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處先不談媽,卻講毒,說戲。不談自己和阿媽鬧交,師奶作為炸兩的外援價值和合理性,卻講一種叫「家和萬事興」的毒。不是病毒,都是語癌。
//毒,有很多種,有一種,會裝扮成母愛。
今時今日,如有疑問,請問google神,或者netflix都得。讀書少,唔識嘢,智商窄,質地差,多睇增廣見聞。譬如《Mother》(母子逆緣),改編自震驚整個日本的真人真事:「川口高齡夫婦殺害事件」,讓你知道母愛可以有害。
埼玉縣一個安靜家常的小公寓,警方到場時,發現一對73和77歲的老夫婦,身中多刀陳屍多天,遭刺殺慘死,兇手竟是死者 17 歲的親外孫!死者的親女兒,教唆兼強迫自己兒子,去外公外婆家借錢行兇,要他帶着劫殺的歹毒和決心去:「就算把他們殺掉,也要借到錢!」
......選擇了親母,冷血地殺了外祖父母。被判罪後他問:「難道愛媽媽是錯嗎?」.......//
難聽過粗口。
「為信念所傷,他來自八月 那危險的母愛 被一面鏡子奪去 他側身於犀牛於政治之間 像裂縫隔開時代…….我突然感到那琴弦的疼痛 你調音,為我奏一曲 在眾獸湧入歷史之前」,是北島的詩《一幅肖像》。
//對於兒子,斷絕關係是需要,非recommended,母愛如果有毒,要排毒。
如果你不敢排、沒能力排,可能因為你窩囊、你貪一些卑微的好處,更明顯是你沒有你以為的獨特,沒有你販賣的個性和磊落。你普通、平凡、俗。一街都係。//
危險的母愛,還須醜惡的孝順。
#唔好吓吓講母親
#道德勒索先照鏡
#川口高齡夫婦殺害事件
#日本真人真事
#Mother #母子逆緣
#勾結師奶 #后翼棄兵就啱晒
#阿媽要同佢攬炒 #結果阿媽死咗
#北島 #一幅肖像
#危險的母愛 #醜惡的孝順
同時也有2部Youtube影片,追蹤數超過60萬的網紅飲食男女,也在其Youtube影片中提到,噓…… 天空墨黑,厚雲沒星。手錶上指針是凌晨二時,大部分人已熟睡就寢,街上一片寂靜,黑暗滿佈街角,昏黃街燈,照得人睡意濃濃。 嗞嗞…… 機器的轉動聲卻在深水埗福華街,一排關閉的鐵皮小排檔叢後,一間鋪頂上書「坤記士多」四個大字,在鐵閘縫中透出幾扇白光,聲音就從這製糕工場發出,訴說着眾人皆睡我獨醒,明...
結果阿媽死咗 在 飲食男女 Youtube 的最讚貼文
噓……
天空墨黑,厚雲沒星。手錶上指針是凌晨二時,大部分人已熟睡就寢,街上一片寂靜,黑暗滿佈街角,昏黃街燈,照得人睡意濃濃。
嗞嗞……
機器的轉動聲卻在深水埗福華街,一排關閉的鐵皮小排檔叢後,一間鋪頂上書「坤記士多」四個大字,在鐵閘縫中透出幾扇白光,聲音就從這製糕工場發出,訴說着眾人皆睡我獨醒,明碼實價的起早摸黑,辛勤的一天就從這嗞嗞作響揭開序幕。
「由晚到朝,由早到夜,循環不息,兩三點鐘起身開工磨米,做埋洗埋嘢賣埋,兩更人,收埋鋪夜晚八點幾,年中冇息休㗎!不過唔緊要,慣㗎啦!」半頭白髮的傳永祥一口沙啞地說。
傳永祥是坤記老闆和掌舵人,64歲,對這數十年如一日的辛勞已司空見慣。還有弟弟傅永康,三個協力的阿哥阿姐夥計,同時在凌晨開工,默默無語。守在四五十度高溫的火爐邊,人人揮汗如雨,各佔各崗位的忙着磨米、抽出抽入竹筲簊、提上提落重甸甸的石頭壓漿,誰也沒注意到這百忙的街外上一絲靜態。
咔嚓……
一手拉開了店面的鐵閘。時為早上七時許,深水埗地鐡站B2出口旁,這不過百呎,80年代士多的舊模樣,汽水、香煙、啤酒、土炮……,老士多的產品。然而主角是陸續放到店門當眼處的各式老糕,白糖糕砵仔糕芝麻糕紅豆糕……琳瑯滿目,吸引途人。連銷售也數十年不變。現時外面的糕都早已包裝好,這裏卻依舊即切即放磅上秤重量,再入小袋給客,這樣的動作常惹客人投訴慢。
「件糕幾重就收幾多,冇呃秤,夠均真!幾廿年都係咁,冇變過,舊時啲人冇投訴㗎!」
隨時代變遷,深水埗生活改變了,舊的事物正在消失,他仍竭力保留這裏的一點一滴。分毫不動,緊握着舊。
「我都後生過,輕佻過,試過變新,錯咗一次,唔可以再錯!」像他的白糖糕,水靈模樣,心眼兒透亮,會有點調皮。他也曾稚氣未脫,違反父旨,背叛自己,陷於迷惘,卻終歸是貼心的。還不忘父訓:「做人做生意要對得住天地良心。」
一度無心之心,使他念茲在茲,謹遵此宗旨,勤懇守着,天荒地老。縱使父已逝,精神卻長存。
父技藝恭謹以待
嗯……
閉目沉思的他,想起父親,思緒如泉湧。他祖籍順德,鄉下作為魚米之鄉,河澤廣佈,水域通達,適於稻米生長。賦予了製作米糕的創造力。選粘米、糖、水這些家常材料製成的白糖糕、砵仔糕等,是稻米變身的傑作。
看來簡單,實際上製作十分繁瑣。父親傳承的技藝,他不怠慢,淘米、浸米、磨粉、壓水、和餡、發酵、灌籠、水蒸,做足八道工序,糕才爽香可口。
滴噠滴噠……
磨米的滴水聲,回應着石頭壓印米漿滴出的米水聲,格外清脆。他將用半新舊的泰國粘米按比例混合,浸泡一晚軟了的米放進磨機,扭動水喉,米粒漸研磨成漿,奶白的水柱細細流進布袋。紮好裝滿米漿的布袋,然後抬塊大石把米漿重重壓着,待水分全部流走,壓成半乾濕的米粉糰。以壓乾的米粉糰上秤,斤両才準確。
「用磨米壓出嘅米漿嚟蒸糕,啲糕有一種膠質,特別煙韌。」他一時忙着調校不同糕點的糖水米漿,這個要加黑芝麻漿,那個要放紅豆……一時又要磨糯米粉,做煎堆、包茶果。磨米機在一邊動,他也像機器一樣,沒有一刻停下來,多磨人!
最不容易是順德獨有的白糖糕,壓成的米粉糰,加入糖水搓勻,擺放到晚上,粉糰不停發酵,晚上變「老種」,又配搭新加了糖的米粉糰去,再發酵到第二日才蒸,往而復來,日日如是。白糖糕好不好吃?還是靠發酵。米與糖水的比例怎樣?發酵時溫度如何?全靠他拌和米漿時,一雙巧手去感應。
將發了酵的米漿倒在竹箕上,拿去蒸。「蒸起咗啦!蒸起咗啦!」隨着他揭開蒸鍋,熱氣上升,夾著帶酒味的甜米香,一股複合香氣撲面而來。剛蒸好的白糖糕白嫩蓬鬆,密密的小氣孔如同蜂巢一般,光滑剔透。嘗一口,軟滑爽口,甜甜的滋味帶着剛出爐的暖意在舌尖化開,口感綿密帶韌勁,微微似米酒的香氣,意想不到的清新吸引。
家傳秘方不易來
呼……
他大力地呼出一口煙圈。這個做糕的家傳秘方,是寶貴的經驗及睿智,都是他的父輩,順德人一代代口耳相傳下來的結晶。最初,也與一口煙有關。
「我老竇叫傅坤信,戰前喺順德嘅茶樓打工學整糕,佢個師傅做嘅白糖糕爽彈細膩,點樣整?佢就教啲唔教啲。不過呢個師傅係食大煙嘅!」
食大煙,即抽鴉片,當年是合法的,很平常,但價格高昂,普通打工的吃幾遍可花掉一個月人工。他父親知師傅有煙癮,出錢請食,期望師傅上足電,會過招教他。這樣的討好非一推即就,師傅一次不教、兩次不教,直到第八次才教少許。之後不斷請食,師傅才像擠牙膏般逐少逐少地教。
「請佢食個大煙,嗰份糧畀晒佢㗎啦!老竇先慢慢學到做糕竅門!」到他父親成功獲知箇中秘訣,幾已傾盡家財,可謂得來不易。和平後,他父親就帶着這秘方,到香港打工。
做米糕養家餬口
依呀﹗依呀﹗
石磨在轉動,轉一圈就依呀一聲,昔時就是用石磨磨米做糕。「我老竇嗰時喺香港嘅油器白粥大牌檔做糕,用石磨磨米,憑學番嚟嘅秘方整出好食嘅糕,其他師傅都冇佢整得咁好,啲客咪叫我老竇不如自己出嚟做生意!」
1965年,他家住唐九樓,在十樓的天台自立做糕,山寨原始,做批發生意。「點知攞貨買嗰啲商戶客,好生意就嚟攞,唔好生意就唔攞,落雨唔嚟攞又唔找數,啲糕剩喺度唔通倒咗佢,我阿媽咪拎出街賣囉!」山不轉路轉,他母親挑起擔挑,秤兩隻竹籮,糕點放在籮上,到福華街、北河街沿街擺賣。那時小小的傅永祥,已跟着媽媽一起上街。
「老竇真係好勤力,佢一個人,用手磨米、石頭壓水、米漿溝糖水、發酵、入爐蒸,嗰時仲用燒柴,乜都一腳踢!」父親就靠這糕養活一家九口,逐漸做到有生意,坤記的雛形就是這樣形成。
窮人孩子早當家
鈴鈴鈴鈴……
鬧鐘響起,早上六點,傳永祥兒時最痛恨這聲音,他不情不願的起床來。「起身幫老竇開檔,之後七點幾返學,到下晝三四點放學返嚟,又磨米、搓糕,整呢樣整嗰樣,到夜晚九點,先去做功課……」
對一個小孩,體力及精神都往做糕去,上學沒精神,成績也越來越差。「整整下無心機讀書,升唔到班,咪冇讀,一路跟住老竇去做糕。」中二就輟學,這遺憾一度令他無法釋懷。
「人哋放學就去玩去踢波,禮拜六禮拜日去露營、去旅行。我禮拜六禮拜日都要開工,好辛苦架!做糕有咩樂趣?」他很矛盾,對做糕,嘴裏說着嫌棄,實則卻又留有美好回憶。「當年冇咁多電子產品,我細個陪老竇開檔有得食,又同其他檔口嘅細路玩,賣出啲糕,老竇賞我零用錢,幾開心㗎!」多年後憶起與父親一起賣糕的時光,苦中有樂,很寶貴,他特別珍惜!
他與父母漸漸做到生意,從街頭做上排檔,他的工資也多了。「嗰時未識諗,冇儲低!啲錢淨係愛嚟行街睇戲食飯,唔夠咪問阿爸攞囉!」
人迹渺意興闌珊
轟隆轟隆……
地鐵行走聲音劃破寧靜的深水埗,時為79年起地鐵。坤記被迫搬到南昌街的大牌檔。「因為唔就腳,完全冇生意,做糕生意差,搵唔到錢。」同期麥當勞又進軍香港,市民多了選擇,坤記漸被擠到邊緣去。生意不佳,令傅永祥更加意興闌珊。
「我都要支人工,飲茶食飯都要錢。做糕冇前景,都諗轉吓行啦!由細對住呢行咁耐真係厭㗎,邊至想做?當然唔想做!」常言做那行,厭那行。他放下了做糕,離開父母和弟弟。當時他考到的士牌,就去揸的士搵食。
當了的士司機,他才發現爭食的士愈來愈多。「的士多,分薄咗,難搵食,我覺得揸的士已經唔合時宜。」他只好回家再做糕去。
人心之花散落時
哎呀﹗
這痛楚的嘶喊,如被一拳激中喚醒做糕的初心。他離去而再回來,父親沒有責怪,但最終也要靠父母,他感覺像欠了一個情。這時父親年事已高,還交付給他打理。他有感傳統磨米、壓漿、發酵,花工夫又費時,生產能力低。適逢工場拆樓,沒地方磨米,他打出如意算盤來。「新時代講求快,可以用現成嘅粘米粉,節省咗磨米艱辛嘅過程,慳番唔少成本。」
有不待風吹而自行散落者,人心之花是也。人心搖蕩、人性明暗,有跡可循卻難以理解。他騙得了自己,卻瞞不到客人,有些熟客吃過,覺得不是死實實,便是散收收,味道不同了。當他面前,把糕丟進垃圾桶,這恍如大力地摑了他一記耳光﹗「我好唔開心!」
客人騙不了,一個個離去,不單虧本,父親打下來的江山招牌也搖搖欲墜。他痛過,才領會,才醒覺。「老竇曾經同我講,做生意最緊要老實,對得住啲客,如果啲嘢唔得賣畀人,等於呃人。」
痛定思痛,自此,他堅持用傳統方法,磨米蒸糕,慢慢把客挽回來。
兵戎相見終告捷
傾哐!傾哐……
電視機傳來武俠劇的刀劍聲,短兵相接,仿如與同行舞刀弄劍的惡鬥……八十年代,大牌檔人稀少,父母接受他的提議,到較多人流的福華街租鋪,他可以邊看着電視邊賣糕。
如今他不辭勞苦,店仍維持磨米做糕,果然吸客,生意滔滔。那時深水埗有不少經營糕點的行家,見其客人川流不息,不免見獵心喜。某行家到來請教,叫他傳授做糕訣竅。「老竇當年都千辛萬苦先學識,而家問一問就要教你,有冇咁便宜嘅事?況且你又喺深水埗做糕,教咗你,咪搶自己嘅生意?傻㗎!」
他拒絕了,於是行家心生一計,急遽地將其租鋪買下。「佢買咗間舖,繼續租畀我哋,遲遲唔收,等我做旺咗佢先至要返,到時接收晒我啲客,賣佢嘅糕。」
他被擺了一道,但對方有鋪佔了優勢。他覺得租鋪不是長遠計,立意要父親買鋪。機緣下他們買到隔鄰的店,即現址的角落鋪,於是搬到鄰店繼續賣糕。行家業主收回原店,賣同樣的糕品,兩家並列打對台。「大家爭,佢鬥平,佢賣五蚊三件,我一件三個半。啲客嚟買,話我貴,但一樣幫襯,因為我嘅糕好食過佢。」
對家乏人光顧,大拍烏蠅,結果結了業。「以前一直覺得老竇嘅手藝好平常,而家我知道係寶。」他深深感到做糕秘方的強悍和魅惑力,亦全憑這贏了漂亮一仗。
仍不敢須臾或忘
啪啪啪啪……
掌聲響起,在百般磨難過後﹗97年金融風暴後生意轉淡,他想到增加產品提升銷售。「試過加整老婆餅、合桃酥,同芝麻糕、紅豆糕、馬蹄糕。啲客都係鍾意食用磨米做嘅糕,麵粉做嘅老婆餅冇得留低,磨米嘅紅豆糕同芝麻糕都賣得,就繼續賣到而家。」
他將芝麻磨粉混合米漿倒進盤內,先蒸熟第一層,然後第二層、第三層,如此類推,蒸到第九層,做出芝麻糕。入口綿細軟滑,慢慢化開,不甜膩,飄散出芝麻香氣,細嚼還能感覺到點點的黑芝麻末,滿嘴生香。內裏沿用父親的磨米米漿,糕身特別柔韌有米香。
03年,《飲食男女》報道坤記,指明香港製造。「由嗰時開始旺,生意幾倍咁升。到15年攞米芝蓮推介,多咗好多外國遊客慕名嚟幫襯。」
店子紅了,親友都建議他擴大工場、增加產量。「要快就要機器生產,就冇咗手做嘅味道。」用手做糕,時間有所局限,快不得,產量不多,如白糖糕一天最多二十多底,砵仔糕一天只一千幾百碗。他斷然回絕。
「唔會大量生產!我一定唔會再犯錯!」他絕不容犯下些許錯,縱使別人不追究,自己卻不敢須臾或忘。堅持遵循父法,不粗製濫造。09年父親因年邁身故。「我會盡自己能力細心做糕。咁樣做係為咗品質,亦係為咗啲客。更大嘅意義,係為咗阿爸。」他回憶中的父親,為人正直,扛起家庭和事業,勤懇堅忍,從未埋怨過辛苦。做人忠誠,對客童叟無欺,因而儲落大批熟客。
入夜,他開啟門口射燈,照着坤記的招牌,淡淡的糕香,歷五十年而不散,讓人念念不忘,有燈就有人,延續父親的精神。
撰文:孟惠良
攝影:關永浩
坤記糕品專家
地址:深水埗福華街115-117號北河商場地下十號鋪
電話:2360 0328
營業時間:7:30am-8pm
詳情: http://bit.ly/2QLfzLk
結果阿媽死咗 在 飲食男女 Youtube 的最佳貼文
有些故事,只屬於某個年代。
那年頭的月光,似乎特別澄明。
或許是人心,格外皎潔。
當夢闌酒下,情節便隨月兒去。
只餘那股味兒,戀戀不捨地迴盪着。
徘轉於一家老牌食店——得龍大飯店。
好生故事之年,約莫是五、六十年代開始。
娃娃於鑽石山鐵皮屋落地,改名為曾國生(生哥)。鐵皮屋內,只有一張床、一個櫃及一個痰盂。他與父母及其他四個陸續出世的弟妹就擠在這麼一個空間內過活。父母為生計,都只能起早貪黑地於外頭打工,養活小孩:「嗰陣我哋冇人睇㗎,阿媽得閒返嚟望吓,見我哋喊就塞啲鹽入我哋口。」小子懂事,果真止涕。
未幾,爸爸曾義(曾伯)得鄰居傾囊相助,借來當時數千元的巨額開辦了位於大角咀的「得龍」大牌檔,賣碟頭飯、叉燒飯,當年工廠林立,生意雖然不俗,但大牌擋始終日曬雨淋,又受黑白兩道逼迫,曾伯最終看準時機,決定搬到新蒲崗現址入鋪,貪其位於機場附近、工廠環繞,而且娛樂場所眾多。經營模式大致不變,只是早市除了賣飯以外,亦加入了點心,又購入高質素茶葉,以水滾茶靚作招徠。
聽說,有種人注定勞碌。一家七口環境算是好轉,但曾伯及曾媽手腳仍未停歇。生意旺,夥計缺一不可。一天,一名洗碗姐姐突然哮喘發作,曾媽惟有着當時還在讀小學的生哥來幫忙。自此,幾乎每天都到店裏工作的生哥,換來的,就只有一支汽水,但足以令當時的他樂翻天。中五畢業那年,自知不是讀書的料子,生哥決定全力到小店工作,逐步接父親的棒。曾伯不是省油的燈,要求他由低做起,一開始是洗地打雜、綁背帶賣點心,上手後,再讓他入廚房學紅案,打荷、砧板、點心、燒臘等功夫,都學會了,方才讓他管賬目。小子能獨立自主之時,已經踏入一九八零年。你相信嗎?八十年代的月亮特別圓。
生哥凝眸白玉盤,緩緩吐出:「嗰陣時啲客,行入嚟就自己企喺枱隔籬等;唔夠位,就自己帶埋櫈仔嚟。」那是個工業領導的時代,人人有工開,而且最愛加班,他記得那時候工廠老闆十分闊綽,平安夜會請員工吃一百元一個的鮑魚雞球飯:「八幾年賣一百蚊,咁都有人買,你諗吓大家環境幾好。」然而,陰霾終於掩至。
一九九八年,陳方安生宣佈啟德機場關燈:「機場熄燈,成個新蒲崗好似都熄咗燈咁。」一夜之間,飯店流失了三分之二的客人。加上九七金融風暴及工廠北移,生意實在令人慘不忍睹。當時飯店養活了五十多名員工,當時曾伯已進入半退休狀態,他着生哥索性把飯店結束,「佢話呢個唔係我嘅錯,咁辛苦不如執咗佢。」但他一方面不希望父業敗在自己手中;另一邊廂,又不願看到五十多個家庭失去支柱,一念復一念,他最終還是堅持信念。
雲霧,卻遠比他想像中厚。他想盡辦法挽回生意。於是他決定做外賣生意,當時願意做跑腿的只有他一人:「我四十幾歲人去學電單車,一個飯盒我都送,廿三蚊,啲夥計都背後偷笑。」這對生哥而言不算甚麼,更甚的是,他要借錢發薪予員工,賣車賣樓,每天身上只有十元,他就日日從新蒲崗徒步回西貢的家,足足三個多小時的路程,這些苦頭,他都獨自承受,不敢跟父母及太太哼半句:「我問自己,你仲要行到幾時?我唔想衰畀人睇。」結果,朗月重見之日,竟是十年之後。
千禧時代降臨,新潮玩意盛行成風,於是有朋友建議生哥把老式菜「金錢雞」加入菜單,結果反應熱烈,他也就索性於晚市做起懷舊菜來,轉做中檔客路。除了招來食客外,也吸引了不少傳媒追訪,生意終於起死回生。
如此一役,曾伯也對兒子另眼相看,任其變革,但只有一個要求:「佢叫我一定要照顧番班老街坊,所以我早市照賣點心﹑午市繼續賣碟頭飯,客情好重要,班街坊養大得龍,養大我哋。」水滾茶靚,照舊。
此情此景可以維持多久,生哥也不敢斷言。已屆六十之齡,膝下無兒女,他倒下了,也就無人承繼飯店,但他不言悔:「我敢講我人生八﹑九成都畀咗飯店,我冇能力再去照顧其他事情,其實冇話可唔可惜,結束就係結束。」風雨曾蕭蕭,回首,心境與鏡月卻恍如從未被歲月洗禮,澄澈、靜謐。
蝦餃 $24 // 排骨飯 $22 // 乾蒸牛肉 $22 // 古法太爺雞 $338/一隻 $218/半隻 // 砵酒焗桶蠔 $208/例 // 雞蛋焗魚腸 $88/例 // 懷舊金錢雞 $40/件(如配蝴蝶餅$25/件,但金錢雞只有半件)
得龍大飯店
地址:新蒲崗康強街25-29號地下
電話:2320 7020 / 2323 0383
營業時間:6am-11p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