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有人站前，而是其他人退後了】
曾經聽過一個這樣的故事：軍官來到一隊人馬前，著這隊士兵一字排開，然後宣佈了一個九死一生的任務，著自願去試的人，在他數三聲後，向前站一步，結果，三聲過後，其他一個站在原地的士兵成了「自願者」，原因不是他站前了，而是其他人一同後退了。
之所以會想起這故事，是因為近日在生活上遇到的一些衝擊。
其中一個，是最近CUHK Secrets看到的兩篇貼文 #CU3681 和 #CU3690。雖然有人質疑作者是否真的是即將入牢的手足，也有人覺得這樣「放負」很不應該，但運動冷卻，這城市開始「回復正常」——除卻 疫情影響，大多數人的生活和工作都確實已回到從前，確是事實。當中一句「如果有得選擇, 當初一定唔會再企前面, 但係鏡頭/大眾面前唔通又可以講後悔咩。其實好心灰意冷, 好似企出黎就只為左換一句『手足』咁, 你有你受罪, 其他人有其他人繼續正常生活, 好大機會幾年後人人都只會當我一個有案底既人看待。」
一邊看，我一邊問自己：在這個令人洩氣的「平靜」之下，我們是否能做些甚麼，令為大家付上不同代價的人，可以感覺不那麼被出賣、被遺棄？還未想出個大概，就碰上了第二個衝擊。
友人跟我聊起，好些在2014年佔領時，曾經和他一起批評政府，講出「今日不站出來，明天站不出來」的話的朋友，最近再碰面，已經說出「算啦，係咁㗎啦」等話，更著友人別再這麼偏激。友人不解，自己何以會跟偏激二字拉上關係。
答案很簡單：不是友人變偏激了，而是他的朋友退後了，頂著「理性、中立、冷靜」這擋箭牌，回到了他們覺得安全的位置。
我明白，自己沒資格去批評友人的朋友，因為在沒有影響其他人的前題下，任何人做事都只需要向自己負責，說出這一大段牢騷，只想提醒自己：守住自己的腳步，在可能的情況下，努力的往前，而不是當一個後退，然後把別人遺下的人。說來很易，但形勢如此壞，說沒有難度是騙人的，不過，如果我們能將心比己，想想那個站在原地的士兵回頭一看時，那失望、無助的樣子，大概就知道，我們非如此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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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攝於去年11月2日的天后街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