紛紛擾擾的2020年,除了病毒、暴雨洪水、香港局勢之外,美國的種族歧視也是另一個看似屬於今年的獨特問題,但實際上都可以從過去的歷史中看到一些端倪。我們已經知道的是,歧視除了帶有看不起他人,以及試圖將他人貶低的文化特徵之外,另一個隱藏的面向則是藉由抬高自己的文化價值與地位來達到貶低別人的目的。所謂的「白人」在試圖歧視有色人種的同時,也必須「創造」屬於自己的特殊文化價值與文明地位。粗暴的白人文化中心主義已經在文化相對論還有族群平等的論述下,成為常識性的一種歧視代表,也就是說,一般人已經比較容易注意到這樣的論述是歧視性的。不過,如果這類的文化歧視是採用比較隱晦的方式來進行,例如傳說故事以及其當代的化身—漫畫、電影等,我們還會輕鬆的警覺這類論述的危險性嗎?實際上,在各類超級英雄電影被批評選角太過「白人」之前,他們在歷史中早就嘗試過類似的辦法,那就是把希臘、羅馬時期的神話與歷史嫁接成為西方文明的來源,同時也是西方白人優於其他人群的強勢論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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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少有問題像「古希臘人的膚色」那樣不斷引發爭議:愛荷華大學古典學教授莎拉‧邦德(Sarah Bond)發表的論文引起了軒然大波,她表明許多現在看起來雪白的古希臘雕像,最初都是上色的藝術作品。這點毫無爭議,研究證據也已經證明了這個事實,但邦德在網路上仍然飽受種族主義者的抨擊;英國廣播公司(BBC)的迷你影集《特洛伊木馬:傾城》(Troy: Fall of a City)選擇黑人演員飾演阿基里斯、派特羅克洛斯、宙斯和艾尼亞斯等角色,同樣也引起了爭議。
「古希臘人是白人典範」的觀念在西方社會根深柢固,一些極右派人士熱衷於推崇這個觀點,他們假想自己是歐洲戰士的繼承者,但種族主義是情緒化的,而不是理性的。劍橋大學希臘文化教授提姆‧惠特瑪許(Tim Whitmarsh)撰文探討了古希臘人自己如何看待膚色差異,這些差異具有啟發性,因為它清楚表明了現代西方社會以膚色劃分種族的詭異之處。
荷馬的《伊利亞德》(Iliad)是現存最早的希臘文學作品,我們或多或少瞭解其他希臘文學作品的作者是誰,但「荷馬」對人們來說仍然是個謎,因為他是最久遠的古希臘人物:他的詩歌究竟是某個作者的作品?還是某種文化傳統的作品?至今仍沒有共識。
我們只知道這些詩歌大多為口耳相傳的古老故事,在西元前八世紀至七世紀時變成我們現在看到的形式。特洛伊戰爭是荷馬史詩中的重大事件,它可能是也可能不是發生在青銅時代初期(西元前十三或十二世紀)的真實事件。從歷史角度來看,這些詩作是不同時代的綜合體:有些元素源自西元前八世紀的當代世界,有些是後人對青銅時代的真實記憶,還有一些來自古代印歐的詩學。就像所有古希臘人都知道的,裡面包含著一些無害的幻想:例如,沒有人會真的相信阿基里斯的馬能說話。
阿基里斯並不是歷史人物;或者更確切地說,荷馬史詩裡的人物是或不是真實人物雖然有關係,但都不是重點。在我們和希臘人的眼裡,阿基里斯只是一個神話人物,一種詩意的創造物而已。所以問題不是:「阿基里斯長什麼樣子?」而是:「荷馬會如何描寫阿基里斯?」《伊利亞特》裡的阿基里斯留著黃褐色(xanthos)的頭髮。「xanthos」通常被翻譯為「blond」,這個英語翻譯賦予現代人很多的想像空間,但也可能誤導了我們。事實上,古希臘的色彩詞彙並不能直接表示現代英語的色彩詞彙,因為「xanthos」可以用來表示褐色、紅色、黃色或金色。
在這個看似簡單的問題背後(如何把一個希臘詞翻譯成英語)還存在一個巨大的爭論,而且已經困擾學者許久:不同文化對顏色的理解和表達方式是否不同?這不是能在這篇文章解決的問題,但必須強調的是,古希臘的色彩詞彙與現代人認知並不相同,而且一直是爭論的焦點。
此外,「黑」(melas)和「白」(leukos)也是性別用語:女性會被稱讚擁有「雪白手臂」,而男性則不會被這樣說。這種差異體現在希臘(還有埃及)藝術傳統中,女性皮膚通常被描繪得比男性白很多。因為如果稱一個希臘男子是「白人」,等同在羞辱他很陰柔毫無男子氣概。相反地,稱奧德修斯是「黑皮膚」則讓人聯想到他是風雨無阻的硬漢,反而是一種讚賞。
所以會問「阿基里斯和奧德修斯是黑人還是白人?」其實是誤讀了荷馬的詩。荷馬所使用的色彩詞彙並不是為了把人物區分成某個種族,而是為了用微妙的詩意聯想來塑造個人特色,如果單純用真實顏色表達,這些聯想也就消失了。希臘人根本不認為世界完全按照種族膚色劃分為黑白兩種:這是現代西方世界反常的想法,是許多不同歷史力量導致的產物,特別是受大西洋的奴隸貿易與十九世紀的種族理論影響。在希臘或羅馬,沒有人會用白人或黑人來區分種族。當然,希臘人看得出膚色的差異,他們把自己與非洲和印度的黑人區分開來,有時還會用帶有種族歧視的輕蔑措辭來形容;但是,他們也把自己與北方膚色較白的民族區分開來。整體來說,希臘人根本不覺得自己是「白人」。
(以上引用自網頁原文)
https://www.mplus.com.tw/article/3285?fbclid=IwAR0GlmrVg5j3Q4xIVM7ENZM7UZvVLHr9_QkGMMm3lLvxPPe_-6TVbn3XTAw
紅色頭髮人種 在 Amanda飨生活 in A style Facebook 的最佳解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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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要來分享最近整個讓我愛不釋手的一本書,我居然二天看完!以下只是其中的內容,我真的太愛鑑識科學了!😍
文:道格拉斯.萊爾
警方和法醫太常面臨要辨認無名屍的情況了。在電影中,這個過程通常只占幾分鐘的播放時間,但在真實世界可能要花上數週、數月或數年。屍體永遠無法查明身分的情況也並不少見。
倘若屍體多多少少保持完整,體型、性別、人種、疤痕和刺青、臉部照片、指紋和DNA檢驗,乃至於受害者的服裝,都可能有助於確認身分。但如果屍體嚴重腐壞,用以確認身分的資料有許多就可能無法取得。
若是屍體只剩骸骨,確認身分的難度又更高了,可能需要法醫人類學家、法醫口腔學家(齒科專家)、法醫藝術家的協助。他們會合作確立當事人的身分,評估死亡後經過多久時間,並希望能判定死亡原因與死亡方式。
調查是要針對一名凶案受害者或一具被發現的屍體,還是要針對集體災難(例如空難或颶風)的多名受害者或在亂葬崗發現的整批屍體,這些專家的技術是關鍵。上述領域的專家可能被要求依據臉部骨骼重建受害者的面孔。
刑事檔案:詹姆斯.史密斯──鯊魚手臂案
一九三五年四月,兩名漁夫在澳洲雪梨沿海捕獲一隻大虎鯊,並捐贈給當地的一間水族館。幾天後,這隻鯊魚吐出一隻保存完整、肌肉發達的白人手臂。為了執行解剖,鯊魚犧牲了,但沒再找到任何人類殘骸。
手臂顯示是遭刀械支解,而非被鯊魚的牙齒撕裂。更有甚者,刀傷顯示出是死後才進行切割。手臂上有個兩名拳擊手互相廝殺的刺青圖樣。透過精細的採樣取得的指紋指出受害者是一名有前科的前拳擊手,名叫詹姆斯.史密斯(James Smith)。他的妻子指認了刺青。
深入的調查帶領警方找到派崔克.布洛迪(Patrick Brady)。他是知名的偽造專家和毒販,死者在失蹤前才和他一起釣過魚。這兩人共用的船屋有個箱子下落不明,警方假定是布洛迪殺了史密斯,分屍後裝進箱子裡。史密斯的手臂一定是在水裡從箱子漂了出來,被鯊魚吞下肚。經過盤問,布洛迪扯出一個叫雷吉納德.霍姆斯(Reginald Holmes)的人,但此人在史密斯命案開庭前便舉槍自戕。布洛迪的律師從法院取得禁制令,以一隻手臂不足以做為謀殺罪起訴的證據為由中止審判。無論如何,警方仍起訴了布洛迪,但陪審團可能礙於法庭裁決,宣告無罪釋放。
有時候,只需藉由媒體發布死者特徵、衣著、首飾和刺青或胎記,就能確認無名屍的身分。你也看過電視上警方協尋的報導。主播可能會描述當事人身高六呎二、一百八十磅重、白人男性、介於三十至四十歲之間,有褐色頭髮、褐色眼睛,前臂有個刺有「瑪莎」字樣的刺青。他可能會補充說受害者身著藍色牛仔褲和紅色格紋襯衫,被用一條藍色羊毛毯包裹起來。屍體的照片可能被登出來,希望有人認得照片、刺青、衣著或毛毯,前來指認屍體。
如果這些都失敗,法醫在解剖時可能發現受害者患有某種疾病或曾動過手術,從而縮小搜查範圍。好比肢端肥大症、神經纖維瘤、硬皮症等疾病並不普遍,但卻很容易辨識。只要過濾一下患有這些罕見疾病的失蹤人口,或許很快就能確認身分。有些疾病有官方紀錄及互助團體,死者可能是當中的一分子,向這些單位查詢一下或可證明有幫助。
受害者若是割過盲腸或切除了膽囊,查詢同樣年齡與性別、動過這些手術的失蹤人口報告可能有幫助,尤其如果最近才剛動手術,因為法醫往往能判定手術傷口有多久。
無論是手術或械鬥產生的,傷口的復原都依循一樣的模式。第一週當中,傷口會有固定縫線,而拆線後幾個月內皆可看出縫合的痕跡,洩露傷口的型態。
有幾週的時間,由於傷口部位長出新的微血管幫助癒合,任何疤痕都會略微呈現粉紅色或紅褐色。接下來幾個月,隨著人體以膠原(密集成束的結締組織)填補損傷,顏色逐漸淡去,疤痕也大大縮水。經過四至六個月,疤痕成熟之後,最終就變成一條淡淡的白線。約一年左右,膠原組織持續縮小。此後終其一生,疤痕的型態都不再改變。這意謂著在最初四到六個月左右可大致判定疤痕已形成多久。
手術器材是指任何人工製造、用在外科治療的器具,上面通常都有獨特的記號。舉例來說,如果身分不明的屍體裝了人工髖關節,法醫可在解剖時將它移除,並加以檢查。諸如此類的人工關節上刻有產品序號,可追溯廠商、施行置換手術的醫院,以及接受手術的患者。心律調節器、心臟整流去顫器、人工心瓣膜及其他心臟醫療器材,也有可追蹤的序號。
死者指紋
除非屍體嚴重腐壞,否則通常都能取得指紋,並和已知的失蹤人口及國家指紋資料庫進行比對,如此一來就能迅速且完全的確認身分。在某些情況下,就連成木乃伊狀的屍體都可取得指紋。這種屍體的指頭肉墊已經皺縮且質地似老舊皮革,但只要泡在水裡或甘油之中,可能就會膨脹到足以採集指紋的程度。或者可將鹽水注射到指尖,使得肉墊膨脹而顯露出摩擦脊。再不然,也可以小心將指頭肉墊上的皮膚削下來,置於兩片載玻片中間,以顯微鏡檢視並拍照。
書籍介紹
《犯罪手法系列:法醫科學研究室:鑑識搜查最前線, 解剖八百萬種死法》,麥田出版
作者:道格拉斯.萊爾
譯者:祁怡瑋、周沛郁、林毓瑜
為鑑識科學著迷?缺乏全職法醫的工具和所受的訓練,並不意謂著你無法了解犯罪現場調查的一切。
犯罪劇富有娛樂性,但實際上絕大多數的鑑識案件都不是在一小時內偵結。在本書中,獲獎作家亦是熱門影集顧問道格拉斯.萊爾剖析法醫科學的每個面向,讓你三兩下就解開你鍾愛的電視劇裡的謎團。從指紋、纖維、血液到彈道分析,你將走過抽絲剝繭的過程,從最微小的線索中解讀最重大的訊息,還會學到好萊塢哪裡搞錯了,真實世界中的鑑識專家每天又是怎麼工作的,更有甚者,他們的領域遍及解剖學、生理學、藥理學、昆蟲學、人類學、心理學等,族繁不及備載。如果你對鑑識有興趣,你將學到入門的方法,並了解這類型的工作所需的學識背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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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市角落系列:正義。(限)
七月中的正午時分,陽光穿透薄如紙張的廉價窗簾,猛力打在身上,與垃圾堆旁的蒼蠅一樣令人煩躁不安。
城市的角落,月租三千八百元的小套房裡,積滿灰塵鐵鏽的老舊窗型冷氣使盡全力運轉,發出沉重且不規律的喘息,卻無法讓房間裡的空氣涼快些,徒然增加已經負擔不起的昂貴電費。
一個看起來三十來歲的男子坐在電腦前面,光頭上有一個藍黑色的骷髏刺青、滿身橫肉坦胸露肚,青紫色的嘴唇令人產生噁心的聯想,用力瞇起的眼睛配上幾乎光禿禿一片的眉間更顯得兇惡。或許他在虛擬世界裡稱王,真實世界的他則是嘴巴半開半闔,一附癡呆模樣。
一張單人床擺在房間角落,床角的破洞已經能看到裸露彈簧,一隻看起來剛剛出生的小小蟑螂正從破洞探出頭來,竟是房間裡唯一充滿生命力的一幕。
一個年輕女子全身赤裸躺在床上,頂多十六七歲,能看得出來本來是個漂亮胚子,這時卻是嘴角烏青、左臉頰腫了起來、黑眼圈沉重到像是太過濃厚的煙燻妝、粗糙的紅色長髮像血一樣在床上披散,若不是胸膛還有起伏,恐怕要被誤認為屍體。
女子的左手腕上滿是針孔和刀痕,這時又多了一個還沒乾的血滴,注射藥物的針劑躺在一旁,用最簡單的一幕說完了一個悲哀故事。
一個明顯營養不良的孩子被丟在房間角落一團浴巾上,肋骨根根分明、雙頰凹陷、圓圓大大的眼睛幾乎要脫出眼眶,無助地看著這個他怎麼樣都看不懂的狹小世界。
突然間,一股阿摩尼亞的刺鼻味道瀰漫在空氣中。
男子皺眉轉頭,卻看見女子下身流出黃白交錯的濃稠液體,腐爛的酸臭味隨之沖出,很快遍佈房間各個角落。
「幹!」男子罵了聲,起身將女子拖下床:「賤貨!」
女子倒在地上,顫抖了一下,竟是露出詭異的笑容,發出淡淡氣音。
「操他媽賤女人!」男子往女子肚子上踹了一腳、不夠消氣於是又補了一腳,罵道:「還笑!」
女子吃痛,整個人像像穿山甲一樣蜷縮,嘴角的笑容卻詭異地沒有消失。
男子「呿」了聲,將汙穢噁心的床墊塞進浴室,也不管躲在裡面的蟑螂四處奔逃亂竄,隨便用水沖了一下就急著回到電腦前方,卻發現電腦裡的英雄人物已經死亡
男子更感暴躁,想找個東西發洩情緒,發現家徒四壁到連個能摔的東西都沒有──才瞥見全身赤裸地女子,邪笑了下,抓著女子翻過身、用力捏住她的乳房,試圖讓自己產生一點性慾。
可男子下身還未有反應,又聞到女子身上傳來的難聞氣味,瞬間只剩下嘔吐的慾望。
男子不耐煩地將女子抬到浴室,乾脆就把女子放到床上,拿著蓮蓬頭就直接往女子下體沖、手指伸進女子陰道內挖了挖,總算撐起了男子股間那件泛黃的白色三角內褲。
男子抓著短小汙穢的陰莖塞到女子體內。那活動甚至稱不上交配,只不過是慾望的發洩,若從後面看,則是一隻太過臃腫的雞母蟲不斷蠕動。
女子毫無反應,就像個充氣娃娃癱倒,臉對著在看著浴室的天花板、言神卻毫無焦距,一片空洞。女子的反應如此空虛,讓男子還沒有感到一絲快意卻已累了,倒在女子身上。
喘息了一陣,男子厭惡地起身,無法射精讓他更加躁鬱。連發洩性慾的功能都失去,這個女人對男子來說已經完全失去意義,比壞掉的玩具更令人厭惡,至少玩具不那麼占空間。
男子忍不住大罵了一陣髒話,引得外頭的孩子哭鬧不休,這才想起了那個女人帶來的拖油瓶,認真想想,那女人好像說過這孩子是女的?
那一個瞬間,男子跨越了人類與禽獸的界線,抓起孩子的腳……
叩、叩。
男子愣了下,以為自己聽錯了,畢竟這個門從來沒有被人用這麼有禮貌的方式敲過。
叩、叩、叩。
男子不耐煩地穿起內褲,打開門,龐大的身體擋住房間內齷齪的一切。
「你好。」一個銀色頭髮的年輕男子站在門口:「叫我J就可以了。」
銀髮男子穿著白色襯衫、深棕色卡其長褲,腳上拖著一雙藍白拖鞋。他的襯衫燙得筆直,不沾一絲汙垢;但那卡其褲皺巴巴的,上面有吃咖哩沾到的黃點斑點、還有番茄醬的紅黑斑點;原本顏色應該是「藍白」的拖鞋殘舊到藍色的部分已經刷白、白色的地方卻沾到了藍。
他身高一百七十五公分左右,頭髮是奇特的亮銀色,皮膚白皙、五官深刻,一雙淡紫色的大眼睛十分漂亮。這些顏色搭配不曾出現在任何一種現知人種身上,但對現在的人而言,這樣的打扮並不足以引起驚慌,頂多是招來側目。
光頭男子皺起眉:「你要幹什麼……」
還沒說完,一個硬得莫名其妙的拳頭砸到了光頭男子臉上。
自稱J的銀髮男子一拳將光頭男子撂倒在地,隨即又跟上一拳將光頭男子打得無法反應,從腰間抽出了兩把純鋼製的銀亮短刀,對準了光頭男子鬆開的雙掌──
「啊──」
尖銳短促的叫聲在還沒完全叫出來就被J一拳揍掉,兩顆和著血的門牙飛了出去,撞在牆上,留下兩點血跡。
「三十二歲,雙魚座A型,國中學歷,職業是……靠女人吃飯?真是個令人羨慕的職業。」J坐到光頭男子身上,一手拿出一個小冊子、一手放在光頭男子頭上,好像一個一點也不莊嚴的儀式:「然後是要宣判罪刑……算了,這麼長一串實在懶得念,現在開始,我要直接教你重新做人。」
J將小冊子收起,才問:「這樣,你能了解嗎?」
光頭男子感受到血液不斷從雙手流出去,大口喘著氣,再蠢也知道現在不是耍狠的時候,腦子裡全都是黑幫電影裡的恐怖情節,慌亂地說:「你、你要問什麼?我不過是個小弟,而且早就退出了,什麼都不知道,問我也沒有用……」
J有點無奈地說:「不不不,你搞錯了,我是要你好好重新做人,不是要問你什麼事情。」
光頭男子卻仍是說:「相信我,我一毛錢都沒拿,幫裡的錢真的不是我拿的,我是被陷害的……」
「看你這破爛生活,我完全相信你一毛錢都沒拿,但那完全不是重點啊,所以我才說我最討厭廢物。」J碎念了兩句,突然用力握住光頭男子的雙頰:「為了懲罰你不好好搞清楚狀況,現在開始你只能用點頭跟搖頭來表示意見了,哎呀呀好像有點悲慘。」
「我知道了,我會──啊!啊啊啊啊啊。」光頭男子講到一半,卻只剩意義不明的嗚咽聲。
J抓著光頭男子的舌頭,從腰間拿出第三把短刀:「先想一下最後一句話要說什麼吧,要好好珍惜。」
落下。
那一塊鮮紅色肌肉,掉落在地板上。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