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1年，陳奕迅粵語專輯《Shall We Dance ? Shall We Talk !》發行滿20週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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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年我從國語專輯《反正是我》開始認識陳奕迅，後來也開始接觸他的粵語專輯，而《Shall We Dance ? Shall We Talk !》就是一張打開我另一種粵語聽覺體驗的敲門磚，至今20年過了，依舊愛不釋手。
整張專輯流暢順耳，兩大詞作之王林夕與黃偉文包辦整張專輯歌詞，佐以陳輝陽、陳小霞、柳重言等作曲大師調製旋律，關於愛、關於親情、關於關係互動、關於星際幻想，各種題材在專輯中做了極佳的展現。
我喜歡〈Shall We Dance〉開始的盛宴感，有種電影開場前五份鐘的歌舞昇平氣氛，然後待簾幕拉起，才開始正式的劇情。標題曲〈Shall We Talk〉對我來說是全輯最重要的曲目，整首歌描繪互動的淡薄與無奈，從親子到情人，歌詞主角從幼時成長至大人，各種視角的轉換帶來自我的反思，全曲極美，副歌段落無論哪時聽都能感受到當中沾黏的無奈心情。
https://youtu.be/IBbPMUCR0xk
「陪我講
陪我講出我們最後何以生疏
誰怕講
誰會可悲得過孤獨探戈
難得可以同座
何以要忌諱赤裸
如果心聲真有療效
誰怕暴露更多你別怕我」
另一首與家族相關的呼應作則是以父子關係為主軸的〈單車〉，黃偉文寫著「難離難捨想抱緊些 / 茫茫人生好像荒野 / 如孩兒能伏於爸爸的肩膊 / 誰要下車」另一種親情缺憾在這首歌裡一覽無遺，從前奏的吉他裡感受到濃濃的惆悵，特別是後段過場很具戲劇張力的編曲，畫龍點睛地讓這首歌在短短三分半裡有了更加豐富的情感。
https://youtu.be/AfPUiV-jamA
專輯中華麗編曲的歌不少，但回到樸實的小品亦相當出色，在〈失戀太少〉裡，陳奕迅娓娓道來與舊情人相遇的場景，有些事過境遷的釋懷，有些關係轉換的坦然，縱使往日情已逝，再在這重逢的短短時間，還能給彼此祝福。
https://youtu.be/0pXcWkrd7zU
《Shall We Dance ? Shall We Talk !》最後在〈在黑暗中慢舞〉中結束，當年我聽不太懂這首歌，而現在重溫，聽懂了歌裡的悲傷，不少人將此曲選為極度晦暗的代表曲，據說連林夕都坦承這是他寫過最悲傷的歌之一。
「為何未曾讓我得夠便要損失你
捱到那一天參透佛理
手會鬆燈會滅有限期
為何未能讓我死去便要認識你
難道你很想天使問我
我的舞步跳得可美」
在這書寫愛情裡自卑情感的作品中，陳小霞在巨大的傷心裡選擇輕輕地表述，而這樣的呈現反倒成為更具後坐力的猛彈，無論如何都自覺配不上對方，並追趕不上對方的無力感，實在越聽越讓人難過，陳奕迅輕輕地唱，流洩的惆悵既迷人又讓人心傷。
https://youtu.be/hYwmMdtycqo
20年過去了，當年買的盒裝CD卻怎樣都找不著了，即便音樂串流隨手可得，但依舊想要保有把實體作品捧在手中的實感，在想要首版唱片已不太可能的狀況下，我意外發現了《Shall We Dance ? Shall We Talk !》在前陣子有推出限量600張的彩膠，網路上搜了一輪發現已被炒價數倍，結果我抱著只是想去逛逛的心情，在佳佳唱片翻到架上竟有最後一張，當下幾近喜極而泣地捧著回家。
20年前的擁有和20年後的再擁有，當中蘊含著完全不同的心情，我拿出唱機，在晴朗的日子坐在地板上一首一首聽，以前喜歡的歌重新再讀歌詞有了新的領悟，流動的時間確認了這張專輯在我心裡的經典地位，而這些年來走過的路、遇過的人、發生過的事，則成為我再次聆聽這張專輯時越陳越香的體會。
