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爾蘭攝影師湯姆.麥奎斯(Tony McGrath)辭世,享壽80歲。他是為《觀察家報 The Observer》長期效力的著名攝影師,在衣索比亞拍下的飢童照片(圖二),獲得1984年英國新聞獎年度最佳照片獎殊榮,間接促成了次年的「拯救生命」(Live Aid)演唱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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湯姆.麥奎斯出生於愛爾蘭都柏林的天主教家庭,因為他的母親負責經營攝影印刷的企業,因此他從小就對攝影的魔力感到好奇。1950年代末,他越過邊境來到北愛爾蘭首府貝爾法斯特的《貝爾法斯特電訊報》任職,展現了自己對攝影技術的熟稔。1960年代初,他來到倫敦,受邀為《觀察家報》擔任攝影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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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1960年代末,北愛爾蘭開始發生暴力動亂,主因是支持與愛爾蘭統一的天主教徒對執政的英國新教徒之間產生嚴重矛盾,在英國政府介入之後,雙方暴力逐漸升級,使得當地儼然成為歐洲火藥庫的代名詞。有北愛有淵源的麥奎斯因此被派往貝爾法斯特,他的許多攝影作品都成了對這場長期衝突的歷史見證(圖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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麥奎斯總是帶著五台徠卡相機,每台都配置不同鏡頭,比以黑白攝影為主。除了北愛爾蘭,他也前往各個衝突地,甚至差點在越戰過程中喪命,與他同行的美國士兵在一次行動中遭到全數殲滅,他保下小命,卻丟失了底片與相機。此外,其鏡頭亦拍下了孟加拉獨立戰爭與贖罪日戰爭,還曾在南非的鄉鎮臥底,拍攝種族隔離下的黑人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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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1年,麥奎斯在《觀察家報》高升編輯。三年後,他以衣索比亞飢童為主角的一張攝影作品奪得英國新聞獎年度最佳照片獎,使之地位更上一階,與此同時,他也持續栽培其他新進攝影師。在此一時期,他的攝影焦點轉向國內居多,作品也留下了黛安娜王妃(Diana, Princess of Wales)的倩影,構圖似乎強化了她身處王室的孤獨處境(圖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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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1991年波灣戰爭期間,原先英國、美國官方的態度是一概避免伊拉克人被殺的場面被刊登上報,以免造成人道爭議,但麥奎斯卻獨排眾議,准許血腥場面上刊,並站出來批評政府不該對報業有任何審查。在兩年之後,他離開了《觀察家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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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8年,麥奎斯與妻子移居澳洲。之後在新南威爾士州的北河地區安定下來,並設計了一個藝術畫廊,蒐集年輕藝術家的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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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年7月11日,湯姆.麥奎斯(圖四)因急性骨髓性白血病辭世。
#TonyMcGrath
同時也有10000部Youtube影片,追蹤數超過2,910的網紅コバにゃんチャンネル,也在其Youtube影片中提到,...
愛 登 士 家庭 1991 在 Facebook 的最佳貼文
《千年女優/魏海敏》
訪談進行到一半,魏海敏似乎被我們拋出來的某個問題難倒了,她沉吟片刻,斟酌該如何回答,雙手捧著白瓷杯,緩緩地轉動著。搭在杯子上的手指,修長而白皙,如同一株花草。她的手指在戲台上確實能幻化成一朵蘭花。蘭花指能捻針穿線,補綴苦守寒窯的寂寞時光;也能舉杯澆愁,傾訴貴妃醉酒的心聲。一屈一伸,一動一指,能說千言萬語,故而絕世名伶端坐在眼前,即便面有難色,手指也是這樣充滿美感。
其實都已洩題,訪綱早在訪前便已寄交受訪者,所謂訪問,無非照著紙張上的題目行禮如儀走過一遍,但受訪者回應字字斟酌,句句鏗鏘,所有答案打磨得閃閃發亮,宛如唱詞。都說青衣扮演的乃戲曲中最典雅端莊的女性,笑不露齒,行不見足,63歲的魏海敏作為台灣一代青衣,被制約成美的化身,舉手投足必得能定格成照片,專訪過後大半月,她為新戲《千年舞臺,我卻沒怎麼活過》辦記者會,與隔離中的新加坡導演王景生聯訪,未輪到她說話之時,但見她眼觀鼻,鼻觀心,腰桿挺得直直的,若捻一朵花在手上,便是蓮座上的觀音了。
訪問本該在去年進行,未料新戲因疫情耽擱至今,但她卻說大疫之年比往常還忙碌。去年下半年《四郎探母》《王熙鳳大鬧寧國府》《樓蘭女》3齣戲巡演結束已是今歲初春,接著是4月的《千年舞臺》,下半年還有國光劇團的新戲銜接,「我覺得疫情帶給我的衝擊好像是一切都停下來,但反而可以讓大家回頭看自己是誰,難道我們還是像過去一樣,庸庸碌碌過下去嗎?」對她而言,2020年是人生的回顧和再出發,這一次與王景生合作的紀錄劇場《千年舞臺》,重現往年六個經典角色,何嘗不是一次新歌加精選?
80年代中期,她與京劇名家吳興國將一系列外國名著改編成京劇,《樓蘭女》即脫胎自希臘悲劇《米蒂亞》。1991年,她拜中國戲曲藝術大師梅蘭芳之子梅葆玖為師,《穆桂英掛帥》《太真外傳》2齣梅派折子戲,是她做「梅派大師姐」的成果驗收。《曹七巧》《孟小冬》為2000年後,她與國光劇團王安祈合作的新里程碑,前者是她對張愛玲解讀,後者是對京劇老生皇帝致敬。2008年,她與劇場大神羅伯.威爾森跨界改編吳爾芙《歐蘭朵》,舞台上2個小時的獨角戲已然是經典。
戲台上,她用京腔翻唱希臘悲劇、莎士比亞或張愛玲,唱念做打俱佳、文武崑亂不擋,然而此番登《千年舞臺》,除上述角色,她還要在戲台上扮演自己,「千年舞臺,我卻沒怎麼活過」,那個「我」,是魏海敏,習慣粉墨登場的名伶在舞台上自報家門,追憶女兒心事,與素顏無異,心情忐忑是必然的,否則我們訪問中,那個問題怎會將她難倒了?「早年父母離異,母親在您成長過程的缺席,讓您少了許多與年長女性互動的經驗,這個缺憾會讓您在理解角色造成困難嗎?」
一代青衣本名魏敏,出生於台北縣(現新北市)鶯歌,三姊妹中排行最小。魏父軍人出身,1949年隨國民政府來台,雖有大學學歷,卻懷才不遇,早年便從軍隊退下,與妻離異,四處打零工。有志難伸的男人偶爾在夜裡拉著胡琴,哼唱京劇排遣悲懷,興之所致,也教女兒唱戲,魏敏才4歲,便懂得尖著嗓子高唱「蘇三離了洪桐縣」討好父親。魏敏10歲那年,魏父在嘉義謀得某一工廠廠長職缺,一家人南遷,眼看就要過上好日子,豈知2位姊姊又將負笈北上,中年男人拿即將青春期的幼女不知如何是好,又見這小女娃活潑好動不愛讀書,遂狠下心腸送她到高雄左營海軍附設的海光劇校,劇校將她的名字嵌入海光的「海」字,魏敏成了魏海敏。
進劇校第一天就得學倒立,天地乾坤顛倒看,有了新境界,「第一次懇親,爸爸姊姊們都來了,大夥兒高高興興吃著零食,但對話客客氣氣的,從此一切都不同了。」她說電影《霸王別姬》演的都是真的,劇校坐科7年,每天晨起練功,吊嗓子、拉山膀、跑圓場,四功五法稍有差錯,老師一棒子就打下來。但她個頭好,嗓子好,一下子就挑大梁演出。13歲,她擔綱演《穆柯寨》,父親歡歡喜喜來看她演出,那是父親第一次看她演戲,但也是最後一次—那一年,魏父癌症病逝。她嘆,這一次等於跟原生家庭斷裂了,「我之前參加一個電視節目談眷村文化,講到爸爸媽媽,哭得稀哩嘩啦,因為他們是誰?愛吃什麼?老家在哪裡?家裡有沒有兄弟姊妹?我都不知道。父母是我最熟悉的陌生人吶。」
其時,軍隊劇校常有巡迴勞軍,某次北上公演,她得空與姊姊見面吃飯,姊姊帶來陌生女子赴會,她只道是戲迷,未料姊姊卻說「小敏,這是我們的媽媽」,她臉色登時一變,「我當初覺得媽媽欠我一個道歉,我如果離開女兒,我一定會跟她道歉,但媽媽沒有,我對她不大諒解。」一代青衣說起往事,雲淡風輕,說當日情形已不復記憶,只道吃完飯,恍惚回宿舍,見桌上一串葡萄,二話不說就往嘴巴塞,愈吃葡萄,心中愈亂,半夜裡,全嘔了出來,定睛一看,全是一顆顆完整的葡萄,「後來我才明白母親當年離婚是要帶走我的,但父親不許,說要走就得一個人走。最後母女是相認了,但很多關係錯過就是錯過了,兩個人就維持著一個客氣的距離。這個缺憾讓我不知如何跟女性單獨相處,尤其跟女性長輩在一塊,會莫名奇妙地手足無措。」
相較之下,她和叔叔伯伯們在一塊自在多了,無論是父親、劇校老師,或稍後提攜她的學者俞大綱,她在父執輩中恰如其分扮演受寵的小女兒。
1976年,她從海光劇校畢業,入海光劇團。想當年,京劇受黨國扶植,最紅旦角是顧正秋、徐露、郭小莊,中山堂和國軍文藝活動中心公演往往冠蓋雲集。她雖是後起之秀,但連連得獎,前程遠大,然而她卻在此時嫁給大她9歲的香港商人,「當年才21歲,但我想反正早晚要結婚,就結了吧!這輩子就屬那時期最感寂寞,每到放假又特別愁煩,姊姊們有自己的家,媽媽早已另嫁,更不方便去找她,我就孤家一人,沒地方可去。坐科時有個專心的目標,一畢業整個人好像突然架空了,大好人生似乎正要開始,但其實我也不知道自己真正追求的是什麼?只是徬徨無依,好想有個家…」
80年代初期嫁與商人,港台兩地跑,是1982年吧,她說那時在香港待產,得知北京、上海京劇院一票名角南下大匯演,她慕名而去,節目單上的《鳳還巢》《別姬》她早已唱得爛熟,但台上的梅葆玖舉手投足、落腔、咬字,其氣度前所未見,她頂著8個月的孕肚坐在觀眾席,感受的不是胎動,而是藝術的震動。
然而時代氣氛悄悄改變了,她去勞軍時,發現阿兵哥更迷戀的是鄧麗君、鳳飛飛,有了時不我予的危機感。解嚴前一年,她與吳興國將莎士比亞《馬克白》改編成京劇《慾望城國》,「京劇手段很多,但這些手段我不一定都會,潑辣旦、壞女人的角色我沒演過,但我不想一直演我的大青衣角色,於是我重新打造馬克白夫人,打造她的心境、手勢,跟懷胎生子也沒兩樣。」她驕傲地說那個轉折是她從照本宣科的伶人,脫胎換骨成了獨立思考的藝術創作者。
1991年,她如願拜梅葆玖為師,在北京前門飯店下跪行禮,袁世海、張君秋、葉少蘭一票北京名角都到場觀禮。拜師宴上,等到客人都走了,她對梅葆玖說:「老師,《霸王別姬》我都學會了,但舞劍看不清楚。」但見梅葆玖起身,拿起桌上筷子,嘴裡嗆嗆嗆數著節奏,腳上啷啷啷走了一個過場,她跟著演一遍,師徒如此授課。1996年,她以《貴妃醉酒》和《宇宙鋒》得梅花獎,是為京劇藝人最高榮譽。
她來到事業的巔峰,但疏於家庭,婚姻以離異告終。與此同時,台灣本土意識抬頭,京戲式微,三軍下轄劇團宣告解散,原本熱門滿檔的她竟也無戲可演,無論感情或事業,都只剩自己了。但她不喪志,加盟國光劇團,兼顧老戲新戲,扮王熙鳳、曹七巧,好戲一齣接一齣,又拿國家文藝獎,無疑是絕處逢生。13歲登台,唱戲至今五十載,戲台上演盡了才子佳人千古風流,戲台下卻嘆這一生似乎交了白卷,好像沒怎麼活過。
於是我們不免要問:「生為女性創作者,難道家庭、事業只能二選一嗎?」「是啊,當媽媽是經驗,當太太也是經驗,但那些經驗都是階段性任務,唯有完成了那些任務,我才能專心在藝術創作上。」可是您的梨園大前輩孟小冬晚年來到台灣,最後一人一狗孤老終身,同為女人,同為伶人,您難道不會有兔死狐悲的傷感?她很篤定地回答:「不,她真的把藝術發展到極致,我認為她這一生是沒有遺憾的。」
絕代名伶很篤定她這輩子的角色必然先是藝術創作者,其次才是種種做女人的責任,當媽媽的責任、當女兒的責任。她與媽媽前後走向離婚一途,提及晚近母女相處,她嘆道:「繼父後來也去世了,我怎麼可以不照顧她?她晚年跟我住在一起,後來其實有點失智,不大認人了,跟我們沒什麼交談的意願了,但她審美眼光很好,看到我會說妳頭髮好漂亮喔,給她倒杯茶,她會道聲謝謝,教養很好。」4年前,母親九旬高齡壽終正寢,恩恩怨怨也該全數泯滅了,她得出結論:「我對她的恨,都是我自己的問題。」母喪後某一天,她在大雨的天氣開車出門,車子爆胎,她停在路畔等待救援,想起喪父喪母,從此是一個人,於是趴在方向盤上失聲痛哭。
或者她也不算一個人,孤獨的人還有心愛的藝術,4月仲春,她登《千年舞臺》,好戲開鑼前,一張素靜的臉在後台撲粉描紅,她往鏡子前一站,魏海敏變成了穆桂英。那是13歲初試啼聲的角色,50年後還扮同一個人物,以往自己常常夢見在臺上忘詞的噩夢,但她現在不會了,她自認嗓音依舊青春豐盈,甚至比年輕時唱得更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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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片 兩廳院提供 周佳慧攝影
愛 登 士 家庭 1991 在 Facebook 的最佳解答
提名奧斯卡獎最佳動畫片的《飛奔去月球 Over the Moon》(2020)是部中國大外宣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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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小女孩菲菲從小聽著媽媽述說嫦娥與后羿的故事長大,始終堅信嫦娥是真愛的化身。隨著母親病逝,與父親相依為命的她雖然依舊備受寵愛,但心中總是存在著難以彌補的缺憾。為了讓家庭更完整,父親有了續絃的念頭,女友也是單親家長,有個精於桌球(乒乓球)的稚子小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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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菲菲不能接受自己再有一個弟弟,嫌他煩人。在家庭聚會上,親友又略帶戲謔地口吻說嫦娥與后羿的故事只是傳說,菲菲不願自己所愛的故事被否定,於是計畫真的飛上月球,一睹嫦娥風采,最好能拍照留念,證明自己的信念全屬真實。偏偏小慶也偷偷登上了太空船,兩人就這樣抵達了月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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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由中國公司東方夢工廠與Netflix(網飛)攜手推出的動畫電影《飛奔去月球》的故事開場,可以說是很典型的兒童取向故事情節。熟知套路的觀眾,便知道菲菲很快就會發現嫦娥跟自己的想像大有不同,過程也一定會經歷一些冒險與考驗,使得她最後能接納小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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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奔去月球》由動畫界傳奇人物葛連.基恩(Glen Keane)執導,出身迪士尼的他,曾為《美女與野獸》(Beauty and the Beast,1991)、《阿拉丁》(Aladdin,1992)等多部經典動畫擔任總監職位,本片是它的首部動畫長片。在去年十月中旬首映之後,這部作品在美國得到普遍好評,權威影評網站爛番茄予以81%的出色評分,在本屆奧斯卡獎也成功取得最佳動畫片提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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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多西方影評人聲讚故事的想像力,尤其那種濃濃的異國奇趣特別使她們著迷。但在中國的權威網站豆瓣網上,本片的評價僅有⋯⋯⋯(全文詳見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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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重點:
●強調中西合併的《飛奔去月球》在中國票房有多慘?
●為什麼《飛奔去月球》與《花木蘭》在中國都面臨失利?
●本片對中國傳說的轉化出了什麼問題?
●劇中有什麼疑似「主旋律」設定?
●動畫電影也可以置入政治隱喻嗎?
https://theinitium.com/article/20210420-culture-fly-to-the-moon-cartoon/
奧斯卡提名《飛奔去月球》:美式中國大外宣卻不被中國觀眾買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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