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型男飛行日誌》在九月時從Netflix中被下架了。
這部在2009上映的片,以其劇情、角色、導演與剪輯手法的出色,得到了很多獎項的提名,雖然最終沒有囊括甚至橫掃獎座,但各方給予的好評其實沒有減損它的厚度。
而這部電影在電視台上播過很多次,我卻沒有去看,因為片商的片名實在取的很雷,看起來這部片只是主角耍帥的內容.......好吧,主角確實很帥。
這部片原來的名稱叫做"Up in the Air",中國直譯為《在雲端》,算是貼切;香港則翻譯《寡佬飛行日記》,"寡佬"指得是喪妻的鰥夫,孤獨的老人,後來引申為單身不娶的男人,所以這樣取名是很貼切的。
但台灣片商卻膚淺的緊,見到主角喬治克隆尼是帥哥,又在天上飛來飛去,所以很直觀的叫做《型男飛行日誌》;你說他錯嗎? 好像也沒錯,主角是型男也在空中飛來飛去,但在這種片名裡面我們無法藉以引起對這部片的興趣(除非只要是型男就可以的....)
相反的,原名《Shallow Hal》(庸俗或膚淺的霍爾)的那部電影我們翻譯為《情人眼裡出西施》還相對貼切一點。(中國直譯《庸人哈爾》、香港直譯《豬兜有情人》)
總之,我當時乍看《型男飛行日誌》這個名稱,還以為是在講一個帥哥(機長)飛來飛去找豔遇之類的電影........(但這部片有內涵多了)
之所以我能發現他的內涵,還是基於某些社團人推薦的,看了那個推薦跟幾張裡面的劇照對白,我抱著嘗試的態度,在下架前點開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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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下只覺得這部片確實很有內涵(女主角薇拉·法蜜嘉在片中背面全裸又大露測乳的那一幕更是美的驚心動魄,有線電視台絕對會剪掉的那種......),但在事後細細回想,這部片中"暗合"著很多哲理。
我為何說是"暗合",而非"暗藏"呢?
因為很多時候,編劇的人只是想呈現自己很有創意的想法,卻不知在無意之間將很多哲理一起融入劇情中,然後被不同思想背景的人看到後,基於各花入各眼的情況下,演者無意、觀者有心的發出了這些體會感想。
(例如,一部西方宗教片其中的一些道理,會讓東方宗教的思想者覺得兩者有異曲同工之妙的領會。)
有些時候,是編劇會刻意的將某些巧思放在電影裡面,用彩蛋的方式來致敬、伏筆,或是單純的揭示未來續集可能的走向。
(例如,皮克斯工作坊、迪士尼影業中的數字、角色或色彩的隱喻;漫威系列中以往必定出場.....但以後不會再有的老人家--史丹李;或是漫威的彩蛋系列。)
但更多的時候,是編者作者根本就沒有那些想法,只想呈現自己的劇本,但是粉絲就腦補起來了,將一堆根本不在作者創作設想之中的元素,硬是加在裡面,然後可能還會大讚編劇或導演天縱英明,把這麼多堪稱典範的元素不著痕跡的加在裡面,還好自己心細眼尖、博學多聞,才能把這其中的隱藏伏筆一一看懂挑出.......
例如,很多人把周星馳的《功夫》捧上了天,說裡面蘊含了多少上乘的攝影技巧、多少心理學學說、多少編劇電影學說、多少"後現代主義"、"存在主義"云云........不可否認,周星馳是個電影天才,喜劇表現的能力不在話下,也有過很多驚人的經典作品。
但我甚至不確定他本人對"存在主義"、"後現代主義"這類的哲學議題所知多少??又是否能熟捻到可以把這些理論完整的融入一個特效功夫喜劇電影之中??
我總以為,要評論一個人,不是只看個案(一個電影一個作品),而是要看通案(一直以來的作品水準)。
就比如說,看到一個人用小石頭打到40公尺以外的東西,我們會覺得他準;但是真的準,還是矇的,那就再遞給他十個小石頭,如果10能中8,那我就會相信他是真準。
又譬如說,近年來導演 克里斯多福 · 諾蘭,當年的《記憶拼圖》(2000)是很好的作品,但他是不是一個好導演,就要從他之後的作品來看了。
之後從《針鋒相對》(2002)、《蝙蝠俠:開戰時刻》(2005)、《頂尖對決》(2006)、《黑暗騎士》(2008)、《全面啟動》(2010)、《黑暗騎士:黎明昇起》(2012)、《星際效應》(2014)、《敦克爾克大行動》(2017),一直到最近的《TENET天能》(2020),都無一不是精彩作品,所知所聞太少、專注力不購的人,甚至連看都看不懂........
#那我們就可以說他是一個很優秀的說故事人了。
而以這種角度回來看周星馳。毫無疑問,從1990年開始,他的作品拉開了一個時代的序幕,一直到1995年間這些作品在電視、電影、票房跟文化影響力上都有巨大影響,這段時間的他毫無疑問是個偉大的喜劇演員。但我個人覺得從96年的《鹿鼎大帝》、《食神》開始,他演繹故事的方式開始定型,其他轉變卻讓人有"不如從前"的感覺,而那恰好卻是他跳脫演員身分後的一個轉折。
他的第一個編導作品是《凌凌漆大戰金鎗客》,這也是一個很有趣的作品,也取得很大的成功;但96年的《鹿鼎大帝》、《食神》也都是他編導的作品,他的風格開始從這裡改變。
之後的《喜劇之王》風格就很不同了;但幾年後他贏來了一個大成功《少林足球》,後來的《功夫》更是把他推上了巔峰,界線畫到這裡,我會覺得他也是成功的導演。
但後面的作品就開始毀譽參半,然後開始毀多於譽了.......到後來,很多支持他的,已經"只是"影迷(看的是一個信仰);出來的作品也早已經不像過去演員時代那樣搞笑與劇情並重、表演跟詮釋都佳的--能夠輾壓同時期作品了。
所以把他後期的作品一連串看起來,我不認為部分人對《功夫》一片的極佳讚譽,就是他一貫的編導實力;若是有人說《少林足球》、《功夫》是"偶有佳作"中的那個佳作,我還真無法反駁他。
從這裡回頭看,你說他是否真的如某些影片中說他能將各種攝影技巧、哲學主義理論融入作品中云云的話,我真的會覺得那只是影迷自我投入、對號入座的解讀。
或許,那些被認為是他刻意為之的高明手法,只是對號入座的結果;不然後面的作品怎麼又沒有這麼高明跟富有哲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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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之所以會讓我有這種發想的原因,其實只是一路看下來的體會跟反向思考,但直到有一天,讓我看見了一則新聞,才讓我這個想法落了實槌。
還記得2019年由瓦昆·菲尼克斯主演的那個神作---《小丑》嗎?
對我來說,那確實是不可多得的上乘佳作,但只要是神作就會有人追捧,有人追捧就會有人吹捧;當少部分的人一看又看再看下,憑著火眼金睛來說出裡面有多少隱藏巧思、導演演員致敬,又挖掘出多少隱藏彩蛋時,導演陶迪 菲利浦斯卻在公開的訪問中直言 : 「我不做彩蛋的,任何人在我電影中指出的彩蛋都是個錯誤。」
這巴掌,其實抽的超響。
也說明了,我的某些想法可能真的發生,只是各種美麗的誤會粉飾了影迷、陰謀論者、抱大腿者與導演、演員、編劇之間那些沒有明說的界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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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讓我想起我高中畢業打工的一個趣事。
某一天,我跟同事伊果(eagle)在聊天時聽他說了一個故事。
伊果說他有一天跟吉米(Jimmy)在廚房倚牆聊天時,忽然覺得眼角一動,兩人都瞥見有一隻大隻的德國蟑螂在兩人之間的牆壁上爬動,就在兩人大驚正要閃避之際,忽然一隻手拍了上來,蟑螂登時爆漿慘死。
兩人一看,出手的人正是傑瑞(Jerry)。
只見傑瑞徒手趴死蟑螂後依然面不改色,卻也是不發一語的走到一旁的水槽洗手,伊果跟吉米兩人目睹此事,又看到傑瑞的雲淡風輕,便相當欽佩的走向水槽。
伊果開口(用台語)說 : 「喔~乾!! 你魄力這麼好啊! 這麼大隻蟑螂,你直接一巴掌打死! 實在有夠猛的!!!」
哪想到傑瑞一邊拿擦手紙抹乾手上的水珠,依舊面無表情的回答 : 「沒有啦! 我剛剛是想說用手拍在蟑螂旁邊的牆上,好嚇一嚇那隻蟑螂;結果手舉起來,蟑螂就嚇到了,但是逃跑的方向剛好是自己拍下去的地方....................」
我真心認為,很多神作被吹捧的那麼厲害,大抵上就像這種誤會一樣的美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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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我是要講本貼文第一句的那部電影
#哪裡知道講到後來就歪樓了
#你們應該習慣了啦
每週一、三、五的晚上10點半,一起看、一起想、有瞌睡蟲一起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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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人眼裡出西施下一句搞笑 在 Facebook 的最讚貼文
黑歷史
臉書回顧真的太好笑
身邊以前陪伴我走過黑歷史的朋友
最近分享給我看
[你以前真的好誇張喔]
但很肥的時候也是有些人喜歡
可能是靠[心]取勝吧😂
所以就認為自己還沒到沒救的地步
覺得一直自己胖胖的很可愛算討喜
還是很多朋友
就一直這樣當著快樂的胖子
剛開始跟政遠在一起的時候
政遠約我去與他的家人、朋有聚餐
其實我剛開始都會排斥婉拒
因為外表很怕被人家討論或是被不喜歡
[你會不會想太多?你幹嘛管他們想什麼?我喜歡就好了啊,而且你是漂亮的啊。]
雖然聽到這句話很感動
但才發現這個人真的是害人不淺!
因為他的情人眼裡出西施
睜眼說瞎話
各種放任我讓我自信爆棚
導致我真的覺得自己胖的有魅力又討喜
開始毫無節制得跟政遠一起幸福肥
食量驚人甚至超越政遠
完全走女漢子系列
平常還會背政遠起來轉圈圈
完全走一個沒形象搞笑胖子路線
我從小到大就是個胖子
是近2.3年才開始瘦一點(現在還是胖啦)
就這樣我們交往快11年到現在
政遠與大肥仔的女朋友
在一起的[肥齡]應該有有7.8年
這中間他一路看著我差了15公斤
倒是政遠一路走來幾乎都沒有太大的改變
是一個會為自己身材負責的人
而我就是那種
[哎呀!管它啊!人生嘛!快樂享受啦!]
然後就這樣淪陷放縱下去了
雖然現在還是肉肉的
但看到以前的黑歷史
還是覺得很懷念那時候
很可愛很可笑也很可怕
不只是政遠
謝謝那些從我最不堪的時候
各種仍然愛著我的家人朋友
從以前到現在
讓我以前又肥又幸福
你們都是我的幸福肥❤️。
我:
[欸,你看我以前的照片,你那時候是怎樣,怎麼會跟我在一起啊,而且感覺那時候你是真的很愛我欸。]
遠:
[我自己也傻眼了⋯⋯那時候真的鬼遮眼了......事實證明我對你真的是真愛欸......]
我:
[真愛嗎?那代表我現在如果回到以前80公斤那時候的樣子,你也會很愛我對嗎?]
遠:
[拜託不要...Please No....我應該會馬上跟你分手⋯請你好好克制⋯⋯]
我:
[我就知道你很膚淺!!超級現實啊!!覺得失望欸!!果然感情會變啦!]
遠:
[開玩笑的啦! 你很重要欸!]
我:
[你少在那邊啦!現在才在那邊說重要,誰信啊!!!!]
遠:
[真的啦!
你很重要,
你很重,我也要。]
這種撩妹金句
雖然有點心暖暖的
但從他口中說出來
就不知道為什麼,還是會莫名火大⋯⋯
嗯!
應該是人的關係。😂
情人眼裡出西施下一句搞笑 在 謝金魚 Facebook 的最佳解答
[魚戲] 我很愛的全民大劇團又有新戲了~等我去看了回來再寫心得。
岳飛那次因為我同學是工作人員,所以我就摸進去後台搭訕男主角,但是對不起的是......我是孬種、超級孬種,所以我簽個名、拍個照就跑走了~~~(遮臉羞)
這次有我的無下限男神黃士偉,超high der
為全民大劇團的新戲《情人哏裡出西施》所寫的幾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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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原來的西施呢?
一九六三年李翰祥拍《西施》的時候我六歲,我父親的月薪大約是四百元新台幣,那部片子則花了兩千六百萬。片中的館娃宮、姑蘇臺、響蹀廊和禹王廟,都是構築我日後歷史想像的重要環節。受惠的當然不只是我,而是一整個世代的觀眾。
時至今日,我與同代人說起往事,很多人已不記得江青、朱牧、趙雷、曹健、古軍、洪波、李冠章……這些演員的名字。可是在我的腦海裡,他們都形貌鮮明,而且都是春秋時代的人物。即使後來這些演員們都還各自在別的片子裡大放異彩,而我獨獨記憶深刻的,還是環繞在後來拆成兩片(《吳越春秋》、《句踐復國》)放映的《西施》。
這份記憶與日後我的各種寫作都脫不了干係。
帶著考據動機與還原企圖的戲劇表現,使得創作這件事竟然染有「素描」的趣味───也可以打這麼一個比方:具有歷史氛圍的題材有如一張待臨摹的法帖,守候著一代又一代的後人去發現,並且傳承那發現者的眼光。這不純然是創作熱情的啟發,還有面對可歌可泣、可喜可愕的史料或傳奇時令人油然而生的虔敬。
不過,這份虔敬也會有自生尷尬的時刻。
當紛紜不一的史料和傳奇各擅勝場、卻不能互相調和之際,又該怎麼辦呢?我們總聽說西施在越王句踐滅了吳國之後,和他的老情人范蠡重逢,從此銷聲匿跡。范蠡則以陶朱公之名投身商界,由巨卿而巨賈,夫妻兩人的下半生想必過得逍遙優渥。也有一個說法,在失卻國人與敵人兩造的信任之後,作為美女間諜的西施在姑蘇城破之後也就一無價值,只能追隨夫差墮城殉死───那麼,一代美人的下場又是徹頭徹尾的悲慘與淒涼了。
兩種結局,都有其切切關乎大尺幅歷史動向的角度。在吳越兩國數十年相爭之局裡,身份最為微賤的女子如何以其身體、情感來反省權力的宰制,以及個人生命又如何在這宰制之下尋求出口呢?參與《情人哏裡出西施》的創作工作,似乎就是我對於前面這一個問號的回答。
李翰祥的《西施》在一九六七年抱得五項金馬獎,大約就是從那一年起,我跟著父親學吟古典詩詞。當時父親經常掛在嘴邊的兩句帶有玩笑意味的家訓是:「熟讀唐詩三百首,不會作詩也會湊」。我那麼湊聲調、湊字句、湊意思、湊想像,把對於世界的粗略觀點和感性壓縮到二十個字、或者是二十八個字裡去,平平仄仄平?還是平平仄仄仄平平?四十六、七年過去───可謂奄乎半生了───我從來沒有想到:居然在我年幼時大相逕庭的兩般啟蒙竟然連結成一體。
古典詩歌───尤其是唐代發展起來的近體律絕───提供了我在掌握聲字教養上一個很有效率的法門,但這也只是廣博湛深的詩歌傳統裡較為人所親近的一脈主流,一旦應用到各種音樂劇、或歌劇的形式之中,原本非講究不可的準繩、格式和章法,反而容易形成極大的限制。尤其是和全民大這樣活潑、甚至不惜撒野的劇團合作,我反而時刻惴惴不安,總想著:我對於歷史、文學乃至於詩歌的那些無論旨意或美感上的矜持,可能都會流於沉悶。
對我來說,全民大劇團畢竟是一個新世代的團隊,他們帶給人的印象就是會搞笑,也愛搞笑,一經全民大之手眼,幾無不可噱笑之人,亦幾無不可嘲弄之事。他們會如何以笑聲處理一部帶著詩懷歌意去尋訪西施的作品呢?
請容我再重複一次:全民大劇團是一個新世代的團隊。劇團之中大部分的人出生的時候,李翰祥的《西施》已經下片多年。江青轉行成為傑出的現代舞蹈家,朱牧執導了平生第一部片子《鳳陽花鼓》,曹健撐起了台灣電視劇裡幾乎一半以上父親的角色,洪波則苦於吸毒而從西門町天橋上一躍而下………不但春秋晚期吳越相爭的舊聞飄搖在遠逝的歷史風埃之中,即使是關於西施題材的當代創作,也已經渺茫無可尋覓───我原來的西施呢?
然而全民大劇團畢竟像那些曾經以電影和戲劇向歷史致敬前輩一樣,從編導到製作人、演職員,幾乎人人都不停地追問:《情人哏裡出西施》是一個關於國族的故事嗎?是一個關於愛情的故事嗎?是一個關於信任的故事嗎?是一個關於背叛的故事嗎?是一個關於忠誠的故事嗎?是一個關於原諒的故事嗎?
尚未出現格律詩的那個時代真是太古老了,我在一字一句琢磨著怎樣還原兩千五百年前兩對不該相戀的情人之間若有似無的好奇、懸望與憾恨的時候,編導謝念祖的困惑似乎更為實際,他再三問我:「那個時代有轎子了嗎?」「那個時代大夫的妻子自稱是甚麼?」「那個時代我知道還沒有椅子,可以讓夫差坐在比較高一點的地方嗎?」我想,全民大劇團當然不只是讓人發笑而已,他們還想讓人想繼續問下去:我原來知道的這個名字───西施,她還有哪些故事呢?
我特別要在這樣一個共同追尋(且看來不會獲致終極答案)的旅途中,感謝同行的作曲家王希文,他賦予劇中許多角色言詞以外的生命詮釋───那是迷人又溫暖的音樂,誰都少不了能夠讓人忍不住悠揚而歌的旋律,我一直以為:西施就是這樣美起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