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護人員在這個國家,不該是孤單的:
#請立即開放醫護人員第二劑混打Moderna —-為醫護人員請命的一封信》
#立即開放醫護人員第二劑混打Moderna
#保護醫療天使
#政府官員不該坐在辦公室忘記專責病房的危險
#台灣不需要本土混打實驗從瑞典到德法英加已實驗幾億人
五月初,天色沒有什麼變化,雲清澈如昔。突然之間,一個破口,台灣出現最大波的疫情。
零確診使台灣歡樂近八個月後,眾人從安樂到驚恐。
但有一群人,他們沒有驚恐的權利。許多年輕護士在長官勸說下,打下臺灣當時惟一的疫苗AZ:儘管歐洲許多地區建議50以下的人不要施打。但他們的職業,薪資雖微薄,使命卻祟高。他們許多人才四十歲以下,打下了AZ。
早在走入醫護崗位時,他們已向老天宣誓,置個人生死於度外。AZ打完,她們沒有休息,沒有抱怨身體酸痛、疲憊的副作用,他們已在「戰場」。
救護車聲響起,一個又一個重症患者送至醫院,負壓隔離病房滿了,再清空幾個樓層,裝上抽風機,就接了病人。
沒有等到疫苗14天才開始作用的時限,他們穿上如太空艙的防護衣,帶上很難喘息的N95,開始了照顧病人的天職之路。
初期幾天,像做夢一樣,她們可沒有閒功夫了解自己身上的一劑AZ是否已經產生抗體。患者的嘔吐物噴到他們身上,沒有人不恐懼,但也沒有人逃跑。
幾家醫院陸續出現院內感染,醫生護士們開始選擇不回家,住在宿舍。
在醫院,他們保護不認識的病人,竟也漸漸的和他們成為親人。這些病患,被隔離於此,無親無故在身旁,隨時可能一口氣,停了,走了。照顧他們的護士,不顧危險,為他們翻身,為他們送食,為他們更換衣服:為他們擦身,為他們做最「骯髒」的事:也為他們連上網路與家人通電話,做最溫暖的事。
她們,是病患惟一的依靠。
下班了,脫去一身防護衣,回家嗎?「偉大」只有兩個字,它可擋不住病毒。
她們從不覺得自己偉大,可是經歷疫情,更知道人在最後一刻,最重要的還是:家人。
於是,下班後他們選擇不回家,保護自己的家人。這是一個月只有四萬薪水不到的護士,最終能給家人的「奉獻」。
醫院外的社會開始吵鬧,疫苗不足,優先順序不公,誰開放了3+11⋯⋯有些他們同意,有些不了解。
其實明白了又如何?
明天醒來,還是一樣的戰場,而且隨著天氣炎熱,他們頂著大太陽,在戶外核酸檢測熱區:一天比一天辛苦。
沒有一刻可以鬆懈,沒有一天不是危險。
但驚恐,不是過日子的方法。他們開始多放心思在眼前的病人身上,這一床,康復出院了:為他笑。那一床插管不妙了:為她哭。
聽說社會有人在吵疫苗接種,各公會都使出渾身解數,把自己的成員排入優先順序,他們沒有太多憤怒,因為目睹生命太珍貴,疫情之下失去生命太容易。他們了解,這不過是人性。
他們的長官承諾也告訴他們,政府不會背棄醫療人員:社會也一直給他們掌聲,他們相信只要自己全力以赴,老天爺及政府都不會辜負他們。
直到六月,他們突然發現:第一類醫療人員從6/5日45萬,突然成長至50.2萬。朋友告訴他們今年四月這一類人,才38萬。之後,醫院收到了Moderna ,他們施打疫苗的對象包括醫療器材、醫院外包美食街⋯⋯都是號稱第一類醫療人員,但他們不必照顧確診病人,碰到確診患者的機率也微乎及微。
那一刻,心,才有點痛,在自己內心深處,但也想想或許是命運安排,剛好自己必須上場的時候,只有AZ,這些人會遊説,指揮中心也接受遊說,他們打到了Moderna 。他們運氣好,這就是命!
擁有比較多醫療知識的長官則安慰他們,我們為國守住最困難的時刻,我們深入台灣經濟命脈最危險的群聚感染地區,深入市場⋯⋯那裡有難,我們都義無反顧:國家不會放棄我們。
就在台灣疫情蔓延時期之前,四月起歐盟開始AZ和BNT混打,六月初德國總理梅克爾示範AZ混打第二劑Moderna 。
瑞典的報告出爐,第二劑混打Moderna 的效果抗體增加十倍。
牛津大學的研究,兩劑AZ碰到變種病毒的防護力從86%下降至60%。
也是瑞典的研究,第二劑混打mRNA(Moderna 及BNT)的疫苗,可以中和變種病毒。
這些報告,使你們第一次想起了自己。政府可不可以針對真正的醫療人員,第二劑開放混打呢?提高第一線醫護人員防疫力,也降低你們身上可能染上的病毒呢?有一天,可以回家?
這個願望並不奢侈。
於是,你們問了長官,他們的答案居然很痛苦:他們曾經告訴你們,當宣誓就職醫療人員的那一天,我們的天職就是救人,批評政府的政策,是社會監督者的角色,不是醫護。
但關於第二劑,可不可以混打,提高保護醫護人員的健康,高層當下也無語了。因為政府目前發下來的通知單,你們的第二劑,都是AZ。
長官們看到專責病房的艱辛,滿地的防護衣,你們每日汗流浹背,每夜數星星:什麼時候是回家的日子,他們也無語了。
過去一個月,你們許多同仁沒有埋怨地為醫療器材公司員工、里長、鄰長、快遞員,司機、65-74歲人口共約兩百萬人打Moderna ,你們不曾抱怨。
直到7/18日政府發出了聲明,第一至第三類,凡第一劑打Moderna 即日起,可以施打第二劑。
至於站在第一線的你們,不在分配Moderna 的範圍。
你們一直記得國家,國家卻遺忘了你們。
五月匆匆上陣,打了第一劑AZ:近期你們收到的第二劑,還是AZ。
政府的理由是:台灣大學醫院正在做「本土」混打實驗,但混打的對象居然也不是醫護人員,而是社會被通報特別關注的人士。而且時間很長,不是一個星期。
其實,全球那麼多醫學期刊論文報告,為什麼還要本土實驗?而且在本土實驗階段,你們已經被迫要求打第二劑AZ。
台大混打實驗:https://docs.google.com/forms/d/e/1FAIpQLScEsNbSUG9-T9PqeGz31NlTab-knke1imq4mF78tufiFzSkbA/viewform
而這次政府惟一開放混打的對象是第一劑對AZ有副作用的人。混打中,完全沒有醫療人員。
這一刻,你看了天空,今天上午一道白雲上升,決定找同事連署寫信給我,但請我隱匿你們的名字及醫院。
爭取為第一線醫護人員最佳防護力的疫苗,給她們起碼安全的疫苗,這樣的請求在台灣,居然必須如此戒慎恐懼:我們的社會病了嗎?
我們的政府病了嗎?
我們的指揮中心醫療團隊專家,你們看不到國際醫療期刊嗎?你們看不到自己曾經的同事無私、卑微、無怨無悔的付出嗎?
你們也病了嗎?
昨晚政府開放1.2.3類人,打Moderna 。表面上第一類是醫事人員:但指的是第一針即打Moderna的所謂「醫事人員」。他們之中,至少80%以上,都不是五月即投入疫情,直接照顧病人的醫護人員。
於是從不問自己的生命、權位、危險、有一瓶舒跑,一根香蕉即笑容滿面的醫護人員,第一次想問:親愛的政府,我們是否被你們遺忘了?
過去兩個月,他們輪換著心情,像行星
輪流航行過午夜般,他們不是不知道危險,但他們選擇放下,因為他們有重大的使命。
過去兩個月。在睡夢中,他們偶爾撫摸一下自己酸痛的手臂,就足夠了,足夠讓他們知道我們還活著。
過去兩個月他們鼓舞自己,他們不是孤單的醫護,全球比他們處境更艱難的醫護、甚至因此死去的醫護人員太多了。
但當疫苗問世時,他們的國家沒有遺忘醫護人員,醫療人員是每一個國家第一個從頭到尾最刻意保護的一群人。
過去兩個月,空閒時,他們偶爾喃喃的自語,談論在眼前消逝的生命和這一段暗淡的歲月。避談自己內心深處的起伏。
他們不曾抱怨,因為抱怨需要力氣,而他們已經沒有力氣了。
他們一直相信國家不會拋棄他們,但如今他們目睹政府不允許醫護還在疫情中,還在救治病患中,疫苗混打,以提高免疫力。
他們原來相信,他們如今失望。
他們的血液充滿不同的語言,他們已無法辨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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