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僧玄奘是不是在成都大慈寺修行剃度?
歷史上堪稱偉大冒險旅行家、享譽國際的宗教學者玄奘西行十多年取經回到中原主持翻譯,因為他精湛博學,被人尊稱為「三藏法師」。經過元代雜劇和明代小說《西遊記》的廣泛傳播,玄奘在民間就變成婦孺皆知「唐僧三藏」了。但是,玄奘法師西行取經之前,曾在成都修行五年,到20歲出頭正式在成都的寺廟受戒剃度,然後才有遊歷四方和去天竺印證佛學源頭的宏偉理想。奇怪的是,1000多年以來,不論民間人們口頭相傳還是學術界多數觀點都認為,玄奘是在成都市中心的唐代古寺大慈寺修行並受戒剃度,但諸多古籍史料留下的說法卻能夠證明這一說法並非事實。
一、少年玄奘隨哥哥長捷到成都修行
玄奘的出生年份並不確定,一般傾向於西元596年(另一說是602年),家鄉是河南偃師緱氏鎮。祖父陳康為北齊國子博士,父親陳慧在隋朝初年當過江陵縣令,家境算是普通。
玄奘的俗名叫陳褘,之所以會出家為僧和二哥陳素有關。南北朝到隋朝依然是佛學鼎盛時期,隋文帝和隋煬帝都是大興佛寺的典型,文帝楊堅傳說本來就出生在寺廟,小時候由一個尼姑帶了好幾年。煬帝楊廣在江南拜著名天台宗祖師智顗大師為師,智顗勸諫楊廣為安定江南做出很大貢獻。
佛寺興盛為安撫亂世裏的百姓提供一個寄居的環境,當時算是某種救濟疾苦的組織。由於這種社會背景,一表人才的陳素很年輕就在洛陽的淨土寺出家,學問深厚,人稱長捷法師。少年陳褘跟二哥陳素在淨土寺做小沙彌五年,深受兄長的影響。由於玄奘的成就超過哥哥,後來也就為玄奘的出生添加了一些離奇的點綴。玄奘是家裏四位兄弟姐妹中的老四,傳說母親懷他的時候身體欠佳,生他的時候遇到危險,突然屋頂上傳來三聲鳳凰的啼叫,玄奘母親才度過難關平安生下他。父親覺得這孩子不同一般,就找相士來看相,相士連連稱讚說:「此子寶相莊嚴,出生時有祥瑞庇佑,日後成就非同凡響。」
還有一個故事是關於他出家的。隋煬帝下詔要在洛陽度僧人27名,其中有個13歲的小童年齡太小,不在入選之列。大理卿鄭善果在淨土寺遇上他,略帶調侃地問道:「你小小孩童出家究竟想做什麼?」那小童從容不迫地回答:「小子要繼承如來的智慧和使命,把他流傳在世間的佛法發揚光大。」鄭善果見他人才出眾,大為驚訝,當即破格錄取,並向同僚誇讚:「此子得度必能弘大佛門的教化。」這個小童就是日後的玄奘。
因隋煬帝年間各地義軍打來打去的動盪,洛陽在王世充佔據之下,經常受到滋擾,長捷出於避亂,也是出於求學的念頭,聽聞幾位同鄉高僧大德都在成都佛寺,於是就帶着十五六歲的玄奘千里迢迢到了四川。
二、玄奘在大慈寺修行只是傳說
大慈寺自唐朝以來曾經是成都歷史上有見於記載的規模最大的寺廟,比今天的規模大幾倍,整個春熙路、鹽市口商業街區全都在大慈寺的範圍內。
大慈寺最早始建年代,據宋代普濟《五燈會元》所載,是來自印度的僧人寶掌「魏、晉間東遊此土,入蜀禮普賢,留大慈」,時間大約是四世紀中期,但不一定真實可信。而起初的寺廟名稱也不可考證。因為大慈寺真正得名來自唐玄宗入蜀避亂,這個名字是皇帝賜名的「敕建大聖慈寺」。
據說唐玄宗來到成都以後,偶然見大慈寺僧人英幹在街頭施粥,救濟窮困百姓,並為當時中原的戰亂祈福。當時已經年屆七旬的玄宗在逃難過程中,堂堂大唐天子親身經歷過吃不上飯,忍饑挨餓,反而接受百姓救濟的尷尬境地,為此深受感動,然後得知舊交無相禪師在這裏,請他跟著玄宗到行宮內殿居住,賜田一千畝,敕書「大聖慈寺」匾額,讓無相負責主持擴建大慈寺。因為無相禪師先後在成都建造過多家寺廟,有淨眾寺、菩提寺和甯國寺。
幾年下來,重新擴建的大慈寺房屋達到96院8542間,一度是成都最繁榮的寺廟。到會昌年間,武宗打擊天下佛寺,因為大慈寺有唐玄宗的御筆題額,故「不在除毀之例」,是當時成都唯一保存下來的佛寺,自然也成了整個四川規模最大的佛寺。不光唐代如此,到宋代也如此。大慈寺壁上有各種如來佛像1200多幅,天王、明王、大神將像260多幅,佛經變像114幅,所有畫像「皆一時絕藝」,蘇軾譽為「精妙冠世」。宋李之純的《大聖慈寺畫記》稱:「舉天下之言唐畫者,莫如大聖慈寺之盛。」到今天依然是成都極為罕見保留有部分唐代原貌的古跡。
唐朝剛剛建立的武德元年(618),玄奘與哥哥長捷法師來到成都,在成都各個著名寺廟拜訪高僧,印證交流和學習探討,見於記載的有寶暹、道基、智震、道因等人。玄奘進步很快,據說他隨寶暹學《攝大乘論》,隨道基學《毗曇》,隨智震學《迦延》。武德五年(622)春,玄奘在成都大慈寺的東律院正式受戒並坐夏學律。
玄奘前後在成都五年,究通諸部,常在大慈、空慧等著名佛寺講經,為蜀地僧俗所景仰,初步顯現出一代高僧風采,也表現出青年學者的睿智和廣博。但玄奘並不以此感到滿足,對佛學各種學問的好奇和疑惑,渴望與更多高僧交流印證的念頭一直纏繞在他的心中,於是他泛舟三峽,取道荊州再回長安,實現他赴西天取經之壯舉。
千百年來,玄奘在大慈寺受戒剃度的說法一直廣為流傳,但近年專家學者對成都歷史文化的研究所得,可能事實並非如此。
三、空慧寺與玄奘兄弟的隱秘關係
再回武德元年,玄奘與長捷法師經子午穀、劍閣至成都,當時並沒有到城中大慈寺,而是居住在城西的空慧寺,這一細節記載在慧立和彥悰為玄奘寫的《大唐大慈恩寺三藏法師傳》第一卷中,「時天下饑亂,唯蜀中豐靜」,「法師兄因住空慧寺,亦豐神朗俊,體狀魁傑,有類於父。」儘管這一傳記有許多小說筆法,記錄內容並非百分之百真實,但許多關於玄奘的生平經歷還是被研究者重視的。
《法師傳》開篇就提到西蜀佛教的興盛,正因為隋煬帝時期的亂世,許多高僧都投奔西蜀相對安寧,同時南朝以來,成都佛教也發展很快,也才能吸引這些高僧紛紛前來,所以他們兄弟也聞名前往。當時玄奘還只是十五六歲的小沙彌,《法師傳》雖然添加了一些語言誇張地形容玄奘學問有如天才,引起許多蜀中僧人驚歎,但畢竟玄奘尚屬「應法沙彌」階段,還不具備資格獨行法事,按照規矩也應該是跟著哥哥長捷法師一起在空慧寺居住,也時常去其他寺廟拜訪學習。也許是空慧寺後來消亡,玄奘兄弟與空慧寺的淵源一直不被重視。
成都空慧寺是一所歷史悠久的佛學講寺,位於成都西郊某處,今天已經不可考證。以史料記載,空慧寺由石犀寺改建而來。石犀寺最早並不是佛寺,主要留存著李冰治水時鑿刻鎮水石犀牛。南朝蕭梁武陵王蕭紀(武帝蕭衍的第八子,在成都十七年)在成都正式改建佛寺,當時叫龍淵寺,是蜀中南朝寺廟的代表之一。據唐代道宣《續高僧傳》記載,蕭紀專門從洛陽請了高僧慧韶入蜀弘法,慧韶,俗姓陳氏,為洛陽潁川陳太丘之後,與玄奘兄弟屬於同籍同族的本家。慧韶奉邀至蜀,于諸寺講論,開道如川流。到唐朝以後,因為避諱高祖李淵的名字才改名空慧寺。正因為空慧寺的興盛與玄奘兄弟有莫大淵源,所以他們入蜀以後專門前往那裏瞻仰,也就居住在空慧寺。
《續高僧傳•玄奘傳》還記載:「晚與二兄俱住益南空慧寺」長捷法師在空慧寺中開法筵講席,「凡講《盤經》《攝大乘論》、《阿曇》、兼通《書》《尚書》、《傳》(春秋三傳),尤善《老》(《道德經》)、《莊》(《莊子》)長捷法師的講筵法席「為蜀人所慕」。當時僧官「總管酂公特所欽重」。
很顯然,唐朝剛剛建立時的大慈寺還沒有後來的名氣,地位遠不如空慧寺,以長捷、玄奘與空慧寺的家鄉淵源,寄居修行於空慧寺更合乎情理。只不過空慧寺毀于唐武宗時期,宣宗即位,重興此寺,改名聖壽寺。
北宋人吳師孟《大中祥符禪院記》與南宋馮檝《大中祥符院大悲像並閣記》記述了重興之聖壽寺規模,大略謂寺院占地七頃,共三十院。規模、佛寺一度媲美大聖慈寺。南宋紹興十七年(1147)季春,院中塑觀音像一尊,歷經五年方完工,是迄今為止成都市最大的雕塑觀音像。但由於空慧寺名稱已經不再使用,從此就淹沒了。
空慧寺具體位置歷來也有爭議。據清朝一些史料觀點,認為年羹堯于雍正初年在原來空慧寺、聖壽寺的位置改建了將軍衙門,那麼應該就是今天成都市金河街、東西勝街及將軍衙門一片,這一說法參見西南民族大學文學院教授祁和暉《唐僧玄奘成都五年修習研究》的考證。(《西南民族大學》(人文社科版)2008年12月總第208期)。但另有一說法則是偏南的文廟街一帶,因為有唐代古籍《續高僧傳》點明玄奘「晚與二兄俱住益南空慧寺」,支持位置是成都偏南的地方。如袁庭棟的《成都街巷志》一書中,就是在介紹文廟街時順帶提到過空慧寺的情況。
四、玄奘在多寶寺修行而被誤認為是大慈寺
事實上,空慧寺的名聲雖然在隋唐時很大,但玄奘可能也並沒有與哥哥長捷住在一起。因為畢竟《法師傳》寫明只是「法師兄因住空慧寺」,而《續高僧傳》雖然支持說玄奘與長捷同住空慧寺,但求學與修行可能另有別處,更重要的是受戒剃度在空慧寺的可能性不大。
根據玄奘當時拜訪求學多位元高僧的情況,玄奘修行所在應該是成都城東的多寶寺。這也是一座成都名寺,由晉朝寶掌禪師興建,多寶寺位於城外僻靜的地方,而玄奘和長捷都是潛心向學的人,兩兄弟分別居住更有利於各自修行,這也比較符合研究學問的實際,這是其一。
多寶寺當時聚集高僧很多,其中有一個高僧道因法師年長玄奘十五歲,同樣是玄奘的河南家鄉人,俗姓侯。多年以後玄奘從天竺取經歸來,道因法師還被請到長安與玄奘一起翻譯經書,兩人交情極好。另據《大宋高僧傳》,玄奘請教學習的寶暹、道基兩位法師當時也都在多寶寺。這是第二點。
再次,多寶寺位於成都城郊外,當時要出城十多裏。更重要的一點證據是,多寶寺在成都城內另設有戒律院,正好與大慈寺毗鄰,玄奘正式受戒剃度就是當時多寶寺設在城內的戒律院。只不過唐朝中期以後大慈寺因得到玄宗李隆基下旨擴建而出名,吞併了城中原來的多寶寺戒律院地盤,演變為大慈寺的東律院和西律院(東律院原屬多寶寺的位置應該是大慈寺以東靠近府南河一邊),因此後人才會誤認為玄奘是在大慈寺受戒剃度,再後來就演變為玄奘一直就是在大慈寺修行,事實上還是有很大差別的。
正因為成都的多寶寺當時有戒律院,各方高僧雲集,寺廟規模很大,所以具備傳授戒律的資質。而空慧寺雖然聲名遠播,但規模和受戒條件似乎還不夠。關於玄奘受戒剃度的推斷可見四川文史館馮修齊《玄奘在成都大慈寺受戒考論》(《西華大學學報》2009年4月)。另外明代曹學佺所著《蜀中名勝記》也記載,唐高宗儀鳳年間(676-679),空慧寺獲得敕建佛塔,當時在該寺獲得受戒者才700人,這時已經距離玄奘受戒有55年之久。雖然缺乏更多具體證明空慧寺受戒資質的資料,但推測空慧寺在唐朝初年應該還不具備剃度條件。
綜合來說,玄奘當年在成都多寶寺修行五年並受戒剃度的可能性更大,也能與大慈寺的流傳演變聯繫起來,應該是符合歷史實際的。
(本文由「歷史春秋網」授權「知史」轉載繁體字版,特此鳴謝。)
#知史 #中國歷史 #玄奘 #唐三藏 #大慈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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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教因緣 | 知史百家
安煥然
如果說漢代中國尚處於海上交通的萌芽時期,那麼,至魏晉南北朝和唐初,海上的交通則呈現了新的特點。其中的因緣,即為佛教的興盛和傳揚。很巧的是,這時,中國和東南亞各地都大興佛教,宗教交往成了中國與東南亞、印度友好交往的重要內容。
公元一世紀(東漢時期),佛教開始傳入中國。學術界一般認為,這是由印度經西域陸上絲路傳入的。但,亦有如梁啟超之主張,佛教也有由海道傳入中國,當時的東南亞印度化國家,起有重要的推動作用。
廈門大學南洋研究院莊國土在其《華僑華人與中國的關係》一書中認為,中國魏晉六朝至唐朝,佛教海上東漸,雙方僧侶往來頻繁,成為這時期中外海上交通的奇葩。扶南(今柬埔寨一帶)、室利佛逝(Srivijaya)、印度、師子國(今斯里蘭卡),不斷有僧侶來中國講學,中土也有不少僧侶赴印度、東南亞求經講學,大大地促進了彼此間的文化交流。
魏晉六朝,政治紛亂,世道脫序,人心失落,兩漢以來的儒術宗經失去了其神聖的道德依據。本土民間道教崛起,玄談成風,而東漢時傳入的外來佛教也為之興盛,填補了中土不少時人內在的心靈空虛。
分裂的時代,也有其意外的契機。隨著中國南方政權的經略和地利之便,東晉和南朝的宋、齊、梁、陳,佛法的傳揚多有經由海上絲路傳來。東晉的法顯是個明顯例子。為專研佛法,法顯最初雖是從長安循陸上絲路到達天竺(印度)取經,惟在15年後,亦即公元414年,法顯卻選擇了在印度西南外海的斯里蘭卡取海道,途經東南亞,回返中國。法顯以後,《高僧傳》裡也記載了至少有4位高僧是取海道返回中土的。由此可見,弘揚佛法,南海絲路貢獻亦是顯著。
此外,據考,從三國至唐代,往返南海弘法、求法的高僧共有30人。這30名中外高僧有停留在東南亞,或學經、研經、辦法事或出生於東南亞的,竟佔了一半。其中尤著者有天竺人(印度)拘那羅陀(真諦),他曾在扶南弘法,後來,南朝的梁武帝延聘這位高僧來中土傳經弘法。他帶了貝葉梵本240縛,譯經近300卷,專譯法相唯識宗經書。與鳩摩羅什、玄奘被譽為中國佛教史上「三大譯家」。當時,梁武帝還在南京專設扶南館譯經道場。可見佛教傳揚,與經由東南亞的海道有多麼密切的關係。
唐代,我們除了從明清小說《西遊記》中熟知唐玄奘行路漫漫,經火焰山至西天取經的神奇故事之外,其實,歷史上還有一位叫做義淨的高僧,他卻是循海道到印度取經的。他從廣州搭船,順風兩旬到達一個叫「佛逝」的國家。此國就是我們熟知的室利佛逝(Srivijaya,在今蘇門答臘島東岸)。
義淨在佛逝停留6個月,學習梵文語音,並得到佛逝國王資助,北上末羅瑜,轉至羯荼,再趁冬12月,乘船順著季候風來到印度,潛心研讀佛經,十載不輟。公元685年,義淨攜帶了大批珍貴佛教經典,取海道舊路,經羯荼到佛逝,又在此居住了4、5年,整理翻譯經文,才返回中國。之後,義淨又二度往返東南亞。這時的中國已是武則天掌政的時期。這位曾靠佛教經典起家,中國歷史上的第一位女皇帝,於公元695年,在洛陽城東門外,親自迎接了從佛逝搭商舶返唐的義淨。義淨在長安和洛陽主持譯場,數年之間,譯出200多卷佛經。其學佛弘法盛事,一時傳為美談。
在島嶼東南亞尚未伊斯蘭化以前,古代東南亞是一個印度化影響頗深的地區。除了婆羅門教,大概在公元最初的幾個世紀,主張眾生平等的佛教傳入東南亞,與婆羅門教共存相當長一段時間,在東南亞地區產生過相當的影響。至今,緬甸、泰國、柬埔寨、寮國、越南、蘇門答臘、爪哇和馬來半島北部(如吉打等地)都曾經發現過佛像和佛教遺跡。
考古和文獻都可以相互印證這個佛教的因緣。中國文獻記載,扶南在相當於中國魏晉六朝之時,是一個佛教興盛的大國。大約在3世紀40年代,三國鼎立的吳國派遣使臣康泰和朱應「南宣國化」,訪問扶南。康泰和朱應是中國姓名可考的最早海外使節。
魏晉六朝正史中記載與中國有往來,同時也是崇奉佛教的南海諸國,如盤盤、丹丹、狼牙修等國,一般考訂都在馬來半島北部的地方。有謂盤盤在克拉地峽東岸,丹丹即吉蘭丹,狼牙修有學者考證就在今天吉打一帶。
隋朝大業三年(公元607年),隋煬帝派遣常駿和王君政等出使赤土國。這個在馬來半島北部的國家,也是一個信仰佛教的國家。此外,如前述唐代高僧義淨所經過之「羯荼」,有學者認為就是赤土國的同名異譯,在今吉打一帶。
歷史是不容被忽略,不應被遺忘的。早在1500年前,中國和印度,和東南亞,和馬來西亞,因為這個美麗的佛教因緣,彼此間的關係更為友好密切了。
(原刊《古代馬中文化交流史論集》,新山:南方學院出版社,2010,作者授權轉載,特此鳴謝。)
作者簡介:
安煥然,馬來西亞南方大學學院中文系教授,華人族群與文化研究所所長,原副校長。廈門大學歷史學博士,台灣成功大學歷史語言研究所碩士。《星洲日報》專欄作者。著作有《小國崛起:滿剌加與明代朝貢體制》(2019)、《文化新山:華人社會文化研究》(2017)、《古代馬中文化交流史論集》(2010)、《本土與中國學術論文集》(2003)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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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港的節慶---迎王】
今天是東港3年一次的“迎王”開始
10/4~10/11,為期8天
熱鬧的氣氛比過年還厲害!!
大家可以來感受看看這份特殊的文化傳承及感動~
東港迎王大盛事 這不只是廟會,而是全東港人沿續古禮傳承,團結一起!
故事的開始...
王爺廟,名為東隆宮,此即為台灣溫王信仰的開始。 溫王爺姓溫名鴻,生於隋煬帝大業5年
(西元609年),山東省濟南府歷城縣人。唐朝貞觀年間
(西元618~649年),唐太宗李世民微服出遊時遇險,溫鴻捨身救駕有功,皇帝乃親賜進士出身,當時救駕者共36人,亦一併賜封進士,36人義結金蘭。後來36進士奉旨巡行天下,不幸在海上遇險,36人同時罹難,太宗痛失功臣,信其成神之說,追封「代天巡狩」,並建巨舶,王船上御書「遊府吃府,遊縣吃縣」。 並敕令凡王船所至,百姓官府一同奉迎。
「東隆宮」溫王爺史略除簡述王爺生平史蹟外,也說明溫王爺與其他王爺為結拜關係,並顯現「神權君授」觀念和「代天巡狩」任務,以及海上救難之神蹟;又謂王爺欲放棄漂泊生涯乃選擇定居東港,這種論點非常人性化。代天巡狩的王爺原本必須雲遊四海、機動巡邏,不應定居一處;然而當溫王爺「流浪」多年之後,選擇東港作為終點,成為東港的守護神,此說不但改變了王爺的職務,也象徵東港的特殊性。
迎王前夕,家家戶戶門前都擺放鮮花,供品... (至送王前都不會收,水果則是會更新),張燈結綵....好不熱鬧阿.....
而東隆宮外也設置代天府 ...
@代天巡狩就如古時欽差大臣視察地方,因此要準備行館就將原本的東隆宮,暫時改為代天府,約在祭典前三天舉行;設置儀式結束後,代天府就嚴禁閒雜人等進入,直至送王為止。
【請王】
東港王船祭典自「請王」儀式揭開序幕,事前執事者在宮中祕密搏杯請示溫王爺本科輪值大千歲姓氏。請王之日東港各角頭神轎則齊聚海邊恭迎王駕,此時乩童以轎竿在沙灘上書寫:「奉玉旨代天巡狩」某王爺姓氏;但通常請王都須耗費多時才能迎接到值科王爺,只見乩童在海灘上來回奔走輪番書寫姓氏,如符合溫王爺密示,則表示王駕降臨,隨即在幡旗寫上當值大千歲姓氏,再由迎王之陣頭神轎簇擁遶境回府,沿途民眾則以香案祭拜恭迎王駕。迎王隊伍在進廟之前先由溫王爺率領「過火」,再入廟安座,王爺安座後即出榜告示,榜文內容多為訓令境內陰陽兩界,遵循法紀揚善除惡。
請王後隨即將帥旗,帥燈掛上...
@帥旗、帥燈是大千歲經請王儀式駕臨後,馬上由專人送回代天府前的旗桿,升起帥旗、帥燈,昭告區域內各界,本科大千歲已經駕臨,直到送王當晚降下帥旗、帥燈移至王船在中桅上升起。
【王駕出巡】
「請王」之後連續四天,王駕將分別在鎮內北、南、中與郊區出巡遶境,行使代天巡授緝煞除瘟之職責,王駕出巡具有掃除凶煞、疫病,撫慰民心的作用。遊行隊伍包括神轎神將、表演藝陣、宗教陣頭、衙役排班、旗隊、鑼鼓陣等,還有還願信徒組成掃街、馬伕隊伍,也有祈求身體康復消災解厄的信徒戴著紙糊枷鎖參與遊行。神轎所經之處民眾紛紛跪在路中讓神轎從身上越過,俗稱「鑽轎腳」,咸信可以趨吉避凶。
王馬在遶境期間負責背負帥印、令旗、令箭,排在中軍府前由中軍府的轎班負責保護,沿途提醒民眾王馬到了不要放鞭炮,並接受沿途宮廟或信眾敬奉的清水馬料。
每當神轎走過就會用鞭炮來表示熱情,還會宴客請親朋好友供襄盛舉看熱鬧...
每晚繞境結束後神轎都會進廟參拜,總共有一百多頂神轎,由於迎王這週漁船都沒有出海捕魚所以大家都全心全意付出,外勞們也不例外,他們敲出來的節奏跟台灣的很不一樣,手舞組蹈的熱血模樣更讓人會心一笑,就連異鄉工作的他們都這麼融入看的真令人感動!!
不誇張,真的有很多人為了迎王請假回鄉幫忙全部都是義務相挺,無私的奉獻,為的只是想傳承這三年一次的大慶典.....我打從心底佩服東港人,從早上8點出發一直繞境穿越個個大街小巷,就連死巷也不能錯過...幾乎是24小時不停歇了!!真的非常辛苦,但我卻看不到他們一絲絲的倦容!!!五天體能的考驗,帶來的不是身體的疲憊,而是心靈的寄託、滿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