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想不到的第二季 🤯🤯🤯】
「打工吧!魔王大人」第一季播出大約 8 年後,終於宣布決定製作第二季!!
似乎連畫風也有點變了..?🤔
魔王サタン/真奥貞夫(CV:逢坂良太)
勇者エミリア/遊佐恵美(CV:日笠陽子)
佐々木千穂(CV:東山奈央)
悪魔大元帥アルシエル/芦屋四郎(CV:小野友樹)
悪魔大元帥ルシフェル/漆原半蔵(CV:下野紘)
クレスティア・ベル/鎌月鈴乃(CV:伊藤かな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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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伊布本子 在 知史 Facebook 的最佳貼文
明初鄭和能遠洋航行的基礎是甚麼? (二)| 知史百家
歷史春秋網
(續)
忽必烈滅宋以後,認識到自己的國家疆土異常遼闊,其實普通元朝人也知道自己生活在一個疆域空前的大帝國之中。按元朝人自己的說法,叫做「皇元混一聲教,無遠弗屆」。「聲」就是語言,「教」就是宗教或者禮儀、文化。元人還說「區宇之廣,曠古未聞」,「中國之往復異域商販,如東西州焉」。即從中國到外國去做生意,就像往返於東邊的省份與西邊的省份之間一樣平常。
為此元世祖忽必烈發起了一個項目,要編一部《大元一統志》,還要繪製一幅地圖,表現整個蒙元帝國。負責這個項目的機構是元政府中的秘書監,相當於今天的中央檔案館或者是國家圖書館。當時中國內地的地圖,如南宋、金的地圖,秘書監已有不少,蒙古人遠征也帶來了一些回回人的地圖。秘書監的地理學家們的雄心壯志是,把這兩種體系的地圖拼合在一起,繪出一幅更大的蒙古帝國全圖。
這個任務非常艱難,不只是雙方資料的文字不一樣,主要是雙方的科學體系完全不一樣。我們中國的古人認為大地是方形的,所謂「天圓地方」,而回回人則認為大地是球形的。那麼在拼合過程中,漢地圖中說的東方,是不是就是回回圖中的東方呢?問題非常大。
編纂《大元一統志》的是秘書監的負責人,名曰札馬魯丁,是回回人,其家鄉是布哈拉,位於今烏茲別克斯坦。札馬魯丁在忽必烈的兄長元憲宗蒙哥在位期間,曾進獻了幾種天文儀器,其中有一件叫做「苦來亦阿兒子」,是波斯語kura-yiarz的音譯,《元史 • 天文志》說,「華言,地理志也」。但是「地理志」怎麼會是一件科學儀器呢?
《元史》專門有解釋,稱札馬魯丁所獻的「苦來亦阿兒子」,是一個木頭做的球,表示大地,陸地以白色表示,海洋用綠色表示,陸地佔三分海洋佔七分——這不就是地球儀嗎?可以說大地球形說是在元代傳入中國的。
除了札馬魯丁以外,秘書監中最重要的掌握海外地理知識的人,以及其他科學家,如天文學家、數學家,都是回回人,都是穆斯林。這些回回科學家,給我們一個很重要的啟示,就是我們中國人不能盲目自大,認為自己在歐洲殖民者來到中國之前,一直是領先於世界的。每一個民族都是有創造力的,如果你不能吸取別人的長處,一直以為地球是方的,怎麼行呢?
將伊斯蘭世界和中國的地理知識相結合,表現範圍遠超以往
秘書監的官僚在編修《大元一統志》的過程中,向忽必烈打報告說,除了元帝國東、西兩邊的漢地圖與回回圖以外,新地圖中還要描繪東南亞、印度及海外諸藩國,需要收集航海圖。除了漢文海圖以外,還需要回回的海圖。報告中提到專門要派人到福建去,那裡有一種圖叫「海道回回文剌那麻」。多年前南京大學陳得芝教授曾經考證說「剌那麻」是波斯語rāh-nāma的音譯,其意義是「行路指南」。他們的要求得到了忽必烈的批准。《大元一統圖》今已不存,但我們還是可以看到元仁宗時代的《經世大典圖》等幾幅非常重要的元朝留下來的地圖,表現的範圍遠遠地超過了歷朝歷代。
講到地圖,我們不能不提到有一幅很重要的古代中國地圖,叫做《大明混一圖》,現存於第一歷史檔案館,這個圖現在已經完全朽爛了,一翻就破,有4米多長、寬達3米7,幾乎佔了一面牆這麼大,但摹本還是可以看的。從圖中的國內地名判斷,繪製的時間大概是在洪武二十年左右,也就是1387年,早於鄭和首航約20年。這幅地圖覆蓋的地理範圍極廣,東面到日本、東南亞,南及印巴次大陸,西面更了不得,包括了整個歐洲和非洲,巴黎也繪在其上,還標示出地中海。
雖然此圖被稱為《大明混一圖》,但圖中多數中國內地地名都是元代地名,且從朱元璋取得天下,至此圖繪成不過二十餘年,其間積累的地理知識不足以畫出這樣一幅地圖,因此它一定利用了元代的資料,應當有一幅元代的底本,但其底本又與官方機構中的科學家們繪製的地圖不同,應當是一幅由元代江南的民間人士繪成的世界地圖。
民間人士怎麼會有那麼多的世界地理知識呢?這非常值得追究。我們迄今在中國本土沒有發現甚麼線索,但是1339年蒙古統治者建立的伊利汗國有一幅繪出歐、亞、非三大陸基本輪廓的草圖,繪圖者是一位地理學家叫穆思脫非,圖中歐、亞、非三大陸的形狀和《大明混一圖》大致相同。這點使我們相信,《大明混一圖》的元代底圖在繪製時參照過與穆斯脫非圖類似的回回地圖。
《大明混一圖》為甚麼重要呢?如果我們把它和《鄭和航海圖》比較一下,會發現《鄭和航海圖》一類的海圖,通常不管地理方位,起點是南京的龍江關(今南京的下關),終點是東非,以一字長卷的形式表現,像人在一條船上看兩邊,船經過了甚麼地方我就把它畫出來。《大明混一圖》發現之前,歐美人雖然承認《鄭和航海圖》很了不起,居然畫到非洲了,但是認為中國人沒有地理方位感,東南西北不分。所以單憑《鄭和航海圖》還不足以說明當時中國人對中國和海外地理知識掌握的程度。
而《大明混一圖》可以說是記載了「地理大發現」以及西方人到達東方之前,中國和東方對於世界地理知識的最重要的資料。當時的歐洲人甚至不知道非洲呈三角形,尖端指向南方,歐洲人長期以來認為非洲的大陸的形狀是一個「7」字形,其南部尖端是拐彎的,認為印度洋像地中海一樣,被包圍在亞洲、非洲之間,歐洲當時的地圖都是這樣畫的。這說明甚麼呢?它說明,早在元代,各民族的科學家們,在吸納海外地理知識的過程中,創造了新的地理知識。元代的科學家將伊斯蘭世界的地理知識與原來中國的地理知識結合在一起,表現出當時的歐、亞、非三大陸,除了澳洲、美洲不知道以外,全世界都在上面。這也說明,鄭和在出海之前,海外的方位已經很清楚了。
小知識:中國古代航海的自然條件
島鏈:中國所面對的並不是浩瀚無際的西太平洋,在黃海、東海以東是一連串島嶼,即所謂「島鏈」,大致和中國的海岸線相向平行。若從北向南數分別為:千島、日本列島、琉球(沖繩)、台灣島、呂宋(菲律賓)列島等等。所以中國古代的水手從東南沿海的港口啟程,只要知道北極星在甚麼地方,在航行中不會有太大的危險,如果遭遇到風暴或發生不測,向東可能會漂到這一連串島嶼中的一個,向西可能漂到中國大陸沿海,向北可達朝鮮,越過對馬海峽則為日本,向南就進入東南亞。
季風:中國地處東亞的季風帶,每年4月,東南風起來了,出海的船舶帆一張起,就自動向北航行。而每年到了秋末冬初,北風起的時候,帆一張起風就把船向南推。因此,我們古代的航海稱為季風航海。季節性的航海持續了幾千年,只是在自然動力被人工動力(蒸汽機等)取代以後,季風航海的規律才被打破。
陸標導航
中國古代海船所使用的最重要的導航法,是陸標導航。在海上航行的時候,舟師——今天叫船老大,大都有一個世代相傳的小本子,記錄航線沿途地理特徵。如要去某一個國家,舟師事先要估計順風需要航行五天,到了某處應當先看到某種形狀的海島,然後如何轉向。海上有時候風大、有時候風小,如果航至第四日某一時刻,應當出現的島嶼已經看到了,雖然天數未足,也應果斷轉向。在陸標與預計航行日程發生矛盾時,舟師的判斷以陸標為第一標準,日程是第二標準。
早期海圖
中國的舟師,那些船老大,在世世代代航海的過程中,像師傅帶徒弟一樣,將航路中某一站會看到甚麼——比方說一座山,把山上的廟,古怪的石頭等等地理特徵,都描繪下來,以待他日再次經過時對照,這應該說就是海圖的起源。最早明確提到海圖的是宋代的文獻,存留至今天最詳細的古代中國海圖是《鄭和航海圖》。
海圖是這樣做記錄的:比方說海船抵達今越南南方的外羅山時,海圖中會提到這座山東高西低,海灣里可以看到有椰子塘,海水有四十五托深。一托就是成年人雙手伸開後兩個中指間的距離,大約相當於今天的一米六至一米七的樣子。
測量水深的辦法是:水手將繩子的一頭拴個石頭或其他重物,抹上豬油或牛油沉到海底,油脂會沾到海底的泥沙,水手將繩子拎回,就可以用雙手伸直的方式丈量出海水有多深,也可觀察到海底是泥質還是沙質。
元代的國際交流語言是波斯語
元朝中央政府設立了兩種翻譯的職位,一種叫做蒙古譯史,把蒙漢語互譯。第二種叫做回回譯史,即翻譯回回人的語言。
今天,英語被視為國際交流語言,而在10 -16世紀的西域和亞洲許多地方,波斯文是最重要的學術語言,也是通用的國際交流語言。元代與明代中前期,中國的使臣到西域去,都使用波斯文與當地人進行交涉。元代的色目人民族眾多,宗教不同,多數擁有自己的書面語,但是只有回回文,即波斯語,與蒙古文、漢文一起,被列為元代的官方文字。
舉個例子,我們今天在海外能夠看到鄭和留下來的唯一的實物證據,就是在斯里蘭卡的國立博物館中保存有一塊三種文字合璧的碑,記錄了鄭和代表明政府向當地一個寺院進行的布施。這三種文字是漢文,當地使用的泰米爾文,以及波斯文。
新觀點:「西洋」在哪裡?
鄭和下西洋,甚麼叫「西洋」?
關於「東洋」和「西洋」的概念,過去討論來討論去,大家沉在史料的圈子裡出不來。我想另闢一條思路,跳出前人討論的範圍。
為甚麼會有「東洋」和「西洋」的概念呢?
南海有很多珊瑚礁,很多在水下,到低潮的時候冒出來,人可以站在上面,捕魚是好地方,但是遠航的船舶都知道這個地方危險,一定要避開。怎麼避開呢?兩條路,第一條從中國福建、廣州出洋以後,先向東到台灣或菲律賓,然後向南走;第二條路,從中國東南沿海的港口出海以後,直接沿著中國大陸向南走,從福建、廣東到海南島,再到越南,繞過越南到泰國、柬埔寨。前兩種方法之間的差別,就是前者是沿著南海的東邊走,後者沿著南海的西邊走。所以我就提出了一個新的看法,「東洋」與「西洋」應當起源於上述兩條航線,是航線概念而不是地理概念。
因此「東洋」指的就是東洋航線所經過的地區,就是從福建、廣州出去,向東到台灣、呂宋(菲律賓)、印尼、日本,這都叫東洋,地理範圍大概是今天南海以東;那麼沿著中國大陸向南走,經過越南、泰國、柬埔寨、馬來西亞到印度,沿途所經各地就叫西洋,大概是今天南海以西。東洋和西洋的界限就在於南海的珊瑚礁。
(二之二,續完)
(本文由「歷史春秋網」授權「知史」轉載繁體字版,特此鳴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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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伊布本子 在 孫陽 - Sunny Facebook 的最佳解答
我是一個演員🙏
郝蕾:我不恥笑自己的選擇
作為電影《親愛的》主演,郝蕾卻沒有出現在主海報上。
與這種慣性被主流所忽視不匹配的是,她在影迷口中的良好口碑。
讓自己名字出現在表演教科書,這才是郝蕾的目標。
憑借電影《第四張畫》獲47屆金馬獎最佳女配角時,郝蕾正在《柔軟》的話劇舞台上演出。
謝幕時,導演孟京輝在一千多雙眼睛的注視下,從舞台左側俯身將長長的紅毯一直鋪到舞台中央的郝蕾的腳下,而後,鄭重公布了這個喜訊,並帶她走過紅毯,以彌補她未去金馬獎頒獎禮現場的遺憾。
得知郝蕾獲金馬獎提名時,孟京輝表示,可以重新調整《柔軟》的演出時間,以方便她出席金馬獎頒獎禮,她拒絕了。“我不能扔下觀眾不管,畢竟,演員最重要的工作還是表演。”
這是郝蕾獲得的第一個表演上的獎項,也是迄今為止獲得的惟一獎項,但這並不妨礙她為自己設立的目標--讓名字出現在表演教科書上。
是不是演完這部戲,就嫁不出去了?
郝蕾說自己算是童星。
這個童星幼年就確定了自己今後的職業方向。
從剛會說話起,她就指著電視告訴奶奶,“我以後一定要進到這裡去。”中學時,她勸同學,“你趕快買個本子,我給你簽個名,以後就不容易找我簽了。”同學都當她是神經病。
“我一直有個強大的意念,我一定要做成這件事。”
在這個意念的驅動下,15歲考上長春電影制片廠演員劇團,後到北京學表演,1996年考取上海戲劇學院表演系。
第一次意識到自己紅,是演完《十七歲不哭》,走在街上別人喊她,她不知道怎麼反應,“非常反感”。19歲就出名了,同學覺得她跟他們不一樣,“本來開開心心,突然間就變了,你被孤立起來。很難過,很煩,為什麼我要紅?!”
25歲,她挑戰傳統價值觀的極限,全裸演出電影《頤和園》。
《頤和園》被禁映,導演被禁拍,她和男友也分了手。
拍攝期間,郝蕾曾問過婁燁:“是不是我演了這個電影就沒人要我了,我就嫁不出去了?”婁燁說:“怎麼會?排隊還來不及呢!”
“我活到80歲,就演到80歲,如果把這個時間段拉得特別長,就不會在乎一朝一夕間發生的事情。”
郝蕾說,每個人來這世上都有自己的任務,她的任務就是演戲。
“除了演戲,所有的事情都不是我的工作。
包括接受採訪。”
“你覺得跟所有的記者關係好重要,還是大家走到電影院看到你的表演重要?”她不覺得作為一個演員需要跟記者搞好關係,“這有什麼意義呢?”這是採訪中郝蕾說得最多的一句話,“有意義”是她生命中重要的課題。
為了意義,她不假裝、不示弱、不回避、不妥協地活著。
她說自己是個不合時宜的人。
“無論在哪個朝代都會屬於不是生早了、就是生晚了的人。
我應該是李清照轉世,她把所有的情感都寫成了詩詞,我把所有的情感都演成了戲。”
在別人眼裡,我什麼時候都是瘋狂的
問:你曾經說,要讓你的名字出現在表演教科書裡,這是你作為一名演員的野心嗎?
郝蕾:這跟野心沒什麼關係,是一種熱愛吧。
在我看來,最大的殊榮就是我的名字出現在表演教科書上,我成為後輩演員心裡的楷模。
如果說演演戲高興高興,差不多就行了,那是一個碌碌無為的人的選擇,那不是我。
問:有人說,你是公認的演技派女演員,卻收獲不到相應的掌聲和榮譽,這會讓你內心不平衡嗎?
郝蕾:無所謂吧,比如大家都喜歡吃麥當勞,但是麥當勞不一定有營養。
問:你覺得自己的狀態被低估了?
郝蕾:我不低估我自己就好了。
你也不是阮玲玉,人言可畏就自殺。
我是一個活在自己世界裡的人,只在乎我對自己和對這個世界的認知,至於別人對我的認知,我不是特別在意。
問:相對於影視劇,話劇是清貧的?
郝蕾:如果你要的不多,就不覺得清貧。
當我發現我喜歡吃的東西都超級便宜後,就覺得沒有什麼可考慮的了。
演話劇是賺得不多,但最起碼有一個白領的收入,那不是已經很好了嗎?
問:事實上你演的話劇並不多,《戀愛的犀牛》、《柔軟》,就兩部,導演都是孟京輝。
郝蕾:我演的是不多,話劇也有很多爛的,我需要一個安全的環境才能完全地釋放。
我只敢跟孟京輝合作。
在《柔軟》之前,我有一次去找孟京輝,當時正在彩排,他跟以前一樣,從觀眾席小跑到舞台上,看到他的背影我的眼淚就掉下來了。我認識他十幾年了,他從來沒變過,他對戲劇的熱愛、對藝術的熱情單純得像一個孩子。
我不想每天趨炎附勢地活著,我的能量是要用在演出當中的。
如果我能夠把人際關係搞得非常好,那我是外交官或者商人,沒有必要去做演員了。我不想那樣活著。
問:你這麼堅持內心,會給自己帶來很多損失吧?
郝蕾:勇敢地放棄錯的,對的就會向你走過來。
如果你選擇大眾審美,就永遠不可能是一個有獨立審美趨向的人。
問:你好像不太喜歡“藝人”這個詞?
郝蕾:一切皆混淆很可怕。
演員跟藝人是不同的,我不是藝人,我是演員。
大家都說媒體跟演員是魚和水的關係,但我是一隻鷹,你不要老讓我去排隊,大雁才排隊呢。
比如偷拍,你老跟著我,弄得我沒有時間和空間去體驗生活,這很可怕,難道要把所有人都變成一個人?那有意思嗎?
問:所以有人認為你是異類。
郝蕾:還有人說我強勢之類的。
我只承認我強大。
我也沒脅迫你一定要走進影院去看我的電影,你非得把關注點放在我身上,我應該說什麼呢?
問:你覺得自己一直被圍觀?
郝蕾:我的人生不一直被圍觀著嗎?我跟我的歷任經紀人,合作之初就會說清楚,有作品,我們可以宣傳,沒事的話別瞎弄這些東西。人的腦子就那麼大,可能我的腦子更小一點,我想的事是非常單一的,我想不了那麼多事,所以說當我們不做、別人又願意做的時候,大家就會用強勢、異類、叛逆這些詞來形容我了。
問:把你給概念化了?
郝蕾:把我給妖魔化了。
比如接受採訪,一些八卦記者會說,你怎麼不愛接受採訪啊?不是我瞧不起誰,他們不知道我在說什麼,我也不知道他們在說什麼。
有人說我特別自我,自我並不等於不配合,我可以配合,但是我絕不迎合。
如果覺得《頤和園》是三級片,那你太不過癮了
問:拍《頤和園》時,你心裡有障礙嗎?
郝蕾:有啊,我推掉過《頤和園》。
倒不是怕別人會怎麼想我,我怕會因此失去愛情。
可就是因為這個原因,婁燁就非得要用我。
很久後我在一部紀錄片中看到他說,“為什麼選擇郝蕾,因為她是四百多演員裡惟一拒絕這個角色的,並且她拒絕的理由是會失去愛情。這是余虹能說出來的話,所以我一定要讓她演。”
問:當時他說服你的理由是什麼?
郝蕾:其實他們也沒怎麼說服我,我拒絕了以後,從他辦公室下樓就已經掉眼淚了。
我覺得我在放棄我一如既往特別熱愛的工作,但是我也不會後悔。
兩個小時後,我就接了一個電視劇。
婁燁他們就一直等我,損失非常大。
本來是劉燁來演這部戲的,因為等我,他沒有檔期了,就放棄了。
因為等我,整個場景全部重新做。制片人是個女的,她本來就很瘦,當我再次看到她的時候,她又瘦了兩圈。
我當時覺得我看見了一種精神,看見了熱愛這份職業的一種精神。
而且從《蘇州河》開始我就喜歡婁燁,但是我不認識他。
問:《頤和園》中的裸體演出,你覺得是一種犧牲嗎?
郝蕾:當你沒有框的時候,不存在突破的問題。
沒有什麼可犧牲的。
而且作為一個演員,二十幾歲時,可以演一個這麼好的電影,那是幸運。
從電影本身來講,它可能會是留在中國電影史上的一部電影。
你是創作者之一,會感到驕傲和榮幸。
而且我很感謝婁燁把我帶進了電影世界。
這次沒能去台灣領金馬獎最大的遺憾是,如果我去了,我會感謝婁燁。
我曾經跟他說過,我無論得什麼獎,但凡是關於表演的,我一定要在最後說一句話,“我要感謝婁燁師傅把我帶入了電影世界。”
問:出演《頤和園》,婁燁對你的具體幫助是什麼?
郝蕾:婁燁是一個催眠師,他有自己的方式把你催眠到他想要的狀況。
從現實意義上講,如果沒有我跟婁燁的這次合作,我不會一下子踏上國際3大電影節之一的紅地毯。
有一個法國記者寫了一篇文章--《一個感動戛納的中國女孩》,他們說我是中國的伊莎貝拉,那個時候你會覺得很感動,你會覺得你做的一切都是值得的,因為你熱愛的這個事業被那麼多人尊重。
問:《頤和園》爭議很大,你有沒有在某個時刻後悔接拍這部戲?
郝蕾:沒有。
我是一個不恥笑自己選擇的人,我一定是想了很多後才去選擇的,所以沒有什麼可后悔的。
《色戒》那一年,我去金馬獎頒獎,有記者問,“同樣都是演尺度比較大的戲,湯唯得到的要比你多,你是否會不平衡?”我說,“每一個人都付出努力和辛苦在做一件事情,不是因為她脫了,她就比較牛逼。湯唯的表演,你看見她脫了嗎?那是你的問題。
”我曾經跟一個香港記者說,“如果你覺得《頤和園》是一個三級片,那你太不過癮了,你還不如去看蒼井空。”
問:好多演員會拒絕看自己的戲,你呢?
郝蕾:我不會,我會從一個特別客觀的角度去看我的戲。
《頤和園》在剪輯時我就跟郭曉冬在婁燁辦公室看到了。
第一遍看完後,跟所有人的狀態一樣--千言萬語,但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有一個美國片商看完以后,別人問他覺得怎麼樣,他說,“我現在不想說話,我要回酒店給我的初戀情人發個E-mail。
”我在不同的時間段一共看過4遍這部片子。
問:另外3遍在哪兒看的?
郝蕾:在戛納首映時,還有一次是看法國的正版碟,第4遍是跟當時的男朋友一起看的。
那天我們看完《鬆子被遺棄的一生》後,我就跟我當時的男友說,看《頤和園》吧。
“一定要看嗎?”他問。
在我試探性、挑戰性的堅持下,我們默默地看完了這部片子。
期間我去了兩次洗手間,看了他兩次,抽了4到5支煙,喝了4罐啤酒,他幾乎沒動。
看完後,他含著眼淚看著我說:我可以不評價嗎?我點了點頭,這是最好的評價。
我第一次看完後說法和他一樣。
問:《頤和園》沒有得獎,難過嗎?
郝蕾:沒有,對於我無法控制的東西,我是不思考的。
我們惟一能控制的是用什麼態度去對待電影,用什麼態度去對待這個世界。
聽到這個消息是在戛納,我正在吹頭髮,婁燁敲門說,“我們沒有獎了,還去閉幕式嗎?
”我說,“當然要去了,我們又沒做丟人的事情。
”我跟婁燁走紅毯,我們去參加Party。
除了評委在VIP區,所有的人都在外邊,我們被評委莫尼卡·貝魯奇邀請進入VIP區,她跟我說,“沒得獎不要失望,你看過我演的《不可撤銷》嗎?
也沒有得任何獎,好電影跟得獎與否沒有關系。
”《海上鋼琴師》的男主角走過來跟婁燁說,“你寫一個劇本,我跟郝蕾演。”你怎麼會想到有一天莫尼卡·貝魯奇跟你講話?她是我從大學開始就非常喜歡的女演員。
發完獎後有一個記者會,評委說,“有一個事實是我們不能接受的,就是《頤和園》沒有任何獎。”你還要什麼呢?我沒什麼可遺憾的,堅信自己的選擇就好了。
問:若干年之后,提起郝蕾,你希望大家怎麼評價?
郝蕾:一個值得尊重的女藝術家。
圖文: 豆瓣電影
本文原載於《人物周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