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小說再次偉大?】
寫作真的是件殘忍的事情啊
真的
不知道為何昨天又有人跟我聊到「創作顛峰」的話題,一時有感🤣🤣
對啊,儘管我目前自己好像還有些很薄弱的信心
但是
那也僅止於如此短暫的此時此刻而已
還是覺得很可能我某天一覺醒來就江郎才盡了
到底還能撐多久呢?
怕.jpg
‧
這裡貼一下今年三月印刻雜誌封面專輯
我與駱以軍老師的長對談
真的是長對談
名副其實,非常長
有1.5萬字左右
我找了其中大概最輕鬆有趣的一回合貼在這裡
提到有次2006年
機緣巧合,駱以軍開車載我從南投回台北
路上塞車
所以我們就尷尬又歡快又激情(?)地在車上「共處」數小時的事情
(剛寫完時,我曾開玩笑地想把這次對談命名為「讓小說再次偉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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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週六晚上8點有個中國的直播活動
(應該是類似podcast)
如圖
有興趣聽我聊一下生物龐克的朋友們可以自己掃QR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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駱以軍:
我記得十幾年前(搞不好十七、八年前),有一次我去南投一個文學營演講,你也去了,我回程台北時,你搭我便車。如今回想,我那時也才不到四十歲,所以你也不到三十歲?更早些時我就認定,你們那一輩的頂尖天才,一個童偉格、一個你、一個甘耀明。這和後來的文學地位無關,我就是只讀到你們二十多歲時第一本小說時的,一種同為練武者,對這年輕作者,他初展露的某些極特殊的眼球轉速,或濾光的方式,或奇怪為何他為特別定格某一幅畫面。
這是我作為武痴內心真的驚嘆。當時你搭我的車,年輕的你非常害羞沉默。其實我好像後來變成一個哈啦大叔,但那時碰到純質的小說天才,我會有一種怕碰碎玻璃器皿的笨拙。天知道那次台中到台北的高速公路大塞車,我們的車好像緩慢在車陣困了五個小時嗎?天啊那對我是和一個劍氣在身的下一代頂尖小說家,我們在封閉車內共處五小時!
我連年輕跟同輩哥們在PUB喝酒亂屁小說、電影,也沒那麼長時間。而且那時我(愁苦於自己那麼窮,然後妻小,一籌莫展),你(愁苦於家人還不接受你放棄醫學系,改要寫小說),我們都並沒那麼多的人世閱歷,哪怕如今如果這樣場景我們還可說些自己遇上的倒楣事,但那時我超焦慮。
我後來才認識童偉格,啊啊那更是你發動漫天唬爛忍術,他都可以一句話不說就只傻笑的悶葫蘆。
不過那一次困在高速公路上,發生了一件奇妙的事,拯救了我焦慮的那五小時,我問起你「最喜歡的世界小說家」。
說真話,我覺得我自己那樣真的很幼稚,但我記得我年輕初遇黃錦樹、董啟章、童偉格時,都會很白痴問這問題,甚至會問「你心目中的第一到第五名」?真的很白痴,但如今想來真美好。因為這些人也會出現同樣崇敬、嚴格內心排名的表情,真的認真和我說起來。卡夫卡、波赫士、馬奎斯、杜斯妥也夫斯基、納博科夫、大江,這些人一定跑不掉的。偉格很意外對我提到巴加斯.略薩,錦樹則對我展開那時我根本不認識的奈波爾。
這幾年,有次我遇見黃崇凱,我和他說到波拉尼奧,簡直像在說喬丹那樣的迷醉。
我記得你對我說起符傲思的《魔法師》,然後我們也歡快激情的說著艾瑞斯‧梅鐸的《大海,大海》。
天啊,那可是那時我內心的兩大天書!極品!啟發之理想大小說的某種「城堡設計圖」啊!我沒有和任何人提過(後來才有在文章中提過)。
對我而言,我們兩個像是對了「通關密碼」,為何那其中的設計、展開、愛之瘋狂、高藝術修養之人,但卻搞了個莎士比亞《暴風雨》的現代演劇。我們講得超嗨,完全忘了之前的拘謹、張力。就像兩個天才棋手在大聊哪一年世界西洋棋大賽,哪一局經典然後白方哪一手下錯,黑方在哪一手如何做局,那真是聊的暢意、兩眼發光。
當然之後,我們其實隔幾年遇見,某些對談活動,某些和其他創作者的咖啡屋聚會。但好像不再能復返,那樣我們相較都年輕,然後像高手拿劍晃幾下探對方內力的傻瓜行為。
但我心中留了個念想,想有機會再聽你說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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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格言:
你提到多年前這件事(準確地說是二○○六年十二月;因為我清楚記得前晚天氣極冷,我在南投文藝營住宿處小房間電視上看到陳菊以極小票數差首次擊敗黃俊英當選高雄市長。換言之,那時《噬夢人》也還在我腦子裡還沒被寫出來呢),我讀得熱淚盈眶。
是啊,如你所言,那多麼「傻瓜行為」,純淨而真誠無比──並無特別私交,但同樣懷抱著對小說這藝術行當的虔誠之心的兩個瘋魔者(是啊,不瘋魔,不成活)的彼此試探,擺好了架式過招;然而同時又信服於對方的虔誠與深情,心知肚明因而有種知音的相濡以沫。那是多麼美好的時刻。而確實也正如你所說──那樣的時刻如何可能?連你(以軍老師!)和你的同輩們聊小說,也不太可能一聊五小時啊。黑暗的北上高速公路上黑暗的車裡,有時車行順暢,路燈的橘色燈光霧氣般間歇性侵入車內;有時路面擁堵成為大型停車場,舉目所及所有車輛方盒子共同陷落於一個被按下了暫停鍵的虛擬夢境中。
而後我們竟然就這樣聊小說聊了五個小時!誇張點說,出之以〈二階堂雅紀虛擬偶像詐騙事件〉主角葉月春奈之語:一切豈非近乎神蹟?
所以「上帝」是什麼?「神」是什麼?我們何德何能,何其幸且不幸,與那樣既徒勞無功又煙花般燦爛的命運相遇?
我想到的是,在無神論者佛洛依德那裡,那是人類用以抵禦恐懼的心靈幻覺(《圖騰與禁忌》、《一種幻覺的未來》);在另一位無神論者馬克思那裡,那是統治階級用以麻痺人民的鴉片。而如今重新思索這不可思議的提問,如果一如馬克思與佛洛依德所說,「神」純粹是人類心靈的創造物,那麼我會問的是:在何種時刻,在「智人」此一物種的心靈中,恐懼誕生了,神也因此而誕生了?
尼安德塔人的心中有神嗎?黑猩猩們的心中有神嗎?虎鯨、狗或貓的心中有牠們自己的神嗎?
我必得如此提問,因為我無法無視於數世紀以來人類的智識進展與文明跳躍。那是達爾文的凝視,《盲眼鐘錶匠》的洞見,丹尼爾‧丹內特等一眾心智哲學家手術刀般鋒利的思索,凱文‧凱利的的空照視野,甚至再加上伊隆‧馬斯克等夢想家的狂想與實踐。
法國作家韋勒貝克在《誰殺了韋勒貝克》中虛構了一幅藝術家傑德‧馬丹的成名畫作,題為「比爾蓋茲和賈伯斯討論電腦資訊的未來」(韋勒貝克的描述是,畫幅中,北加州燦爛的夕照下,正向生命終點快速趨近的賈伯斯眼中燃燒著深沉的火焰,「不只是預言者、先知的火焰,也是儒勒‧凡爾納筆下描述的發明者的火焰」)──
而在我們這個時代,毫無疑問我們該凝視的是「伊隆‧馬斯克與哥德爾虛擬視訊會議」或「凱文‧凱利、理查‧道金斯與教宗聖方濟各針鋒相對」。
我懷疑,在小說的世界裡,「神」與「鬼」或許都是命運的代稱(幾年前我寫過一篇談及普利摩‧李維的小文章,題為「鬼是命運的隱喻」)。
《魔法師》的作者符傲思並未迴避此一大題,在序言中,他明白表示,《魔法師》最初的原名叫「上帝遊戲」。是,我個人以為,符傲思在討論的確實就是「命運」;而小說主角于爾夫的遭遇無非是一部微縮膠卷化的個人心靈史──必須說明的是,此處的「個人心靈史」並不僅是小說情節中的角色個人心靈,而毋寧隱喻著整部人類文明之智識啟蒙流變的歷史。
在我看來,符傲思與《大海,大海》的艾瑞絲‧梅鐸(Iris Murdoch)、《基地三部曲》的艾西莫夫,以及韋勒貝克等人是同一類小說家
(當然了,或許可以再加上《三體》、《阿特拉斯聳聳肩》),他們思索的是整個文明過去的脈絡與未來的去向。
「我是誰?我從哪裡來?我到哪裡去?」的個人哲學三問,在此或已化為烈焰煙塵中的「文明三問」:「文明是什麼?文明從哪裡來?人類文明終將往何處去?」。我以為,這或許就是最「大」的小說了。
小說還能有多「大」?是以,就此一角度而言,或許我可暫且心虛地回答你半開玩笑的提問──你提到,你很想聽我唬爛看看「愛的量子力學論」。
當然了,我沒有直接回答的能力,但或許恰恰有一趣事可供參照:在《噬夢人》的幾十則註解中,有一則我簡稱為「方程式測定儀」的註解──我假想未來有位名叫森山和正的日本教授發現了關於「愛」或「靈魂」的物理學證據。
事實上,此刻,二〇二一年科學家們所掌握的弦論已然推測,我們身處其間的世界並非僅只我們所習以為常的四維時空,而是另有七個細小的維度踡曲於其中;是以,宇宙並非四維時空,而是以共十一維的形式存在。而小說中森山和正教授的理論則論證了,類似「靈魂」、「意識」、「生命」與「愛」,甚至「詛咒」這樣我們此刻以數學或物理無法證實的「東西」,都實存於那感官不可見的七個細小維度中。
《噬夢人》成書於二○一○年;而其後數年,英國大導諾蘭就釋出了他的《星際效應》(*Interstellar*),在電影中拋出類似設想:「愛」就在第五維度裡。我有時演講時提到此事,不無得意,開玩笑地說我與諾蘭大約是英雄所見略同吧(笑)。
當然了,這在《噬夢人》中僅是一支線,而在《星際效應》中則得到了完整的發展。諾蘭無疑是個自造迷宮的高手,《星際效應》中迷宮仍在,但明顯不如《全面啟動》(*Inception*)與其後疫情下的《天能》(*Tenet*)般錯綜迂迴,取而代之的則是巨大的、寬闊的,宇宙尺度的深情。我在想,這個小巧合或許也代表了我對此類「大小說」的個人偏執。小說此一藝術形式,究竟可能「宏偉」至何種程度?
我對此事好奇無比。而這點,又直接連上了我個人對藝術的另一理解或執念──小說,或謂藝術,是否有可能更有效、更毫無閃躲地回應當代人類的議題?如何「讓小說再次偉大」?
作為一位虔誠的文字手工藝人,我猜想,這或許就是我們所在的這個行當為文明做出一些無可取代的創新的機會吧?
賽 爾 加 多 的凝視 在 一頁華爾滋 Let Me Sing You A Waltz Facebook 的最佳解答
為了我們即將上線的 YouTube 與 Podcast 節目 EP03,要來繼續暖場相關主題電影,上週複習了《最酷的旅伴》,今天則要來喚醒一下上半年度淚灑戲院、哭濕整個口罩的記憶《#淺田家!》,相信應該不難預測大方向,而且還有邀請到特別來賓,容我先小小賣個關子,敬請期待一下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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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別獨鍾那類流暢、寫意、平淡、誠摯,而處處扣人心弦的故事,幾度潸然淚下,幾度破涕為笑,思考著上一部被以如此方式緊緊牽動且無比情真的日本電影,應該是《橫道世之介》了吧,如今能加重狂踩淚腺的力道仍不顯絲毫刻意或矯情,中野量太改編自真人真事的《淺田家!》就這麼成為 2021 年最喜愛的新片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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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不可或缺的「溫柔」,其實也不過就是號稱全日本「最會拍全家福」的男人淺田政志之家庭成長詩篇,然而,他的家與他的根,卻老是讓周圍的人難掩羨慕之情。淺田家有一個偉大的父親,為了守護妻子的夢想,甘願日日在家張羅三餐,各式甜點、手工章魚燒、辣味咖哩飯,牢牢抓住一家四口的向心力;淺田家也有一個不簡單的母親,總是笑臉迎人,帶著愛與耐心,溫和不失嚴謹地養育下一代。可想而知,非典型的父母組成了非典型的家庭,他們有一些堅持,有一些赤子之心,好比持續每年拍攝兩個小兒子的可愛照片製作賀年卡,幾乎不打不罵,從小尊重孩子的多元性與選擇權等等,隨著國小、大學、出社會,充斥在那處簡單卻美滿的屋簷下,是歲月未曾沖淡的溫馨笑鬧聲以及快門聲,細聽有男有女,有老有少,多年來不絕於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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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喜愛攝影的爸爸耳濡目染之下,淺田政志接過了人生第一台相機,從此開啟了他的攝影之路,還不懂如何拍照的他,已經懂得該怎麼理解自己景框裡的靈魂,愣頭愣腦拉著青梅竹馬前往海邊,童言童語談笑間,毫無準備的一聲喀擦,就這麼留住那個女孩最真實的笑靨,後來他才知道,這張照片也留住一輩子的可遇而不可求的緣分。即使成長過程一度迷惘茫然,一度浪擲光陰,也難以磨去他骨子裡對攝影的天賦與熱忱,因此大學剛畢業的淺田政志不知所以然地拖了全家人下水,一方面完成父母的未竟心願,一方面呈現出他理想中的全家福,像是爸爸夢想中的消防員,媽媽對黑道的憧憬,賽車選手,超級英雄,大胃王比賽無數場景,就在整家人全力以赴創造回憶的日子中一閃而逝,剩下散落餐桌上一張張鮮明生動的照片,看著看著便漾起了笑容,便毅然決然帶著這些全家福前往東京追尋攝影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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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時的他,有熱情,有理想,卻還不明白攝影之於自己、之於世界的意義,多數出版社認知「不過就是全家福」的作品缺乏商業效益,導至他處處碰壁苦蹲多時,好不容易熬到舉辦個展、出版攝影集,卻又得面臨滯銷的窘境;偏偏就在人生最谷底的時候,終於盼到真正得以翻身的機會,淺田政志憑著這些照片一舉奪下攝影大獎,在淺田一家的見證下又哭又笑捧起這座得來不易的獎盃,從此邀約不斷,有的家是女兒準備上小學,有的家則希望留住癌末兒子的身影,含淚按下快門的剎那,終究理解到自己背負超越小我且比想像中沉重的使命,準備好好大顯身手的他卻沒料到,等在前方是整個日本都猝不及防的三一一大地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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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運向全日本上了一堂震撼教育,淺田政志職業生涯的第一個客戶就在海嘯的東北重災區,記憶中一幢幢的平房只剩碎裂的木板、殘破的家具,放眼望去滿目瘡痍,在這片斷壁頹垣中,竟然有人默默挨家挨戶蒐集起滿是泥沙的相冊,獨自一張一張細心洗淨,掛起來供災民和家屬認領,一股力量推動著他暫擱相機,投身清洗照片義工行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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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我第一次打你呢,手還真痛,但是啊政志,這份痛楚,是目送兒子拋下重病的父親,做母親的心痛,你要謹記在心。儘管去做你想做的事吧,偶爾也記得討家人歡心,這樣就夠了。應該是很重要的事吧?快點回東北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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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對令人欽羨的父母,就是適時囑咐孩子銘記自己的根,同時學著放手讓孩子展翅尋找天空,此為淺田政志最幸運之處 —— 家人的理解與信任。此刻的相片不只是相片,許許多多的故事更代表無數人存在的證明,此處所遇見形形色色的人,更重新帶領淺田政志透過鏡頭端詳自己、端詳每一個曾經美滿溫暖的家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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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災區裡日日尋找父親的小女孩,手腕掛著大到不成比例的男錶,她找到的照片裡媽媽、妹妹熟悉如昔,卻遍尋不著爸爸的身影,眼噙淚水聲聲拜託他幫忙拍張要有爸爸全家福。無奈相機、攝影師皆沒有魔法,消失的人無法進入景框裡,但溫柔的他怎麼樣也說不出口,兜兜轉轉之下,他終於藉由淺田家領悟到真正幫助小女孩的方法。那一幕,影廳裡的我頓時潸然淚下,相機遮住了掌鏡者的五官,戴著同樣一隻手錶的手轉動鏡頭,原來爸爸未曾消失,原來相片裡的我們一直活在溫柔的凝視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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導演輕盈笑看生死議題,命運起落,透過一個攝影師的成長軌跡與近代日本的共同記憶,滿是善意與溫暖勾勒出一個家庭最令人嚮往的輪廓,你會轉而審視並珍惜自己過去擁有的一切,每一張照片,承載無數回憶,拍出來、留下來,故事就會被牢牢記得,而每一張薄薄的照片,都可能成為某個人努力活下去的力量。
賽 爾 加 多 的凝視 在 Facebook 的最佳解答
音樂是很弔詭的東西,因為它有優美的旋律,我們很容易被外表旋律吸引,就像看到美色一樣,瞬間荷爾蒙飆升之後,什麼都不管了。
我們常說明「唱(吟唱)」跟「不唱(當下)」之間的差異(英文是用Singing ),「當下」的凝視這個東西是大家容易忽略的,最近跟大陸學生聊音樂現況,發現學琴者大多是注重旋律線條流動、和聲共鳴與聲音對比,精工地堆砌這些細節(從外在浮誇動作來指導音樂也可看出端倪),以目前正熱門的蕭邦鋼琴大賽來說,恐怕要的不是這些,所以許多我們認為很優秀的演奏者在第一輪就被淘汰,或者是說,頂尖的世界不只如此,當然,蕭邦鋼琴大賽的第一名不見得都能夠成為經典,但如果認知不對,就永遠跟目標遙遙相對。上屆冠軍趙成珍的靈性超乎常人許多,但台灣對他的評論普普,當樂評出來後,社會也沒有其他意見,然這些判斷會影響音樂教育的方向。
究竟蕭邦鋼琴大賽要的是什麼?唯高度與靈性,在這一代演奏家Denis Matsuev、David Fray,以及得獎當時的Rafal Blechacz身上都可看到。然這個特質卻是環境最缺乏的,因為我們常是走向堆砌雕琢的那一端。你並不需屈就自己去附和什麼,只要專注提升你的高度與靈性即可,當人格到達一個高度時,音樂自然會呈現同樣的高度,如同一位頂尖的大廚,自然無法忍受平庸的料理,如此就會慢慢脫離普遍認為的優美音樂表達模式。
這年代不像20世紀初演奏家燦若繁星的時代,越來越多偏向外在表達的演奏者出現,然這也代表此刻是更容易摘星的時代。特別是歐美人已經不太喜歡拼了命辛苦的練琴了,看來將來是亞洲人的天下,但只要有一位有高度的非亞洲人出現,大獎還是歸於此人。
最後音樂不能用嘴巴來形容而已,很多人會形容音樂,但演奏出來卻沒有,這一點需要警惕。智者未顯時,聽眾因不知而附和,就會形成力量左右視聽。
《後記》
這幾天看了幾個大陸的大師班教學,發現有學生的天賦比大師班的老師高,但就這樣被修改了過去,這就像你走在紐約要問路,路人很有自信地給你亂報一通一般,往後參加大師班時務必記得這個例子,請記得自己是誰。
Dawson 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