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酒精耐受度差的智能不足、思覺失調患者喝酒後遇上司法】
〈無彩青春離島版─一個智能障礙、思覺失調患者的人生故事〉：https://reurl.cc/m7am7
本文是2年前在蔡英文總統的「德政」－－司改國是會議（也就是俗稱的「天燈大會」）期間，當時的澎湖小檢改編一個案例投書，希望高高在上的政客、天燈委員們注意這個議題。結果呢？澎湖小檢變成土城小檢後，跟同事們的經驗：在新北要做偵查中司法精神鑑定？#不如做夢比較快！
可笑的是，日前一位教授與我聊到這個議題，學校很多完全沒有任何實務經驗、充滿發光發亮理想的法律系學弟妹們，不去問我們偉大的政客們，有沒有將納稅人的錢用在正確的地方，反而是看完 #我們與惡的距離 後，把因應戲劇效果（該戲劇的顧問沒有檢方這方面的專業代表喔！）而編出來的劇情與司法實務現實混為一談，責怪在司法實務圈的學長姊：「考上司法官的的學長姊怎麼了？司法為何對精神病患是如此 #粗暴與無知 呢？ 」
我只想回應：等你們考上，再來跟我比，能不能做得比我們好？
你們知道其他專業領域是很貴的嗎？要錢的嗎？知道這個政府有多廢嗎？
知道排鑑定要排多久嗎？知道人民想要快、好又廉價的司法嗎？知道什麼叫做「結案速度」、「未結數量」的報表戰爭嗎？
知道為了讓自己的個案儘速鑑定，還需要一點「跨領域的人脈資源」嗎？
你們不知道，你們只知道看著戲劇流眼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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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所有精神疾患者都會犯罪（事實上犯罪的精神疾患者也是很少數，千萬不要有偏見，拜託！），更不是所有殺人犯一個個都是精神疾患者！（#這種錯誤的印象才是對精神疾患者的污名化好嗎？）
讓我們從離島的一件「小傷害案」、「小竊案」被告的人生故事，來看到真正「不被重視」的角落：
〈無彩青春離島版─一個智能障礙、思覺失調患者的人生故事〉：https://reurl.cc/m7am7
〔出生於資源匱乏的離島，一家多有精神疾病或智能障礙，X本身就因為智能障礙而就讀資源班畢業，家庭機能不彰，父母未善盡管教子女責任，X和他的兄弟均曾經在少年法庭出入，是轄內所有司法警察、司法人員都知道的問題家庭。小地方消息特別快，鄰里對X抱持很大的排斥感。
當X從少年轉為成人的那一刻開始，就從少年虞犯轉為當地的慣竊名單一員，注定了他與刑事司法糾纏不休的人生。〕
〔3年的強制工作歲月加上1年多的刑罰，4年多的青春一轉眼流逝，X完全錯失治療其精神疾病的機會，X返回離島的故鄉，在家庭機能喪失的狀況下，照樣到處偷、到處破壞，成為地方治安頭痛人物。X於是反覆在鄉里搗亂、監獄進出之間過了好幾年的歲月。
最後一次，X以持凶器傷害別人的方式來搗亂，又跑去商店行竊，被司法警察移送偵辦，警詢時坦承不諱，但偵查時看到這次是新來的新手檢察官，看起來很生嫩的樣子，於是開始跟檢察官開起猜謎的玩笑，以可笑又矛盾的辯詞否認犯行，甚至堅持監視器裡拍到的那個人不是他，還當庭失控抓桌子椅子。〕
〔因為很長一段期間根本沒有人送他就醫，檢察官把X的歷來所有卷宗全部調出來做初步人格以及犯案模式分析，整理後發現X似乎有點竊盜癖；X的暴力傾向是在強制工作出監後開始產生，他的暴力行為幾乎是在他被送去強制工作後開始陸續出現，X說他在監獄和強制工作時有被人打和欺負，加上X一度抗辯說自己有精神病（但一聽說要送他去看醫生，又馬上否認有精神疾病，還稱自己不需要治療），於是新手檢察官決定趁X還在另案執行時送他去精神鑑定。
#接下來的問題是地檢署沒錢。這是再現實也不過的問題。圈內人都知道，法務部底下的機關是要人沒人、要錢沒錢，一下要我們肅清犯罪、一下要我們注重人權、一下又要我們舉證被告很可惡具體求刑......但是人呢？沒有，請自己指揮警察；錢呢？沒有，自己想辦法。
但是檢察官始終覺得司法對於X的人生有一些責任，而且 #澎湖地檢署在那一年並沒有送司法精神鑑定的案件，所以 #上級同意這一件案件的鑑定，檢察官不知道之前那位「訪視員」是否仍在澎湖當地醫院工作，所以決定將X送去台灣本島的醫院作鑑定，並商請分局警察把人「跨海」送去鑑定，鑑定到一半X發作有抗拒現象，結果中斷鑑定，X出獄後旋即逃亡不見人影，當然也不可能再配合去鑑定，通緝到案後檢察官聲押獲准，再次把X戒護去做鑑定。過程寫得簡單，但是這一切行政事項的聯絡極為繁雜，要如何在短暫羈押期間拜託醫院提早進行鑑定，也是讓檢察官頭痛的問題。〕
〔這一次的鑑定費用大約1萬多元，#檢察官由衷慶幸地檢署還有一些錢能夠勉強擠出來，才能從鑑定報告中寫出了X的犯罪原因與人生故事（鑑定報告前7頁內容是X的家庭與個人剪影，以及缺乏、中斷醫療的悲劇，因涉及個資不便寫出）。大家喊著「司法資源有限」、「國庫資源有限」、「聰明司改」，但有沒有想過，金錢買不回4年青春？〕
〔X從少年時期開始出問題，在缺乏家庭、社會、醫療的支持下，不斷進出監所，並且送去台東泰源強制工作3年，司法始終沒有介入直指他犯罪問題真正原因，轉眼間，X過了而立之年。
青春從此消逝。〕
謹以X的人生故事，希望其他有志之士也能重視犯罪根本問題，而不是一味嚴刑峻罰的一般預防，至於特別預防也應該審慎採取正確的方法。
按1：澎湖地區智能障礙、精神障礙、酒癮人口比例極高，筆者與當地醫師晤談後發現此為當地重要醫療問題且為一大難題，然而筆者發現澎湖當地設有身心科病房之醫院只有一間，且有資源嚴重匱乏之問題，儘管還是有年輕而熱血的醫生願意主動和筆者討論個案狀況以及環境問題，然而這問題已非檢察官、醫師一己之力能改變，而是中央與地方行政財政的要處理的，然而似乎未獲重視。
按2：筆者在執行保安處分這關受到經費的重重阻礙，問題源於高層並沒有重視刑法保安處分章節的執行問題，癥結點可能在於國人深根蒂固的嚴刑峻罰觀念，導致沒有多少高官思考特別預防這塊更需要經費去執行。而某些學者自詡聰明改革，但站在高高在上的雲端，而不願意紆尊降貴了解實務真正的問題，喊著應該把錢拿去做公工建設，規畫著不切實際的空中樓閣。他們高高在上在雲端納涼，但是基層根本就是陷於汙泥中左支右絀，國會與高層不給米卻硬是要實務家炊出一鍋飯，好不容易涎著臉去求其他部門協助，煮出了一鍋稀飯，高高在上的恐龍教授卻嫌這稀飯填不飽肚子，殊不知還有很多人連一口水都喝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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澎湖的天人菊耐旱抗鹽而得以在澎湖遍地生長，因此澎湖又名「菊島」。
其生命力強韌、不卑不亢、鮮豔得驕傲，澎湖人以其自許，「風吹到哪裡，就在哪裡生根」。
接下來的問題是地檢署沒錢 在 [親身] 桃園地檢署- 看板Bunco - 批踢踢實業坊 的推薦與評價
星期五 中午午休時間 趴在辦公室休息...手機突然響了..
一位桃園警局的警員打電話來
問我有沒有遺失身份證或者將身份證借給別人
他說 我的身份證疑似被冒用 在8/15時在桃園開了兩個銀行帳戶
分別是第一銀行 和玉山銀行
警方先前破獲以「陳建安」為首腦的詐騙集團 起出人頭帳冊共500多本
而我的兩本帳冊就在其中 而且這兩本帳本被存入提出共700多萬元 有28人受害
由於我的身份證資料等完全符合我本人
而且陳建安相當狡猾，供稱是因為我缺錢所以賣人頭帳戶給他
因此我被列為涉案嫌疑人 希望我能配合調查
由於此次涉及人數廣泛 包括醫生、律師、銀行行員高階主管等
因此檢察官相當重視這個案子 要求「偵查不公開」
所有涉案人不得向第三者透漏 因此請我走到無人的地方皆聽電話
要請我錄製口供 ...
然後就重新問我一次
我是否有證件遺失？
最近何時有使用身份證（例如辦手機、會員、申請信用卡等）
是否有在賣場、百貨公司留下個人資料
在哪些網站上留過個人資料
8/15人在哪裡
是否認識陳建安 （我答：我只認識陳家安..陳建安是他哥哥嗎）
最後還問我 以上回答是否屬實
結束後 他說他會把口供書面紀錄立刻寄送到我家 明天會收到
還要我收到時立即與他聯繫 確認口供無誤... （我快要剉死了...結果還沒完）
他說立刻會把口供資料傳真給書記官 書記官三到五分鐘後會打電話給我
還要我口氣要好一點 書記官可以決定是否起訴我 （現在是怎樣 我要昏倒了..）
三分鐘後 書記官真的打來了
說她是桃園地檢署書記官 然後有開始問先前警員問過的問題
然後說接下來會錄音
錄音過程中 不能中斷 否則會有與第三者串供的嫌疑
要我確認手機電池有幾格 是否有備用電池
然後就開始漫長的說明和問話（警察講了快20分鐘 這個書記官講了一小時...）
並且跟我強調我的手機和家裡室內電話必須被監聽72小時 並且有衛星定位
以確認是否有嫌犯聯繫
要我72小時內盡量不要撥給其他人
否則對方也會被列入監聽的對象
重點就說10/17第一次開庭 有寄傳票給我我沒到 （我沒收到阿～～～～）
今天3：30第二次開停 若我在15：30前完成相關偵訊工作
她將資料呈報給檢察官及被害人 若沒問題就可將我從涉案嫌疑人轉成被害
並起再次強調 偵查不空開 我不可告知第三者所有辦案內容 包括家人、同事、朋友
否則就會以謝「洩漏秘密罪」起訴
媽呀！！！！我都快變成被告了 竟然不能跟我的先生和家人說
我開始胡思亂想：
以我先生這種憨直的個性 我若偷偷告訴他 要是檢察官問他 他一定沒法說謊的
怎麼辦！怎麼辦！怎麼辦！
她一直繼續說
說因為要確認那兩個帳戶不是我販賣給詐騙集團的人頭帳戶
所以必須調查我所有在使用的帳戶
問我在哪幾家銀行有開戶、餘額大約多少 以便確認有不明資金流入
還一直跟我強調 如果我報的金額 最後調查發現實際金額大於我說得金額
就會有販賣的嫌疑
還說 沒有報到的銀行帳戶 可能就是詐騙集團去設立的人頭帳戶 會直接被凍結
並且要求我三個月內不可到銀行去開戶 因為他們已經通知所有銀行
只要有人拿我的身份證去開戶 銀行就會直接通報警察去逮人 （多名共犯在逃）
如果我回答時模擬兩可 她還會說
xxx 現在在錄音 你的答案要明確 是或不是 （哇哩咧）
接下來 就說因為我是涉案嫌疑人
所以我的財產必須「信託」
還問我知不知道什麼是信託 然後又跟我說明一次
內容我其實沒聽進去 因為我的手已經開始發抖了.....
她說 我現在必須把所有帳戶「淨空」
也就是把所有金額提出 只留下三～四位數
並將資金存入中央信託管理帳戶
會有一位信託管理人看管我的資金
只要我提領超過兩萬 信託管理人就會通知我
我越聽越開始狐疑....
這不就是要我把所有帳戶的錢提出來，放到別人的帳戶裡嗎？
她解釋 不是放到別人的帳戶 是用我的名義開得信託管理帳戶
（可是我還是覺得這個過程很怪..很像...）
我忍不住 就很"humble"的（因為警察說口氣要好一點咩）問她：
「阿我怎麼知道你是不是詐騙」
她回答：「我們政府部門都會顯示號碼」你現在附近有沒有室內電話
我說辦公室有 她還問 [辦公室會有同事嗎？] 我說有
她就說 那要請我低調一點 到辦公室打104問查號台 「桃園地檢署」的電話 brabra...
然後說什麼轉接的
她說因為繼續錄音中 電話不能中斷所以要我手機不要掛 拿著去打室內電話
(她講的話我大概只聽懂8成 因為魂已經嚇飛了)
衝回辦公室 拿起電話就按104
鈴鈴～「喂～我XXX校長」 （哇哩 太緊張了 撥外線忘記先按鈴 撥到校長室去了..）
又重撥一次 終於按對 等了很久（忙線中）
問查號台桃園地檢署的電話 查號先生問我是否要幫我轉接 我說不用
（ㄟ～她剛剛有說到轉接 但我忘了她說要轉還是不用轉了）
於是又拿起手機問她要不要轉接？ 她回答我「不需要」
哎呀壓 這個過程中 那個查號台念得號碼我也沒聽清楚啦
想說對方那麼肯定 敢讓我查 應該不是詐騙吧 可是～～～～～～～
不知道 我已經一整個慌了...
接著 對方就說 因為要趕在3：30開庭前完成
所以要我現在立刻回家拿存摺印章
並將錢全部提領出來
這個過程手機都不能斷訊
（啥？不是你跟我講完我去做就好？手機不能斷 這...這...真的很像詐騙阿）
我覺得很怪 但是又不知如何是好
如果是真的 我告訴別人豈不是犯法？？？
如果是假的 我不就變成冤大頭？？？
真是兩難 走一步算一步
就快速交待同事幫忙我處理課誤問題
就開車回去了...
一邊開 我的手一邊發抖
從剛剛一整個小時裡 都是她再說 我幾乎沒時間思考
現在雖然手機連線中 但是我總算能稍微冷靜一下
腦裡閃過一條新聞 大致是說：法院、地檢署等不會用電話通知
我想 應該也不會用電話偵訊吧？？？
接著又想到 如果10/17我沒出庭 為什麼她等到11/28要開庭前才通知我 這麼趕實在很怪
最後 我乾脆豁出去了 直接把車開到警察局
雖然說不能告訴第三者 但告訴警察應該沒關係吧 起碼警察也可以幫我作證阿
拎著手機走進警局（這時手機可能被我按到 就斷線了）
我跟一群警察才說了沒幾個字 警察就斷定那是詐騙
說不可能用電話偵訊 桃園的如果要辦我 也要透過高雄的警局
到我家門口貼傳票 請我直接到警局去才對
鬆了一口氣 走出警局
手機又響了 我跟她說：「我在警察局，他們說你是詐騙耶」
她說：「你在那個警局，員警編號幾號，你已經涉嫌洩漏秘密罪」
我傻眼 阿到底是怎樣 又再度走進警局 問一個警察：「她要問員警編號耶」
一位男警察把我的手機接起來「喂」了好幾聲 對方都沒出聲音
警察大人很帥氣的就說：「哩棄系啦！！」（一整個讓人很想給他鼓掌~~~~）
驚魂未定的我 因為也快到家了 就回家用家裡電話撥給桃園地檢署
總機告訴我 那的確是詐騙 他們都是發書面公文 不會用電話
他說 所謂偵查不公開 是指警方辦案過程中 員警、檢察官不可透漏案情
而不是指被告不能告訴第三者，否則怎麼請律師呢？（哎呀！！！！！對後！！！！！）
他說如果我不安心 可以撥165在確認一次
所以我也撥了
他很有耐心的問了我大概的情形
並且紀錄對方來電
告訴我來電顯示是可以造假的
對方並非真的由桃園地檢署發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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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悸猶存，還好最後有警覺...
平常還是要多看點新聞，多吸收知識..
否則詐騙集團越來越厲害，
他鋪陳了半天 一開始都沒有提到錢，
只是先讓我相信我的身份被冒用...
過程中 連我開始懷疑他們是詐騙 他們都還是相當冷靜
而且故意利用中午午休 我昏昏欲睡頭腦不清醒的時候打來...
害我差點就栽了...
不過 有了這次經驗
我會更小心
下次又有「警察」打電話給我
我想 我可能會回答「你等等 我現在馬上過去警局找你」
雖然這個經驗有點白痴
但衷心希望 所有的親朋好友都能都能知道這個「差點就會很慘痛」的經驗
避免再度有人受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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