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牛轉乾坤的故事
.
今年我們系上在職碩士專班口試,我學馬斯克,對所有來面試的朋友都問了這道問題: 「你曾經解決的難題是什麼,怎麼解決?」我只能說,這道題真的可以問出一個人經驗的深廣度,而且一下就看出誰在忽悠。
.
我一直堅信顛覆性創新,是九死一生的選擇。就這個面向,馬斯克在我心中,遠勝賈伯斯好幾個級別。馬斯克最大的創新不是特斯拉,而是SpaceX,馬斯克於2002年成立的公司,比特斯拉還早。目標在能夠把火箭載著真人發射到太空,再自動回到地球上,目地在大幅降低太空運輸的成本,並能夠實現人類往返月球/火星的夢想。
.
在SpaceX以前,火箭送出去就留在太空中,變成垃圾,非常浪費。也沒有能力自已回到地球,所以不具備雙向運輸的功能。馬斯克說,「要麼不做,要做就做歷史性的。」當他提出這個構想時,地球上稍微懂航太的專家,都認為馬斯克在做夢。直到2017年, SpaceX首次成功發射了“重複使用”的獵鷹9號火箭。2020年五月,SpaceX更成功載人往返「國際太空站」,在此之前已進行了27次測試。但很多人不清楚的是,SpaceX的火箭炸掉了至少五次,沒爆炸但回地球時掉進海裡一次,馬斯克總是說革命性的創意不是難事,「執行力最為關鍵,它幾乎就是競爭力的同義詞。」
.
馬斯克在2004年成立特斯拉電動汽車公司, SpaceX不斷測試失敗,特斯拉也陷入了失敗到失敗的循環中。總融資「砸」了 1.05 億美元,不如期生產,現金急速見底。2008年12月底,財務長告訴他,帳上沒有錢了,公司帳面上最多只能維持三天不到。但馬斯克已經把所有錢都投進了特斯拉和SpaceX,可結果是兩家公司都瀕臨破產。馬斯克卻說: 「必須有點耐心…失敗,是積累經驗的過程。失敗越多,也就越可能接近成功。」
.
距離破產只剩下兩天時間。最後的兩天。他緊急賣掉了房子,賣掉了私人飛機,賣掉了麥克拉倫F1跑車。他說:「創新,就是有失敗的可能性。失敗是一個選項。如果你沒失敗過,說明你不夠創新。如果你失敗得不夠多,說明你還不夠創新。」當時他什麼都不剩,搬進空蕩蕩的酒店。不管是SpaceX或特斯拉,每一次,都是馬斯克把公司從懸崖邊拉回來。在任何一個節點放棄,都不會有今天的成就。當記者在SpaceX第一次測試成功的時候,記者問馬斯克,「進入軌道的一瞬,你在想什麼?」馬斯克回答,「跌倒了不怕,關鍵是站起來」,這是全球有史以來首次由私人企業將載人航天運輸火箭發射到太空。
.
我發這段文,其實是在跟會影響我換車的人士溝通,我們不需要做出九死一生的選擇,但可以輕鬆擁有一台頂規的特斯拉。希望我能牛轉乾坤。
.
祝所有的好朋友與同學們看到本文,也都牛轉乾坤行大運。
.
https://technews.tw/2021/01/28/interview-question-from-elon-musk-have-science-prove/
構想同義詞 在 Dung Kai-cheung 董啟章 Facebook 的精選貼文
明周專欄:後人類時代的我們
在台北國際書展期間,除了黃怡之外,也跟另一位香港年輕作家曾繁裕做了一場對談,地點在華山文創園區內的青鳥書店。曾繁裕雖然是新人,但之前已經出版過三部小說。這次的作品叫做《後人類時代的它們》,看題目就知道是一部科幻小說。近期我因為小說《愛妻》含有科幻成分,突然有很多人來找我談科幻的題材。其實我對科幻文學並不熟悉,但對個別幻科作品的確是情有獨鍾,對科普書籍也有著一般讀者的興趣,所以便厚著臉皮答應下來了
「後人類」(posthuman)這個概念我在本欄曾經談過,我以為曾繁裕一定也對此做過研究,怎料他說沒有看過這方面的書籍,還以為這個名堂是他自己發明的。我覺得這倒有好處,就是他沒有從學理上去構想他的小說,而完全是根據個人對未來的想像,來編寫他的故事。他對「後人類」這個詞的應用,無疑是狹義的,也即是指字面上的「人類之後」的時代。在小說中人類已經瀕臨滅絕,只剩下動物園裡的少數樣本,而在幾個以數字命名的星球上生活著的,全都是機器人。這些機器人當初是人類的創造物,有著人類的外貌,但智能不斷提升,進而取代人類統治世界。
人類被AI取代的預言,聽來並不新鮮。曾繁裕這部小說的有趣之處,在於他嘗試從機器人的角度切入,想像機器人的思維模式,甚至是情感世界。他筆下的機器人雖然擁有強大的運算能力,對功能性的工作也非常勝任,但它們的社交行為卻非常笨拙。不知因何緣故,機器人依然分為男女兩種性別,而且可以互相締結戀人關係。它們之間的所謂調情、追求和戀愛,完全是模仿人類的行為,但卻只是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當中並沒有真實的情感,就好像角色扮演一樣。它們之所以這樣做,究竟有甚麼實際作用或需要,作者並沒有解釋。這似乎是遺傳自人類的不再具有意義的行為,因此充滿著荒誕和徒勞的感覺。
曾繁裕描繪的「後人類」世界,是一個無情的世界,儘管機器人們都努力地模擬感情。由是看出了他的人本觀點——機器人無論有多高的智能,也只是一堆沒有生命的死物,也即是「它們」而不是「他們」或「她們」。但是,它們追求感情的努力,甚至是執著,其實頗有悲劇意味。當中有一個機器人的職業是小說家。它因為沒有人類的情感經驗,所以只能通過閱讀和模仿從前人類的小說,來創作出自己的故事。它所借鑑的人類作品中,竟然包含曾繁裕早前的小說。這不但是個妙筆,也很可能是小說中機器人最接近人類的時刻——一種文學的「圖靈測試」。如果讀者分不出小說是真人寫的還是AI寫的,那就代表AI懂思考,甚至有感情。曾繁裕的「自我AI化逆轉」,反過來賦予了AI成為「我們」的可能。
上面說曾繁裕的「後人類」定義是狹義的,我們也可以看看廣義的說法。「後人類主義」在學術界的代表性著作,有美國學者凱薩琳.海爾斯(Katherine Hayles)的How We Became Posthuman: Virtual Bodies in Cybernetics, Literature and Informatics(中譯《後人類時代:虛擬身體的多重想像和建構》)。海爾斯本科念化學,後來轉攻文學,取得博士學位。她的這部著作主要從二十世紀下半cybernetics的發展入手,勾勒「後人類」概念的興起和變化,並插入與主題相關的科幻文學作品分析,是極少見的科學和文學兼容並舉的論著。
Cybernetics與Artificial Intelligence有時會被混為一談,其實是完全不同的學術範疇。Cybernetics語源來自古希臘文 “cyber”,意指「導航」(to navigate),在羅馬時期又演變出「統治」(to govern)的意思。Cybernetics中譯為「控制論」,簡而言之,是「生物體或機器中溝通和控制的理論或研究」,跟機器人學(robotics)有密切關係。AI研究強調的是抽象的資訊和運算,cybernetics卻主張實體在具體環境中的反應和調整。也可以說,前者是「去形的」(disembodied)而後者是「賦形或具形的」(embodied)。當然,在整個後人類處境中,人工智能和控制論是必須合併理解的,因為前者的實體化就是後人類的諸種形式,無論是智能機器人、人機合體(cyborgs),還是通過人機介面強化的人類。
英文原題中的 “Became” 一字可圈可點。這意味著,其實我們已經成為了廣義的後人類。事實上,從古人類發明和使用工具開始,便已經踏上了朝向後人類的道路。到了十九世紀的工業革命,以至於二十世紀電腦科技的興起,人類不但大大增強了自己的能力,也同時改寫了「人類」的定義。「人類」不再只是一個傳統生物學定義下的物種,而是一個可以通過自身的能力進行演化的新物種。以色列歷史學家哈拉瑞(Yuval Harari)把這個新物種稱為 “Homo Deus” (神人),並且對它未來的發展作出了警告。同樣憂慮AI將會取代人類的霍金,自己卻是個不折不扣的人機合體。要還原到純粹的人類已經不可能,又或者純粹的人類從不存在。
海爾斯描畫了科學家和科幻作家對「後人類」的疑慮和恐懼,因為它衝擊了「人本主義」對人類定義和價值的信念。可是,她認為「後人類主義」並不一定是反人類的、世界末日的同義詞。解構了人的自主意志的控制欲、目的論的功利心、自我中心的世界觀,對於思考人自身作為一個複雜的生物體,以及包含其他生物的地球作為一個互相依存的系統,有積極和啟發性的意義。「後人類」並不代表人類的毀滅,而代表著超越狹隘的人本主義的新人類的誕生。這是一種未來的齊物論——物我不分,「它們」即「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