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跟英文專業的黃老師一起談語言學習。
雖然我們的語言專長不同,但在某些重要議題上,我們卻有驚人的一致。我們都同意,學語言最重要的,其實不是單字量,不是你會寫多少生難字詞,不是你懂得多少文法,也不是你會背誦多少成語或國學常識。(當然,這些都是基礎能力。)
最重要的是什麼呢?我認為,你應該學到這套語言「感知」世界的方式。你怎麼感知世界,你就會用什麼語言表達出來;如果沒有體會到這個層面,那你的用字遣詞永遠不可能精確,你也無法理解為什麼只要改掉一個字,整篇文章的意義脈絡就會變得完全不同。
我最不喜歡聽到有人說:「只要聽得懂就好了,幹嘛在乎這麼多。」不,絕對不只是聽得懂就好了,因為實際的情況往往是,你自以為別人都聽得懂,但實際上沒有人真的聽懂。
我們對待語言真的要抱著一顆虔誠的心,否則大家最後都養成隨便講、隨便聽的習慣,導致思維鈍化,對這個世界的感知能力愈來愈模糊。這樣的人活在世界上,怎麼可能會清醒。
愈能掌握語言的靈魂,就能活得愈清醒——語言的靈魂其實是一整套的「思維方式」,它能幫助你想得更清楚、更明晰,就好像你的全身細胞都用力地打開,跟這個世界之間毫無遮蔽地感知與互動:你所看到的綠葉會比別人看到的還要綠,你看到的紅花也會比別人看到的還要紅。
說得好像有點玄了,但實際上,只要你真正掌握到一種語言的靈魂,在感受上確實就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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