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類不配擁有天使】
今天和大家分享的,是馬奎斯的短篇作品〈巨翅老人〉。
故事從貝拉約夫婦發現了一位暴雨後的罹難者說起,那是一位長著巨大翅膀的老人。
這件事傳開了,大家都知道他們抓到「活生生的天使」,於是開始了一系列荒誕的行徑......
一起來看看這部短篇小說,也思考一下馬奎斯想表達的是什麼樣的深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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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翅老人 / 馬奎斯
大雨連續下了三天,貝拉約夫婦在房子裡打死了許許多多的螃蟹。剛出生的嬰兒整夜都在發燒,大家認為這是由於死蟹帶來的瘟疫,因此貝拉約不得不穿過水汪汪的庭院,把它們扔到海裡去。星期二以來,空氣變得格外淒涼。蒼天和大海連成一個灰茫茫的混合體,海灘的細沙在三月的夜晚曾象火星一樣閃閃發光,而今卻變成一片雜有臭貝殼的爛泥塘。連中午時的光線都顯得那麼暗淡,使得貝拉約扔完螃蟹回來時,費了很大力氣才看清有個東西在院子深處蠕動,並發出陣陣呻吟。貝拉約一直走到很近的地方,方才看清那是一位十分年邁的老人,他嘴巴朝下伏臥在爛泥裡,儘管死命地掙扎,依然不能站起,因為有張巨大的翅膀妨礙著他的活動。
貝拉約被這惡夢般的景象嚇壞了,急忙跑去叫妻子埃麗森達,這時她正在給發燒的孩子頭上放置濕毛巾。他拉著妻子走到院落深處。他們望著那個倒臥在地上的人,驚愕得說不出話來。老人穿戴得象個乞丐,在剃光的腦袋上僅留有一束灰發,嘴巴裡剩下稀稀落落幾顆牙齒,他這副老態龍鍾渾身濕透的模樣使他毫無氣派可言。那對兀鷹似的巨大翅膀,十分骯髒,已經脫掉一半羽毛,這時一動不動地擱淺在污水裡。夫妻二人看得那樣仔細,那樣專注,以致很快從驚愕中鎮定下來,甚至覺得那老人並不陌生。於是便同他說起話來,對方用一種難懂的方言但卻是一種航海人的好嗓音回答他們。這樣他們便不再注意他的翅膀如何的彆扭,而是得出十分精闢的結論:即認為他是一位遭到颱風襲擊的外輪上的孤獨的遇難者,儘管如此,他們還是請來一位通曉人間生死大事的女鄰居看一看。她只消一眼,便糾正了他倆的錯誤結論。她說:「這是一位天使,肯定是為孩子來的,但是這個可憐的人實在太衰老了,雷雨把他打落在地上了。」
第二天,大家都知道了在貝拉約家抓住了一個活生生的天使。與那位聰明的女鄰居的看法相反,他們都認為當代的天使都是一些在一次天堂叛亂中逃亡出來的倖存者,不必用棒子去打殺他。貝拉約手持著警棍整個下午從廚房裡監視著他。臨睡覺前他把老人從爛泥中拖出來,同母雞一起圈在鐵絲雞籠裡。午夜時分,雨停了。貝拉約與埃麗森達卻仍然在消滅螃蟹。過了一會兒,孩子燒退醒了過來,想吃東西了。夫婦倆慷慨起來,決定給這位關在籠子裡的天使放上三天用的淡水和食物,等漲潮的時候再把他趕走。天剛拂曉,夫妻二人來到院子裡,他們看見所有的鄰居都在雞籠子前面圍觀,毫無虔誠地戲耍著那位天使,從鐵絲網的小孔向他投些吃的東西,似乎那並不是什麼神的使者,而是頭馬戲團的動物。貢薩加神父也被這奇異的消息驚動了,在七點鐘以前趕到現場。這時又來了一批好奇的人,但是他們沒有黎明時來的那些人那樣輕浮,他們對這個俘虜的前途作著各種各樣的推測。那些頭腦簡單的人認為他可能被任命為世界的首腦。另一些頭腦較為複雜的人,設想他可能被提升為五星上將,去贏得一切戰爭。還有一些富於幻想的人則建議把他留做種籽,好在地球上培養一批長翅膀的人和管理世界的智者。在當牧師前曾是一個堅強的樵夫的貢薩加神父來到鐵絲網前,首先重溫了一遍教義,然後讓人們為他打開門,他想湊近看一看那個可憐的漢子,後者在驚慌的雞群中倒很像一隻可憐的老母雞。他躺在一個角落裡,伸展著翅膀曬太陽,四圍滿是清晨來的那些人投進來的果皮和吃剩的早點。當貢薩加神父走進雞籠用拉丁語向他問候時,這位全然不懂人間無禮言行的老者幾乎連他那老態龍鍾的眼睛也不抬一下,嘴裡只是用他的方言咕噥了點什麼。神父見他不懂上帝的語言,又不會問候上帝的使者,便產生了第一個疑點。後來他發現從近處看他完全是個人:他身上有一種難聞的氣味,翅膀的背面滿是寄生的藻類和被颱風傷害的巨大羽毛,他那可悲的模樣同天使的崇高的尊嚴毫無共同之處。於是他離開雞籠,通過一次簡短的佈道,告誡那些好奇的人們過於天真是很危險的。他還提醒人們:魔鬼一向善用縱情歡樂的詭計迷惑不謹慎的人。他的理由是:既然翅膀並非區別鷂鷹和飛機的本質因素,就更不能成為識別天使的標準。儘管如此,他還是答應寫一封信給他的主教,讓主教再寫一封信給羅馬教皇陛下,這樣,最後的判決將來自最高法庭。
神父的謹慎在麻木的心靈裡毫無反響。俘獲天使的消息不脛而走,幾小時之後,貝拉約的院子簡直成了一個喧囂的市場,以至於不得不派來上了刺刀的軍隊來驅散都快把房子擠倒的人群。埃麗森達彎著腰清掃這小市場的垃圾,突然她想出一個好主意,堵住院門,向每個觀看天使的人收取門票五分。
有些好奇的人來自很遠的地方。還來了一個流動雜耍班;一位雜技演員表演空中飛人,他在人群上空來回飛過,但是沒有人理會他,因為他的翅膀不是像天使的那樣,而是像星球蝙蝠的翅膀。地球上最不幸的病人來這裡求醫:一個從兒時開始累計自己心跳的婦女,其數目字已達到不夠使用的程度;一個終夜無法睡眠的葡萄牙人受到了星星的噪音的折磨;一個夢遊病者總是夜裡起來毀掉他自己醒時做好的東西;此外還有其他一些病情較輕的人。在這場震撼地球的動亂中,貝拉約和埃麗森達儘管疲倦,卻感到幸福,因為在不到一個星期的時間裡,他們屋子裡裝滿了銀錢,而等著進門的遊客長隊卻一直伸展到天際處。
這位天使是唯一沒有從這個事件中撈到好處的人,在這個臨時棲身的巢穴裡,他把全部時間用來尋找可以安身的地方,因為放在鐵絲網旁邊的油燈和蠟燭仿佛地獄裡的毒焰一樣折磨著他。開始時他們想讓他吃樟腦球,根據那位聰明的女鄰居的說法,這是天使們的特殊食品。但是他連看也不看一下,就像他根本不吃那此信徒們給他帶來的食品一樣。不知道他是由於年老呢,還是別的什麼原因,最後總算吃了一點茄子泥。他唯一超人的美德好像是耐心。特別是在最初那段時間裡,當母雞在啄食繁殖在他翅膀上的小寄生蟲時;當殘廢人拔下他的羽毛去觸摸他的殘廢處時;當缺乏同情心的人向他投擲石頭想讓他站起來,以便看看他的全身的時候,他都顯到很有耐心。唯一使他不安的一次是有人用在牛身上烙印記的鐵鏟去燙他,他待了那麼長的時間動也不動一下,人們都以為他死了,可他卻突然醒過來,用一種費解的語言表示憤怒,他眼裡噙著淚水,扇動了兩下翅膀,那翅膀帶起的一陣旋風把雞籠裡的糞便和塵土卷了起來,這恐怖的大風簡直不像是這個世界上的。儘管如此,很多人還是認為他的反抗不是由於憤怒,而是由於痛苦所至。從那以後,人們不再打擾他了,因為大部分人懂得他的耐性不像一位塞拉芬派天使在隱退時的耐性,而像是在大動亂即將來臨前的一小段短暫的寧靜。
貢薩加神父向輕率的人們講明家畜的靈感方式,同時對這個俘獲物的自然屬性提出斷然的見解。但是羅馬的信件早就失去緊急這一概念。時間都浪費在證實罪犯是否有肚臍眼呀,他的方言是否與阿拉米奧人的語言有點關係呀,他是不是能在一個別針上觸摸很多次呀,等等上邊。如果不是上帝的意旨結束了這位神父的痛苦的話,這些慎重的信件往返的時間可能會長達幾個世紀之久。
這幾天,在雜耍班的許多引人入勝的節目中,最吸引人的是一個由於不聽父母親的話而變成蜘蛛的女孩的流動展覽。看這個女孩不僅門票錢比看天使的門票錢少,而且還允許向她提出各色各樣有關她的痛苦處境的問題,可以翻來覆去地查看她,這樣誰也不會懷疑這一可怕情景的真實性。女孩長著一個蜘蛛體形,身長有一頭羊那麼大,長著一顆悲哀的少女的頭。但是最令人痛心的不是她的外貌,而是她所講述的不幸遭遇。她還幾乎未成年時,偷偷背著父母去跳舞,未經允許跳了整整一夜,回家路過森林時,一個悶雷把天空劃成兩半,從那裂縫裡出來的硫磺閃電,把她變成了一個蜘蛛。她唯一的食物是那些善良人向她嘴裡投的碎肉球。這樣的場面,是那麼富有人情味和可怕的懲戒意義,無意中使得那個對人類幾乎看都不願看一眼的受人岐視的天使相形見絀。此外,為數很少的與天使有關的奇跡則反映出一種精神上的混亂,例如什麼不能恢復視力的盲人又長出三顆新的牙齒呀,不能走路的癱瘓病人幾乎中彩呀,還有什麼在麻風病人的傷口上長出向日葵來等等。
那些消遣娛樂勝於慰藉心靈的奇跡,因此早已大大降低了天使的聲譽,而蜘蛛女孩的出現則使天使完全名聲掃地了。這樣一來,貢薩加神父也徹底治好了他的失眠症,貝拉約的院子又恢復了三天陰雨連綿、螃蟹滿地時的孤寂。
這家的主人毫無怨言,他們用這些收入蓋了一處有陽臺和花園的兩層樓住宅。為了防止螃蟹在冬季爬進屋子還修了高高的圍牆。窗子上也按上了鐵條免得再進來天使。貝拉約還另外在市鎮附近建了一個養兔場,他永遠地辭掉了他那倒楣的警官職務。埃麗森達買了光亮的高跟皮鞋和很多色澤鮮豔的絲綢衣服,這種衣服都是令人羡慕的貴婦們在星期天時才穿的。只有那個雞籠沒有引起注意。有時他們也用水沖刷一下,在裡面撒上些藥水,這倒並不是為了優待那位天使,而是為了防止那個像幽靈一樣在這個家裡到處遊蕩的瘟疫。孩子還沒到換牙時就已鑽進雞籠去玩了,雞籠的鐵絲網一塊一塊爛掉了。天使同這個孩子也是對其他人一樣,有時也惱怒,但是他常常是像一隻普通馴順的狗一樣忍耐著孩子的惡作劇,這樣一來倒使得埃麗森達有更多的時間去幹家務活了。不久天使和孩子同時出了水痘。來給孩子看病的醫生順便也給這位天使看了一下,發現他的心臟有那麼多雜音,以至於使醫生不相信他還像是活著。更使這位醫生震驚的是他的翅膀,竟然在這完全是人的機體上長的那麼自然。他不理解為什麼其他人不也長這麼一對。
當孩子開始上學時,這所房子早已變舊,那個雞籠也被風雨的侵蝕毀壞了。不再受約束的天使像一隻垂死的動物一樣到處爬動。他毀壞了已播了種的菜地。他們常常用掃把剛把他從一間屋子裡趕出來,可轉眼間,又在廚房裡遇到他。見他同時出現在那麼多的地方,他們竟以為他會分身法。埃麗森達經常生氣地大叫自己是這個充滿天使的地獄裡的一個最倒楣的人。最後一年冬天,天使不知為什麼突然蒼老了,幾乎連動都不能動,他那混濁不清的老眼,竟然昏花到經常撞樹幹的地步。他的翅膀光禿禿的,幾乎連毛管都沒有剩下。貝拉約用一床被子把他裹起來,仁慈地把他帶到棚屋裡去睡。直到這時貝拉約夫婦才發現老人睡在暖屋裡過夜時整宿地發出呻吟聲,毫無挪威老人的天趣可言。
他們很少放心不下,可這次他們放心不下了,他們以為天使快死了,連聰明的女鄰居也不能告訴他們對死了的天使都該做些什麼。
儘管如此,這位天使不但活過了這可惡的冬天,而且隨著天氣變暖,身體又恢復了過來。他在院子最僻靜的角落裡一動不動地待了一些天。到十二月時,他的眼睛重新又明亮起來,翅膀上也長出粗大豐滿的羽毛。這羽毛好像不是為了飛,倒像是臨死前的迴光返照。有時當沒有人理會他時,他在滿天繁星的夜晚還會唱起航海人的歌。
一天上午,埃麗森達正在切洋蔥塊準備午飯,一陣風從陽臺窗子外颳進屋來,她以為是海風,若無其事地朝外邊探視一下,這時她驚奇地看到天使正在試著起飛。他的兩隻翅膀顯得不太靈活,他的指甲好像一把鐵犁,把地裡的蔬菜打壞了不少。陽光下,他那對不停地扇動的大翅膀幾乎把棚屋撞翻。但是他終於飛起來了。埃麗森達眼看著他用他那兀鷹的翅膀扇動著,飛過最後一排房子的上空。她放心地舒了一口氣,為了她自己,也是為了他。洋蔥切完了,她還在望著他,直到消失不見為止,這時他已不再是她生活中的障礙物,而是水天相交處的虛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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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的月佈道會聽到台北教會梁筱蘭姐妹和她先生的蒙恩見證,大大感動了在場所有人。
夫妻倆目前都在台灣的大學擔任教授,他們留美攻讀生物科學博士學位時的一段奇異旅程,改變了他們的人生。
正如經上所記:在人不能的,在神凡事都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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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梁筱蘭姊妹
哈利路亞,奉主耶穌的聖名作見證,感謝神也謝謝教會給我機會紀念神豐盛的恩典。
路加福音19章1-6節記載了一個名叫撒該的稅吏,聽說耶穌要來,為了要看耶穌,就爬到桑樹上面,耶穌到了那裡,抬頭一看,對他說:撒該,快下來!今天我必住在你家裡。他就急忙下來,歡歡喜喜的接待耶穌。每一次讀到這一段,我心理就很羨慕,也很悲傷,為什麼我沒有在第一次聽見主的名,就歡歡喜喜的認識他,在平安喜樂中就認識他。但我過去對基督徒的看法並不是這樣的。
小妹來自一個傳統信仰的家庭,從小跟著家人到處拜拜。和很多人一樣,小妹在未信主之前,內心會懷疑到底有沒有神?基督教又憑什麼認為他們的神才是真的神?我也很怕傳福音的人,覺得他們很像直銷,會不停地拉人,所以曾經有位我很尊敬的教授想帶我去教會,我也想辦法推托。她只好對我說:「也許你現在還不能相信,但如果有一天你遇見很大的困難,這世上沒有任何人可以幫助你,你還可以向天上的父求,因為祂是我們的神!」我有些感動,但還是無法靠近。那時我完全不知道有那麼一天,我會需要緊緊的抓住這句話,才能度過我們人生最艱難的時刻。那時每一天都很艱難,但每一天都有恩典,如果你聽完我們的見證,相信大家不難理解為什麼一個學科學,不認識,也不想認識神的人,今天可以堅定的,毫不疑惑的說這世上有神,而且祂是我的神。
2004年小妹和先生粘仲毅在紐約大學攻讀生物博士學位。雙份的獎學金使我們生活無 虞,博士班的學業雖然很多挑戰,卻也很令人興奮。
不料,幾個月後感恩節前夕(2004/11/19),仲毅回家告訴我他頭痛發燒,隔天我們也去了醫院,醫生說是無菌性腦膜炎,就像是腦袋感冒了,不用太擔心,住了兩天院便要我們回家休息。沒想到短短三天,他突然失智、還發生全身性癲癇,最終全身是血被送至紐澤西市立醫院急救。醫生告訴我仲毅已從腦膜炎轉成急性腦脊髓炎,還有水中毒。由於神經劇烈發炎引起癲癇,全身僵直,連急救時要把手扳開靜脈注射,都很困難,狀況非常不好,要我有心理準備。那時的我,腦中一片空白,只有不停反覆地想著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三天後,仲毅陷入昏迷,連呼吸的能力都失去了,醫生通知我需要緊急插管。絕望的我,腦中浮現多年前老師曾說過的話,於是我走到停車場,跪下來大哭大喊「如果這世界真的有神,可不可以來救我們!」哭完了,只覺得這只是情緒的發洩,沒什麼幫助。無助的回到病房,我突然有一種衝動,非要打電話給仲毅在淡水的姐姐,儘管當時是台灣的半夜2~3點,而且手機也沒有訊號,我翻遍全身的零錢打了公用電話。姊姊一接起電話竟然開口就說:「筱蘭你真的打電話來了!」
原來在仲毅生病的初期,姐姐和姐夫都很擔憂,當時姐夫在淡江高中的同事看姐夫很憂愁,便問姐夫怎麼了?(這位同事是淡水真耶穌教會的劉邦幸長老),當他得知仲毅的情況,便透過在紐約的弟弟聯絡了美國東岸的周俊宏傳道。當時周傳道聯絡不上我,直覺我們應該出事了,又透過劉長老,在我打電話的幾個小時前聯絡到仲毅的姊姊,姊姊告訴他仲毅已經病危,被送進醫院,但不清楚我們在哪個醫院。傳道留下他的聯絡方式,便請大家一起禱告,祈求神讓我能打電話回台灣,我內心極為驚訝,立即聯絡周傳道,但我只知道我們在澤西市的公立醫院,所以傳道還是連找了兩家醫院才找到我們。我很感動,竟然有人願意為一個陌生人,花這麼多的心力。傳道來的時候沒有多說什麼,給了我幾本福音小冊,便用我聽不懂的話為仲毅按手禱告,禱告的聲音雖然低,卻很有力量,而且似乎在斥責什麼。我聽了有些害怕,心想這不會是什麼怪力亂神的教派吧,但內心卻有一種安靜的力量叫我要相信他,感覺自己像是在快要滅頂的時候抓到了一根浮木。
那天夜裡來了一個約聘的護理人員,他建議我把仲毅轉到紐約的大學醫院,或許還有救。但美國的醫療體制很複雜,醫院的醫護人員也很盡心,我不知道是不是應該轉院或如何轉院,最重要的是病危的仲毅有可能撐不過轉院。徬徨之際我照著福音小冊上說的:困難的時候可以奉主耶穌的名禱告,哈利路亞,讚美主耶穌,求主耶穌幫助,於是我整晚不住禱告。隔天一早我打電話給博士班的指導教授尋求協助,她立即聯絡醫界的朋友,直到當天下午三點多,她很難過地告訴我幾個紐約的大醫院都拒絕了,安慰我說再給她時間想辦法,問題是當下仲毅最缺乏的就是時間。就在絕望之際,四點多紐約大學醫院竟然打來通知我們作好準備,6~7點會有特殊裝備的救護車來接人。事後我的老師也弄不清楚,究竟最後是誰幫的忙,只好每個人都送了致謝的禮物。原來在我呼求神以先,祂已親自開路!
6點多救護人員抵達的時候,卻要求我先開支票支付費用(美金$1200),我說我願意付,但我沒有支票,對方說沒有支票,就不能出發,因為我們是主動要求轉院,保險公司不願意付錢。正當我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遠處突然有人推開加護病房的大門,直直向我走來,原來是朋友的姑姑來看仲毅,當她走近時,開口便問我:「你要什麼?」我嚇了一跳,說我需要支票,姑姑立刻從皮包拿出支票支付了費用。後來我問姑姑為何會問我要什麼,姑姑說她也不清楚,她也很訝異自己為什麼臨出門會找出支票放進皮包裡。而周傳道也因當晚有事,而提早來到醫院,剛好趕上為仲毅禱告。
上了救護車,我坐在前座,心裡充滿恐懼,我聽到救護人員在討論現在是交通尖峰時間,等一下要經過惡名昭彰的荷蘭隧道,是不是要請警察來開道。我心裡一沈,荷蘭隧道是紐澤西少數可以通往曼哈頓的要道,每天早晚有數以萬計的車輛通過,入口短短的一英哩(1.6公里),要從8-9個車道匯集成兩道進入隧道,一塞可能要一兩個小時以上。後來救護人員決定情況緊急,不要浪費時間直接出發,我問他我該做什麼?他說:「You pray!」於是我一直在心中禱告求神幫助,沒多久我們抵達隧道附近,車子如往常一樣擁擠,但我卻看見救護車所到之處,車子如水一般分開到兩側,讓我們通過,那現象就如同舊約聖經神分開紅海的描述,我心裡一直吶喊「真的有神!」20多分鐘我們就順利抵達紐約大學醫院。
轉回紐約大學醫院後,仲毅恢復意識,我以為一切的情況都會好轉,沒想到幾天後他又再度陷入昏迷,醫生要求我簽下氣切的手術同意書,表示他們認為仲毅必須長期倚靠呼吸器維生。手術完,看著他喉部的傷口,還有勒出的血痕,我幾度崩潰。這期間,心肺科、感染科和神經科共同會診,進行了上百種的檢測,一無所獲,只知道一開始仲毅罹患了病毒性的腦膜炎。對於先生是否能夠存活,他們沒有把握,也警告我就算醒了,他有可能成為植物人或有腦部神經的損傷(因為MRI看見很多白點)。那時的我不能吃也不能睡,只能寸步不離地守在加護病房的等侯室,一有機會即使不是訪客時間,我就會溜進去病房。我既害怕看到他,又怕看不到他, 還怕這一走,明天就見不到他。
神知道我的軟弱,在我們轉院後,送來許多福音的天使,紐約、紐澤西兩地教會的弟兄姊妹們聽到代禱消息,為兩個從來沒見過的孩子,紛紛到醫院來,或禱告、或傳福音、或送飯、或安慰,用愛心眼淚扶持我們。紐約皇后教會的胡真盛傳道也每兩天就前來按手禱告,並勉勵我要認識聖經裡得救的道理,於是我下定決心要唸聖經,正在苦惱該去哪裡找一本中文聖經時,幾個小時後,竟然有位不認識的姐妹送來聖經。因為他們的愛心,痛苦的我開始有了希望,開始認識神和祂的話語,但我對所謂的聖靈及靈言禱告仍然存疑。雖然傳道與弟兄姐妹耐心地翻著聖經章節一一向我解釋:『耶穌赴難前,門徒很憂傷,但耶穌告訴祂的門徒,必不撇下他們為孤兒,會賜下真理的聖靈與門徒同在』,又說『況且我們的軟弱有聖靈幫助,我們本不曉得當怎樣禱告,只是聖靈親自用說不出來的歎息替我們禱告(羅馬書八章26節)』我很羨慕,但沒有辦法理解。就在我最無助的時候,我坐在等候室的椅子上向神祈求:「神阿!請原諒我不認識聖靈,我學科學,沒有體驗很難相信,但我們現在真的很困難,可否讓我體驗聖靈,讓聖靈幫助我的軟弱,親自為仲毅禱告!」出乎意料地,突然有股力量自腹部湧出,我的舌頭自己跳動起來,就如聖經使徒行傳中描述的一樣,原來聖靈是真的!往後只要仲毅有危險,聖靈就催促我用靈言禱告,我也時時禱告處處禱告,禱告就有信心,禱告就有力氣,禱告就看見光照。同時我也覺得聖經這本書似乎向我打開,未得聖靈之前,我連念創世記都有困難,得了聖靈之後,我讀聖經,覺得每一字都是真的,每一句都帶著力量,每一句都是應許。
得聖靈後沒多久,仲毅自昏迷中醒來。剛醒來的他,只有手稍微能動,醫生確認他癱瘓了,從肋骨以下拿針扎他都沒有知覺。因為氣切不能說話,他只能寫字和我溝通,但字跡很混亂,難以辨認,但有一天他竟然清楚地寫著我要受洗。後來他才告訴我,在他清醒的那一刻,他聽見不信主的我,正在靈言禱告,他立刻相信有神。這也是耶穌的慈愛憐憫,試想一個人如果醒來發現自己不能呼吸、癱瘓會有多驚慌,但神卻讓他知道祂的同在,那時仲毅曾經問周傳道為什麼神要救你?周傳道說:因為他是我們的神!於是仲毅也學會在身體病痛或內心哀傷的時候,求告神。
但當時隨著時間的增加,醫院漸漸地對仲毅的情況感到束手無策。有一天有位很有派頭的外科醫生走進病房,拿著黑筆在仲毅的額頭上畫了一個叉叉,說下星期他會在叉叉的地方鑽一個洞,進去腦部的前額葉取樣切片,我極度不願意,但醫生說目前找不到有效的治療方式,相信我也不期望他這樣癱瘓一輩子,就這樣我被說服簽下手術同意書。
手術當天早上有位阿姨打電話給我,她清早起來為仲毅禱告,覺得神不喜悅此事,仲毅只是白白受苦。但我已簽下同意書,我如何能阻止手術的進行?她說:「不要怕!我們禱告求神阻擋,神若不允許,他一根頭髮也不許掉,一根骨頭都不許斷。」結果原本預定上午十點開始的手術,卻一再延後,直到下午一點半才有人來做術前準備,隨即發現仲毅開始發燒,手術必須暫停兩日,奇怪的是他在一點的例行檢查時,還未曾發燒。兩日後,神經科醫生再次提議要切片,認為再等上半年一年,仲毅的情形也不會有改善。為了強調他的主張,他隨即要求仲毅舉腳,沒想到原本癱瘓的仲毅,竟將兩隻腳輪流舉起,醫生大為詫異,只好決定手術告停。我很高興以為仲毅的狀況已有改善,事實上他仍無法舉腳,等到他真能稍稍移動雙腳,已是一個月後的事了。這是神奇妙的安排,要讓手術取消,免去他的痛苦。後來有位實習醫生,要輪調到別的單位去實習,來跟我說再見,才告訴我說還好手術沒有進行,It’s more like research interest!
就在全心倚靠神,及弟兄姊妹的扶持下,仲毅以奇蹟似的速度回復他的呼吸與進食能力,並移至一般病房。醫院此時告知我,那時正是他復健的黃金時期,但醫藥費用龐大(當時已累積至50-60萬美金(約1500-1800萬台幣),仲毅的學生保險最多只能負擔15萬美金),更不用提接下來急需的復健費用。我求助無門,也無力帶著癱瘓、肌肉萎縮,體重不到40公斤的仲毅回台灣,他甚至連坐起來都辦不到。然而神再次開路,祂用奇妙的方式讓我認識醫院慈善基金會的委員,不但將仲毅送到全美前幾名的復健醫院,並且支付所有的醫療費用!往後三個月的復健,又是一段恩典的道路,仲毅從五秒鐘都站不起來,到可以拿著拐杖走路。
在仲毅回復行動能力後,我們回到台灣休養,由於真實地感受到真耶穌教會是一個根據聖經,且有真理、有聖靈、並有神蹟奇事隨行的教會,在神的帶領下,2005年4月我們在松山教會接受大水洗禮,而松山教會的弟兄姊妹同樣以愛心扶持我們,每次聚會後,還有一群弟兄姊妹聚集為仲毅特別禱告。當時仲毅的健康已回復七八成,唯獨因為脊髓受損,無力自行排尿,必須仰賴一天數次的人工導尿,醫生說可能以後就是這樣子了,而且長久下來腎臟可能會受損。醫療器材的耗費及導尿的痛苦,讓仲毅內心很難過,也讓我們不敢返美繼續學業。
仲毅常會因此而鬧脾氣,有一次甚至說他不知自己活得好,還是死得好,我聽了心如刀割。在下一次安息日聚會的禱告中,我很傷心求主幫助仲毅。禱告後,溫琇茹姐妹眼眶帶著淚水來找我,要我不要灰心,粘弟兄一定會好,因為她剛剛聚會禱告時,看見主耶穌快速地走向仲毅,按手在他的頭上,既是主耶穌親自醫治,必然能夠痊癒。我一方面再次覺得卑微如我們,主耶穌竟然如此眷顧,另一方面也大受感動和激勵,當時我預備在松山教會七月的福音茶會中見證,於是我向神祈求仲毅能得醫治,增添我做見證的信心。就在我開始準備見證時,才寫了兩行,仲毅忽然驚覺地上有一灘水,這是八個月以來仲毅第一次可以自行解尿,自此不再需要導尿。我們深深感受到原來能呼吸、能進食、能解尿,這些看似平常的事,都是出自于神的恩典!
就這樣我們在大家的祝福下,2005年9月回到美國繼續學業,起初因著仲毅身體仍然虛弱,時常擔心他是否能夠勝任繁重的學業。有一晚有位韓國學妹和她的先生來訪,因為他們也是基督徒,便一起為仲毅禱告,神感動學妹的先生聽懂靈言。他聽到聖靈說:「孩子,我從你躺在那裡的時候,我就一直看著你。」我聽了就哭了,就像前面說的,每晚探訪時間結束,我都很害怕離開仲毅,我都是這樣對神禱告,求神一定要在那裡看著他,千萬不要讓他墜落。
「以後你們還會遭遇到許多的困難,但你要記住,我當時怎樣看著你,以後也會是這樣看著你,我是你的神,我永遠與你同在。」
14年過去了,我們的確又遇到許多困難,但我們也持續在每一天經歷神。甚至我的研究方向、論文的發表、仲毅的工作都有神的帶領,當我過度焦慮無法撰寫畢業論文的時候,神也對我說你要努力,因為你寫的不是自己的論文,而是寫神的故事。而每次我們有困難,神就會藉著聖經、講道、或弟兄姊妹的手,送來這幾句話,不斷地提醒我們祂最初的話語:「你是我從地極所領來的、從地角所召來的、且對你說、你是我的僕人、我揀選你並不棄絕你。你不要害怕、因為我與你同在。不要驚惶、因為我是你的神。我必堅固你、我必幫助你、我必用我公義的右手扶持你。」(以賽亞書41:9-10)
在這世上基督徒和大家一樣也會有苦難,但我們的神是賜平安的父,是賜各樣安慰的神。不論我們經歷什麼,我們的神都告訴我們不要驚慌,不要害怕,因為他會與我們同在。回想過去,傳統信仰救不了我們、科學或博士學位也救不了我們,如果沒有神,沒有這些我過去認為像直銷一樣拉著別人不放的長執弟兄姊妹,不曾放棄我們,現在的我們已經不知道在哪裡了。而我唯一做對的一件事−那就是我緊抓住神的手不放。
願一切的榮耀頌讚歸於我們天上的真神,阿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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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馬路佈道法 在 項明生 James Hong Facebook 的最佳貼文
【通往奴役與自由之路】
1776年, 那一年7月4日, 看上去像一個普通不過的仲夏天。大西洋西岸空氣中有些悶熱, 更有一些燥動。
“讓我們為憲法加冕,北美的憲法就是國王”
“推翻國王這一稱號,把它分散給有權享受這種稱號的人民”
1776年1月,北美的湯瑪斯•潘恩發表《常識》,一時洛陽紙貴,成為北美人的啟蒙讀物, 也是《獨立宣言》的前言。
被奴役了幾千年的亞非拉各色人種, 可能看不見這幾點出現在西半球上空的三顆微光的晨星, 分別叫做人權、平等和自由。這些面向黃土背朝天的勞苦大眾, 更無法想像, 理性的星星之火, 可以燎原。誠如其建國者所預言, 像山上之城, 為萬眾景仰, 一個新生國家的立國宣言, 將在二百多年後成為全球的普世價值。
一個偉大的國家政體正式誕生了, 世界上第一個沒有國王、沒有皇帝, 由人民建立的自由平等民主憲政國家, 在全世界君主獨裁國家重重包圍之下, 在這片新大陸上誕生了。當時距離1620年首次從英國出發到北美殖民的五月花號,已經過了一百五十年, 羽翼已豐的北美十三個殖民地, 宣告為了更深層次的原則(人權、平等、自由), 無可選擇地脫離母國, 這就是被視為叛國的《獨立宣言》。
“人人生而平等,他們都被他們的造物主賦予了某些不可轉讓的權利,其中包括生命權、自由權和追求幸福的權利。”
“如果遇有任何形式的政府變成損害這些目的,那麼,人民就有權利來改變它或廢除它,以建立新的政府。”
時值乾隆盛世
現在讀起來, 可能會覺得理所當然。二百三十八年前, 在那個歐洲都是專制君主制、亞洲還是皇帝封建制的時代, 這些理論就是啟蒙世界人類的晨星點點, 那麼異常、怪誕、離經叛道、不同所有的國家。例如中國孔子宣揚的 “ 君君臣臣父父子子”, 就和《獨立宣言》的 “人生而平等”南轅北轍。
那一年時值天朝 “盛世” 的乾隆41年。英明的乾隆帝正在忙什麼? 在忙焚書! 他下令舉凡詆毀大清的書籍,應在銷毀之列。乾隆帝在位期間,焚毀的禁書共有七十萬卷!
地球對面高舉民權、憲法、民主大旗, 所謂的天朝盛世延續明朝的高度中央集權、絕對君權專制之餘, 還要加緊鉗制人民思想, 與人類進步巨輪背道而馳, 這個所謂的“乾隆盛世” 其實是一場愚民、封閉、無知、愚蠢的低俗鬧劇, 主角是夜郎自大的天朝皇帝, 配角是四萬萬甘心被勞役的辮子清國人。
1776年, 一條自由民主之路, 一條愚民奴役之路, 分道揚鑣。
美國起點波士頓
睡醒之後, 打開窗戶, 有一個巨大的招牌 “Boston”, 公主遊輪到了波士頓。郵輪碼頭離市區有一段距離, 坐郵輪公司安排的觀光巴士, 直抵舊城中心的Quincy Market. 波士頓是美國的起點之一, 擁有美國大城市中少見的十七世紀舊城。
位於Faneuil Hall的遊客中心有免費的步行團, 由美國國家公園的護林員帶領, 參觀美國立國者走過的Freedom Trail自由之路。 美國國家公園不止管理自然公園,也包括美國的文化遺產。位於市中心的自由之路是波士頓國家歷史公園的一部份。這是一條地上由紅磚或紅油漆標示的步道線, 遊客跟著走, 就會經過波士頓市中心的16處美國獨立史的歷史古迹, 全長4公里。
「大家由出生開始就享有自由。想像一下,如果一天沒有了自由,你會怎樣辦?」護林員Tom的開場白。
“清教徒在這片遠離英國的荒野上草創新世界,他們開始的目的並不是為了建立一個獨立國家。《五月花號公約》寫道:「為了上帝的榮耀,為了增加基督教的信仰,為了提高我們國王和國家的榮耀,我們飄洋過海,在維吉尼亞北部開發第一個殖民地 」他們想建立一個更新更好的英國, 所以叫New England。而四百年前,波士頓就是新英國的政經中心。
1630年在橫渡大西洋的途中, 清教徒領袖約翰-溫索普在這次著名的佈道「基督徒慈善的典範」(A Model of Christian Charity)中, 首次將這裡描繪成聖經之中的"山巔之城"。(City upon a hill)。
四百年前,不同英國的大事由國王決定、歐洲大陸由教會決定。但清教徒就用Town meeting鎮民大會的方式來決定。每個自由男性公民,自由討論和發表意見, 最後一人一票來決定新英國社區的大小事務,如徵稅,這是最民主的方式,一直相安無事,打造出清教徒的理想國度。鎮民大會就在這個Quincy Market二樓舉行。所以這建築也叫the Cradle of Liberty自由搖籃。”
來自世界各地的遊客跟著護林員, 走上自由之路。1742年由富商Faneuil出資捐贈, Faneuil Hall現在遊客中心, 旁邊更大的Faneuil Hall Marketplace, 又名Quincy Market, 是美國最早的有蓋市場, 正門有四隻高大的羅馬門柱, 現在是一個熱鬧的熟食中心, 有中式快餐、意大利薄餅、日本壽司, 以及本地緬因州著名的龍蝦三文治、波士頓周打魚湯等。除了遊客, 還有很多美國中學生由老師帶領, 來這裡上美國歷史課。
Faneuil Hall外面地上, 有一個代表自由的美國人銅像, 身後一個一個腳印, 寫了一行字 “波士頓是我國的起點。跟我一齊走這條勇敢的自由之路, 講給我們的下一代聽, 這裡就是承諾實現之地。”
Faneuil Hall外面, 有當年鎮民大會的執事、《獨立宣言》的簽署者Samuel Adams雕像, 他出生於波士頓一個清教徒家庭, 領導了獨立革命。下面雕刻了他的成就: 「A Patriot! 」愛國者, 這麼簡單而直接。當時美國未有國, 他當然不愛祖國英國, 英國只是直接稱這位愛國者是 “顛覆國家者” 。歷史由勝利者書寫, 就這麼簡單而直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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