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日本尼姑網紅到北一女陪聊事件：女性自主，不過就是忠於選擇】
日本有位高齡 98 歲的尼姑，大方喝酒吃肉不說，更直言「偷情不是什麼滔天大罪」，成為日本目前最高齡的網紅。
今天就用她的故事，聊聊我眼中的「女性自主」。
這個尼姑名叫瀨戶內寂聽，每個月都會在京都「寂庵」舉辦一次法會，她的法會有一個特點，每個信眾一旦和她交談過，皆是開開心心離去。
且有別於其他住持總是叫大家「放下」「開闊心胸」等等，瀨戶內寂聽的鼓勵通常語出驚人。
她直接會告訴你：不管發生什麼事情，憋不住了就反擊，不需要為婚姻、事業或家庭窩囊。
就瀨戶內寂聽的觀點看來，世界這麼大，勇敢拋棄讓你煩憂的人事物，總是會有一方天地等著你，沒有任何事情比快樂更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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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家之前，她的名字叫做「瀨戶內晴美」，東京女子大學國文系畢業， 21 歲嫁給自己的老師佐野淳。
她認為一生大概就是如此，成為相夫教子的傳統婦女，和丈夫女兒平穩地度過一生，直到佐野淳跑去東京謀職，夫妻倆關係產生改變。
分隔兩地期間，晴美認識丈夫的學生木下音彥，雙方發展婚外情。由於晴美對木下音彥用情很深，她向丈夫佐野淳主動坦承實情，希望能和他離婚。
當晚，佐野淳聞言暴怒，毒打晴美一頓。
眼見誠實溝通並未獲得丈夫理解，晴美整理行李離家出走，和情夫木下音彥跑去京都生活，毅然決然地拋棄丈夫和女兒。
晴美父親對她很失望：「妳拋夫棄女，已經從人倫世界進了鬼魔之道了；既然成鬼，那就乾脆當個惡鬼吧！」
晴美知道，原生家庭已經沒辦法接住她。
沒有關係，她還有愛情。
只是晴美萬萬沒想到，愛情同樣不值得信任，情人木下音彥無法承受家族壓力與鎮上的眼光，將她拋棄，跑去和其他女人結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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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木下音彥分手後，她獨自前往東京雜誌社工作。晴美一向愛寫作，工作時認識作家小杉仁二郎，對方有老婆，於是晴美成了小三，這段不倫戀長達 8 年。
和小杉仁二郎交往時，晴美的文筆飛速進步，陸續產出《女大學生：曲愛玲》《花芯》等和女性視角有關的小說，前者還讓她摘下新潮同人雜誌獎。
名聲響亮之際，當初拋棄她的舊情人木下音彥回來找她。
當時木下音彥已經離婚，晴美發現自己仍對舊情人念念不忘，遂斬斷與作家小杉仁二郎的婚外情，與木下音彥重新交往。
愛情的滋潤，讓晴美靈感源源不絕，筆耕不綴，賺來稿費全部拿來養活自己跟木下音彥，之後出版《夏日終焉》小說大獲成功，榮膺當年日本女性文學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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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係殘酷之處，莫過於對方將自己的真心視為理所應當，木下音彥被媒體踢爆用晴美的稿費在外頭養小三。
這件醜聞徹底震撼晴美，她不得不相信人世間本有感情債。有些伴侶，純粹就是來耗費你的精氣神，讓你一次次重蹈覆轍，傷痕累累。
她放棄木下音彥，男方下跪挽留，她頭也不回。
晴美開始尋思，家人不接受我、愛人頻頻背叛我，我唯一剩下的就是寫作，但我需要一個能夠讓我徹底靜心的地方。
思前想後，她決定皈依宗教，後半生想在寧靜的環境下專職練筆，不被情慾打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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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尊寺貫主今東光收留她，賜予法號「寂聽」，而她修行的庭院就叫做「寂庵」。
那一刻，瀨戶內晴美死了，瀨戶內寂聽新生。
遁入空門後的 45 年，瀨戶內寂聽照樣過得多姿多彩。
她酒肉穿腸過，佛祖心中留，飲食習慣葷素不忌，遇見有人質疑她，均一貫笑笑地說：「只要在吃的時候把袈裟脫掉就好了。」
過去為情慾煩惱，瀨戶內寂聽自然明白那群情關過不了的癡男怨女，也不會輕言批判出軌偷情、當小三的人。
她說：「一輩子怎麼可能只守著一個人啊，時間久了都是會膩煩的。」
日本社會對女性規訓極其嚴苛，導致多數女人都活得很壓抑，瀨戶內寂聽很不捨，只要是女信眾找她告解，她永遠都是告訴對方：
「妳要忠於自己的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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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是女性自主？很多人誤以為當女強人就是女性自主，我常常看到男網友在那裡大罵「女權自助餐」，辱罵女人嘴巴喊著經濟獨立，約會時都堅持男生付錢、就愛高富帥、只要男人養她等云云。
前陣子台灣北一女園遊會陪聊事件，更讓這種「自助餐」議題被炒到最大，我看到不少網友在那邊嘲弄：「女人都愛物化自己了，談什麼自主？」
所謂女性自主，並非外界看的「經濟獨立」「精明幹練女強人」這麼單薄，我心目中的女性自主，是女人勇敢承擔自身選擇、遵循自身喜好做事。
哪怕當一個家庭主婦，只要她想得夠清楚，願意承擔這個選擇的好與壞，那就是實現「自主」精神。
如果一個女生想從事八大行業，目的單純是賺錢，有意識地在出賣身體，我不認為這是自我物化。
如果一個女人立志就是當情婦，原因是她認清自己就是懶得努力、就是想靠男人，而她也思考過「靠別人」這個選擇可能會造成的結果（ex.不會被扶正、被玩弄、被新人取代），那麼我覺得超 ok ，有想清楚就好了啊。
事實上，一個人沒想清楚或是被逼迫，跟他完全有意識地在做這件事，兩者是差很多的。
我之前寫過一篇美國性工作者們的自白，其中一位性工作者就驕傲地說：「男人以為他們在物化我，但他們不曉得真正被操控的其實是他們。」
北一女這件事，如果女同學們決定用「陪聊」當園遊會生意，這是她們自由意志下的選擇，就無所謂「女性自主倒退」問題。
我反而認為這是一個創新，默默地傳達一個訊息：當我們不覺得這是物化，這就不是物化，且「社會」也不該認為這是物化。
我的想法和瀨戶內寂聽的概念類似，只要不要侵犯他人身心，那麼就忠於自己的選擇，並為你的決定負責，好跟壞，全部都拿。
女性自主，就兩個字，自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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