藉由「不要」和「不是」所標誌的自己,是模糊的,缺乏主體意志,只有被動的拒絕。唯有努力深入自我的核心,與內心的動力結合,才能擁有做自己的能量。
我們可以這樣想像─ 當自己成為一輛有方向、有動力的火車,自然不會為別人打轉。如果自己沒有行進的方向,別人指東,就故意往西,把「不配合別人」當作是「做自己」,是不可能到達目的地的。
而更成熟的人,不僅是朝單一目標直線奔馳,還能在行進路程中,考慮關係者的存在,有意識的規劃接駁與停靠,當自己的需求和他者的需求合一,做自己就不自私了。
充分連接自性全體的人,才能真正做自己。唯有努力深入自我的核心,與內心的動力結合,才能擁有做自己的能量。
摘錄自《#我想看妳變老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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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位朋友,早安:
作者所談的自我,是一個多面向的自我,而非頭腦的單一認定。先認識了自己,包括身、心、靈不同層次,才有所謂做自己。
我們內在常有各種逃避,這些逃避都讓我們對自己的觀照不全面。沒有認識,更難說到接納與肯定,在虛無的基礎上,愛自己也就難紮根。
祝願您,多以「可以」建設自己,這可以更有彈性,也具創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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認識自我 再做自己
【文/ 鄧惠文】
有對姐妹,妹妹經常出國旅遊,每次出遠門,就把兩隻狗送到姐姐家照顧。多年來,姐姐都無條件的幫忙,不管何時、不論頻率,有求必應。如今兩人都到了中年,妹妹繼續行遍天下,想去哪裡,動念就動身,不曾顧慮自己養著兩隻狗。這一回妹妹又留個訊息說:「下週一要出發去歐洲,狗狗帶到妳家。」
姐姐問:「去多久?」
妹妹回覆:「不知道。我旅行最討厭固定行程。一、兩個月或是更久吧,看心情。」
狗隨時要來就來也罷了,連待多久都不定,姐姐突然覺得受夠了。「我妹妹在玩樂,可是我卻在幫她洗狗、遛狗、撿狗大便,我需要一輩子這樣嗎?」
她下定決心,要開始做自己,設界限,於是當場回了:「我不想幫妳顧狗了。」
妹妹憤怒的大罵:「妳不可以不顧!我行程都訂好了,不能退款的!」
姐姐反問:「難道幫妳顧狗是我的義務嗎?不能說不嗎?」
妹妹說:「每次都是妳顧,妳就算要改變也要有預告期,說變就變,我要怎麼辦?」
妹妹認為姐姐一向都願意幫她照顧狗,所以她訂旅遊時沒有考慮狗的問題,姐姐現在突然改變,造成她的損失,真是太無理了。
姐姐指責妹妹:「妳一直我行我素,都在做自己,現在我也要做自己!」
妹妹指責姐姐:「妳連姐姐都做不好,要做什麼自己!」姐姐竟一時語塞。
這兩位,真是為了做自己而爭執嗎?
我們很容易認為妹妹「很會做自己」,自私的做自己,卻不讓姐姐做自己;但是卻不容易看懂姐姐為什麼無法做自己,以及,歸根究柢,妹妹其實也沒有做自己。
妹妹送狗來就收,累積了十幾年變成習慣之後,突然想改變的姐姐,現在才要開始做自己?那她以前做的是什麼?難道是被鬼附身,沒有自主意識嗎?她說,以前覺得父母都已不在人世,妹妹只有她這個親人,狗不就像妹妹的小孩嗎?那麼,妹妹要出國,阿姨怎麼可以不顧外甥……
仔細想想,姐姐就是這樣一個溫柔的人,這不也是一種做自己嗎?提供無條件的照顧,做著她想扮演的「理想家人」。這麼做時,並沒有人強力逼迫她,驅動她的是一種自我認知─ 「我是有情有義的家人」,這也是她自我中重要的一部分。
問題是,這個部分的自我未能與其他部分的自我整合。而現在的她,覺察到自我還有其他部分,或許是渴望自由,或許是羨慕妹妹,或許慨嘆妹妹沒有回饋相應的情感。如果她從此拋卻過往,從自我的那端轉向這端,她仍然只是做著部分的自己,以前主導的那部分,那個想做「理想家人」的她,一定會經常發出指責的聲音:「妳不是個好姐姐!」、「爸媽在天上看妳會搖頭!」於是她會反覆無常,或是為了平息內疚而放大妹妹的不是,加以指責,結果姐妹情誼破壞殆盡,既要如此,當年何必那麼盡心照顧狗呢?
如果她想做真正的自己,必須先認清自己有很多面向,各種部分都需要被重視,在理想與耐力、付出與獲得之間,她必須做出選擇,一方面能肯定自己以前選擇做理想家人的價值,另一方面能接納自己曾經疏忽了其他欲求,如此才能克服內心矛盾,不再被他人的道理迷惑,明確的執行自我的新模式。
至於那位要出門就出門、養著狗卻拿姐姐當保母的妹妹,她是在做自己嗎?試問,哪一個人會認為「我就是要自私,只管自己不管別人」?誰的自性完全沒有一點點善、一點點愛?為什麼妹妹會變成這個樣子,也耐人尋味。她需要把自己的界限大幅擴張,甚至到了侵犯他人的程度,很可能是抱持著「如果我考慮別人太多,我會有損失」的信念,這種信念往往源於心理的創傷經驗,受損的恐懼主宰了她的行為,她把界限往外推,是為了預防自己被壓縮,這是一種防衛行為。
就這點而言,我們也可以說她並沒有在做自己,她注重了自由,卻無法兼顧自我中善與愛的那部分。一個人必須有足夠的勇氣,不怕吃虧,才能多體諒他人。她在這部分缺損了,只好一直做著被討厭的人。
姐姐與妹妹,都活在部分自我的防衛之中。她們藉著彼此的糾纏與指責,把無法處理的部分丟給另一個人。她們需要認清問題,協助彼此開發完整的自我。如果姐姐能表露對妹妹多采生活的羨慕,坦承自己生活的匱乏與自卑感,而妹妹能覺察她對於姐姐的依賴,不再藉著姐姐的溺愛逃避父母已經離世、沒有後盾的失落,兩人將有機會翻轉現有的角色對應。想像姐姐有一天能開心依賴妹妹傳授的旅遊祕技,姐姐不再只是道德優越的服務提供者,妹妹也不再只是任性的剝削者,兩人都能更加完整的做人。
愛自己等於自私嗎?這個公式非常複雜。在充分了解自我之前,人們只能藉由與他人對照來想像自我,例如,兩歲幼兒都很喜歡說「我不要」,心理治療師會告訴爸媽,這孩子是在發展自我感。如果一個大人對於做自己的想像,仍然只有「我不要」,可見他尚未突破幼兒期的課題。
嚷著要做自己的中年人很多,說起要如何做時,大多只是「我不要再配合他」、「我不要再聽她的」或「我要去學新東西」、「我要去旅行」,如果可能,大概也想換個新伴侶吧!
這種藉由「不要」和「不是」所標誌的自己,是模糊的,缺乏主體意志,只有被動的拒絕。唯有努力深入自我的核心,與內心的動力結合,才能擁有做自己的能量。
我們可以這樣想像─ 當自己成為一輛有方向、有動力的火車,自然不會為別人打轉。如果自己沒有行進的方向,別人指東,就故意往西,把「不配合別人」當作是「做自己」,是不可能到達目的地的。而更成熟的人,不僅是朝單一目標直線奔馳,還能在行進路程中,考慮關係者的存在,有意識的規劃接駁與停靠,當自己的需求和他者的需求合一,做自己就不自私了。
再者,我們也常以為做自己就難免惹人厭,其實不然。惹人厭的傢伙是搞不清楚狀況、無視界限的人,他的自我過分膨脹,以至於干擾他人。因為他的自我跟別人攪和在一起,他無法靠自己感到快樂,也無法獨立處理生活的複雜,只能壓榨別人來幫助自己得到滿足,那不是做自己,而是一直在收編他人,一點也不獨立。獨立做自己的人,不需要增添別人麻煩,如同孔子早為我們提供的熟齡智慧,「從心所欲,不逾矩」。
修通自我的人,與他人不會處於對立的關係,而是超越衝突,並且以愛相待。人不可能好好的做自己而跟別人沒有關聯。即使是單身生活者,也會以某種形式與別人互動。例如,要丟一個破盤子時,你會想到收垃圾的人,小心的用報紙包裹,不想刺傷那素未謀面的人,這就是一個例子。
自我存在於與他人他物的關係之中,真的要做自己,務必通徹對他人、他物的恐懼與防衛,全面的認領,才能為自我的火車畫定有意義的路線圖,希望恣意奔馳,並不代表需要撞爛周圍的人事物。擁有完整的自己,也會擁有與外界和諧的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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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上文字摘錄自
《#我想看妳變老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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幼兒道德發展例子 在 偽學術 Facebook 的最佳貼文
[ 認真想 ] #誰規定粉紅色等於女生?#憲法還是地球聯邦法? | 鄭雋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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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冠肺炎蔓延之際,媒體藉機以性別刻板印象炒作口罩顏色的男女之辯,在各方致力推動性別平等教育的當今,我們不禁再問一次:#色彩本身真的有紅藍調的性別取向嗎?我將援引相關研究淺談西洋美術史與大眾文化的數個實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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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宗教藝術中的粉紅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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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顧長達數世紀的文藝復興,宗教藝術中有不少基督服裝為紅色或接近粉紅的例子,文史作家粟月靜於博物學著作《#趣味生活小史》指出義大利巨匠喬托的祭壇畫《#寶座上的聖母》(Maestà di Ognissanti,約1310年完成)[ #圖1]、西班牙名家穆里羅《#三位一體》(Heavenly Trinity,1677年)[ #圖2 ]等作品為例,幼年基督的袍子與現代服飾文化共識為「女用色」的粉紅調性相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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聖母在繪畫中的形象則經常性地披著藍色頭紗或斗篷,安吉利柯《#聖告圖》(或譯「#受胎告知」[ #圖3 ],The Annunciation,1438)可說是相當知名的例子。而成年基督與男性聖徒穿著紅色調或紅藍混搭也相當常見,色調偏粉的情形更比比皆是,可知早期西方社會對用色與性別對應並無明確規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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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起性別對應的說詞,更值得關注的現象恐怕是顏料的生產條件與宗教圖像學傳統。無論哪個時代,聖母斗篷的藍色顏料,都是使用昂貴的 #ultramarine──#群青藍(YUME PROJECT,多人合著,200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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粟月靜也同時指出:#幼年基督形象極可能影響了貴族孩童的服飾。洛可可時代法國貴族普遍將粉紅色布料運用在男童服飾上,由於成長後穿不下並大量捐獻給教會的案例遽增,促成了1729年天主教將其定為禮拜儀式用色,神職人員在基督降臨節期間的第三個星期日與齋期第三星期日可穿粉紅色(粟月靜,20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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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現代大眾文化中的色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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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今大眾服飾為首的藍/紅色調的性別對應,極有可能是相當晚近才擴展為文化共識的現象,美國學者Jo B. #Paoletti 在著作《Pink and Blue: Telling the Boys from the Girls in America》中指出,1900年以前的初生兒服飾多為白色,旨在表示年齡;幼兒與學齡前兒童服飾色彩豐富,但配色決策是因應膚色、季節或時尚潮流,並非因性別決定配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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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粉紅優雅女性的形象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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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據國內研究者張婷婷在其研究中也贊同Paoletti的觀點,並針對後來1927年代的嬰兒服飾設計進行採證,調查結果發現主流品牌藍/紅色調對應性別的狀況也並無明顯分野。直到二戰後,艾森豪總統夫人瑪米·艾森豪(Mamie Eisenhower)喜好粉紅色的穿搭方式蔚為風潮時,才在主流西方社會產生了 「#粉紅色=#優雅女性」的普遍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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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商業操作的推波助瀾下,1955年粉紅與白色相間的道奇汽車因此誕生、奧黛麗赫本主演電影《#甜姐兒》(Funny Face,1957)也出現了名為〈Think Pink〉的配樂強化了女性與粉紅色的連結(張婷婷,2018),這些色彩形象是被商業消費的意識形態設計出來的,它們是一種符號,在商業蓬勃發展的年代明示或暗示著女性的身分政治並刺激購買慾,同時也是西方中心的史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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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刻板印象的形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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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想而知,這種現象在性解放思潮中曾一度引起女性主義者不滿並嚴正抗議,但刻板印象已然成形,後來的乳癌防治宣導也都採用粉紅色提供安撫作用。Paoletti在書中也批判了這種在商業活動中產製出的性別刻板印象,包含對應粉紅色而泛用於男性的粉藍色。色彩與性別的對應從一開始就沒有任何理所當然的論述基礎,自然也沒有哪個性別必然要用哪個顏色的規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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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色彩的性別政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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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性別平等教育納入中小學教育的現在,吾人有幸看到許多熱心的教師、學者持續在各種平台撰稿探討這種迷思,也見證到時裝界屢屢出現相當好看而且不失男性氣概的粉紅男裝,然無奈深植人心的色彩偏見仍瀰漫在廁所標誌、兒童服飾與玩具中,不時被好事的宗教團體奉為道德圭臬,藏身在教育的口號背後進行政治操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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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代藝術史家普雷奇奧西(Donald Preziosi)認為藝術史普遍存有歐洲/西方中心史觀的性別意識,這源自各類藝術文本均有可能因為作者、觀眾本身的性別而產生各種解讀上的歧異,他指出「#在歐洲白人異性戀男性及其同盟和追隨者外,#仍可能有許多其他性別或是其他性取向的藝術史」(Preziosi,2016),這個世界還有很多可能性,不用浪費力氣大驚小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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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麼顏色都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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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懷有性別偏見的人,恐怕也無法想像近代歐陸信奉基督宗教的中產階級竟會因為重男輕女、憂心孩童夭折而讓男童穿上女裝(例如新藝術名家,慕夏曾繪製長子著女裝的肖像)。當今的我們理當體認:#病毒不會挑性別殺人,#口罩也不會依性別改變防護功能,破除性別刻板印象的道路阻且長,讓我們跟著尤里西斯一起走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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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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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Donald Preziosi等多人著《藝術史的藝術:批評讀本》,易英、王春辰、彭筠 等譯,上海人民出版社,上海,2016 。
2. Jo B. Paoletti. Pink and Blue: Telling the Boys from the Girls in America. Indiana University Press, 2012.
3. YUME PROJECT(多人合著)《66個藏在名畫裡的秘密》胡淑惠、陳佳敏譯,智富出版,台北,2006。
4. 粟月靜,《趣味生活小史》,廣西師範大學出版社,廣西,2014。
5. 張婷婷,《粉紅色於文化中的社會意義與色彩特質研究》,20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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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就一直粉紅色吧
#pinkda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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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世紀制度舊石器時代情緒 能否以神級科技改良?
上周提到著名哈佛生物學家E. O. Wilson的一句名言,人性(humanity)的最大問題是我們擁有"paleolithic emotions, medieval institutions, and god-like technology"(舊石器時代的情緒,中世紀的機構和制度,和如上帝般的科技),一個他認為非常危險的組合。
Wilson已年屆90歲高齡,本來是位昆蟲學家,被公認為研究螞蟻的首席權威,但他後來學術研究涉獵到進化學,被推崇為sociobiology(社會生物學)之父,以進化論來研究和解釋動物的社交行為。他亦因積極為環保發聲而被譽為biodiversity(生物多樣性)之父。除此,他亦是一位兩度獲Pulitzer獎的通俗科學作家——(《On Human Nature》 1979、《The Ants》 1991),絕對是一位多才多藝的學者。
科學發展太快 人類情緒趕不上
他的這句名言有深遠意義,絕對值得細嚼。雖然他是一位科學家,說話都是經過思考和有一定證據的,但這樣概括的一句話,也當然不可以完全認真視為有充分科學根據的金科玉律。Wilson的主要目的是警惕世人,人類社會發展不平衡,科技發展可能已經太快,已超越了我們人類情緒和社會制度的控制能力,是個極危險的情况,可隨時帶來戰爭和地球生態環境災難,大幅減少biodiversity,甚至導致人類自己的滅亡!他認為解決方法是回到先解答哲學上的幾個大問題:我們是從哪裏來的?我們的生存意義是什麼?我們的未來是怎樣的?
我不是哲學家,亦未必贊同什麼事都需要升到哲學甚至宗教層面(Wilson是位agnostic,不可知論者)。人類的未來當然是個大問題,即使不提哲學,基本共識應為防止使用核武,掀起第三次世界大戰。另外,亦應致力環保,減少人類對氣候變化的影響(這可能牽涉到free will,自由意志問題)。
詳細一點來分析Wilson的說話。他的意思是人類發展不平衡,情緒發展停留在舊石器時代,即是為了適應當時生活艱苦,每天掙扎求存,弱肉強食的環境,需要的是簡單的思想,衝動的暴力行為,自私和只顧短期眼前利益,毋須長期宏觀視野和計劃能力。但後來人類竟然又發展出極厲害的各種科技,包括蒸氣機、電力、飛機、電腦、互聯網、基因工程,和足以帶來世界末日的核武等。我贊同這個基本觀察,但這又是否意味着一個矛盾?以我簡單的了解,左腦掌控邏輯運作,包括科學和數學,右腦掌控感情有關運作,包括創意和藝術等。Wilson的觀察如屬實,是否代表人類的左腦進化發展比較右腦快和進步?原因又是什麼呢?
左腦似乎進化得比右腦快
其實除了左腦似乎進化得比右腦快,人類身體其他部分也進化了不少。在Wilson與DNA的double helix(雙螺旋型)結構發現者James Watson的對話中,Watson亦指出在進化過程中,人類的毛髮減少了很多,且以中國人為例子(Watson常被指控為種族主義者)。我亦知道中國人的下顎骨通常較細,既代表不需大力咬肉或用口來打鬥,但亦導致中國人較常見的睡眠窒息症(Apnea)。
第二點,即使人類的情緒進化得較慢,但人類利用邏輯和理性,仍能發展出大型社會秩序,發明分工合作,提升效率,然後以貿易來作交換。國家的崛起亦帶來法律,好處是國家擁有了使用武力的專利權,大大減少了個人之間的暴力行為,亦即成功以社會制度來控制人類所謂舊石器時代的情緒。
但社會制度和各種機構,包括國家和政府,宗教和金融系統,又是否如Wilson所說,發展停留在中世紀階段呢?在這一點,我傾向於贊成他的觀點。首先政府和法律制度,都是經人類經驗累積下來的一堆東西,充滿矛盾和偏見,反而並沒有明確包含科學的自然規律。舉例說,在法律訴訟,譬如一宗連環交通意外,基本上是一件關乎牛頓力學的事情,但法律上並沒有牛頓定律,所以控辯方只可傳召一些科學家來作專家證人(expert witness),最後判決權仍在法官或陪審團手上。亦即是說最後的判決是可以違反科學的。
很多政治經濟制度已過時
亦有人指出過,如果著名的古希臘科學家亞里士多德(Aristotle)復活過來,跟現代的物理學家討論相對論和現代量子物理學,亞厘士多德肯定一頭霧水,完全不明白,連需要的數學包括tensor analysis(張量分析)和linear algebra(線性代數),都肯定一竅不通。但如果偉大的哲學和政治理論家柏拉圖(Plato),也同樣復活過來,然後有些政客跟他解釋例如現今美國的政局,保證不用幾天,柏拉圖就完全充分理解共和跟民主兩黨的主要爭拗點,彈劾特朗普的利與弊。相信他能輕易勝任為任何一方的政治顧問!
我絕對贊成很多政治和經濟制度都已經過時(宗教就不討論了),非常需要更新。傳統金融制度倚賴fractional banking(份數銀行)概念來製造金錢,發揮multiplier effect(乘數效應),表面上很有效率,但其實包含銀行必須高槓桿運作,造成金融系統的潛在不穩定性,和難以避免的道德風險。市場和計劃經濟都各有利弊,市場經濟倚靠每人的自私心態,理論上達到最高的資產配置效率,但就置公義於不理。反過來計劃經濟,則倚靠altruism(利他主義),一切以公平和公義掛帥,效率反而成次要。
Wilson曾經說過,社會主義不太適合人類,因為每個人都有私心,反而最適合螞蟻社會。因為螞蟻擁有真正的利他主義,每隻螞蟻姐妹(公螞蟻只負責繁殖)都一生勤勞,負責覓食和打仗,供養唯一有生殖能力的蟻后,盡顯捨己為人的精神。所以螞蟻非常成功,從約1.5億年前出現之後,開始雄霸昆蟲界,到現時雖只佔約3%的昆蟲種類,但若以數量或biomass(生物質)來計算,則高佔了昆蟲界的80%了!
料人類有智慧平衡社會效率與公義
但我相信人類有足夠智慧和技術(大數據,AI和5G等非常有用,區塊鏈不肯定),去找出一個比傳統政經制度更科學化的新社會制度,務求達到一個比純粹資本或社會主義,在取捨效率和公義之間更佳的平衡點。但必須加上另一個前設,就是在這個蛻變過程中,最好當然是社會能夠保持和平和穩定,因為暴力和動盪的代價太高了,更違反了社會進步的定義。
第三點,人類是否已擁有神級的科技呢?如神的定義是創造生命和宇宙,那麼人類仍只可算在幼兒班階段。我們雖已為human genome(人類基因組)解碼,但CRISPR等基因編輯技術仍未成熟,仍具極大爭議性。我絕對沒有信心現今技術水平足以幫助人類改良自己的基因,譬如防止疾病,增長壽命,令身體功能更強壯,或甚至幫助我們舊石器時代情緒的進化。粗淺的基因改造是可以的,但後果堪虞,極難預測其副作用和後遺症。
Neuroscience(神經科學)方面,近年雖有很多突破,但距離完全理解consciousness(意識)仍頗遠,更遑論自由意志。AI發展也看似突飛猛進,但我已曾指出過,現時發展主要在ANI(Artificial Narrow Intelligence),雖已有不少如臉孔辨認和金融交易等應用,但某些任務需要人類常識,例如照顧老人家或小孩的機器人(自動駕駛?),就需要更廣泛的AGI(Artificial General Intelligence),暫時仍只在理論和摸索階段。
至於創造宇宙的能力,人類力量卑微,肯定沒有,連探索太空也只算在起步階段。人類勉強只算達到Kardashev的第一種類文明,只能充分利用地球的資源來雄霸一個星球,仍未達到第二種類文明,定義為充分利用一顆恆星的資源,殖民到整個太陽系的不同星球上。
神級科技遠未及 卻有神級破壞力
但不幸從摧毀人類自己和破壞地球的能力來說,人類肯定已達神級。原子彈之父Robert Oppenheimer,在觀看完1945年7月16日,人類歷史上的第一次核試後(Trinity explosion,名字已帶宗教色彩),他有感而發,引用了印度教經典《Bhagavad-Gita》裏,保護之神Vishnu化身為摧毀之神Shiva前的一句話:Now I am become Death, the destroyer of worlds(現今我化身為死亡,所有世界的摧毀者)。
祝各位新年進步!
中環資產投資行政總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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