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頭幫主 貓丐幫傳奇 20210622 丐幫五虎結盟誓 街貓六口迎新生
各位看官 話說某市某地某街道,妹妹頭貓丐幫總舵藏身於此,妹妹頭幫主流浪江湖,金盆洗手,創立貓丐幫,以打狗棒任命窮酸一腐儒為總舵護法,立志在網路粉專鼓吹拯救天下浪貓,而丐幫五虎將也在妹妹頭幫主的精神感召下齊聚總舵,平日隱身在各行各業、需要時搖身一變,為桃樂動保志工,齊為身旁的街貓努力不懈。
節育計畫第一部 蒐集情資
平日各自在熟悉的街頭巷尾蒐集情資,由每條巷子 擴展到每條路,在到各個隱蔽處。這一個小鬍子節育計畫是從三個月前開始,由鳳青志工領軍其他志工配合執行住家附近「清零計畫」。
節育計畫第二部 培養感情
街貓節育往往要從餵養及熟悉她的出沒時間開始,只是三個月之後被小鬍子找到節育破口,從一隻變成五隻。那時才恍然大悟為何不親人的小鬍子為何會開始主動討食?
原來她的肚子裡有寶寶了。
節育計畫第三部 誘捕節育
小鬍子將小貓藏匿在汽車底盤,主人驚嚇得不敢開動車子,也善心的願意等待小貓離乳,再由我們去誘捕。
由於鳳青志工天天定時定點餵養,第一天小鬍子媽媽就順利進籠。
再接再勵設籠捉小貓,沒想到第二天進籠的卻是一隻大公貓,據地緣及花色研判,他該是小貓的爸爸。
兩隻貓都送往節育住院中,但貓丐幫總舵的誘捕籠卻全都在獸醫院了,小貓該如何誘捕是好?
眼看大雨特報發布,救援四小刻不容緩,五虎將只能群策群力跟老天搶時間。
以手機撥放母貓叫聲,引誘小貓出來找媽媽。
渺渺志工用網子撈貓,卻施力過猛以頭撞柵欄,讓大家嚇一跳。接著是手機貓媽媽的叫聲,不僅引出小貓,還引出一堆的鄰里街坊阿嬤阿公,七嘴八舌、聲勢浩大,數一數人數,我想我們快被警方逮捕重罰了。
立刻解散,回家思考。走在路上發訊息問一下貓界高手,貓男先生。經過討論、思考再三,借到誘捕籠才是最佳方式。
走路一直是腐儒思考的方式,自鳳青志工家慢慢的踱步回家,讓頭腦冷靜一下。
「到底要去哪裡緊急借誘捕籠?」
滿心煩惱的腐儒走過朋友,田田家門口,突然一個名字閃過去。
「對了,田田老師告訴過我,她的親戚是貓界有名的志工。」
立刻登門,經由電話連絡當晚就順利借到兩個誘捕籠。
經過兩天鳳青志工不斷的努力,調整引誘的模式,終於在今晚大雨來臨之前大家齊心合力將四隻瘦骨嶙峋的小貓通通帶回總舵。
目前每隻都點好了寵愛體內外驅蟲,開始展開新的生活,幸福的列車即將啟動。
第一隻白底虎斑身上有著斑點,所以取名為點點。
有兩隻賓士皆為妙鼻貼,各自偏斜一邊,取名為左左、右右。
一隻全身為咖啡中又帶點藍色的小貓,取名為啡啡。
接下來 點點、啡啡、左左、右右的幸福貓生,還要仰仗全台灣的貓丐幫護法鼎力推養,大力轉貼,讓他們各自能找到一個溫暖的家。
小貓吃飽安靜地睡著了
今夜五虎將都鬆了一口氣,大家都可以好好的睡覺了。
咪嗚咪
你今天妹妹頭了嗎?
丐幫五虎將的暗語
「你聽過妹妹頭嗎?」「自己人。」
丐幫五虎將的奉行準則是
「立志做小事、從鄰里做起」
窮酸一腐儒只能以一枝筆救天下貓,卻能以行動去守護身邊的貓。
「坐而言、不如起而行」
貓丐幫需要招募更多的英雄好漢,一起守護身邊的街貓。
捲起你的袖子 舉起你的右手 一齊大聲齊呼
「妹妹頭幫主 戰無不勝,貓教之主,文成武德,千秋萬载,一统江湖」
「萬歲 萬萬歲」
同時也有1部Youtube影片,追蹤數超過2萬的網紅喜天Comedy King,也在其Youtube影片中提到,我的實況網址:http://zh-tw.twitch.tv/eric062916 我的Facebook:http://www.facebook.com/eric062916 如果喜歡我的影片的話記得點一下訂閱跟喜歡跟分享簍~ 最後記得要來看我的實況我的開台資訊都會在FB 有任何意見歡迎在底下或FB留...
萬萬沒想到解散 在 誠實大叔 張誠博士 Facebook 的最讚貼文
[抗中護台 vs. 和平護台]
#現在的氛圍 #只有抗中才是護台
以前的國民黨:反共、護台。
現在:與中華民國合體的蔡總統打著反共的旗幟「抗中」,以捍衛中華民國主權為名「護台」,除了「抗中護台」,其他的任何兩岸主張都被染紅,都是添共、賣台。
「拒絕一國兩制」是由「抗中護台」的戰略延伸出來的戰術,很受台灣民眾歡迎;必須拒絕一國兩制(抗中),才能捍衛台灣的民主自由(護台)。最近的「反送中」事件,所有的總統參選人都表明「拒絕一國兩制」,更強烈地支撐了「拒絕一國兩制」或「抗中護台」的接受度。
「抗中護台」必是2020年總統選舉的主軸,將產生類似2016年周子瑜事件的效應。
#回到現實面
1. 現在的兩岸,「兩制」是事實。因為要抗中,所以拒絕「一國」。那「兩國兩制」或台灣獨立,不就是政客說不出來的選項嗎?為何不敢說,因為得不到國際的支持。
2. 中共要知道,台灣人民不可能接受「一國兩制台灣方案」,根源是自由地區人民對共產黨政權的不信任。
#靠美 #然後呢?
抗中,就必須靠美,靠美國的軍事、政治力量,讓中共不敢動武,或中共動武後,靠美國人來收拾戰場。美國在印太也需要有一個戰略位置重要的台灣作為盟友,作為美國的戰略棋子,讓美國有個台灣牌可以打。
美國基於美國國家利益,打台灣牌的同時,會持續用「國內法」提升美台交流的深度,但不會與台灣建立正式外交關係。
抗中,加上中美貿易衝突,新的美中台關係,就是 1) 美中冷戰,美國打台灣牌,或 2) 台海發生戰爭。
靠美沒什麼不好,但不要忘記,在民國67年,美國主動背棄中華民國,因為台灣相對於美國戰略地位的重要性降低。
#和平護台
除了「抗中護台」之外,完全沒有「和平護台」的選項嗎?
若兩岸的共識是從「軍事對抗」走向「政治合作」,兩岸協商 #兩岸軍事互信機制,可以是個起步;找美國當仲裁,劃定非軍事區、緩衝區。例如,民用的空中航路可以劃為非軍事區;在緩衝區的軍事行為,互相知會對方。建立軍事上互相溝通的管道,進而建立互信、避免戰爭。
美國會接受「兩岸軍事互信機制」, 除非美國另有私心, 因為「兩岸軍事互信機制」符合美國的國家利益, 更符合美國印太戰略; 對美國而言,「兩岸軍事互信機制 」比當年的「中美共同防禦條約」更具強度。「兩岸軍事互信機制」若把日本、菲律賓也納入,對避免亞太軍事衝突,更具威力。
中共目前不會接受「兩岸軍事互信機制 」!中共不接受 ,只會讓中共更像個戰爭挑起者,讓台灣人民更不信任共產黨政權;現在就是這樣,對我們無傷。
#台灣要小而強
「兩岸軍事互信機制」不是要台灣放下武器,放棄國防。因為台灣有國防,才有「兩岸軍事互信機制」。
「兩岸軍事互信機制」讓台灣在美中台三角關係中握有籌碼,讓台灣小而強。
#讓人民有權過好日子
兩岸關係,應以和平為目標。
台灣要主導議題,就要先拋出議題。
#謹以分享的文章,紀念及感恩曾經真正為我們犧牲奉獻過的前輩,他們是真正的護台英雄。
文長,絕對值得。
冷戰「傭兵」?統戰「人球」?
冷戰再起,不堪回首張立義
「黑貓」老英雄張立義,六月十二日走完了他傳奇、又命運多舛的一生。卻也勾起了我塵封在心中三十幾年的一段往事。那就是1982年,我在「劉少康辦公室」承辦「葉常棣、張立義申請返台案」的事實真相。
「八一七公報」後「起死回生」的良人
話說1982年8月25日,《人民日報》公佈在大陸被擊落了一二十年的U-2飛行員張立義與葉常棣,仍然健在的消息,並宣稱批准他們回台灣「探親」的請求。這固然讓張立義的妻子驚喜莫名,但另一方面卻讓正為一個星期前,美中公佈的「八一七公報」而犯愁的經國先生,再度陷入了親情與統戰,拒納兩難的困境。
一般認為,全名是「中美就解決美國向台出售武器問題的公告」的「八一七公報」,是美中建交三公報中,對台灣傷害最大的一個。尤其,雷根總統一向與我們十分友好,居然會同意中共的要求,而承諾逐年遞減對台軍售,實不啻是宣告了台灣「死緩」。
美中關係的變化,讓經國先生極為憂心,也讓政府有關部門對國家安全,增加了更多的疑慮不安。中共卻在這個時間點上,釋放出當年美台合作,對大陸敏感地區實施高空偵照,而被擊落的兩名U-2機飛行員回台灣;其政治著眼與統戰目的,實已昭然若揭。
呼應「上海公報」中國全面釋俘!
這就像當年美中「上海公報」簽署不久後,為呼應美國重申它對「由中國人自己和平解決台灣問題」的關心,並承諾:隨著地區「緊張局勢的緩和」,而將逐步減少在台美軍設施和武裝力量。中共在1975年3月與9月,先後特赦了全部在押「戰犯」293人,以及在押「美蔣特務」共95名,武裝「特務船船員」49名。12月中旬,又宣佈一律釋放了原國民黨「縣團級以上的黨政軍人員」。換言之,一口氣把國共內戰期間俘虜的戰犯和關押的黨政軍人員,以及冷戰期間被俘虜的海上、陸上、空中滲透的游擊隊或特務人員都做了一次「總清倉」。
當然,最令我們難以處理的,就是中共呼應尼克森總統,「以談判代替對抗」的口號,一再透過各種管道,釋放出:「只要國民黨坐下來,什麼都可以談」的「和談」訊息。另一方面,還批准十名關押「改造」了二十五年的「戰犯」,申請到台灣來。當時我們考慮到在大陸類似這十名「戰犯」,而有同樣情況的前國民黨軍政人員不知凡幾;此例一開,後患無窮。因此,最後全都未予同意他們的入台申請。以致於造成他們在香港等待處理期間,原國民黨六十八軍政工處上校處長張鐵石憂憤自殺的悲劇。
事實上,當初空軍在1962年成立「黑貓中隊」,借用空軍35中隊的番號,以氣象偵查研究所為掩護,駕駛美方提供的U2偵察機,深入大陸敵區進行偵查任務,最初是為了解中共核武發展以及軍事部署。在與美國洽商合作的過程,可說完全是經國先生與美國中情局副局長克萊恩兩人私下完成的。其他人知道詳情的少之又少。
經國先生非常重視和美國的這項合作,因為蔣介石總統也非常關心中共的核武發展。由於,U-2偵查機不易操控,光在訓練階段就出過幾次死亡事故。當然,更不用說飛到大陸去執行偵照任務了。因此,為了鼓舞士氣,經國先生常藉舞會或宴會,培養與U-2飛行員的感情,可以說他認識每一位U-2飛行員。當然也包括張立義和葉常棣在內。
經國先生晚年因為糖尿病的關係,身體狀況一直不太穩定,再加上美台關係的變化,以及台灣島內反對勢力的衝擊,心情非常鬱悶,而變的比較寡言深沉。唯有自贛南時期就一直追隨他的王昇將軍,比較能夠揣摩他的心意。因此,這件棘手事情的處理,自然就落在王上將的肩上。
王昇「劉少康辦公室」介入處理
當年,王上將奉經國先生指示,成立了一個化名為「劉少康辦公室」的「反統戰」最高決策機構;那個沒有法源依據的「黑機關」,當初是為了因應中共「新時期統一戰線」,特別是美中建交後,中共一系列和平統戰攻勢下,所成立的一個跨部會的「任務編組」。但是,由於王上將身兼數職,分身乏術,因此「劉少康」的日常工作,就交由他一位亦師亦友的智囊李廉先生來擔任執行長。
李廉先生是一位經歷過「西安事變」的老「軍統」幹家,不但嫻熟於大陸「匪情」,更擅長所謂的「對匪鬥爭」。長期以來,李廉先生一直都負責主持國防部每週「心戰主題會議」,直接指導「心戰處」的心戰工作方向。
另一方面,李廉先生文筆又好又快,中國時報的余紀忠先生常請他寫社論,他自己也在「劉少康辦公室」成立了一個打筆仗的寫作班子,並請當時資深媒體人聞見思先生為組長。
民國七十年,我從王上將創辦的「心廬」研究所畢業,分發到國防部擔任上尉心戰參謀不久後,就受知於李先生,並兼任起「劉少康」寫作組的主筆,辦理一些專案工作,以及李先生的私人秘書工作。
張立義與葉常棣是在民國七十一年的十一月十日抵達香港的。但是,早在八月底的時候,李廉先生就交代我先做一個研究案,並在王上將的指示下,去空軍總部幾經周折後,才調出了這兩位黑貓中隊飛官的人事檔。至於他們出任務與失事的詳細資料,空軍總部不知道是顧忌到美台情報合作的機密,或者是根本就沒有任何書面資料留在空總,因而始終未能提供。
冷戰時代的美國「雇傭兵」
事實上,張立義與葉常棣案之所以複雜,就在於他們不是單純的國軍被俘人員的接返問題;當初他們所執行的任務,包括所駕駛的U-2偵察機,以及所拍攝的空照圖,都是屬於美國政府的財產。
每趟任務結束返航後,美方工作人員直接從停機坪把飛行員接去「歸詢」,飛機的檢查維修也都是由美方派出的工作組負責處理。甚至於連空照圖的判讀,都是立即專機送回美國,我們連過目的機會都沒有。
因此,與其說他們是中華民國的空軍飛行員,還不如說,當時他們等於是冷戰時代,美國CIA特約雇用的「傭兵」。
事實上,他們當初都有和美方簽訂類似於「合同」的契約。而這種情形不只在「黑貓中隊」,越戰期間,我們空軍運輸機駕駛,也常接受化名為「西方公司」的美國中情局的委託,活躍在中南半島的夜空上。
後來,在阿拉伯半島,我們更出借戰鬥機,甚至於直接接受軍事任務的派遣。因此,當時我們認為,張立義與葉常棣的安置,應該由台美雙方共同協調處理,才是比較合情合理,而又最有利於他們爭取補償的安排。
確立了基本的處理原則後,「劉少康辦公室」邀請了空軍總部、國安局、國民黨大陸工作會、海外工作會和大陸災胞救濟總會共同就我所草擬的研究案,兩度會商後才定案。後來各有關單位還合組了一個工作小組,協調他們的家屬進行了相關的安排,絕無所謂「相應不理」或置之不顧的情況。
美國內部爭議,安置拖延半年
剛開始,美國方面,國務院為了顧及剛起步的美中關係,不願意介入此事。幸虧當年在台灣負責黑貓中隊的CIA幹員,已經高升為局本部的高幹。他力爭:根據當初的合同,張立義和葉常棣都是美方的「僱員」,他們當初飛的飛機和領的薪水都是美國給的。應該把他們視為「自己人」,接回美國安置。由於有這段鮮為人知的爭議,所以才讓他們在香港滯留了將近半年之久。
後來,CIA.的人出面,按照他們傳統的「行規」,幫他們辦好旅行文件,避過中共的監控,直接陪同他們坐上泛美客機,等到飛機起飛了才離去。
他們抵達美國後,美方也按「規矩」幫他們辦好各種身份證件,並補償他們每人二十幾萬美金,連同我方補助的總共約有三十萬美元;以當年匯率折合新台幣約一千二百萬。按照美方的安排,這筆錢存放在指定的銀行,一年滋息就有3萬3千美元左右。足夠他們在美國生活無虞。而這一切安排,我只能說絕非偶然,更不是美國單方面的善意。
只不過,事後不久,「劉少康辦公室」奉命解散,人員歸建。接踵而至的「江南案」,再加上對「黑貓」中隊任務最清楚的 經國先生,身體日益衰老乃至於逝世。而李登輝繼任後,國民黨內暗潮洶湧,最後主流、非主流鬥爭檯面化;人人自顧不暇,就沒有人接續處理他們回台的事宜。若不是新聞媒體發掘出他們的故事,恐怕張立義與葉常棣就此被遺忘在美國終老了!
歲月如梭,很多當年處理張立義、葉常棣專案的主事者都已走入歷史,如今,連張立義老英雄也撒手西歸了!我覺得也該到了公開全部處理經過的內幕,以還給政府和王昇將軍一個公道。
只是萬萬沒想到美中關係急遽惡化,新的冷戰時代,似乎又將來臨。這讓我們在悼念張先生,緬懷他崎嶇不凡的人生之際,實亦不免有:「不堪回首話當年,但願冷戰勿重演」的感慨與祈望!希望台灣的空軍健兒,永遠不要再當美國的「冷戰傭兵」,成為美中爭霸的過河卒子⋯⋯。
萬萬沒想到解散 在 田馥甄 Hebe Facebook 的最讚貼文
看到這篇讓我感慨萬千,導致在2018地球最後的夜晚,自我回顧碎碎唸。
今年,分享了自己的房間、公司開了一間,就差卵子還沒凍它個一些些。
這篇【地球最後的夜晚】製片紀錄文,喚醒我若浪漫立業,會如何被生活抽鞭。
外人看起來導演天生才華洋溢、順風順水、風風光光的背面,也是有吃不完的鱉。但最珍貴的是在孤獨中依然堅持信念;萬念俱灰時貴人相助重新點燃火焰。
(我天!“堅持”跟“信念”這種字眼……?難道廢柴我臉書被盜用了?)
明知道人生就是一盒便當,不可能只吃雞腿啊。一吃到廉價的冷凍三色豆還是會白眼翻到天邊。喜歡的、討厭的都必須要一起買單。嘖!討M~
(狗屎運如我的人生的便當大概是一個500元那種等級了吧,真的不能再嫌再抱怨~)
無論如何還是必須再努力多一些。
今年,在庸庸碌碌迴旋打轉中,有些變動,其實也不知道是壞是好。
從來不求最好(也做不到啦),但願在所有的學習裡“樂來樂好”。
小船航向未知的大海,總會偶有顛簸,甚至遇到大風大浪迷失方向的時候。
沒立過大志大業的我,只想以“樂”為本,讓“樂”成為小船的錨。
音樂使我快樂;快樂的我使音樂好;我的音樂使人快樂。
真是看似簡單卻不容易的期許。(突然覺得雄心壯志…………3秒而已)
今年,離開了一些人,一些人離開了我,無論如何,依然滿心感謝。
更謝謝不知道哪來勇氣陪同上船的伙伴們,他們都不知道自己其實誤上了一艘時時動念想退休的賊船。(大家都很有能力,就算翻船也不怕他們失業啦!<推卸責任!>)
還要謝謝【地球最後的夜晚】《墨綠的夜》,讓我更確定地球是圓的,一切是緣也是業,其實無需趕盡殺絕,即使地球只剩最後一夜;就算人生就要翻篇。
很可惜這部電影目前無法在台灣上片,但真的很喜歡畢贛,把潮濕又難耐的現實生活用鏡頭幻化得如此唯美,如夢似乎幻。
大概就是人生如夢吧。(粵語歌:人生如夢,夢裡不分西東~唱起來吧!)
無論甘苦總會醒來,沒事的,沒事的,一切都會過去的。
廢話這麼多,不就「一切有為法,如夢幻泡影,如露亦如電,應作如是觀。」
謝謝2018,
我們2019見!
#能好好看完本文跟轉貼文的人請容我給您一個吻
#不敢相信我竟然掏心掏肺跟你們說這些
#要去準備跨年表演了
#我愛你們
#再請多多指教
#新年快樂
#墨綠的夜 給您好眠一整夜
https://youtu.be/-wte_c_lpns
「再這麼超下去,蕩麥活不過今年了啊,我實在拿不出更多的錢了,全部都在這了。」製片單佐龍說。
畢贛突然聲嘶力竭起來:「我現在什麼都可以不要!公司可以不要,家也不回,我他媽的只要拍完這部電影!」
《地球最後的夜晚》的製片,在明天中國上映之前,寫了這篇文回憶這一年,地球發生的事。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地球的至暗時刻
三年前,北京朝陽大悅城的金鼎軒,我們第一次見面。那頓飯,沒有談太多電影。他搶著買單,後來我才知道,其實那天的他,已經沒有錢請朋友吃飯了,但他需要錢做完一部電影。「我好像遇到了一個『天才』」回到住處,我朝最親近的一個微信群裡丟了一條信息。我與畢贛,就這樣認識了。
開 局
第二天一早,我就把昨晚的飯局興奮地給投資人娓娓道來。沒過半天,公司決定入資他剛完成初剪的電影,便是日後將要名揚業界的處女作《路邊野餐》。
他是個愛請朋友吃飯,其實又根本沒幾個錢的人,所以偶爾也問上帝借錢。我們帶著《路邊野餐》在瑞士盧卡諾影展做全球首映,他就帶上我天天往賭場跑,我不懂玩,就替他看管護照,手裏攥著現金,從那時起,就好像一個管錢的制片人。頒獎前夜,我們贏下好多瑞士法郎,光顧了當地最貴的牛排館子。隔天,他拿下了人生第一座國際大獎。三個月後,畢贛又以最年輕導演的姿勢,奪得第52屆金馬獎最佳新導演;不到兩周,擒獲法國南特三大洲電影節最佳影片。
《路邊野餐》還沒上映,《地球最後的夜晚》就在一段梗概中徐徐展開。迫不及待地讀完畢贛發來的千字大綱,飛天遁地、自由生猛。2016年7月15日,《路邊野餐》公映。創下一個體面的藝術片票房成績,650萬。這年生日,我收到畢贛送我的禮物——地球儀檯燈。他說:「佐龍,這就算是我們地球項目的正式開端了。做這個項目需要有一家自己的公司,才會有自己的節奏。」一切似乎都撞上了中國電影最對的時間。平時根本不懂社交的我,找到了杭州工作時留下的唯一線索 —— 華策影視。透過朋友遞交了一份稚嫩的商業計劃書。不到一個月,華策決定戰略投資畢贛,我們給這家尚未出生的公司取名「蕩麥影業」,借自畢贛電影裏最為重要的一個地域空間,選址在上海。公司營業執照核發當天,恰逢《路邊野餐》國內下映。這更直接意味著,從今天起,一切責任都由「蕩麥」自負了。
項目開發過程一片坦途:哪怕身在上海,投資人還是紛至沓來;畢贛有了更穩定的劇本寫作環境,時而也去找文學顧問大春哥(張大春)過過招。我們先後去台北找到鴻其(李鴻其)和張姐(張艾嘉)面述最初的故事,去長白山探班覺哥(黃覺)定下「羅紘武」,最後又去香港當面邀約湯湯(湯唯)出演電影裏的「萬綺雯」,合作一一促成,疏無遺漏。
此刻的蕩麥就像意氣風發的少年。記得有天,一位老朋友來訪公司,他正面臨轉型,問起我來:「佐龍,做這個項目,你們有被人拒絕過嗎?」我回憶了半晌:「好像真的從未嘗過被拒的滋味。」
開機前一個月,我飛赴坎城,在那裡和歐洲最一流的國際銷售公司Wild Bunch簽下合約,隨後,《銀幕》(ScreenDaily)雜誌高調發布了《地球最後的夜晚》即將開機的新聞。然而,神壇並不為蕩麥,更不為畢贛而設。之後遭遇的一切,今天想來,如夢一場,也不禁感激那些即將排山倒海般襲來的「至暗時刻」。
-
停 機
2017年6月15日上午9點,凱里暴雨,開機儀式潦草收場。下午放晴,美術場景到最後都沒達到要求,但是協調好的開機時間已到。平時不甘妥協的畢贛,嘗試著硬拍下去,但最終還是過不了自己那關,於是我們決定停機。
我們知道,做出的這個決定,將觸發一個多米諾式的災難系統,影響面廣闊而縱深,但沒想到會一直持續到今天。現在回想起來,作為製片人,預算設計不合理,製片籌備不充分,是最關鍵的問題。
停機一天直接經濟損失數十萬,兩個毫無工業經驗的導演和製片,瞬間被擊倒⋯⋯。我近乎狼狽地逃回上海,準備第一時間向投資人闡明戰況。深夜見到電影的主投方華策影業的傅斌星總,我磕絆顫巍地講完情況,她卻一直勸我吃小龍蝦。我又試著給其他幾家投資方電話通報,大家接到我的電話,都覺得我在開玩笑,怎麼可能開機第一天就停機呢。
回到劇組,一片肅殺。
為了盡快交出場景,我們不得不從外地調配和從本地招募近百名臨時工人,加班加點開工幹活,貴州山高路險,又遇上雨季,原材料運輸更是難上加難;平均年齡只有20多歲的導演組成員,被迫集體抵抗著毫無準備的壓力,他們每天陪著畢贛改劇本、覆景、會議,夜夜無眠;雪上加霜的是,中途我們還調換了一次製片主任。幾乎全部製片關聯部門,從現場製片到生活製片,再到場務、司機,甚至廚房,走得一個不剩。本就入不敷出的劇組,愈加人心惶惶。
製作預算開始滑向極不可知的方向。和畢贛商量後,我們給投資人們主動表態,先砍光蕩麥影業所有承製費,再砍光導演和製片人的全部片酬;又召集導演組開會,把大家本就極低的工資又砍掉一半;很多部門主創也都主動提出停機期間薪資減半。
一切,都看似正在裡入不可逆轉的漩渦中⋯⋯這些狀況,也都在一點點占據畢贛的心頭,侵蝕著他真正能夠用於創作的時間。有天,我跑去找已經一週沒有戲拍的鴻其(飾演白貓),小哥見我神情凝重,想用新學的幾招,試圖幫我鎮靜。
一條微信跳出來,是畢贛發來的:「我到盡頭了。」我問他:「你在哪裏?」他沒有回我。
告別鴻其,當我出現在導演組辦公室,剪輯師亞楠、導演助理孫濤等等,大家異常無助地圍坐一旁,空氣凝固起來。我跑去推開房門,他熟睡中。絕望地靠倒在客廳的沙發,我給作為監製的華策影業萬娟總打電話,遠在北京的她,也只能聽我們拼湊著分析戰報,掛掉電話,大家陷入了無法決策的深淵。
被吵醒的畢贛走出來,也坐到沙發上。我說:「再這麼超下去,蕩麥活不過今年了啊,我實在拿不出更多的錢了,全部都在這了。」他突然聲嘶力竭起來:「我現在什麼都可以不要!公司可以不要,家也不回,我他媽的只要拍完這部電影!」我也朝他喊:「那我去借錢,賣公司,好了吧!」我摔門而去。
走在淩晨兩三點鐘的凱里街頭,我開始懷疑,這還是《路邊野餐》裏的凱里嗎?我自責崩潰,又毫無應對之法,我很清楚,他最需要保護的東西,開始遭遇威脅,平日裡久不會憤怒的人,今夜,竟也對我咆哮起來。
幾天後,打起膽子,又去了一次導演組。一臉起床氣的畢贛,正縮在沙發上用iPad看電影。我感到一絲光明,還好,至少他還沒倒下。2017月7月10日,劇組終於艱難地覆工了。
我在劇組房間的床頭貼著一張「消場表」,每天最期待的事,就是早上起來,可以用筆劃掉一場戲。然而這樣幸福的時刻,總是極少出現。一度有段時間,不僅沒消場,反而很多場還在不斷被加回來。進度永遠徘徊不前,確實令人無法忍受。經紀人不得不發飆:「麻煩你回去問問畢贛導演,他到底是在拍他的場景,還是在拍他的演員?!不如我們不演了,你們就拍拍那些景好了。」
我們唯一能做的,就是把經紀人們一一請到剪輯房來看看素材。當我和藝人統籌張文斌,膽戰心驚地陪伴「白貓」經紀人蕾姐(張蕾)閱讀完這些素材,她久未出聲,猶豫而又不得不擁抱起我們,「我終於知道你們這一群人,在這崩潰的一個月裡,都拍到了什麼。」
拍拍停停,凱里的雨季真正來臨,泥石流時常光顧。
8月中旬,我接到了演員方面發出的《敬告信》,被告知時間不多了,我們都不敢去告訴畢贛。原計劃9月殺青,然而此時,不僅長鏡頭遲遲未能進入籌備,連前半部分的戲,都才只拍了一半而已。創作的壓力和現實的崩塌,平行打擊著這位眾望所歸的導演。他和演員們一樣,都是連日摸黑出工的疲態,在這樣的條件下,他已經拍不出好東西了,而劇組又像一台巨大的機器,無法停下。
他偷偷告訴剪輯師亞楠,好想立刻買張票一走了之,而另一邊的我們,仍然將他看作打不倒的天才少年,一味地認為,大家分頭安慰一下吧,安慰好了,他就能拍了。演員們的既定檔期走到了盡頭,隨著湯湯和覺哥的離組,劇組不得不再次宣布停機。演員們走了,不知道是否還會回來,以及何時才能回來。
長時間的消耗,連我們的主創也快沒有時間了。一個巨大的難題又一次擺到了決策小組面前,劇組是原地修整,還是就此解散?一個致命又無解的命題,選擇繼續,長鏡頭籌備工作一籌莫展,選擇解散,這部電影它真的還能重啟嗎?苦笑,決策小組以近似抓鱉的方式,鬼使神差般決定繼續拍下去。
9月的香港,迎來了八號風球,飛機沖上去都要被打下來。我和萬總飛赴香港,求見張姐,希望她能在10月份再給我們幾天拍攝長鏡頭。在香港半島酒店大堂,張姐嚴厲地教訓了我倆:「萬娟,還有佐龍,不是我不幫你們、不幫畢贛,但請你們記住,地球不是永遠圍繞你們轉的。我把整個9月份挪出來給你們,你們浪費了,今天我不能因為你們,而去擠占我允諾給別人的時間,這是不公正的。」我不敢看張姐,悶頭吃東西,萬總還在努力地解釋著。快結束,張姐開口:「10月份,我只有兩場演出之間的4天休息時間。」我們連連點頭,我望向萬總,淚水已經在她眼眶打轉。
已經幾夜沒睡的我倆,害怕回到劇組,在等待颱風退去的片刻安寧裡,拖著疲憊的身體,在香港街頭亂逛。有些恍惚,前一天還在凱里恐懼地面臨無解的決策。我對萬總說:「好想狠狠睡一覺,醒來,我們電影就殺青了。」低頭看手機,來自莊姐(張姐的合作夥伴)的消息:「老實說,我其實很不想你們來見她,她身體太累了,但我根本就知道,她最後一定會答應你們的,我希望你們真的保護好她,好嗎?」少頃,她又寫來:
「難得逃來香港就當放空,好好休息。」
10月,第一次長鏡頭的實拍,由於籌備時間太過匆忙,每一條都失敗了。只有最後一條,大家憑著必勝的信念苦撐,算是勉強走了下來。然而「殺青」那一刻,大家都面無表情,沒人敢高興一下,張姐對著我們默默嘀咕:「都拍完了,還一個個都悶悶不樂的。」放棄個人假期又挪開檔期的湯湯,在劇組過完了今年的生日。為了好歹有個交待,我們硬逼著設計做了一款海報,取名「忽然殺青」。
殺青宴那夜,大家去KTV唱歌,從來不會唱歌的畢贛,和萬總抱頭痛哭,借著酒勁的他哭出聲來:「你們都看錯人了,我不是什麼天才,我現在連一部電影都拍不完。」眾人不語,唯有繼續。
-
重 啟
劇組解散後,誰都不知道,這是臨時解散,還是再也沒有了。離開劇組那天,我跑上樓去找剪輯師亞楠,想看看最後拍到的那條長鏡頭是什麼模樣,就好像明知道是個畸形兒,你偏要看看它是否依舊動人。
回到上海,我搭地鐵跑到外灘,用盡全身力氣透了一口氣,我快忘了上海是什麼樣了。我給畢贛發去微信:「所幸,公司還活著。要重拍嗎?」他沒有回我,我更不敢追問。我只能向他太太打聽情況,小雲回覆我,畢贛回家以後語言表達能力都變得很差,經常一句簡單的話都沒法說清楚。
執行製片往公司搬回兩個大鐵箱,我打開,摔出一摞財務報表,數字從0001編到了3080,有點晃神,大概人生花錢最多的一個夏天,就這樣過去了。
回到上海的日子裡,我在朋友的幫助下,開始服用舍曲林片,一種用來抵抗憂鬱症的常規藥物。每到深夜,總要與黑暗和深淵做起無窮無盡的鬥爭。而我,也並不知道,尚潛伏在凱里的他們,是否安好。那一段時間,我頻繁出現在萬總家中,我們把劇組的賬目,翻來倒去算了幾遍,沒有可能了,真的沒可能了,除非放棄長鏡頭的3D轉製,但畢贛一定不會答應。
一次次拍攝失敗,很難再向演員們開口要時間了。“假殺青”過去一個多月,很怕當面溝通的我,硬著頭皮給湯湯經紀人章哥寫了封長郵件,起名〈蕩麥陳情表〉,鼓足勇氣落筆哭諫,盼望再度湊齊所有演員。
實際情況是,湯湯進了下一個電視劇組,1000多場戲,90%都是她的,整個組600個工作人員,明年9月份之前,不會有任何時間了;覺哥幾乎把他2017年整年的時間都托付給了地球劇組,現在也不得不去一個電視劇組上班,經紀人陳思為了幫我們協調時間,一次次近乎「冒犯」地奔走在公司領導和對方劇組之間;更要命的是,攝影指導董勁松和美術指導劉強,也接到下一個電影劇組的通知,需要馬上進組。沒有資金、沒有演員、沒有主創。電影從夏天開機,拍過了秋天,熬來了初冬。
我們跑來北京,直面投資人。結束一天工作的傅總,陪著畢贛商量對策直至天明,她允諾去想辦法爭取演員能回來,資金上也讓畢贛別太擔心,先安心籌備。與此同時,我隨身藏著一份60分鐘的素材集錦,分頭拿去給經紀人們、各家投資方們,一次次地放片、解釋、承諾、央求。
正處谷底,我接到了兩個電話,一個來自出品方之一太合娛樂,那頭說:「錢總特別理解你們所有的困難,我們不僅認可超支,而且還要雙倍認繳地球的投資。」接完這個電話,我幾乎從床上滾落,激動地通知畢贛;另一個電話來自出品方亭東影業的聯合制片人張冠仁,「韓寒說他同樣作為一個新導演,特別理解畢贛在拍攝第一部真正意義長片時,面臨的壓力和處境,我們一定會支持到底的。」
甚至我們電影的男主角黃覺,還自己出面為畢贛尋找資金,他的兩位老友張歆藝袁弘夫婦,二話沒說,認下了電影的部分投資,很快把投資款一次性打到了劇組賬戶;黃曉明與經紀人郭亭婷,更是在劇組最困難的時候,將支持我們的現金連夜打到劇組。在兩位監製萬總和沈總的努力下,又吸引到多家行業公司和基金的進入,希望幫我們共度難關。
籌備間隙,畢贛去台北參加金馬新導演論壇。我們知道張姐就在台北,但不敢去見她,傍晚,我忽然接到金馬工作人員的電話,那頭急促地講:「佐龍,你快帶畢贛過來,張姐在等你們。」
見到張姐,她就問畢贛:「沒拍成吧?打算怎麼辦呢?」停頓了一會,她說:「我1月有時間。」原本已經打算妥協的畢贛回應:「張姐,不然我把劇本改改,你也不要那麼辛苦地跑來跑去了。」張姐用驚訝的眼神看著他:「畢贛,怎麼連你也開始不堅定了。」這一句話改變了畢贛的狀態。
我們透過法國制片人查爾斯,把《少女離家記》(Mustang)的攝影指導David請到貴州,擔任第二次長鏡頭重啟的攝影指導;在經紀人陳思的力促下,也硬把覺哥從電視劇組給協調了出來;還剩湯湯了,怎麼辦,束手無策。如果她從電視劇組離開,整組人都要停工,這個損失,恐怕比我們組還要大更多。
我每隔一天就會進山看看籌備情況。每次進山,都能見到場務組的小胖,他極少言語,不是在守山洞口,就是在守山腰的路障,長鏡頭一開機,整個山谷都要封死,小胖哥總是服從安排,通宵達旦地值守崗位,聽野風呼嘯。到了冬天,貴州最怕遇到凍雨天氣,連空氣都是凝固的,進山的公路一度無法使用,稍不留神,車子就會栽下山谷;那段時間,又遇到南方暴雪,重新租賃的攝影和燈光器材在運來貴州的路上被大雪給堵住了,嚴重影響了技術測試的進度。
製片主任黃魚大叔每天見到我,都追在後面重覆地說:「領導,我負責任地建議啊,你和監製們商量下,趕緊叫停吧,現在停,還能節約下點錢來,我們完全沒有拍成功的條件啊,現在不停,就再也沒有補拍的可能了。」
-
殺 青
畢贛的長鏡頭劇本終於定稿,劇本扉頁赫然寫著〈編劇:先驅者10號〉。劇本改了,就連廚房幫工的阿姨都被導演組選中,要在長鏡頭中演唱《墨綠的夜》。
就在我們計劃開機前的兩天,湯湯的時間終於在經紀人和對方劇組的支持下,被近乎不可能地協調了下來,她進組了!天降奇蹟的是,連貴州的天氣都返暖整整三度,凍雨天氣驟然消失,山河天地都被動容,長鏡頭拍攝的天氣條件具備了!張姐到達丹寨的當天,連酒店都沒進去,就跑到了現場排練。
經過多次排練,我們將整條長鏡頭的拍攝時間,嚴格控制到60分鐘左右。如若一條失敗,需要重啟拍攝,算上技術準備、體力恢覆和道具覆原,至少還需要2個小時,因而從入夜拍至黎明,一天最多只有三條機會,而這三條裡,其實只有黎明的那條,才是畢贛內心最最想要的。
畢贛來到演員化妝室,張姐帶頭表態:「導演,拍啊,今晚我們拍它三條好不好?」畢贛說:「怕你們身體吃不消」,張姐再答:「我沒問題,我們來這就是來給你拍戲的。」一旁的湯湯也昂然點頭,覺哥更是早就豁出一切了。倒數第二天的三條拍攝,盡數失敗了,是的,全部失敗。熟悉的肅殺氣氛,立刻縈繞回我們身邊,如惡魔纏身。我們只得在四面漏風的露台上,徹夜地等待,祈求神跡出現。
最後一天,湯湯經紀人章哥直接把行李拉到了現場,按照默認的契約,他們將再給我們最後一個通宵的時間,如若再拍不成,我們就必須毫發未損地將湯湯護送回電視劇組,從此再無覆拍的機會,借來的時間,到了歸還的時刻。
入夜時分,第一條開機,再次失敗。絕望。
製片組在漏風的露台上,擺上了一台70吋大電視,大家像看直播一樣一條條過素材,尋找每一個問題點,似乎一切都在逼近勝利,但機會就只剩黎明前的一點點了。在冷風中坐立不安的我們,不知道等了多久多久,終於遠方傳來「保住一條」的信號,所有人都在放肆地吶喊、歡呼、宣泄,終於,保住一條!我和萬總互相擁抱安慰!最後一條,也是畢贛以及大家心目中,最希望達成的,還剩最後一次機會的,珍貴的黎明條。
三位攝影師在三個地點等待接力,從山洞出來,穿過山路,跟隨男主角下索道,繞過台球廳,航拍飛天,降落,此時,多次排練的馬匹受到驚嚇,失去控制,將蘋果灑落一地,而攝影師則平穩應對,記錄下上帝的恩賜,接著來到劉老師和黃老師合作創造的爛漫的舞台廣場,旋轉房子的機關順利開啟,羅紘武與萬綺雯在短暫的夜晚擁吻,鏡頭遊移到煙花,再一擡頭,天將將亮,完美的黎明條。
執行導演在那高呼,我們殺青了!《地球最後的夜晚》殺青了!
像夢一場,怎敢相信。我看了看手機,記錄下心碎的時刻,2018年2月9日清晨7點。
終於殺青的湯湯,卻久久不肯離去,她徘徊在羅紘武和萬綺雯剛剛度過短暫夜晚的「旋轉房間」裏,泣不成聲。而經紀人章哥,則拖著通宵了幾夜的疲憊,爬到制高點,想為劇組記錄下此刻永恒的長鏡頭場景。在眾人的勸慰下,湯湯才搭上車,去往機場搭機返回下一個劇組。臨走前,他小聲對畢贛講:「導演,其實,我已經問劇組多請了兩天假,假如今天還是沒成功的話,我會一直陪你們,直到完成。」
一路歡歌回到劇組駐地,廚房阿姨問我明天幾點出工,我說殺青了,都下班吧,阿姨說:「真的嗎?我連過年用的食材了都買好啦,我以為就要這樣拍下去了。」
製片組用最後僅剩的一點經費,給劇組辦了一場體面的終極殺青宴。推杯換盞間,我見到平時寡言的場務小胖居然酒醉,他壯起膽子,跑來和畢贛擁抱告別,畢贛就說:「我希望拍下部戲的時候,你還能來幫我們。」
離組那天,恰逢小年夜,我和大家擠在一輛金杯車坐去高鐵站,司機師傅開得飛快,大家終於沒能在劇組過這個年。同車的場務小哥很是健談,到站,我問他接下去幹嘛,他滿懷期待地說,過完年要去一個電視劇組幹活,那邊比這個組賺錢多了,我又問他哪年的,他說96年的。道別的時候,他送我進站,隨口問起:「哥,那你在劇組是做什麼的呀?」我一時語塞,如夢初醒。
-
坎 城
故事寫到這裏,看似所有的至暗時刻都被我們一一破解。3月初,我們一致決定趕坎城選片。做完這個決定,巨大的壓力又被重新導向畢贛,他需要最晚在3月底拿出一個能過關的版本,用於坎城選片委員會看片。
那段時間,沒人敢去問進度怎麼樣,直到有幾天淩晨,我總在睡夢中被循環的音樂驚醒——後來才知那是林強為我們電影所做的配樂 —— 那時我便知道,每夜孤坐客廳的他,開動了⋯⋯他總算交上作業,4月1日淩晨,大家擠在一間小影廳裡試片,那是我們第一次聽見它的心跳,放映結束,猛一轉頭,我的同事們早已個個淚流滿面。
凌晨5點,我揣上剛剛制作完成還帶著機器溫熱的硬盤,踏上了法航班機。接下去的半個月,我獨自帶著還沒有完成配音、也沒有3D效果的初剪,在巴黎度過了緊張顛簸的送片時間,苦苦等待一個結果。傍晚,我走在巴黎老舊的地鐵站裡,不由地開始飆淚,心想整個團隊傾盡所有,命都不要,誓死完成了這部作品,今天我把它送到了可能會最早懂它的地方,我真的不想空手而歸,我想給大家一個交待。
出了地鐵站,我看到北京給我發來的微信:「佐龍,明天回來吧,去不去坎城,不重要。」
第二天,2018年4月12日巴黎時間11點,坎城新聞發布會,影展總監福茂宣布《地球最後的夜晚》入選第71屆坎城影展「一種注目」單元。使命完成,返身回國。決定接受「電影節之王」的邀約,並非易事,這將是一個承諾。我們需要在不到一個月的時間裡,完成一個最佳的剪輯版本,還要完成一系列龐雜的技術工作⋯⋯畢贛和一眾後期制作主創,幾乎整整三周不眠不休,接力工作。
5月8日坎城開幕當天,我們還沒交上片。畢贛還要和我們一起去和投資方開宣發會,車上,我抱怨趕不上坎城可不是開玩笑的事,他把累積了太久的憤怒宣泄而出:「煩煩煩,你有什麼好煩的,我現在連電影都剪不出來!你還想怎麼樣!」
我忍住同樣的憤懣,看向窗外,手機提醒收到新郵件,焦慮地順手點開:「他媽的坎城都要罵娘了!請你們立刻馬上完成這部電影,安全護送到坎城!”」法國合作方把我臭罵了一頓。如果我們趕不上,這將是一次嚴重的事故,而我更清楚的是,過不了他自己這一關,電影是萬萬送不出去的。所有人的命運,他變成了唯一的解鈴人。
後期工作走到最後第二步,大家已經精疲力竭。畢贛和調色師唐強在工作棚裏劇烈地爭執起來,他希望唐強能休息一會繼續工作,不要無效勞動,唐強暴怒,「我哪還有時間休息!我再休息,你們就都別想帶拷貝去坎城了!」「那我就不去了,我不要去什麼的他媽的坎城,我需要你拿出最好的質量來!」熟悉的咆哮聲再起。
為了將隨時有可能輸出完成的拷貝以最快速度送至坎城,我們縝密地制定了一個代號為「葫蘆娃」的方案,每隔兩到三個小時左右,將一名工作人員送上去往法國的飛機,把所有人的出行時間平均分布到最後的兩天時間內。
5月12日傍晚,第一顆放映拷貝送達坎城,正要送往電影節的路上,我卻被通知,這顆拷貝製作失誤,無法使用。終極崩潰。
5月14日下午2點,畢贛終於自己帶著重新輸出的第二顆拷貝,昏昏沈沈地抵達尼斯機場;5月15日淩晨2點,大家前往德布西廳進行技術測試,QC通過。
上午11點,《地球最後的夜晚》在坎城舉行媒體場首映。放映結束,我回到公寓房間,看到孫濤正在吃力地用谷歌翻譯拼命地刷著推特,忽然,他瘋了似的吶喊起來:「炸了!炸了!地球炸了!牛逼,龍總,你看,他們說我們導演牛逼!」下午3點,畢贛和他的演員們,一一踏上坎城紅毯,《地球最後的夜晚》舉行全球首映。
-
回到北京,我單獨約他出來吃了一頓飯。我看到他因為壓力而爬滿整臉的毛囊炎,還有幾周沒有處理的頭發,他好像徹底變了一個人,一個已然被掏空的畢贛。我第一次見他如此嚴肅地對我講話:「佐龍,你知道嗎?從頭到尾,如果連我都不再決絕了,還有理由讓你們和我一起站到最後嗎?」頃刻間,我為我所有的懦弱和徘徊,找到了最終的解釋。當下的我們,就好像剛認識那會,他繼續講著,我仍然聽著。
這一年,過的太難。其實,我早就準備好放棄了。好在,他還是以最危險的方式完成了這部電影。明天,它就要上映了,這篇回憶,寄給這三年。
單佐龍 寫於2018年12月30日
-
#畢贛 #地球最後的夜晚 #墨綠的夜
萬萬沒想到解散 在 喜天Comedy King Youtube 的最佳貼文
我的實況網址:http://zh-tw.twitch.tv/eric062916
我的Facebook:http://www.facebook.com/eric062916
如果喜歡我的影片的話記得點一下訂閱跟喜歡跟分享簍~
最後記得要來看我的實況我的開台資訊都會在FB
有任何意見歡迎在底下或FB留言 -- Watch live at http://www.twitch.tv/eric06291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