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1/8/2 #作業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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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城《一代人》
黑夜給了我黑色的眼睛
我卻用它尋找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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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城(1956-1993),生於北京,中國當代詩人,是20世紀70年代末至80年代初「朦朧詩」主要代表人物,和北島、舒婷等人推動了當代新詩的革新。他用直覺和印象式的語句來詠唱童話般的少年生活,在夢幻、童稚之中透露着淡淡的憂傷。被稱為當代的「唯靈浪漫主義詩人」,中國唯一的「童話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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詠物詩新詩 在 李怡 Facebook 的最佳貼文
失敗者回憶錄:豬公狗公烏龜公 (李怡)
最先想到1948年前後在中國出現的文化產品,是過年時被市民偷偷貼在廣東某縣公安分局的對聯:
「公安怎樣公?豬公狗公烏龜公,公心何在,公理何存,每事假公圖利祿;
分局什麼局?酒局肉局洋煙局,局內者歡,局外者苦,何時結局得安寧。」
上下聯分別以「公安」「分局」起頭。「豬公狗公烏龜公」,是憤慨之詞,等於現在香港粗話DLLM。
在中國,無論是中共建政前或後,警察都叫「公安」。在世界所有地方,人民最常接觸的政府公務人員,就是警察。政通人和的社會,警察是維護治安、最直接幫助人民的公職,小朋友喜歡和尊敬「警察叔叔」。在掌權者視人民為糞土、為奴隸的威權社會,警察就是最直接執行恐怖統治的公職。中共建政之初,公安一度是安民的形象,但很快就變成專政統治的工具。
警察,是「警察叔叔」,還是「豬公狗公烏龜公」的黑警,就看政權的本質,是尊重人權呢,還是視人民為奴、為專政對象。
講到警察,想起作家老舍1937年寫的小說《我這一輩子》,講北京一個從清末做到抗戰前的警察的一生。1950年中共建政之初,著名電影人石揮自導自演拍成影片,將警察的一生擴展到中共建政前夕。他一輩子安分守己,奉公守法,經過幾次改朝換代,卻越來越守不住安分善良的底線。滿清時還能為市民排難解紛,也受市民尊重;到後來專權政治卻沒辦法不充當幫掌權者壓制學生運動的幫兇。影片加了解放軍解放全中國的光明尾巴。不過,一心靠攏的石揮卻在1957年被打成右派投海自殺,原著者老舍在1966年文革期間被批鬥毒打後到北京太平湖投湖自盡。
當年對腐敗政權諷刺最犀利的新詩,是《馬凡陀山歌》,馬凡陀諧音「麻煩多」,是詩人袁水拍的筆名。他諷刺自稱「公僕」的官員的那首《主人要辭職》,對任何時代的專權政治,都不失時效:
「我親愛的公僕大人!/蒙你賜我主人翁的名稱,/我感到了極大的惶恐,/同時也覺得你在尋開心!明明你是高高在上的大人,/明明我是低低在下的百姓。/你發命令,我來拼命。/倒說你是公僕,我是主人?我住馬棚,你住廳堂,/我吃骨頭,你吃蹄膀。/弄得不好,大人肝火旺,/把我出氣,遍體鱗傷!大人自稱公僕實在冤枉,/把我叫做主人更不敢當。/ 我想辭職,你看怎樣?/主人翁的台銜原封奉上。/我情願名副其實地做驢子,/動物學上的驢子,倒也堂皇!我給你騎,理所應當;/我給你踢,理所應當;/我給你打,理所應當。/不聲不響,驢子之相!我親愛的騎師大人!/請騎吧!請不必作勢裝腔!/標語口號,概請節省,/民主,民主,何必再唱!」
《萬稅》一詩諷刺政府稅多,前頭幾句是「這也稅,那也稅;/東也稅,西也稅,/樣樣東西都有稅;/ 民國萬稅,萬萬稅!」《詠國民黨紙幣》一詩諷刺通貨膨脹:「走進茅房去拉屎,忽然忘記帶草紙。袋裏掏出百元鈔,擦擦屁股滿合適」。
同一個袁水拍,在中共建政後,卻不敢諷刺,成為「歌德派」(歌功頌德派)。1976年1月 《詩刊》發表了毛澤東詩詞《念奴嬌˙鳥兒問答》,有一句「不須放屁,試看天地翻覆」,把「放屁」入詩,不僅不雅,而且顯出縱意為之的權勢。袁水拍居然在《紅旗》雜誌稱頌毛「以屁入詩」「前無古人」,是「妙筆生花的傲視百代之作」。以「拍」為名的詩人,真是實至名歸,主人放個屁也說是香的。
「豬公狗公烏龜公」,種族至今繁衍不絕!
詠物詩新詩 在 每天為你讀一首詩 Facebook 的精選貼文
地下詩到朦朧派(1960~1970年代末) 責編文/柄富
台灣讀者較熟悉的中國當代詩流變之起,應是70年代末發生的「朦朧詩」運動。說是運動其實更像是一連串激烈的論爭,朦朧詩的命名來自1980年《詩刊》第八期刊出章明的〈令人氣悶的朦朧〉一文。
章明指稱「有少數作者大概是受了『矯枉必須過正』和某些外國詩歌的影響,有意無意地把詩寫得十分晦澀、怪僻,叫人讀了幾遍也得不到一個明確的印象,似懂非懂,半懂不懂,甚至完全不懂,……為了避免『粗暴』的嫌疑,我對上述一類的詩不用別的形容詞,只用『朦朧』二字;這種詩體,也就姑且名之為『朦朧體』吧。」
此文的矛頭指向的是擺脫中國五、六十年代頌歌戰歌傳統,「帶著強烈現代主義文學特色的新詩潮」(徐敬亞語),章明為此時期中國正崛起的新詩潮流定義為「朦朧詩」,尤以1978年12月北島、芒克等人創辦的《今天》雜誌首當其沖、當之無愧,刊於其上的北島〈回答〉,舒婷〈致橡樹〉,一首一首都再次登上了當時的權威刊物《詩刊》。《今天》的詩人群就這麼在七零年代末聲名大作地走入人們視野中,本週我們所選的朦朧詩代表也多取刊登於其中的名作。
「朦朧詩」非同以往的主流中國詩歌直抒胸臆,詩人以現代主義的隱喻、象徵、通感手法,去捕捉人的潛意識,實現多重意涵且產生令人不確定的印象,此是「朦朧詩」之所以朦朧;主題上,「朦朧詩」並致力於加強詩歌的「個人化」,五、六十年代中國詩歌詠嘆、宣傳的「集體我」在此時已經漸漸質變,如北島〈宣告〉:「在沒有英雄的年代裡/我只想做一個人」,朦朧詩正代言著一個體經驗與國族集體記憶碰撞、揉雜的時代。
然而七十年代末的朦朧詩運動,在1968年的詩人食指(原名郭路生)的詩作中已可見端倪,以參與朦朧詩運動的詩人們的話說,食指甚至是這場詩學革命的「真正的先驅」,多多也曾說過「郭路生是我們一個小小的傳統」。食指的名作〈這是四點零八分的北京〉當年以手抄本的形式流傳於各地知識青年的手中,不以當時流行的大江大海式的壯闊場景書寫,或者高大而空洞的概念性語詞來支撐,而以日常場景的普遍性,書寫個人如何感應歷史的巨大變動,我們也會在本周略析這一首詩。
食指與一批詩人從當時六、七零年代的地下沙龍間脫穎而出,芒克、多多、根子皆在其中,並且成為了後來「白洋澱詩群落」的主力,可以說是當時「地下詩歌」寫作最為可觀的代表,也深深地影響著後來朦朧派以北島為首的一代人。
參考資料:張桃洲《中國大陸先鋒詩歌簡史》,秀威經典,20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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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片來源:林宇軒
美術編輯:林宇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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