外,才讓他順手撿了回家,說了肯定又要被罵笨蛋……
「好香!」
「下次還鬧脾氣?」
他舉著叉子在妳面前停下動作。
「不鬧了不鬧了,領主大人!」
妳朝李澤言討好地一笑,順利取過叉子插起一口煎蛋放進嘴裡,都還沒開始咀嚼,就見他拿出一只金鐲子——妳鬧脾氣還他的那只。
「還要不要?」
「要要,當然要。」這畢竟——
妳嚼嚼嚼,一邊含糊地說著,一邊將手直接套進鐲子中。
「就當你求婚第二次,我答應了!」
「……」
「再將鐲子取下來,我就沒收了。」
「你會還我的,啊姆——」
「因為,大街上是不會再撿到一個像我的人了。」
「……的確。」
「嗯嗯!」
得到這含蓄的「認可」,妳愉快地湊上前親了李澤言一口。
「像妳這麼笨的,的確難得。」
「李澤言!」
-
在你們盛大的婚禮之後,短短幾年之間,李澤言收復了湧泉之洲,人民不再挨餓受凍,妳也就不用時常溜出王宮,回到那曾經流浪十數年的市集中冒著風險偷盜不良商人的金銀珠寶了。
如今,妳終於能好好待在宮殿裡,乖乖當個真正的公主——被李澤言捧在掌心那種。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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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兒城特別活動為期6天,每天上午10:30,開城儀式隆重上演。重現苗族人鼓舞迎賓、土司王朝舉行佇列儀式的歷史氛圍,融合了苗族錦雞舞、踩鼓舞、蘆笙等元素,祭奠上神、土司宣告、尚武儀仗等內容。場面宏大,氣場強大!被譽為“東方情人節”的土家“女兒會”,保存著古代巴人原始婚俗的遺風,是偏僻的土家山寨中與封建包辦婚姻相對立的一種戀愛方式,是恩施土家族青年在追求自由婚姻的過程中,自發形成的以集體擇偶為主要目的的節日盛會。其主要特徵是以歌為媒,自主擇偶。屆時,以年輕姑娘為主,也有已婚婦女前往參加,通過對歌的形式尋找意中人或與舊情人約會,暢訴衷情。參加女兒會時,青年女子身著節日盛裝,把自己最漂亮的衣服穿上,習慣把長的穿在裡面,短的穿在外面,一件比一件短,層層都能被人看見,謂之“亮摺子”或俗稱“三滴水”,並佩戴上自己最好的金銀首飾。女兒會這天,姑娘們把用背簍背來的土產山貨擺在街道兩旁,自己則穩穩當當地坐在倒放的背簍上,等待意中人來買東西。小夥子則在肩上斜挎一隻背簍,形如漫不經心的遊子,在姑娘面前搭訕,雙方話語融洽,機緣相投時,就到街外的叢林中去趕“女兒會”,通過女問男答的對歌形式,互通心曲,以定終身。
一、土家族婚嫁前奏曲
婚嫁前奏曲1:托媒:
男方托請一能說會道,且熟悉雙方家庭情況的人(多為女性,俗稱媒婆)到女方家裡提親,此後女方也托人暗中打探男方的家庭情況。
婚嫁前奏曲2:合八字
若女方有意,則由媒人互通男女雙方生辰八字,並請算命先生“合八字”。男女雙方八字若相契合,雙方即口頭聯姻。
婚嫁前奏曲3:訂婚
八字既合,則可拿之,故訂婚又稱“拿八字”。由男方購置紅色庚書,寫上男方生辰,然後裝於精製拜帖盒內,由媒人赴女方家中將女方生庚填入同一庚書,即算正式訂親。
婚嫁前奏曲4:認親
由男方擇定吉日備齊族茶(若干份豬肘、麵條等物)到女方家,女方則邀約族人至親齊聚堂屋。燈燭輝映之下,男子在媒人引導下謙恭有加,稱父叫母,呼姑喚叔。
婚嫁前奏曲5:報期
即由男方到女方家報告喜結良緣的日期。此後男方準備工作進入最後階段。喜期前夕,男方備辦彩禮。所謂“彩禮”,無非面酒糕糖、“長槍短槍”(豬長蹄謂之長槍,短蹄謂之短槍)。講面子的男方,往往整豬相送,名曰“禮豬”。男方還需備辦結婚衣物,女方也忙著準備“陪嫁”,其間傢俱被褥、鍋碗鏡妝之物日漸增多,新娘更是刺繡裁剪,趕制被套枕巾及公婆的鞋襪。
婚嫁前奏曲6:哭嫁
哭嫁大多在婚前的十天半月之內,准新娘邀約鄰近女友,幫忙做針線活。銀針閃爍,彩線飛舞,姑娘們邊哭邊做,哭而不悲,哭而似悲,哭中寓樂,似哭實樂,唱哭間雜,虛虛實實,真真假假,哭聲悠揚宛轉,極富樂感,流露出土家族姑娘的天真率性。其內容有哭爹娘,哭哥嫂、哭姊妹、哭祖人等等。
二、婚禮進行
婚禮進行1:過禮
婚期到來,男方派人給新娘送去衣裳,首飾、布匹以及給岳父母家酒、肉乃至鹽、茶、米、豆等,叫“過禮”。過禮要在女方家神龕神位前隆重舉行,要獻上給女方祖宗三代的冥封,點燃香燭,並慎重其事地將其禮物擺放在神龕前桌上,把禮物清單遞交給女方長者。
婚禮進行2:女方花圓酒
出嫁前一天是女方的“花圓酒”,取“花好月圓”之意,祝女子婚姻幸福美滿。這一天,女方家將全部嫁妝都擺出來,擦乾淨,梆紮打點。親友們都來祝賀,送上賀禮,同時對新娘進行打扮,“開臉”、“上頭”、“戴花”。“開臉”要請姑母、姨娘或嫂子進行操作,用灰線包絞盡額上汗毛,絞現髮際,並把眉毛絞如一彎新月,頭髮辮子挽成“粑粑髻”,繞上紅頭繩,插上銀別簪,帶上銀首飾,頭包青絲帕,手戴銀鐲子,銀戒子,與少女相比判若兩人。
婚禮進行3:踩鬥
淩晨,新娘上路前,要由歌嫂或兄弟慢步背出閨房,沒有歌嫂兄弟,則由叔叔,姑姑替之。父母是不能背的。穿過堂屋時,再讓新娘站在事先安放在堂屋的一個方鬥上,踩上一雙腳印,名曰:“踩鬥”。然後再背出大門,給新娘穿上一雙由婆家帶來的繡花鞋,這時新娘就可以雙腳著地了。新娘“踩鬥”意味著把富貴也留給娘家,祝福娘家年年五穀豐登。接著娘家的管事點燃葵花杆或柏香樹皮製成的火把,向新娘前後拋去,灑下滿屋火花,預示新娘未來前程燦爛。新娘則將預先準備好的兩把筷子,向身前身後撒去,祝福兄弟姊妹與自己過上豐衣足食的生活。
婚禮進行4:露水傘
新娘上路,無論是天晴還是下雨,都要由新郎準備一把油紙花傘,叫“露水傘”,送給新娘打著。此時新娘上穿右開胸,大袖大擺的“露水衣”,下穿八幅羅裙,叫“露水裙”,頭包青絲帕,朱花銀飾,琅佩叮噹,由人扶著在堂屋哭拜一番,辭別祖先,告別父母,然後坐轎或步行起程,此刻,嗩呐、鑼鼓、鞭炮齊鳴,大旗大傘前行,迎親隊伍抬著嫁妝搶道走在新人前面,否則會被嬉笑為“送親客”;送親隊伍在後簇擁著新娘或花轎,一路吹吹打打,充滿喜慶氣氛。
婚禮進行5:坐床
新娘跨進婆家大門前,要用腳踏一下大門檻,以示自己來到婆家。在新郎家祖宗神龕前舉行拜堂儀式。新人在拜天地,祖先、父母、夫妻對拜之後,新郎新娘雙方立即搶先奔入洞房,爭坐到床上,叫做“坐床”。據說誰先坐到床上,意味著將來誰當家。“坐床”的規矩是男左女右,以正中為界。有心計的姑娘往往坐在界線上,但新郎也不甘示弱,盡力把新娘擠到界線外去,雙方各不相讓,挨挨擠擠,若假若真。倘若新郎猛然揭開新娘的蓋頭巾,新娘不由嫣然一笑,坐床便隨之告終,十分風趣。
婚禮進行6:出拜
拜堂第二天舉行“廟見禮”,又叫“出拜”,新娘一一拜見族戚長輩,長輩們說一些祝福吉利的話,並打發一些銀錢。婚後三天,新娘偕同夫婿回娘家省親,叫做“回門”。“回門”是新娘回省父母,新郎拜見岳父母的禮節。新郎要向岳父母家送上豐盛的禮物,如糖、酒、麵食類,其中二十幾斤重的一隻豬腿是必不可少的。“回門”時新娘走前面,新郎走後面;返家時相反,則是新郎走在前面,新娘走在後面,並不能回頭張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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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問結婚時宴客一定要佩戴胸花嗎?
我知道新娘不用,因為很明顯XD
雙方父母跟新郎要帶
可以不要下面有字條寫稱謂的那種嗎?
覺得很俗~希望一朵漂亮的花就好
另外有一定要真花的習俗嗎
我看淘寶網路上都賣假得很漂亮
一般婚紗店送的也是假花不是嗎
伴郎伴娘是否可以不用帶?
因為不會跟我們進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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